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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世待君安 十世待君安_分节阅读_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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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低轻轻,含着分毫的秋瑟落寞,我有些没听懂,刚想开口,他已经慢慢吻住了我的身体,一寸寸**火热,他湿软的舌尖让我失迷战栗,寝衣落下露出光滑雪白的肩头。

苍音握着我的腰将我按向他,缠绵间我已开始咬着唇儿呻吟。

疼痛是必然的,足以让我铭记眼前这个男人。

但那与爱着的人亲密结合的满足和身体上的欢愉,深深渗进了我骨髓。

圆韵烛光朦胧地印在墙壁上,因垂帘床铺的摇摆和我们身体交融律动而闪烁晃动。

末了,我在极致时恍惚听见他的声音,缥缈在身体巅峰战栗的空白里。

“牡丹,你可知天上天下供于我面前,我心里也只能装得下你。”

后来想起来,只冷冷觉得男人享用到了的时候,什么誓言都道得出口的,女人只是附属品,他根本没有必要去认真。

这应算是正式成为他的妻子了。

其实我也知道不可能是妻子,顶多算是养在外面的妾。我是在青楼长大的,他身上的衣裳,他的气质,他带给我的首饰我怎的看不出来。

他不会是一般富家子弟。

他那般的男子,定是有无数女子倾慕的,他身旁也定是红颜无数,他待我好,极端地宠我,说些亲密火热的情话,这些事也许他已经对很多女子做过了。他把我养在院子里,也只是时时来看看偶尔生活上一段日子罢了。

我都懂得,我相信他也知道我懂得,我只是在心里假装我是他的妻子,独一无二的小妻子。

十八岁那年我怀孕了,他知道后没有说话,只是沉默地抱着我,坐在房间茶几旁,将我放在膝盖上搂在怀里,小木桌上搁着我刚泡好的一杯热茶,烟幕悠悠。

他抱了很久,我在他怀里心一点点变凉。

他不想要这个孩子。

末了他问我,一如既往温柔的口吻,“牡丹想要这个孩子么?”

我咬咬牙,对他露出笑容,他说过最喜欢我笑了,所以我不管多难受一定要笑给他看,“臭虫子,我怕痛,我不想生孩子好不好?”

他一怔,眼里像是被针扎一样。

难道他很意外么?还是痛到了?

我忍着心里的痛和发酸的眼眶撒娇道:“臭虫子,可不可以不要?”

他这时才回过神,提了提嘴角,算是有了笑的影子了,“好。”

从那之后他极少来了,我明白的。

小院子里有下人打点我过得也轻松,除了日夜盼他来看我一眼便只是照看院子里的桃花,看它们桃之夭夭灼灼其华的模样我很开心。

他来的次数越来越少,原先还是会住上几天,如今只是来看看我就走了。

尽管如此,我还是怀孕了。

上次堕胎后我的身子大不如前,大夫说我是大不能再荒唐了,把孩子生下来为紧。

苍音没有再多说什么,带回家照顾我一段时间,什么事都亲力亲为,知道我喜欢吃五十里外村子里阿婆卖的桃花藕糕和千里客栈里的鹌鹑焖肉,每日驾马买了新鲜热乎的回来,我都不知道他如何会那么快。

他陪我的时候会抱着我的腰,脸贴在我小腹上轻轻蹭着,那样的亲昵使我脸红。

“这才刚一点儿呢,哪里听得到。”

他抬眼弯弯地笑,“听得见。”

“……”

他用手指轻轻戳了戳我肚子,眨眨眼睛,“他唤我爹爹呢。”

我甜甜笑起来,苍音见了笑意更深,可那种笑容,日后我想起来,根本未达到眼底。

那时候我很快乐,直到在某一天他消失得无隐无踪再也没有回来。

不只是他,院子里的佣人也卷铺盖消失了。

那时我突然可笑地想起来,我到现在都不知道他是谁,他的身份是什么,有谁认识他,他在我世界里就是一阵单薄风,离开后一点痕迹也寻不着。

这算是对我厌倦了么,毕竟孩子是个麻烦,况且我身份也不是可以摆在台面上的。

我找不到他,挺着大肚子在桃花小院子里自己艰难照顾自己,院子越来越破落我也无力去管。

直至后来太白星君的出现,仙气冉冉眉目缥缈,他面无表情看了一眼我隆起的腹部,又将悠悠目光落到我脸上。

我被震住,第一次见到神仙,无措张惶地想跪下。

“姑娘身子不便,不必如此。”

“在下太白星君,司天下财权。”他拢袖行了一礼,声音稚嫩而清明。

之后我的梦就醒了,人生如梦,恍惚幻灭的错觉。

“他是最尊贵的上神,年寿千万岁,怎可能对一介尘埃般的凡人女子动半点真心?”

