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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芳谱(全本) 第410章 绸缪 之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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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宗志忽然有些害怕与这婷姑姑呆的久了,那婷姑姑历经沧桑,可谓是个人精一样的角色,而且她态度表情变换的太快,让人对她难以把握分毫,却又不得不被她一眼便看了个透,此时正是要紧时刻,他很担心婷姑姑从众多的蛛丝马迹中寻出了什么端倪,自己便大不妙了。

因此他拉住马头,脚下步子虽不太快,实则是默默运起了内力,他的轻功独步天下,已经远远的超过了师门的众位师兄弟,甚至是他的师父,此刻他脚下步子稍动,即便没有放足狂奔,却也算不得慢。

商怡婷坐在马背上不禁大呼小叫,晃眼看着身边高树小楼走马灯般闪过眼帘,直至后来什么也看不清楚,满眼只剩下一片黑寂,她颤抖着娇躯,倒似乎真是第一次骑马,面色惊恐,仿佛怕的紧了。

正在此时,前面天空轰隆一声闷雷炸响,风声陡疾,两人只感到面上微微一凉,却是忽然落起雨来,商怡婷在马上耐不住嗔怨道:“还不是你,一说下雨,果然是落雨啦。”

杨宗志头也不回,心念:“难道我愿意这般淋着雨行路不成,怎怪得到我”

今日这商怡婷娇纯起来恍如蛮不讲理的十八少女,他自知与其和她分辨不休,还不如快些赶到妙玉坊,尽早将这烫手的山芋丢出去,方可安心。

只不过心头这么念想,可天东公却偏偏不作美,雨点越落越疾,到了后来连成了密密麻麻的雨帘,劈头盖脸的浇在了头脸上。此刻已是深秋入冬之时,天气变幻无常,气候却已经寒冷的紧了,杨宗志身上倒是穿着长长的儒衫,反观商怡婷却是可怜的多,她今日为了进宫,特意打扮的素洁长裙,长裙全是柔丝作成,遮风尚能勉强,避起雨来可就半分作用都没有。

她孤零零的坐在马身上,浑身上下被大雨淋了个透,北风一吹,吹得她浑身上下寒战不已,不一会,便传来阿嚏阿嚏的娇媚喷嚏声。杨宗志心头叹息一声,止住了马足,回头看看她,见她浑身上下被雨水淋的好像落汤鸡一样,娇躯瑟缩在了一团,只不过就算如此,那豪耸丰挺的一对**却仍丝毫难以掩住,雨水沾湿了素裙,将那素裙死死的黏在娇躯上,透出了里面的肉色,只让人觉得她仿佛什么都没穿一样,甚至这般半遮半掩之下,比起浑身**还要更加暧昧诱人几分。

杨宗志心头不禁一荡,拢身解下了身上的儒衫,递到了她的面前,商怡婷**的小脸一呆,恍惚道:“你你这也湿啦。”

杨宗志没好气的笑道:“你若是再不遮一遮,我可管不住其他路人的眼睛,他们要看是他们自己的事情,但若是蹿出几个胆大些的,我可就要先逃命去了。”

商怡婷呀的娇唤一声,赶紧垂头看看,顿时明白他话中的意思,她的双颊一时羞得无比绯红,即便是冬雨沾满了秀发,也能清楚的感到自己小脸上的极高热度。她慌乱的接过杨宗志手中的儒衫,想也没多想,便将那儒衫尽数都盖在了自己的身上,甚至还偷偷伸出一只小手儿来,盖在了自己身后怒突的丰臀之上。

杨宗志晃眼看过去,密密的雨帘下,这马背上的人哪里还是久经人事的妖艳婷姑姑,分明是个含羞带怯的闺中处子,他目中微微呆滞,心想:“到底哪个才是真的她”

只不过这想法在心头一闪而过,却并未去深究,毕竟现下大事当头,他也没有多余的精力去照顾到商怡婷的真实内心。马儿踏着淤泥和水塘,走了不知多久才来到灯火通明的妙玉坊边,此刻尚且算是黄昏时节,妙玉坊内却早已红灯高挂,迎接新的一个不眠之夜,花船里不时有人在高声饮酒作乐,外面的大雨对里面便毫无影响。

杨宗志将马拉到妙玉坊的花船下,心头暗自吁了一口气,回头笑道:“好了,商姑娘请下马罢,这骑马是不是简单的紧”

