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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流三国 第二部 第25章 因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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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统的房间门口,一个士兵牵着一匹马,站在那里,静静地等着,不一会儿,骆统轻裘缓带,走了出来,腰间挂着的,正是那把削铁如泥的倚天剑,显得很是威风,他看了看那个士兵,说:

“辛苦你久等了。”

“属下谢过叶军师!”那士兵受宠若惊,急忙施礼。

骆统把手虚抬了几下,示意那士兵不必多礼,等那士兵直起身子,他按了按腰间的宝剑,牵了马,朝门口走去。那士兵慢慢地跟在身后。

太守府的门口,公孙康和凌步冰清已经在那里准备出发了,看到骆统从太守府出来,公孙康说:“叶军师今天精神很好啊。”

“多谢太守大人关心。”骆统抱拳说道。

“不必客气,好,既然都已经准备好,就出发吧。”公孙康说完翻身上马,大手一挥,后面的这些人,也一个个翻身上马,跟在后面,朝城门进发。

上马之前,骆统忍不住看了凌冰清一眼,却发现凌冰清一脸的冷若冰霜,要是以往,看到骆统,她肯定要笑一下表示打招呼的,但是今天,她就这样面无表情地看了骆统一眼,没有任何表示。

而骆统,却是习惯性地笑了一下,但是,凌冰清却这样的表情,令他觉得很尴尬,幸好周围人没有人注意到他们二人。骆统低头暗自叹了口气,翻身上马,跟在公孙康的后面,随大流地朝前走着。

走了许久,凌冰清忽然轻轻地叹了口气,骆统察觉到了之后,又忍不住看了她一眼,正好和凌冰清目光相对,顿时感到一阵尴尬,但是,这时的凌冰清却笑了笑,骆统也忍不住笑了一下。

凌冰清拉了拉马缰,离骆统近了点,说:“总算努力没有白费,不然的话,可是成了千古罪人了。”

骆统点了点头,说:“百姓也能免于一场战乱了,希望曹能够善待辽东的百姓,虽然不一定是拯救万民于水火,不过,我们也算做了一件有功的事情了。”

凌冰清忽然压低了声音问道:“骆统,有个问题一直困扰着我,你熟读《三国演义》和《三国志》,又不知道这个时代谁是明主,为什么你却混成这个样子呢?这不像你的风格啊。”

骆统忍不住摇了摇头,说:“这样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这里并不像是现代社会,没有火车,没有客车,虽然我知道哪里有明主,但是,我不知道如何才能走到,人生地不熟的,就成这个样子了。”

“是这样。”凌冰清忍不住又问道,“那袁绍和曹打仗的时候,你就没有想过直接去投奔曹吗?”

“这个吗?”骆统想了想,说,“也许吧,那个时候,我认识了奉孝,是他告诉我了‘忠义’的含义,再说,我来到了这个历史之中,也许,我的言行,已经有人在记录,我可不想让后人骂我是一个见风使舵,背信弃义的小人。”

凌冰清忍不住笑了起来,说:“你还是和大学时候一样,那么迂腐。”

骆统也忍不住自嘲地一笑,说:“也许吧,四年的大学学习,整天和古代文学粘在一起,沾染了太多古人的思想。”

“这样也不错。”凌冰清看着前面公孙康的背影,“像你这样,可以用这些来约束自己,不像我,整天我行我素,只要我喜欢,别人都不能干涉我。”

骆统心里一凉:难道,她在说昨天公孙康的那些话,也就是说,她喜欢郭嘉,这件事情,谁都是阻止不了的了?想到这些,骆统心里顿时犹如掉进了冰窖里一样。

“你怎么了?”凌冰清显然在明知故问。

“没什么。”骆统这个时候,只想顾左右而言他,但是,脑子里却一片空白。

这时,前面传来了公孙康的声音:“全体下马,出城迎接曹丞相。”

骆统顿时感觉如梦初醒一般,看了看,发现已经到了城门口了。刚下马,城门就开了,城外是曹的军队,最前面的那个人,金盔金甲,一看便知是曹,旁边的两个谋士,一个是郭嘉,一个是荀攸,还有夏侯惇、张辽、许褚等武将,个个手执兵器,看着城内。看来,如果没有昨天那场变故,这样一场战事,是无法避免了。

公孙康牵马走出城来,双手抱拳,弯去,大声说道:“带罪之将公孙康,参见丞相大人!”

