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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流三国 第二部 第32章 两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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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凌冰清的讲述,骆统心里面一阵说不清的感觉,一直以来,他都是认为凌冰清是一个有钱人家的孩子,养尊处优,在这样的环境下,养成的那种无可比拟的优越感,是别的女生永远也无法超越的,然而,她却又是与众不同的一个,令骆统感到深不可测。

“这下你知道了吧?其实我是一个受尽了苦难的人。”凌冰清凄惨地一笑。

骆统不由得低下头,问道:“你现在,还是喜欢着那个叫姜文浩的人吗?”

凌冰清摇了摇头,说:“即使还在喜欢,也无可奈何了。更何况,现在,提到这个人,我真不清楚该喜欢他还是恨他。”

“恨他?为什么?”骆统忍风不住疑惑地问道。

“如果我说是因爱生恨,你会不会很失望?”凌冰清忍不住一笑。

“不知道。”骆统摇了摇头,现在的他,脑子里一片空白,对于凌冰清的话,他只有这么回答。

凌冰清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幽幽地说:“这个姜文浩,我妈妈就是因为他死的……”

“啊!”骆统惊讶地大呼了一声,如此曲折的事情,在这个世界上,竟然也是发生过的,真令人不可思议!

“这是我后来了解到的。”凌冰清的眼睛里忽然流出泪水,“如果不是那个时候我偷看了他的日记,这件事情,他还要瞒着我。”

“你也不要伤心了。”骆统叹了口气,“过去的事情,都算了吧。过去的事情,都是无可奈何的。”

“我还是把这件事情讲给你听吧,我不喜欢让人不明不白。”凌冰清擦掉了眼泪,继续说,“我说过,我喜欢姜文浩,但是,我一直不明白他的心思,虽然我也知道,我和他是不可能的,但是,我一直想知道,我在他的心目中,到底是什么位置。”

“所以,你就偷看了他的日记。”骆统忍不住接口说道,“因为一个人,内心最深处的想法,通常都是要写在日记上的。”

凌冰清点了点头,说:“你猜对了。就是大二的那个暑假,他要去外地出差几天,我趁着这个机会,撬开了他桌子上的抽屉,我知道他有写日记的习惯,我也知道,他的日记本,都是那种棕色的封皮。于是,我翻开了一本,发现都是他怎么照顾我的那些记录,对于我喜欢他这件事情,他也是知道的,但是,他却必须要狠下心来,他的理由是:他已经错了一次了,错得不可原谅,不能一错再错。

“看到了这样的记录,我忍不住又想起了他曾经说过的对不起我的妈妈这件事情,依稀觉得和我妈妈有关,于是又忍不住翻开了他以前的日记,到了那个时候,我才知道,所谓的对不起我的妈妈,是因为,我妈妈救过他的命。

“原来,那天妈妈去给我买红豆沙,路上正好遇到了那场车祸,其实,在那场车祸中,死去的应该是姜文浩,而妈妈,却不顾自己危险,冲过去推开了他,就这样,姜文浩得救了,而妈妈,却在这场车祸中撞成重伤,送到医院之后,抢救无效,才离开我的……”

骆统的表情凝固了,如果不是凌冰清亲口讲给他听,他完全不会相信这件事情是真的,骆统看了看凌冰清,问道:“后来呢?”

“后来?”凌冰清叹了口气,“后来事情就和我前面给你讲的一样了。不过,这件事情,还有一个更加深层的原因,那天的车祸,全是因为姜文浩,因为,他那天陪客户吃饭,喝了很多酒,喝得大醉,才酿成了这场惨祸。”

骆统低下了头,许久,才抬起来,说:“我明白了,正是因为车祸是因他而起,而死的,却不是他,而是救他的人,所以他说对不起你的妈妈,而你,知道了整件事情的原因之后,不知道是该喜欢他,还是该恨他。”

“你说的没错。”凌冰清端起茶盏,喝了一口,“不过,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了,姜文浩,已经算是我前世遇到的人了。”

骆统心里忽然一阵高兴,但是,随即又想到了郭嘉,于是说:“那你喜欢上郭嘉,就是因为这件事情的影响了?”