商怡婷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扶着他的肩头颤巍巍的下得马来,甫一落下地,忍不住哎哟一声,险些跌到了地面的小水塘里,杨宗志伸手扶住她,道:“怎的,冻僵了吗,你还是快快上去暖一暖罢。”

商怡婷抬头腻笑道:“你这狠心的家伙也懂得关心一下人家了么,怎么不板着脸任由人家从马上跌下来呀”

杨宗志垂眉看下去,见她秀发被雨水打湿浸透,精心打理的刘海儿好笑的贴在了脑门上,船灯照过之后,却是更增妖冶的野性之色,他瞧着自己一扶起婷姑姑,她便俏生生的站了个稳,哪里有半点冻僵,冻得哆哆嗦嗦的模样,心知自己又上了这婷姑姑的当,不由气极而笑道:“早知这样,我便不伸这个手了。”

商怡婷甜腻无比的睨视住他,心头却是暗自乐开了花,“原来以为他是个狠心肠,铁面孔,想不到他也有这般儒雅大方的一面,怪不得怪不得那清高自傲的婕儿一说起他,便魂也不是自己的了,魄也不是自己的了,他若是若是也能这般好好的对待我”

这么一番想法荡起,商怡婷忍不住眉飞色舞,咯咯的冲他抛了腻笑,娇嗔道:“口是心非的家伙。”

杨宗志只想早些离去,哪里还想在此多做盘桓,是故转头道:“既送娇客到门,在下便告辞了。”

商怡婷急急的拉住他袖角,幽幽的道:“你你不上去换件干爽的新衣,喝口热汤暖暖身子再走么”

杨宗志淡淡笑道:“不用了,在下还有事在身,请恕”

话还没说完,商怡婷又道:“你看,现在雨下得正急,你何必何必又要趁雨赶路,若是淋坏了身子,那那婕儿可不是要心疼的坏了”

杨宗志昂头道:“我自幼跟爹爹行走天下,刮风下雨见得多了,倒是不放在心上,商姑娘不必多虑。”

商怡婷抬头一看,见他说话时英气顿显,心头止不住的开始泛起涟漪,又道:“你这身衣衫被我拿着避雨,现在已经湿透了,杨杨公子,你身子骨再强,也悍不过老天爷,你这么避讳着不愿意到船上去,可是可是觉得人家那里乃是天下间最肮脏阿啫之地,失了你的脸子不成”

杨宗志不由低头看下去,见到她此刻说这几句,语气幽怨,秀眸反射花船上的灯光,眸子一闪一闪的充盈泪光,仿佛泫然若滴,倒是楚楚可怜的紧了,他心头一呆,今日这场乃是冬临的冻雨,这雨水淋在身上实则寒彻入骨,他又将自己的儒衫借给商怡婷用,身上只穿了紧身的中衣,此刻若说他浑身不寒气直冒,那便是骗人的,可是他又万分不敢与这婷姑姑多呆片刻,暗自怕自己一个不小心,漏了心头的计划出来,让这百变的妖精瞧出了端倪。

他心头正沉吟间,商怡婷忽然猛地一拉他的大手,咬牙嗔怨道:“我偏要叫你看看,人家那里到底是怎么样一个肮脏污秽之地,让你这自命清高的家伙,也开开眼哼”

她一边仿佛自言自语的说话,一边却是半点也不松开杨宗志的大手,将他拉扯着走到了花船的船舷边。

杨宗志摇头道:“罢了,上去便上去,商姑娘你还是放开我的好。”

商怡婷毫不回头的道:“岂知你不是就想这么脚下抹油溜走了,我今日就要让你看看我那闺房,究竟是怎么不堪了。”

走过船舷的翻板,人流便骤然多了起来,其间站了好些个轻媚的放荡女子以及头戴瓜帽的龟奴,今日下起了冻雨,空气中带着湿湿的潮气,眼见着欢客来的尚且不多,此刻他们见到两个人手拖着手一道走上花船,忙不迭的迎了上来,点头哈腰的笑道:“哟来啦,两位大官人,快请里面请。”

商怡婷还将杨宗志的儒衫整个披在肩上,因此乍眼一看,只觉得是个身材细弱些的小公子,待得两人走到近前,那些人看清楚些,才一齐目瞪口呆的张大了嘴,商怡婷看也不看他们,娇斥道:“走开”