早在公孙康行礼之时,曹已经从马上下来了,他快步走了过来,扶起公孙康,说:“公孙太守何出此言?公孙太守治理辽东,曹某也是早有耳闻,今日能够相见,也是三生有幸。公孙太守能够归顺大汉,也是我大汉之福啊!”

“谢丞相。”公孙康又是抱拳一揖,随即对后面的人说道,“拿来!”

“是!”后面的两名侍卫应声之后,各自从马上取下一只木匣,半跪在地,呈送给曹。

公孙康说:“丞相,袁尚袁熙已被在下正法,有人头为证,请丞相过目。”

曹没有说话,掀开盒子看了一眼,说:“公孙太守,当初袁本初待你不薄,恐怕,杀了袁尚和袁熙,也是因为他们对你不利吧?”

曹话音一落,包括骆统在内,所有的人都吓出了一身冷汗,但是,公孙康却异常平静,说:

“丞相所言极是!”

“大胆!”夏侯惇忽然大喊道,“公孙康,你不要命了吗?”

曹抬起手,摆了摆,继续说:“果然不出我所料,堂堂辽东太守,怎能是那种背信弃义的小人?”

公孙康哈哈大笑一阵,说:“人说曹丞相足智多谋,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不敢。”曹客气了一下,“公孙太守拥有辽东的大片土地,实力不容小觑,何以归顺于我呢?难道不怕我杀了你?”

“丞相若是想杀我,还容我活到现在吗?”公孙康看着曹。

曹笑了笑,忽然拔出剑来,抵在公孙康的脖子上,说:“现在杀了你,也不迟!

“丞相若是想杀我,还容我活到现在吗?”公孙康看着曹。

曹笑了笑,忽然拔出剑来,抵在公孙康的脖子上,说:“现在杀了你,也不迟!”

“公孙大人!”几名侍卫说着,就要冲上去和曹拼命。

公孙康抬手一摆,阻止了侍卫,说:“要我公孙康的人头可以,但是,希望丞相能保我辽东百姓平安。”

曹忽然哈哈大笑,收回了手中的剑,放回剑鞘,说:“临危不惧,沉着冷静,心系百姓,公孙太守,你果然是大勇大智大仁之人,曹某佩服。”

曹的这句话,顿时把那种剑拔弩张的气氛扭转了过来,公孙康抱拳说道:“多谢丞相,从今天起,我公孙康愿意辞官归隐……”

“哎……不必。”曹打断了公孙康的话,“辽东的土地,我还是交给你治理,你归顺我,就是归顺大汉,你现在就是大汉的辽东太守。”

“属下多谢丞相。”公孙康虽然看起来感激涕零,但是,从他的语调中,骆统听得出,这一切,似乎就在公孙康的意料之中。

“敬台!”曹忽然说了一声,绕过公孙康,来到骆统面前,“又见到你了。”

“在下参见丞相。”骆统连忙抱拳施礼。

“不用有这么客气。”曹笑着说,“从今天起,我可又多了一位旷世奇才辅佐,看来,统一天下,指日可待啊,哈哈……”

“丞相过奖。”骆统客气道,“能为丞相尽绵薄之力,在下深感荣幸。”

这时,郭嘉走了过来,说:“敬台,以后,我们要同心协力了,你知道,我等这一天,可是等了很久了。”

看到郭嘉,骆统的心头又是一阵阴霾,但是,他还是笑着说:“还望奉孝能够多多指点,在下就感激不尽了。”

“几天不见,你怎么这么客气了?”郭嘉笑着说。

骆统忽然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只尴尬地笑了笑,幸好这个时候,凌冰清走了过来,说:“奉孝,我们又见面了。”

“凌姑娘。”郭嘉显然在尽力掩饰自己的喜悦之情,“最近可好?”