我眼睛睁得大大的,焦距明明是钉在太白星君脸上的,可我就是看不清任何东西。

第二年春天来的时候我找着附近的产婆生下了他的孩子,是个男孩,我原以为自己支撑不过冬天的。

他离开的时候我没有哭,可抱着孩子时我泣不成声。

我那时想,他不要我了没有关系,我还有孩子,孩子可以陪我。

我给孩子取名苍离,我以为自己一生就这样算是定下来了。

那年春天我二十一岁,桃李之年,一行强盗来到桃花小院子里,我抱着孩子缩到墙角,他们见着我的脸时呆了一呆,窗外桃花开得正好。

敢情这娘们儿是个桃花精,我听见其中一人啐了一口道。

他们上来抢我的孩子,撕我的衣服,我眼里只看得到苍离,挣扎尖叫中我被蛮力推倒撞上了桌脚,后脑猛磕到地上,桌子上给苍离缝衣服的那把细长剪子朝我的胸口扎了下来。

第十四章

醒来后我便是地府的鬼了。

来接我的是个一身黑袍的无常,只有腰间缀了一块碧云龙纹白玉,高大的个子,戴的帽子也是瘦高的,脸是黑的不知涂了什么,提着一把刀鞘漆黑细长的斩魄刀走过来,如同戏子里的打扮。

黑无常毫无波澜地说我身上气息非凡,直接把我报到了阎王殿上。

阎王是个一把长胡子的瘦老头子不知在地府里霉了几千年,与我的预想相差甚远。见了我立刻眉开眼笑的便把我收成了养女。

我被吓着了,阎王摸摸胡子道:“姑娘身上灵气太盛百年难得一见,若是这般就投了胎大可能入了魔道的,老夫这也是为天下着想,姑娘暂且就在这儿住一住吧。”

我真心不知那灵气旺和入魔道有劳什子关系,况且,神话中不都说灵气旺是件好事儿么。

我盯着他半晌,阎王爷咳了两声,迟疑了一会儿才道,“你在人间时,有没有遇见什么贵人?”

我想了想,苍音可以被称为是贵人吗?未答话他便接着道:“你身上可有菱形兰花印记?”

我摇摇头,阎王爷对那黑无常做了一个眼神。

黑无常飘到我面前抓住我,细长的手指撩开了我耳后的发看过去。

耳朵是我敏感地方,我浑身一激灵想往后退,敢情这阴曹地府的人也没来的正经。

黑无常面无表情放开我又在殿前恭恭敬敬行了一礼,冷声道:“回王爷,的确是有兰花印记。”

我愣住了,摸摸自己的耳后,这是什么世道,我自己身上的事儿一个个比我还清楚。

兰花印记,我怎么不知道?

阎王听了松口气,朝我招招手,“那就无事了,我说了收你为养女,你别在那儿跪着了过来陪我嗑瓜子,风声传出去还以为我家暴,伤不起。”

这现实来得真真惊悚。

我在酆都找我的孩子,黑无常,也就是后日与我相熟的小黑招招手,见怪不怪带我去了奈何桥边,那一条流而西南的忘川长河,猩红的河水无波无纹仿佛一面涂满鲜血的镜子,他用眼神示意了一下,“掉到里面了。”

我在河边跪了三天,然后披头散发回到了阎王十殿。

再后来我想投胎转世,阎王爷摸胡须摇摇头,“牡丹你生前乃凡人女子沾染至纯神气,若是再酆都为职必有好作为,若投胎则会伤了你的魂魄,这般后世若不是入魔道则便是草木畜生道,牡丹,爹爹是替你着想。”

我没说话,只是觉得那个男人真是让我生死不能。

末了阎王叹息道:“罢了,你看爹爹令孟婆给你送一碗孟婆汤如何?”

我想了想,最终还是拒了,如果忘了他,也会忘掉我们的孩子,我不想忘记小离儿。

现在想起来,我与他的交集乏善可陈,生前那点破事儿都是我自作多情,想着想着胸口就梗着一口浊气喘不过来,越来越难受,索性推门出去了,哪知刚一推门就卡到了东西,有什么挡在了门外,我伸出头看去不禁一愣,竟是一光头白衣和尚倒在我门前,只不过白衣大半鲜红,再瞅瞅,这不是和小黑一起执行任务的白无常么?

***

阴曹地府出了大事儿。

我刚从大夫那里出来火速朝地狱结界入口赶去。其它黑白无常紧随其后。

我怎么也没想到小黑在地狱里真能出了事儿。从狱卒和小白口里拿得的情报要我心里发寒。

起因是地狱里的枉死城,无常们私下叫冤鬼城。

鬼有很多种,能拿出来闹点事儿的大抵两种,作恶死掉的,冤怨死的,前者先不说因为阿鼻还在暖哄哄地烧着,地藏王下的封印比较扎实除了小黑一去七年的那次如今相安无事。虽就地狱有十八层,不过我们当阴差无常的统一把恶鬼和冤鬼分在两个封印空间管理,冤死的鬼一般不会受业火烧灼除非是死后作害良多,比如长舌女,被抛弃怨恨自杀化为厉鬼,收服后受了地狱厉刑三百年如今在酆都好好过着了,那些只是吓吓人未干些伤天害理的事情的鬼统统锁在枉死城里受经文封印的佛法超度,想通了的怨气散了便可转世。

但是无论如何枉死城都是个潜在危害颇大的地方,万一封印破了冤鬼放出来了天知道他们能干出什么事,冤死的怨死的常常对世间怀抱憎恨,精神力是鬼的力量来源,这种鬼的杀伤力不比恶鬼差。

现在问题在于,那封印破了了个口,冤鬼门开,还是从内开的,枉死城长时间地府都没怎么打理如今只是个收容地,小黑小白一进去便发现里面的怨鬼怨气惊人,力量疯狂滋长,更有甚者已经化为恶鬼,这要是一出去震碎地狱大封印不成问题。

我听了很是吃惊,因为小黑护着小白出去自己堵在封印口,小白逃出来时浑身是血,难以想象枉死城里是如何模样,如今小黑孤身面对整个城的怨魂,我整个心拔凉拔凉的。

临行前爹爹拽着我一脸苦相:“牡丹这事儿你一定要办好呀惊动了天庭爹爹的脑袋就保不住了。”

我扫了他一眼,这事儿这么大估计天庭早知道了,都是阎王疏于管理来着,抽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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