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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羽幻境 第十五集 大泽篇 第一章 魔教教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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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

星门一闪,小蛋和尹雪瑶的身影弹射而出,遮天盖地的罡风迫面拂来,刮在脸上像烧红了的刀子般滚烫锋利。

小蛋运转乌犀怒甲护持周身,抬眼望向头顶上空的那盏紫瞳魔灯,不过短短十数丈的距离,历经接连三次星门跳跃,竟似没有迫近分毫,依旧是那样高悬在空,可望而不可即。

尹雪瑶在他的身旁悄然站立,注视着跌宕起伏的红色光雾,低声道:「九光灭魂阵幻象丛生,你这样埋头闪遁好比缘木求鱼,永远也接近不了紫瞳魔灯,却白白地耗费气力。」

小蛋没有吱声,缓缓合起双目,将四周幻象摒弃在外,一催丹田真气,运起悟自天道星图中的那式「森罗万象」心诀。

灵台如镜,仙心似海,方圆数十丈的一景一物在他的脑海中纤毫毕现,不断向外扩展延伸,再不受法阵幻生的虚相干扰。

一盏紫瞳魔灯赫然悬浮在他背后十丈开外的虚空里,吞吐闪烁着妖艳的光芒。

小蛋蓦地一省,「我被自己的眼睛给骗了,这盏魔灯竟是藏在身后。」

他凝铸心神锁定紫瞳魔灯,雪恋仙剑再次劈开一道星门,一纵一遁倏忽十丈。

然而没等他站定,眼前陡地人影晃动,一股凛冽杀气排山倒海而来。

小蛋心头一凛,横剑护身真气流转,视线落处,就见三丈外傲然飘立着一个两鬓微现斑白的中年男子。一袭宽大的黑色袍服笼罩着瘦长的身躯,面冠如玉,眉宇间隐含煞气,薄薄的嘴唇微往上翘,满是孤傲与不屑。

他上下打量了小蛋几眼,又将目光轻描淡写地扫过尹雪瑶,嗓音低缓阴沉道:「娃儿,你居然敢打老夫紫瞳魔灯的主意,胆子不小哇!你是何人的门下?」

小蛋定了定神,躬身施礼道:「在下小蛋,家师叶无青。请问先生可是风教主?」

中年男子颇为诧异地「咦」了声,说道:「你就是小蛋,难怪雪恋仙剑会在你的手中。不错,老夫便是风雪崖。看在罗少教主和丁原的面上,风某今日不和你计较。你带着身边的女娃儿赶紧离开,休要在此生事。」

说罢,左手一捏法诀,念动真言向紫瞳魔灯遥遥虚点,「嗡」的一声魔灯鸣动,从灯罩内焕放出一团光澜,在虚空中幻作一扇出阵的紫色光门。

有道是人的名、树的影,尽管方才已隐约猜到了这位中年男子的身分,可听得他自报名头,小蛋仍旧暗吃一惊,没想到自己进入云梦大泽的第一天就中了头彩,与这位名震天陆仙林的魔道顶尖人物狭路相逢。

小蛋望了望光门,问道:「晚辈还有许多同伴陷在阵中无法脱身,风教主可否网开一面,也将他们全都放了?」

风雪崖冷笑道:「他们原也不值得我出手。但这群鼠辈血洗翠霞山在先,今日又堂而皇之闯入大泽,视我圣教如无物,若不给点教训,岂不叫天下人笑话?你要是再罗嗦半字,便休怪老夫不念故人情面!」

小蛋闻言暗暗叫苦,晓得风雪崖已对柳翩仙、白显、窦宪夫妇等人动了杀机。

按理说,魔教与翠霞派一为魔道魁首,一为正道泰斗,本是势同水火、不共戴天的死敌。但偏偏风雪崖与丁原有八拜之交,罗牛更曾做过几年的魔教教主,近年来两家的关系也因此大为改善。

何况当今的翠霞派掌门盛年,乃罗牛和丁原的同门大师兄,当年云梦泽六派围剿魔教之役中,亦曾仗义援手,有大恩于风雪崖等人。

风雪崖这般的魔道枭雄生性喜怒无常,杀人直如草芥,但又恩怨分明、极重义气。今日柳翩仙等人主动送上门来,他又焉肯放过大好良机?

