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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芳谱(全本) 第199章 清肃 之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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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熊百平这一指弹出来,慧敦竟是大感压力,急切间身子连退了三四步,忙乱中又施出当家绝技“拈花指”功力,才勉强敌住,只是这一番对指之后,他双手垂下,指尖轻颤,显然再也无法进攻了。

容嬷嬷一直皱着眉头看着场上比武,她自心想:这杨家小子哄的公主服服帖帖的,所以在这教中一时得了势,现在便如寻常小人得势一般,拿了教中的兄弟们开刀忌酒。

待得她看到熊百平那一指出手,才是大惊,抢前几步,抢到熊百平面前,忍不住挥手抽了熊百平一巴掌,气怒道:“你你这是使的什么功夫你你说,这凤舞池的观音玉指你是从哪里学来的”

容嬷嬷一边喝问,一边浑身还在轻轻颤抖,她年纪大的很,养气功夫也是厉害,寻常有什么风吹草动,她也不会心惊不止,更不会好像现在这样大失常态。

杨宗志叹了口气,端起茶杯饮了一口,漫声道:“今日我听毛坛主说,那天他与熊百平出手对垒,双方多年相识,初时自是斗了个旗鼓相当,后来不知熊坛主施了一手什么样的功夫出来,毛坛主一个措手不及,才被打中胸前,受了重伤,就是这一招么”

熊百平一听,心中后悔不迭脸,想起那教自己招式的人,千叮咛万嘱咐不到最后危急关头,一定不可露相,可是刚才被慧敦逼的实在急了,才忍不住冒险一使,却没想到这招一用出来,便被人喝破了来历。

杨宗志口中默默念道:“凤舞池凤舞池”

正要接口问话,突然容嬷嬷又大喝道:“熊百平,你好大的胆子啊,是不怕教里万火穿心的重刑了是么还不快快老实交代清楚”

熊百平方才还心存侥幸,直到听了万火穿心几个字,才脸色苍白,轰的一声如同铁塔般跪下道:“公公主饶命,杨杨大侠饶命。”

筠儿见自己大哥聪明机智,只随手一番安排,便弄了个水落石出,心中升起得意,嘴上却娇声问道:“熊坛主,你是爹爹多年的手下爱将,当年当年,咳,咳,当年与朝廷兵马对决的时候,你总是勇往在前,身先士卒,所以我也多次听到爹爹当着人前夸赞于你,你现在年纪大了,位置坐的高了,怎么反而糊涂了呢”

筠儿说到与朝廷对决的时候,顿时想起当年与爹爹沙场对决的,正是大哥他爹爹,所以语气犹豫了一番,对着大哥歉意的看了一眼,却见大哥眼中尽是鼓励之色,这才得了支援,后面的话也说的愈发自得漂亮,杨宗志也点一点头,暗道:正该如此,这是家丑,不可一味打压,反而要恩威并施,才有效果。

熊百平听了筠儿的话,垂头俯身道:“教主饶命,公主饶命,百平百平也是一时糊涂。”

顿了一下,熊百平抬起头来,只见他双目微微泛红,慌张的向杨宗志等人看了一眼,又垂头道:“前些时日,我家里来了一个一个妇人,那妇人对我说,她可相命,能趋避吉凶,我是粗人一个,原本也不信这些,但是她后来掐指一算,准确的说出了我家中一些不为外人所知的秘事,我才是才是半信半疑了起来。”

熊百平回想了一下,再道:“后来,她与我说,说我教中马上要发生一番凶险,问我是不是有这回事我想起教中现在确实多事,远的不说,只说这天祖祭祀大典上,要与要与那西方假教比武,便输赢莫测,就回答说有。她点了下头,又道这是上天安排给我的一次良机,若是错了今次,只怕一生都是碌碌无为,再也不会有所建树了。我听了她的话,不觉深信不疑,便请教她应该如何应对,她只让我附耳过去,悄悄传了这招指法给我,又让我想尽千方百计也要谋取到出场的机会,到时候在教内扬威立万,再得到教主的赏识,终生便受用不尽了。百平一时糊涂,不知她是什么凤舞池中的人物,所以才学了她这功夫,百平恳请公主与与杨大侠看在百平多年为教中冲锋陷阵的份上,饶了百平这一遭。”

容嬷嬷一直站在熊百平身边,只要他言语上稍有不对,仿佛便会拳脚相加,只是听了他这一番话,才是颜色稍葺,冷哼道:“我问你,那妇人那妇人长得怎生模样”