那些女子和龟奴再听到这个声音,不由得眉头狂跳,初见这身影恍惚觉得有些熟悉,不过这人秀发凌乱,遮盖住了面孔,而且她又刻意的低下脑袋,他们自然还未完全分辨出来,再听到这个熟悉之极的声音,龟奴中有人哑口唤道:“姑”

话还没出口,便见到商怡婷飞快的抬起头来,沉着小脸嗔了他一下,满面俱都是厉色,那龟奴舌头打了个卷儿,后面半句话囫囵的吞咽了回去,只在喉头咕噜咕噜的响了几声。

龟奴中有个眼尖的,早已看出了婷姑姑的身份,只不过此刻的婷姑姑实在是半点也不熟悉,若不是那一身傲绝天下的酥胸肥臀儿,直欲让他觉得自己看到了婷姑姑的孪生姐妹。他静默着没敢说话,而是拿着眼神煞有意味的打量着婷姑姑身后死命拉住的那个公子。

灯火渐明,看清楚那公子的面容,龟奴才呵呵献媚笑道:“原来是杨公子来了,小人这就去找李十二娘或者颜姑娘出来应景。”

商怡婷蹙眉道:“不必了,这位杨公子你们都不需招待,也不用知会任何人,看好你们的大门便是了。”

说完再不理会他们,而是径直拉着杨宗志的袖角,穿进了堂内。

两人身上都是**的怪异,自然不敢丢人现眼,而是沿着富丽堂皇的船边走去,不过一会,迈步上了几个台阶,便来到了幽静的后舫。杨宗志转头见身边无人,才苦笑道:“商姑娘,你拉着我作甚,难道我不会好好的走路么”

商怡婷回过头来,俏脸因为寒冻带些白色,却是大异从前的妖媚之气,颤巍巍的娇声道:“人家敢放开你么你这么不待见人家,指不定心里正在痛骂这个不知羞耻的女子哩。”

杨宗志哭笑不得的道:“这又从何说起。”

商怡婷咬住玉唇道:“总之我不管,你到了我的房中,换了一声新衣,暖了身子,便快快的走罢,反正你反正你这般讨厌人家,人家也不敢强留你的。”

话刚说完,方才还苍白一片的小脸上,却又涌起几朵羞红。

杨宗志心知在这牙尖嘴利的婷姑姑面前,自己强颜相辩分明讨不到任何的好,只得点头道:“如此便劳烦姑娘了。”

商怡婷登时满意的道:“哼,这还差不多。”

她微微放开手中的袖角,引着杨宗志走到花舫的最深处,这里仿佛与世隔绝了一般,任由外边如何的花天酒地,到了这里竟然寂静的听不到半分嘈杂,花船幽幽,荡在静谧的洛水河滨,外面风雨正疾,雨点打在船身上,叮叮当当,打在洛水中,却只泛起了丝丝涟漪。

两人走过漆黑的弄堂,再向内走,身边又窄又暗,不一会,面前迎过来一个丫鬟打扮的小姑娘,商怡婷一见她,重又咯咯娇笑柔声道:“楷儿啊,你你去,给这位公子准备一身上好的锦袍过来。”

杨宗志垂头一看,那丫鬟身材娇小,年纪不过十三四岁,正是唐小婕过去的随身丫鬟楷儿,看来唐小婕离了妙玉坊后,这楷儿便到婷姑姑的身边听候差遣,楷儿轻轻的抬起头来,见到商怡婷那般怪异无比的打扮,心头微微一跳,再晃眼见到婷姑姑身后跟着的男子,才是猛地伸出小拳头捂紧自己的小嘴,口中赫赫的发不出话来。

楷儿自然认得杨宗志,也知道这是婕儿姑娘最最心仪的郎君,她乍一见到杨宗志,心头忍不住泛起狂喜,暗想:“难道难道是婕儿姑娘舍不得我,所以让杨公子来赎我来了”

因此忙不迭的点头道:“嗯嗯,楷儿这就去。”

说完话欢快的跳起小身子,跑出了弄堂。

商怡婷随手打开面前的一扇雅间木门,走进去点亮了房中的油灯,对门外娇唤道:“进来罢。”

杨宗志应声走进来一看,心头不禁涌起突兀怪异之感,这房中布置的甚为简单素洁,毫无半分奢华之气,他知道这位婷姑姑可算是富足一方的人物,只看她前次洛都三绝之夜,便大敛财物多达白银几十万两,当能窥斑见豹,现时的白银几百两,便够得一户中户人家安享一世,却没想到这婷姑姑住的雅间居然连一户普通的中户人家布设都算不上。