自是要替盛年等人出气,对这些远道而来的西域魔道高手聊尽地主之谊。

若非小蛋身分特殊,又有雪恋仙剑为凭,只怕风雪崖将他和尹雪瑶也要一并处置了。

可虽说小蛋与这些西域魔头远谈不上有多少交情,但毕竟不忍眼睁睁瞧着他们被九光灭魂阵轰得灰飞烟灭,他摇摇头道:「我不能走,还请风教主高抬贵手收了法阵,饶了柳门主他们。」

风雪崖嘿然道:「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还有心替别人求情,难道你当风某好说话,真的不敢动你?」

尹雪瑶见小蛋苦苦恳求,风雪崖非但半点不为所动,反而愈发地咄咄逼人,不由心里泛起愠怒之意,漠然道:「风教主,你信不信?只要你敢伤到小蛋半根毫毛,十五日内,我要贵教用一百条弟子的性命作偿!」

这话不说还好,一出口不啻是火上浇油。风雪崖本就是位吃软不吃硬的主,顿时面色阴沉,狞声笑道:「好得很,可惜你吓唬不了风某!」

他左手法诀一敛收了光门,一指紫瞳魔灯道:「你尽管使出本事来,要能伤到这盏灯半分,老夫立刻放人。如若不然,不但那群鼠辈俱死无葬身之地,两位也请到敝教总坛小住几日,风某等着罗少教主登门领人!」

小蛋见双方把话说僵,心头大是焦急。且不说厉无怨被毒医蒋百里率人围攻生死未卜,同在阵内的柳翩仙等人亦是朝不保夕。倘若自己再和风雪崖动起手来,无论胜负如何,却委实耽搁不起这工夫。

奈何风雪崖压根不容他多想,冷喝道:「看掌!」

身躯稍一前倾,右手五指并立如刀照着小蛋眉心劈落,肌肤上隐隐泛起一层淡金色光芒,正是他早年赖以成名的魔教绝技「金风玉露掌」。

他出掌时距小蛋尚有三丈之遥,可风雪崖的身子就那么轻轻一晃,弹指间便欺近小蛋身前,人到掌到,犀利森寒的罡风像经过千锤百链而铸就的刀锋,割裂空气直迫眉心。

小蛋没有料到风雪崖会如此干脆俐落,说打就打,眼见对方身法快得惊人,掌势已不及举剑招架,当下想也不想抽身飞退,仰面折腰,雪恋仙剑使出一招「擎天柱石」挑向风雪崖腕门。

风雪崖的右掌仅差毫厘紧贴小蛋的鼻尖掠过,「嗤嗤」声响,掌风拂中乌犀怒甲发出爽脆的金石之音,旋即化作一记朔风指「叮」地弹中剑尖。

风雪崖左腿一屈一点直踹对方,长声笑道:「穿花绕柳,天照九剑!小子,有点门道,怪不得敢跟老夫叫板。」

小蛋哪里有空回答,灵台上清晰映射出风雪崖左脚运行的轨迹,间不容发里后腰猛挺,身躯凌空横躺,双腿并拢自然抬升,反向对方的脚踝踢去。

风雪崖心道:「早就听说这小子年前曾孤身独剑闯出忘情宫,单枪匹马大战覆舟山。这三招两式攻守兼备,滴水不漏,确有独到之处。可我刚才既已放下话来,就绝不能给他任何机会,也罢,速战速决免得夜长梦多。」

想到此处,他左脚运足七成功力猛往下踏,「砰」地闷响如雷,与小蛋双足撞个正着。

可脚尖劲力透处,竟是针尖对麦芒,震得他腿骨微微发麻,不由自主往上翻飞。

风雪崖暗自惊奇,藉着翻身之势居高临下,右掌又是一招「阴阳割昏晓」切向小蛋胸膛。

小蛋却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风雪崖的九霄罡风心法霸道诡异之极,不仅奇寒无比,而且甫一及身便可化作千百束游丝无孔不入,犹如一片片薄薄的冰刀肆意侵袭。