熊百平一愣,支吾道:“那妇人那妇人长得姿色平庸,相貌普通之极,实在实在没有什么特点。”

容嬷嬷一听,大怒,一脚又踢在熊百平肋下,喝骂道:“放屁,那凤舞池中出来的人,个个都是天天仙一般的姿色,要不然要不然怎么会把别人家的男人,勾引的魂魄都不见了”

容嬷嬷这番话说出来,脸色更是胀得通红,她常年修炼似玉功,练的双眼娇媚,与脸上所表现出的年纪差了一截,这脸色再一红,仿佛是小姑娘动怒了一般,也是怪异。

杨宗志见那容嬷嬷反客为主,仿佛痛之深,责之切,如己身临,不由皱了下眉,手抚了抚自己额头。熊百平不敢动弹,硬受了一脚,嘴上只敢大喊:“嬷嬷饶命,嬷嬷饶命,百平不敢撒谎。”

筠儿眼见情况如此,点一下头,道:“原来是这样”

话还没出口,身边的大哥暗地里拉了她一下,她微微一愣,不知自己哪里说错话了,转头看了一眼,见大哥温和道:“原来是这样,那熊坛主,你本是无心之过,却也受了委屈了。”

筠儿娇媚的鼓一下嘴,心道:大哥说的话,与我要说的也没有任何分别啊。她转念一想,便即明白又道:定是大哥年轻,生怕自己资历不够,教中众人不服,这才抢着施些恩宠手段,这样大家以后更会念在口中,心服口服。她想到这里,倒一点也不责怪大哥,甚至缠绵想道:大哥这是为了自己分担,自己就可以多些时间陪陪他,正合了自己心意。

杨宗志的话一说完,站在他身后的赵赫道:“熊老弟啊,熊老弟,你好生糊涂啊,这为教出战的事情,本是教主他老人家亲自安排定夺的,你怎么能听信了一个外人妖言惑众,便依了她口中所说行事,现在既然公主和杨少侠不再追究,你还不赶紧道个谢么”

熊百平一听,急忙顿首拜谢道:“多谢公主,多谢杨杨大侠。”

杨宗志微微一笑,转头又问道:“赵坛主,如果是你,碰到了那个凤舞池的妇人,她向你面授机宜,教你得宠的办法,你会怎么处置”

赵赫面色一愣,实在不知该如何回答,若说自己毫不动心,那显然是虚伪搪塞之词,但是又说自己为之动心不已吧,那那熊百平的下场还摆在这里,自己不是要步他的后尘么

赵赫正不知该如何应答,左右为难,杨宗志又自己呵呵笑道:“如果是我,有这么好一个机会摆在面前,偏偏又不违反教义,只是偷偷学了别人三招两式的功夫,大家原本来自天南地北,聚在一起谋事,个人天分机遇不同,武功自然也就旁杂,现在多学一点或者少学一点,也无人会去追究,没有半点分别所以说,若我遇到这样的事情,那是做梦也难想的好事情啊,熊坛主又有什么罪过那是一点过错也没有,不但没有过错,反而还有大功,熊坛主心系教中大事,虽即有些急功近利,但这也是人之常情,古时圣人往往都难以避免,更莫说是一般普通人了。”

他说到这里,口中哈哈一笑,一边又长身而起,漫步走到熊百平跪俯之地,一伸手托起熊百平,道:“在下今日前来西蜀,没有想到竟遇见了熊坛主这般忠肝义胆之士,如此忠心教主,为教里谋福祉,不光不应惩罚,反而应该褒奖,大大的褒奖,熊坛主啊,你也莫要跪了,赶紧起来吧。”

熊百平听了杨宗志的话,诚惶诚恐,拜谢不已,才缓缓站起身来,杨宗志又替他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身边容嬷嬷,慧敦天丰,甚至史艾可一起看见,不由得都傻了眼,目瞪口呆一阵,大家都没想到事情被这么轻描淡写的带过去了。

史艾可看的气恨不已,心中更暗想:这个平日里聪明算尽的坏家伙,今日莫不是被那个小妖精迷惑的魂魄也找不到了吧不然如此好的一次机会,怎么不继续追究下去,反而衷心称赞一番简直简直是岂有此理。她一想到这里,心中便恨的咬牙切齿,若不是这里人多,直欲冲上前去,伸出小手来,对着杨宗志那摇头晃脑的脑袋狠狠敲上几记,才是解气。