商怡婷眯着秀眸紧盯杨宗志,见到他目中惊奇之色一闪而过,不觉心头甚为快意,咯咯娇笑道:“杨公子,你在这房中稍坐片刻,人家去换身干净的衣服,再陪你出来说话。”

杨宗志点了点头,看着恢复妖媚之气的商怡婷迈着碎步,扭着细嫩的腰身和丰满无比的肥臀儿走进内间,心头不禁沉吟:“她执意让我进来,到底是为了什么”

他素来少出没于风月场所,显然也不是什么一掷千金的阔绰子弟,婷姑姑想在他身上谋些金银,自然是打错了如意算盘。

如此一想,便知她不是为了自己的财物,那便是别有用心了,“难道是她方才当真听出了什么,所以想要找个机会一问究竟不成”

杨宗志心头暗自一警,自忖还是少说话为妙,尽早的脱身离去才是。

转眼四处看看,灯火冥然,这房中堆砌的家居少的可怜,只有一个方桌,几个木头凳子,窗户边还有一扇大大的铜镜,想来她日常会坐在那里描眉画唇,窗外风雨声渐渐小了一些,他站起身来,在这稍显空荡的房中来回踱了几步,忽然看清楚,原来窗边还挂了一副水墨,待得看仔细些,那水墨并非普通的山水诗画田园描摹,也不是画得阡陌农家垂钓客,而是站着一位道骨仙风的老者,须发垂眉,一身蓝色的雍容古服,威严的立在画中。

杨宗志心中不禁惊奇,走过去对那老者看了几眼,忽然心头一动,原来这画中的老者不是别人,正是古时的贤能管子,话说管子在齐国为相,首开先河设置女闾七百,对外征收花粉税,尽数充入了国库之中,因此而成就了齐桓公的春秋霸主地位。

当然这些都是野史,不过杨宗志过去倒是听人说起过,这位管子之所以被称为贤能,一是因为他具有大的政治抱负,其二便是他懂得权谋变通的手段,不拘泥于旧时思想,话说回来,这位管子更可以算作现时这些春楼怡院的鼻祖祖师爷,因此商怡婷将他拜在了空荡荡的房内,说不得便有进贡先人,庇护自己财源广进的意思。

正想到这里,身后咿呀一声轻响,脚步声幽幽的传来,杨宗志笑着转回头去便要说话,只不过话还未开口,忽然整个人都是窒息般的呆住,只见到那门帘轻启,门前斜扭着小腰站着一位恍如二十的少女,那少女高高盘起了发髻,发髻上兀自带着水气,灯火一明一灭的照耀下显得晶莹剔透,再看那娇躯上,慵懒的披着一件绯红色的夹鏊,夹鏊甚短,只在腰间微微束了一束,极为恰当的凸显着小腰上的豪耸酥胸,下身却是长长的淡色素裙,裙身很紧,柔腻腻的贴在了**上,显得那**是如此的紧致修长,她将两只手儿都背在了身后,细腰斜摆,恍惚如同杨柳枝般弱不禁风,可是再见那荡人心魄的丰乳肥臀,却又让人几乎目眩神迷,霎时便能失去自我。

灯火尽处俏立着一位绝对堪称祸水的妖媚佳人,却又与过去感觉有些不同,具体什么不同杨宗志一时倒是想不出来,或许是娥眉淡扫显得更加眉清目秀了些,又或许是拥有这般曲线夸张,翘腰肥臀,尚且还能打扮的如同邻家**般的亲切宜人,让人心头无法不为其叹服。

商怡婷的秀美瞬也不瞬的盯着杨宗志仔细的看,见到他微笑着转回头来,接着便有些目瞪口呆的说不出话,星眸睁大,眉头却是下意识跳了一跳。

商怡婷轻掩小唇噗嗤一声巧笑了出来,媚人的摇曳着**款款向前,仿佛甘愿让自己最最妖媚的瞬间在他面前尽情的绽放,待得两人相距不过一臂之远,杨宗志才是猛地回过神来,干笑道:“失失礼了。”

商怡婷轻哼一声:“迂腐的家伙”

便快走两步来到他的身旁,娇声问道:“在看什么”

直到她离得近了,杨宗志才清楚的嗅到她身上此刻的香味,与今日早前嗅到那浓郁之极的香气分毫不同,只是淡淡的幽幽的,恍若是她身上的体香,而非胭脂水粉的味道。但就是这幽幽的素雅香味,却让杨宗志的喉咙有些发痒,他不得已咳嗽一声道:“原来你这房中竟是这般的洒脱简洁。”