“是的。”凌冰清点了点头,“郭嘉和姜文浩,两个人的相同之处太多了。都是年轻有为,都是成熟稳重,在处理事情上,两个人都是一样的沉着冷静,一样的井井有条……”

“你不要说了。”骆统打断了凌冰清的话,“也许吧,这些正是我欠缺的。”

“其实你也很优秀。”凌冰清似乎并不因为骆统打断她的话而生气,“也是年少有为。以后的历史上,也会有你骆统的名字的。”

“不是的。”骆统摇了摇头,“我这些成就的取得,都是和我熟读《三国演义》和《三国志》有关,真的到了那些能够使用真本事的地方,我是不行的。”

“不能这么说。”凌冰清停顿了一下,“在大学的时候,你就是一个很优秀的人。宿舍里的同学也曾经说羡慕我,让我接受你,但是,我却做不到。”

骆统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苦笑了一声,说:“我知道,我是一点机会都没有了,我能做的,就只有为你祝福了。”

“谢谢你,骆统。”凌冰清脸上露出了欣慰的微笑。

“时间不早了。”骆统站起身,“我走了。”

骆统说完,没等凌冰清说话,就匆匆地推门走了。凌冰清看到骆统的行为,心里一震,刚端起的茶盏,一下子落到地上,摔成好几片。

而骆统,似乎没有听见一样,消失在了门外的夜色之中……

城外的树林,到处漆黑一片,骆统一个人站在那里,像一尊塑像一样,一动也不动,忽然,他伸出右手,猛地拔出腰间的倚天剑,发狠地朝一棵树砍了过去,这一剑,砍进去了三寸有余,骆统又,继续砍向另外一棵树,接连砍了四五下之后,他长长地大吼了一声,抓紧剑柄,指南打北指东打西地把手中的宝剑舞成了一片剑光……

豆大的汗珠,从骆统的额头上滴下,滴进了眼睛里,舞了大约半个小时,骆统把剑一伸,刺进了一棵树上面,双腿一软,倒在地上,他不禁看了看自己酸麻的手,痴痴地笑了起来……

在树林里呆了很久,骆统才回去。第二天,早上起床,骆统感到头晕目眩,下人送过来了早餐,只吃了几口,就全部吐了出来,用手摸了一下额头,触手滚烫,才知道自己生病了。连忙让下人去找医生。

这一病,就是五天,骆统感到这五天,就像五年一样难熬,有人来看他的时候,他都是装作很高兴的样子,但是,等到他们走了之后,他就开始长吁短叹。特别是第四天,郭嘉来看他,更令他难过不已,只想着病好了,好离开北方,这样,就可以逃避这些令他伤心不已的人和事了。

有了这样的想法,他心情也好了很多,病也慢慢地好了,于是只想着离开。但又怕曹和公孙康挽留他,所以也没有对他们说。

这一天,骆统一个人在花园里散步,忽然,公孙康急匆匆地赶过来,看到骆统,说:“叶军师,我可找到你了。”

“是公孙大人。”骆统急忙抱拳施礼,“找在下什么事?”

“坐下说,坐下说。”公孙康拉骆统来到旁边的一个小亭子里,等骆统坐下了,才说,“这件事情,别人还帮不了我。”

骆统笑了笑,说:“那在下倍感荣幸。”

“你我现在都是丞相手下,你这么客气干什么?”公孙康显得很急躁,对骆统的行为,似乎很不满,“这件事情,我关于你和我那不孝女儿的。”

“冰清?”骆统心里一震:凌冰清又出什么事了?

“对,就是她。”公孙康一拍桌子,“昨天我和她商量关于和你的婚事,可是,可是……”

骆统紧绷的神经松弛了不少,说:“可是,她的意中人,并不是我,才惹公孙太守这么生气,是不是?”

“是啊!”公孙康抬起头,看着骆统,“她竟然说,说她喜欢的人是郭嘉军师,你说,这都怎么一回事啊。”

骆统心里又是一片乌云,但嘴上却还说:“郭嘉军师也是一表人才,虽然年龄大了一点,但也无妨。”

“敬台,你这是什么话?”公孙康瞪大了眼睛,“难道我的养女,配不上你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骆统这才意识到,在那个时代,这样说,无非是看不起对方,于是连忙解释,“我是说,既然冰清喜欢奉孝,这样的事情,是勉强不来的。”

“总之,这件事情,我不会答应。”公孙康摇了摇头,“所以,你一定要帮我。我也能看得出来你对这丫头的心思。”

骆统苦苦地笑了笑,说:“事情已经这个样子了,是没有任何办法的。”

公孙康急躁地看了看四周,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说:“敬台,你忘了那个时候,我第一次说要把女儿许配给你的时候,我说的话了吗?”