亏得他有乌犀怒甲护身,不然此刻的脚上早已血肉翻卷,骨断筋折了。

兼之他仓促出腿迎击,远比不上风雪崖的蓄势一击,双腿齐膝以下的经脉麻木难当,好像被泡进了冰水里一样,不得不运转「生生不息」心法全力疏通淤塞气血。

但腿上的经脉还没打通,风雪崖的金风玉露掌又已攻到,若给劈实了虽不至于开膛剖肚,却难免吐血三升,重伤不起。

自交手起对方的攻势宛若暴风骤雨,配合上变幻莫测有如鬼魅的迅捷身法,打得小蛋疲于招架,毫无喘息之机,短短须臾已然数次遇险。

如果再任由风雪崖这般毫无顾忌地放手狂攻,只会越发被动危险,至多苦撑上十个照面,便是血溅五步之局。

念及至此,小蛋兵行险招,默运「有容乃大」心诀,左掌一招「大寒七式」中的苍山负雪向上挡格。

「啪!」

双掌一交,风雪崖但觉掌心吐出的九霄罡气势如破竹,几无半分阻滞地破入小蛋体内。

他正隐感不妥,小蛋闷哼一声,左手突然化掌为爪,改用楚望天传授的捏泥神指,如灵蛇吐信轻盈无比地反扣住他的右腕,施展出「周而复始」心法绝地反击。

「呼——」

风雪崖体内魔气如潮翻涌,灌进小蛋指尖,竟似不可遏制。

这位称雄魔道将近三个甲子的雄飞人物,终于首次色变,厉喝道:「吸精吮髓大法!」

右掌金光爆涨,运出九成功力振臂猛甩,身形朝上空飘退。

「唰!」

雪恋仙剑翩若惊鸿,在血雾里划出一道绚烂电光,从风雪崖胸前走空。

风雪崖护体真气一阵波动,挣脱小蛋的左手如苍鹰冲霄高飞而起,眼角余光所及,襟上已被雪恋仙剑的凌厉剑气划开一道寸许长的裂缝。

他这一惊委实非同小可,倘若刚才的反应稍稍慢上半拍,自己就远非被割破衣衫那么轻松了。风雪崖不由大感痛失颜面,心头涌起羞怒之意,嘿嘿道:「好招,好剑,好身手!」

小蛋被风雪崖甩得七荤八素,连转了十几个圈才勉强稳住身子。

尽管他已先一步运起有容乃大,可风雪崖的九霄罡气实在过于雄浑犀利,自己的半条胳膊此刻近乎麻痹,丝丝森寒的魔气翻江倒海,搅得胸口郁闷难当,一次次生出喷血的冲动,又被他狠狠咽了回去。

这还是风雪崖看在丁原等人面上,掌力并未运足,只想给这少年吃点苦头,令他知难而退之故,否则何止吐血那么幸运。

他见风雪崖面色煞青,目露凶光,心头禁不住骇然,歉疚道:「风教主,对不住,我不是存心要划破您的衣衫。」

可这话说比不说更加糟糕,听在风雪崖耳朵里,比身上挨了一剑更令他难以忍受。

他眸中青光迸放,大袖烈烈作响,右掌不断催动九霄罡气,犹如积蓄的洪涛泛起蒙蒙金光,纵声长啸道:「有种你再接老夫一掌!」

盛怒之下竟不计后果,耗损真元使出了金风玉露掌中最后的一式无敌绝技「金露玉屏风」!

「呼——」

他的右掌崩山裂石般劈落,一蓬金风喷薄而出,排山倒海直迫小蛋。在半空中倏忽膨涨成一道高逾九丈、宽逾二十丈的淡金色风墙,卷裹着漫天罡风血雾,铺天盖地朝着小蛋逼近合拢。

方圆数十丈内金光闪动,风吼如雷,将小蛋所有退避闪躲的角度完全封杀,迫得他除了正面硬撼之外,更无第二条生路可走!

尹雪瑶花容微变,冷叱道:「看剑!」

回身纵剑激射向风雪崖,意图围魏救赵,分了这魔头的心神,好相助小蛋脱身。

然而她的身躯方至半途,陡然迎上一股沛然莫御的冰冷罡风,就像一头撞在了铜墙铁壁上,硬生生地倒弹而回,心口气血翻涌不能自已。

「轰!」

霸下的天雷地火亦同时击在了金露玉屏风上,轰得火星爆闪,金光颤动,却依然不能迟滞削弱对方掌势分毫!