商怡婷娇哼道:“那依照杨公子所想,人家这房中应该布置成什么样,是不是该金银高挂,处处都是奢靡豪华才对”

杨宗志哈哈笑道:“在下可没这么说。”

商怡婷微不可查的嗔了他一眼,咬住唇皮道:“你虽没这么说,可你可你的眼神里清清楚楚的都写着呢。”

杨宗志摇头叹息道:“姑娘识人久矣,任何人都难在姑娘面前遮掩的住,只得一一遁形。”

商怡婷略显委屈的道:“你你这坏家伙这是变着法子来损人家么,你如此一说,便是说便是提醒人家说,你这风尘女子,阅尽世人,却还在我杨公子面前显摆什么”

杨宗志摇头道:“姑娘何必说这种自怨自艾的话,漫说在下心中没有这个意思,就算是在下本是个龌龊小人,其实也难怪在下会如此想,外人只看姑娘手握重金,富足奢华,这妙玉坊又修缮的这般堂皇,由此推测,姑娘的闺房中定然差不到哪里去,此乃人之常情罢了。”

商怡婷幽幽的道:“说不定你还要想,这位不要脸的婷姑姑房中许是还藏着好几个男人哩,不然的话,她又怎么做得了这妙玉坊的主人。”

杨宗志闻言只是微微一笑,闭口不答,商怡婷呆了好半晌,才拧身走过去,沏了一壶热茶过来,坐下一边泡茶,一边静静道:“那你那你愿不愿意了解一下我这个人呢”

杨宗志缓缓道:“这个这个”

说心里话,他对这商怡婷倒是起了一丝好奇,毕竟眼前所见与自己平日里的观感何止相差千万里,但是若直言回答自己有兴趣想要听一听,却似乎有些过于暧昧,正不知该如何回答时,商怡婷却是咯咯娇笑一声,脆声道:“我才不管,你是第一个进我这秀房中的人,你说想知道也得知道,不想知道哼也得知道”

话刚说到这里,房外一个粗豪的嗓音大唤道:“杨兄弟杨兄弟”

这秀房处在妙玉坊花船的最里面,外间再是莺歌燕舞,嬉笑无忌,这里也丝毫不受影响,眼前这声音虽不大,却是来势很急,不一会依稀便能听到有人怒喝:“作甚么的胆敢擅闯我妙玉坊的后舫禁地”

只不过这怒吼方自响起,便又能听到哎哟一声大叫,杨宗志和商怡婷对视一眼,俱都看出对方眼中的惊讶,他们一道走过去打开房门,见到漆黑的弄堂中,一个黑影快速无比的蹿了过来,身后跟了好几个随人,杨宗志心头回味方才听到的声音,忽然眉头一皱,扬声道:“来人是是朱大哥么”

那黑影听了这话,大喜道:“杨兄弟,正是朱晃。”

杨宗志跨步出门道:“朱大哥,你怎的找到这里来了”

这屋外的弄堂黑的紧,就着房中透出的一丝灯光,他依稀能看见面前朱晃浑厚的身躯,此刻这身躯上的衣衫**的也是贴在了肌肤上,杨宗志眉头一皱,又低声道:“出什么事了”

朱晃喘息几声道:“杨兄弟,那那个人今日出城去了”

杨宗志心头一凛,挥手阻住他继续说下去,而是回头对商怡婷拜礼道:“在下确实有事在身,不可久留,这便告辞了。”

商怡婷失望的道:“给你买的新衣服还未送过来哩,你且等等,换身干爽的衣服再走,不然可要冻得坏了。”

只是那楷儿去买衣服,迟迟也未回转,杨宗志见朱晃来找自己显得甚为心急,不由得咬牙道:“好意心领了,待得下次有机会,再来领教商姑娘的往事。”

说罢拉着朱晃快步出了弄堂,整个弄堂内只剩下一道孤单的斜影,几许之前,这媚影还显得那般艳光四射,直欲将这妙玉坊花船中所有的光芒汇聚掩盖下去,此刻却又显得这般的凄哀黯淡无色。

傻呆呆的站了不知多久,一个娇小的身影磕磕绊绊的冲了过来,手里捧着温暖的锦袍,商怡婷随眼看一下那锦袍,不由鼻头一酸,险些堕下几滴缠绵的泪珠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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