骆统想了想,说:“大人曾经教导过我,对于自己希望的事情,就要付出努力,这样,才能不留遗憾。”

公孙康叹了口气,说:“话你是记住了,但是,你却没有照着做。”

“照着做又能怎么样呢?”骆统反问道,“难道让我去杀了奉孝?”

“年轻人,总这么急躁。”公孙康用手轻轻地敲击着面前的石桌,“一直到现在,我没看到你努力什么,争取什么,所以,你令我很失望。”

骆统低下了头,没有继续说什么。他明白,凌冰清的事情,不能完全说给公孙康听,不过,即使全说出来,公孙康能相信吗?自己心里面有苦衷,同样,就是说了,自己也没有什么理由。

“事情,我就说这么多。”公孙康站起身,“她和郭嘉的婚事,我是不会同意的,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骆统忍不住抬头看了看眼前这位古人,这位固执己见的古人,只有在古代的爱情中,才能看到的这种古人。

但是,骆统抬起头的时候,一下子愣住了:这位骆统想象中的顽固的古人,竟然一脸的慈祥,俨然一个慈父的样子……

是的,古往今来,什么样的父母,不希望自己的子女能过好日子呢?即使是那种被人描绘成老顽固的人,他们心里的想法,又有多少人能够真正明白呢?

看着公孙康的背影,骆统又想起了自己的父母,心里面一阵酸酸的感觉,不知道自己的死,会给父母带来多么深的痛苦。现在,自己虽然还活着,但和自己的父母,却永远不能见面了,想到这里,却也欲哭无泪。

忽然,骆统想到了自己曾经做的那个梦,他一直清醒地记得,梦里的那个人,曾经说,只要他能做一件造福于万民的事情,就会有回到自己那个时代的可能。只是,这么久以来,他都没有想过自己应该怎么做。

现在,骆统又重新思考这样一件事情,也许,只有离开这里,调整好自己的心绪,然后努力做一件造福于万民的事情,找到回去的方法,和自己的父母团聚,永远不要再想在这个乱世的经历……

回到房间,骆统拿出了自己穿的铠甲,慢慢地穿上,戴上头盔,把倚天剑放在了桌子上,拿了一旁的画戟,正要推门出去,外面一阵敲门的声音。

骆统连忙放下画戟,把门打开,门外站着的,竟然是曹!

“敬台如何这身打扮啊?”曹笑着问道。

“回丞相。”骆统抱拳说道,“我正准备去校场学习武艺,正巧丞相来了,请进。”

曹走进来,坐在一张椅子上,说:“我来找你,是有一件事情。辽东的北方,还有一支叛军作乱,虽然是癣蚧之患,但也不能轻视,所以,我准备让张辽、郭嘉和你三人带兵五万,前去平定。”

骆统心里一凉:人都要走了,怎么还会有这么多的事情?但是,既然曹亲自来找,自己也没有理由不去,于是说:“丞相如此看重在下,在下深感荣幸。”

曹点了点头,说:“在乌桓战场,你就表现出了相当的才能,这次前去平定叛军,你去最为妥当,我也可以放心了。”

“只是。”骆统犹豫了一下,但还是说了出来,“能不能让奉孝留在辽东?”

“为什么?”曹显得很惊讶,“奉孝不是一向和你很好吗?怎么,你怕他去了抢你的功劳?”

“我不是这个意思。”骆统抱拳说道,“奉孝一向体弱多病,恐怕不妥……”

“不妨事。”曹笑着摆了摆手,“之前我已经和奉孝谈过了,他没什么异议。我也让随军的大夫给他诊治过了,不会有事。”

“这样,我就放心了。”骆统笑了笑。

“那就好,我在辽东等你的好消息。”曹站起身,“你去练武吧。”

“丞相慢走。”骆统抱拳施礼,目送曹离开。

关上门,骆统来到椅子前,颓废地坐下,仰面朝上,双手按住了额头,许久没有放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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