小蛋伫立在风暴中心,感觉越发强烈清晰,只觉得自己的身躯彷佛骤然化作一叶无所依从的扁舟,随时随地都会遭遇到没顶之灾。

浩瀚无俦的淡金色掌风,像把四周的所有一切全部抽空,挤压粉碎着有限的空间,从四面八方要将自己压爆。

雪恋仙剑在他的手中颤鸣不休,窒息与死亡的气息越来越近,越来越明显,那隆隆的风声呼嚎,宛若死神的金鼓,震耳欲聋地敲击在他的心头。

千钧一发的生死关头,恍惚里,眼前充斥咆哮的金色光芒,彷似幻化作一望无垠的广寒星空,小蛋深吸一口气,在狂暴的罡风激浪里稳住身形,不觉已沉浸在物我两忘的先天之境。

「铿!」

仙剑忽地飘飞而起,在小蛋的周身勾勒出一道道奇妙耀眼的剑华,紧接着他的身形飞速转动开来,隐没在璀璨的剑光中。

银白色的剑华如花盛绽,迎风怒放,在漩涡中央形成一团坚不可破的光壳,将小蛋紧紧包裹于内,断绝开周遭铺天盖地的惊涛骇浪。

「轰——」

金银两色眩目的光澜狭路相逢,激撞出难以用言语形容的美丽画卷。

小蛋身剑合一,在金色的光海里载沉载浮,锐利的罡流一次次冲击向雪恋仙剑铸就的光壳,却又一次次撞得粉身碎骨,流散消隐。

光阴被无限度地拉长,尹雪瑶和霸下的脚步一退再退,避让到十丈开外,兀自觉得自己的身在飘摇,心更在随风激荡!

风雪崖源源不绝地催发掌力,风墙在小蛋周身合围,化作一道狂舞奔腾的金色狂飙,毫不留情地吞噬着天地万物,却独独熄灭不了中央那团银白色的剑华。——须弥芥子!迸流的剑光快到无法想像,始终运用自己最强的一点回击着澎湃而来的掌风,好似握紧的拳头不知疲倦地抵挡着敌人的进攻。

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须弥芥子也一分分凝缩变小,但从中透出的坚韧力量却越发地强大惊人。风雪崖每压缩一寸,便不得不付出成倍的功力。

他已然骑虎难下,如果不能攻破小蛋的防线,一旦让须弥芥子爆发反噬,其石破天惊的威力,纵是身为魔教教主的风雪崖也难以抵挡!