“我当然好了。”凌冰清的笑容,似乎从来没有这么灿烂过。

郭嘉还想说什么,但是,曹已经下令进城了,于是,大队人马慢慢地走进城内,骆统忍不住看了公孙康一眼,发觉公孙康的表情很奇怪,惋惜、庆幸、愤怒、悲伤……似乎在这一张脸上,一一展现了出来。

这个时候公孙康脸上的表情,骆统觉得,却远远不如自己内心的心情复杂……

“来,喝!”

辽东城的一家酒楼上,骆统、张郃、许褚三个人围坐在一张桌子边上,每人拿着一只大碗,开怀痛饮。

“真是痛快啊。”喝干了一碗酒,许褚一抹嘴,说道。

“许褚将军。”张郃放下手中的酒碗,忍不住说道,“今天你想喧宾夺主不成?什么痛快不痛快的。”

“怎么了?”许褚刚拿起酒坛,看着张郃,“喝酒不就是讲个痛快吗?人家叶军师还没说什么呢,你倒说上了。”

张郃一边帮许褚倒酒,一边说:“我和叶军师,那可是过命的交情,你呢,偏偏来凑热闹。”

“我和叶军师交情也不错,我还教过他武艺呢。”许褚抱着酒坛给骆统倒酒,还不忘了问一句,“是吧,叶军师?”

“叫我敬台好了。”骆统笑了笑,“我们能今天凑在一起喝酒,就很不错,何必强分彼此呢?”

“就是。”许褚一边应着,一边看了张郃一眼,“就凭这个,我敬你一碗。”

“不敢不敢。”骆统也端起碗,一饮而尽。

其实,现在的骆统,心情很不好,从前天曹军进驻辽东以来,他的心情就像乌云蒙蔽了的天空一样,虽然知道自己应该争取凌冰清,但是,面对凌冰清坚定的态度,还有郭嘉的友谊,他总是犹豫不决。今天,虽然表面上他显得很高兴,但是,眼前的两位武将,有谁能够体会一个文人的心态呢?

“敬台。”张郃似乎看出了什么,“怎么,不高兴?”

“没什么。”骆统笑了笑,端起面前的酒碗,才发现碗是空的,不由得又尴尬地一笑。

“我知道了。”许褚抱起酒坛给骆统倒酒,一边说,“敬台老弟当然会不高兴,要是我,我也会不高兴的。”

“你又知道什么?”张郃看了许褚一眼,“就知道瞎猜。”

许褚放下酒坛,瞪了张郃一眼,说:“我当然明白,肯定因为郭嘉军师了。是不是,敬台?”

骆统勉强地笑了笑,说:“我们喝酒,聊这些无关的事情干什么。”

“就是。”张郃短期酒碗,“来,敬台,我们终于又成同僚了,为了这个,我们怎么说也要喝一碗。”

骆统端起酒碗,说:“许褚将军也来,我们一起喝一杯。”说完,骆统把酒碗送到嘴边,一饮而尽。

许褚也喝干了碗里的酒,说:“这才叫痛快,不过,郭嘉军师也真是的,非要和那个凌姑娘纠缠到一起,真不如一起喝酒。”

“就你知道!”张郃又瞪了他一眼,“书上怎么说来着,那个什么要淑女,君子好好追求什么的,哎——敬台,你说,那个什么的?”

“是‘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骆统正在倒酒,虽然好像是不经意间说出来的,但是,他的内心,却像刀割一样疼,以至于洒出了很多酒出来,他确茫然不知。

张郃虽然是一个武将,但是,他毕竟也是一个心细的人,看到骆统这个样子,他心里也明白了七八分,于是连忙扶住酒坛,帮他倒好了酒,端起自己的那一碗,说:“我看敬台你也醉了,这样吧,喝完这一碗,我们各自回去,日后有机会,我们再合格痛快。”

“好!”许褚也端起酒碗,“到时候,把两位夏侯将军、张辽徐晃他们都叫来,大家一起不醉无归!”

骆统感激地看了张郃一眼,端起酒碗来,一饮而尽,这个时候,他多想像张郃刚才说的那样,大醉一场,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却没有一点醉意。

从酒馆里出来,许褚说了声“告辞”,就骑上自己那匹马走了,留下的,只有骆统和张郃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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