筠儿娇媚的一笑,暗道:先前这两个桀骜不驯的分坛主,被大哥几句话便拿捏的俯仰交加,看起来都是心服口服,又敬又怕的,大哥的手段和能耐才是自己一生的倚仗。想毕,她也一起走了过来,咯咯娇笑道:“既然大哥都这么说了,那这件事情就不必再追究下去了,熊坛主,你如此功劳,教里自然不会忘记,你也早些歇息吧,我们就都回去了。”

说完又牵起杨宗志的大手,欢天喜地的一道走了出去,留下身后众人悻悻然的在后面跟着。

大家走了一阵,出了惊雷坛的大门,史艾可实在忍耐不住,快跑几步猛的一拉杨宗志,将筠儿的小手拉开,尖声委屈问道:“你你开始说的好好的,后来却又你你这个坏家伙,气死我啦。”

杨宗志今日无意“非礼”了可儿,对她总有些尴尬和歉疚,不敢看她,只是转头道:“筠儿,你可还记得先前这熊百平在望月楼中,他一心想争得这出战的机会,却是为了何人”

筠儿不知大哥为何发问,默默念想一阵,突然惊诧道:“他他不是为了自己出战,他当时极力保举的,是杨秀”

杨宗志微微一笑,这才转回来对着史艾可道:“所以他那一番辩辞,说得前言不搭后语,可谓错漏百出,只是时间紧迫,他临场现编现用,倒也难为他了。”

史艾可见他原来心里什么都明白,嘟着嘴伤心的道:“那你为何还要放过了他,甚至还大大褒奖他一番”

言下的意思自然是这坏家伙是看着筠儿的面子,才会这么大事化小,小事化无。

慧敦天丰以及容嬷嬷此时都走到了跟前,大家听了个分明,不由都露出疑惑的表情,杨宗志摇头道:“捉了熊百平这粗人,其实倒也不难,却是半分作用也没有,我们现在要作的便是敲山震虎,敲的是熊百平这座山,震的是他身后的那只老虎。”

天丰哦的一声,恍然大悟道:“原来是这样,我们这般恩威并用,他一时心里没了主意,不知自己到底有没有蒙混过关,便会去找他身后谋划的那个人询问,到时候我们纠他们一起出来,方可一网打尽”

杨宗志嗯了一声,又叹息道:“所以今夜大家只怕要辛苦一下,守住这熊百平,若我料想不错,他此刻已经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坐立难安了才对。”

史艾可一听杨宗志并未因为熊百平是筠儿的手下,便轻易放过了他,这才转嗔为喜,又听说今夜就有行动,不由双目一亮,兴奋道:“那好,你要我怎么做”

杨宗志眉头一皱,暗道:你你是个女儿家,怎么也如此好乱多事,当真当真,他心中暗自认为,女人家就得好像筠儿,婉儿和倩儿那样,温柔可亲,才是正途。

这番话只是在心里想想,却不能宣之于口,要不然又会多惹无数是非,便转头对筠儿道:“筠儿,你先回小楼歇息吧,你明日还要主持天祖大祀,自然诸事繁忙,今日一事,说不得会到很晚。”

筠儿摇了摇头,对着杨宗志深情的道:“大哥,你也操劳了一天,后来又孤身上到那火楼上去救我,消耗甚大,筠儿没有本事,只能多陪陪你,自然也不会觉得困乏。”

杨宗志见筠儿执着起来,美目之中射出海一般的情愫,情知她定下了主意,便也不再劝她,只道:“我们这么些人,目标颇显太大,这样,我们分成两拨,一拨人留下看守,另外一拨人原地待命,等候熊百平那里出了动静,大家才互相告知,好一起相机行事。”

众人都听这主意稳妥,便一道点头答应,杨宗志这才趁机劝说筠儿歇息一番,只说过不了一会,熊百平便会起事,到时候自然带着她一起去看看,筠儿说了几下,见大哥也不答应,只能无奈点了点头,随着容嬷嬷和教众们一道回去了,一路上却是一步三回首,生怕大哥就此凭空消失了一般。

这里只留下杨宗志,慧敦天丰和史艾可四人,四人互相打下眼色,便分开到这惊雷坛大院的四个角落,隐藏住了身子,秘密监视了起来。

杨宗志找个树丛,躲在后面的黑暗角落,眼见不过一会,熊百平的屋舍便掀门走出一个人,定睛一看,却是赵赫,他一路走,便出了大院,杨宗志朝不远处的天丰打了个手势,天丰便悄悄的跟了过去,再过一会,转头竟见熊百平的屋舍熄了灯火,依然不见那屋子有任何动静,看着好像熊百平已经睡下了一般。