「破!」

伴随着一声怒喝,风雪崖将掌力提升至巅峰,他的身影好像也要被金澜消融,刺目的华光照亮魔阵,令尹雪瑶和霸下的视线里再看不到其他东西。

「砰!」

须弥芥子终于承受不住风雪崖凝聚毕生功力的倾力一击,轰然崩裂。

与此同时,金露玉屏风也像开裂一地的水晶支离破碎,满空迸飞。

小蛋连人带剑高高抛飞,激荡的罡风撞击在乌犀怒甲上,爆发出串串精光,全身经脉火辣辣痛彻心腑,一蓬热血不由自主如雨洒溅出来。

可风雪崖也好受不到哪里去,气机反噬中修长的身躯同样被激弹飘飞,生生咽下一口冲到喉咙的淤血,勉力疏导着游离乱窜的九霄罡气。

他心惊之余却又不免有些后悔道:「不好,我一时恼羞成怒使出了全力,这娃儿又如何挡得住?倘若一不小心真把他给打死了,以后见着丁原和罗少教主可有点儿难交代。」

他正自懊丧间,猛然背后光芒闪动,尹雪瑶手持海枯石烂剑,从后方无声无息地掩袭而至。

亏得风雪崖灵觉敏锐,护体真气又先一步生出徵兆,灵台一震之下,头也不回,大袖一拂激射出通天缚龙索,嘿然道:「还有一个自寻死路的!」

尹雪瑶没想到对方酣战之后仍有如此强悍的修为,竟不敢与通天缚龙索正面对撼,一摆仙剑侧身飞退,扬袖撒出一把「妃子笑」。

风雪崖立生感应,急敛内息怒骂道:「臭丫头!」

扭身屈指凌空飞弹,朝着尹雪瑶一连发出九记朔风指。

尹雪瑶临危不乱,娇躯如蝶飘舞,晃动海枯石烂剑从容招架。「叮叮叮——」

一串急促清脆的激鸣过后,朔风指涣于无形。

但风雪崖含怒一击,指力实是厉害,震得尹雪瑶玉臂发麻,连运转了两口真气,才将胸口的淤窒打通,一时亦不敢再次贸然进犯。

风雪崖亦是一凛道:「这女娃儿居然也一身上乘修为,若是方才和小蛋联手对付风某,鹿死谁手犹未可料。我这十几年隐居圣坛参悟天道星图,于仙林之事漠不关心,不意后辈英才迭出,今日险险栽在两个娃儿手里。」

忽地他若有所觉,侧目往左首光雾中望去,只见小蛋摇摇晃晃站直了身子,口鼻渗血,脸色微显苍白,可身上居然没有半点伤痕。

他心一沉不免颓然,可颓唐之中又带着几分欣慰,不动声色道:「喂,小子,你怎么没死?」

小蛋浑身骨头像要散了架一样,丹田内空荡荡说不出的难受。他一面勉力凝聚心神保持清醒,一面暗运「斗牛纳虚」收摄着四周的天地菁华,补充真气,讷讷一笑道:「虽然没死,可也再没气力接您的一招半式。」

风雪崖哼了声,正色道:「只要你肯低头认输,老夫仍会遵照前言,放你和那丫头离去。」

突听霸下叫道:「风老魔,你要不要脸,说话不算数,有什么资格再当魔教教主?」

风雪崖一怔,冷笑道:「笑话,你凭什么说风某说话不算数?」

霸下晃身过来,胸有成竹的说道:「你说,先前你和我干爹是怎么约定的来着?」

风雪崖想也不想,「若是他能伤到紫瞳魔灯半分,我立即撤阵放人。」

霸下点头道:「看来你的记性还不差,不妨睁大眼睛瞧瞧那盏破灯!」

风雪崖不由大吃一惊。凝目扫去只见那盏紫瞳魔灯光焰黯灭,灯罩上现出一缕缕破裂的缝隙,眼见着已不可用。

他心痛之下愤怒不已,刚刚对小蛋产生的一丝好感顿时烟消云散,咬牙切齿道:「好啊,今日老夫就用你们的三条命为我的宝灯献祭!」

霸下摇头长叹一声道:「风老魔,你昏头了,这盏紫瞳魔灯坏了可不怪我干爹!」

风雪崖愣了愣,怒道:「不怪他,还能怪谁?」

脑海里陡地灵光一闪,话音戛然而止。

就听霸下嗤鼻道:「你总算知道该怪谁了吧?谁叫你做人霸道,掌力更霸道,罡风飞溅,方圆十丈金石成粉,连自己的东西都不知道爱护?明摆着,这魔灯是被你和我干爹联手弄坏的。」

风雪崖回忆方才激战过程,自知霸下所言非虚,自己盛怒之下不计后果一味狂攻,竟疏忽了近在身旁的紫瞳魔灯。如此说来,魔灯受损出力最大的该是自己才对,怨不得别人。

然而道理纵是不错,这口气他又焉能咽得下去,强硬道:「无论如何,他都难辞其咎!」

霸下满面笑容道:「可惜,还是怪你自己,谁叫你事先订下的规矩不好,现在灯已经伤了,风教主如果自认还是一言九鼎的英雄好汉,就该收了大阵,放咱们离开。」

小蛋问道:「风教主,这灯可还有法子修复?」

风雪崖一呆,敢情小蛋话音平和有力,功力恢复之快实超乎想像。

他争雄斗狠之念登时泯去,心道:「既是有言在先,老夫岂能食言毁诺,被一只小乌龟抓住把柄笑破肚皮?况且这娃儿受了风某的金露玉屏风,犹有再战之能。我即便再死缠烂打赢了他,又有何值得夸耀之处?」

想到这里,他落寞一声轻叹,大袖一掸,身形蓦然间凭空隐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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