史艾可躲在暗处,一时有些拿不定主意,便蹑手蹑脚的沿着墙根走到杨宗志这边,轻声问道:“你是不是弄错了我看他好像都睡下了啊。”

杨宗志皱着眉头,低声答道:“再等一等。”

话还没说完,突然感觉可儿那娇小的身子,轻轻依偎了过来,小脑袋斜斜靠在了自己的肩上,她甚至闭上了自己的眼睛,仿佛惬意无比的打起盹来。

杨宗志微微偏过头来,看了可儿一眼,感到她身上有一股淡淡的幽香,缓缓的向自己鼻中涌了进来,那香气清淡,细不可闻,嗅着却是馥蜜,若不是靠得这么近,实在是察觉不出来,杨宗志心知这是处子的体香,这可儿颇有男子之风,寻常并不涂抹脂粉,所以身上香味不浓,只有这幽幽的体香,乃是发自天生。

今日与可儿无意嘻闹,才发现可儿原是女儿身这个秘密,杨宗志暗自有些懊恼,自己过去太过后知后觉,为何一个小乞丐就不能是一名翩翩少女为何丐帮的头子史敬就不能有一个豆蔻年华的孙女以前的那些想法看来都是自己的想当然。

杨宗志觉得自己应该与可儿道个歉,至少需要说明一下,才是心安,便声音极低的咳嗽一声,轻柔唤道:“可儿可儿”

史艾可仿佛当真睡着了一般,半点回应也没有,杨宗志颇为尴尬无奈,不知该继续唤她,还是放下作罢,正在这时,可儿轻轻的嗯了一声。

杨宗志听到可儿答应了一声,心想:只要你搭话,这便好说。又踌躇道:“可儿,今日今日我。”

史艾可轻轻挥起衣袖,伸手掩住了杨宗志的嘴,低声娇滴滴的阻住他道:“不许说。”

杨宗志话还没说出口,又被堵住在了口中,只觉有些气闷,正要继续分说,史艾可却突然轻轻羞涩道:“我我不怪你。”

杨宗志微微叹了口气,一时觉得自己当真无话可说了,只得沉默下来,过了一会,史艾可看杨宗志一句话也不多说,反而忍不住了,又轻轻问道:“风风哥哥,你是喜欢好像筠儿那样一般的柔弱女子,还是喜欢嗯喜欢女儿家多些本领的,可以帮助到你”

杨宗志心头一窒,暗想:只怕她说女儿家多些本领的,可能是说的她自己,只是这样的问话,自己实在不好回答,难道要告诉她自己心中直觉是喜欢好像筠儿那般的柔弱女子,惹得自己的怜惜疼爱么

史艾可见自己问了话,旁边那个坏家伙便一声也不吭,不由心头有些惶急,掩在他嘴上的小手滑落到他肩头,紧紧捏住,催促道:“我问你话呢,你怎不回答我”

杨宗志叹一口气,觉得有些事情还是说明一些可能更好,便谨慎答道:“嗯,我可能我可能,似乎也许好像是喜欢筠儿那样的女子的。”

史艾可听得一时好生失望,油然间潮湿了双目,微微带些哽咽的道:“哼,什么可能,似乎,也许,娇滴滴的,好像一阵风便能吹走,看着最是让人厌烦。”

虽然话是如此说,但是心中想想着实不甘心,忍了一会,史艾可不禁又问道:“风哥哥,你你当真是喜欢那些”

话刚说到这里,杨宗志突然疾速转身过来掩住了她的嘴巴,整个人也都靠了过来,可儿心头一片慌乱,这一辈子也没有这么矛盾难断过,心中下意识的想:不是说喜欢那个小妖精那样的女子么怎么怎么现在又要来讨好于我了

心中这么一番想法飘过,但是内心最深处却是一股喜意直往外冒,忍不住又面红暗道:要是要是他一会又过来,好像在那客房之中那样待我,我该怎么办是好像方才那样的顺了他,还是怎么还是怎么还是抱住了他,躲在他怀里,好不让他看我的丑么

史艾可一时想的心中砰砰声如同几面巨大的锣鼓在轰鸣,这轰鸣声渐渐起了共振,振得自己的小脑袋也眩晕不止,思虑迷迷糊糊之间,隐约听到杨宗志在耳边轻轻唤道:“他出来了。”

====================晚上回家,火车之上,明天白天无法发书,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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