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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羽幻境 第十二集 海誓篇 第四章 破而后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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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锋早已看见这两团火球,刚想挥袖荡出,蓦地惊觉道:「不好,我这袖风一起,岂不是将洞口的紫烟也尽数拂散了?」

他稍一迟疑,两团火球已扑入洞中,「呼」地燃着紫梦仙萝,瞬间黑烟腾腾,将洞口的毒雾付之一炬。

洞外的赤琉飞娱却不怕火,跟在火球之后蜂拥而入,隆隆的翅膀振动声如雷响鸣,震得冰窟也发出微微颤荡。

鬼锋见紫梦仙萝被毁,反而破釜沉舟,再无顾忌,他左袖飞展,挟起一蓬白茫茫的寒雾涌将出去。

「啵啵」连声,数十条赤琉飞蜈冻僵毙命,却被下方的同类如一条红毯般托着,竟不落地。

尹雪瑶一声哧喝抢到鬼锋身旁,玉掌翻飞如蝶,替他护住侧翼。有两条赤琉飞娱已绕到她的身后,但甫一及衣身躯猛地一抖,直挺挺地坠落于地,已是中毒而亡。

霸下勃然大怒道:「臭娱蚣,小爷偏不信你们不怕火!」

它鼓气扬声,打出一串火菊,从尹雪瑶头顶越过,迎头撞到一群飞蜈。

「嗤嗤」脆响,一条条飞蜈散出焦臭气味,竟似被荼阳地火烤熟了。

可这一番大砍大杀,对洞外的数万之众赤琉飞娱而言,不啻是九牛一毛,更多的赤琉飞娱在白衣道士的驱使下铺天盖地地汹涌而入。

鬼锋见局势不利,道:「小蛋,你用遁术护送罗姑娘脱身。我和尹仙子随后就来,咱们到太虚观东南三十里的一片针叶林里会合。」

他说的会合地点尽管距离太虚观极近,但料来两名白衣道士决计不会想到众人脱险之后,还敢往太虚观方向躲避,只会向远处搜索。

可鬼锋却不晓得,小蛋并不知道太虚观的具体所在,要找他口中所说的那片针叶林,无异于缘木求鱼。

小蛋尚未应声,就听到「淅淅簌簌」头顶一蓬蓬冰屑洒落,像是下了一阵冰雨般。紧跟着上方的冰壁「喀喇喇」巨响,迸裂出一道道巨大的缝隙,不住有冰棱往下掉落。他急忙抱起罗羽杉,朝旁避让。

霸下惊疑不定道:「怎么回事,要地震么?」

想想自己喷出的几口火球虽凶猛灼热,但也不至于威力巨大到将这座冰窟融塌。

洞内的赤琉飞娱显然比众人更早一步感应到即将发生的异变,在白衣道士的驱动下变得异常焦躁不安,鬼锋和尹雪瑶压力顿减。

鬼锋久居北海,首先反应过来,素来冷峻如冰的面容竟微微变色,大喝道:「快冲出去,这儿要雪崩了!」

他不惜耗损真元,催动玄冰鬼气注入破心雪剑,剑光登时大盛,「劈劈」赤琉飞蜈挡者立毙。

说话间,洞内的冰壁和脚下的冰面也猛烈裂开,从洞外更传来极为遥远沉闷的轰鸣,似有一团滚雷从雪峰之上飞速俯冲而来。

那两名白衣道士被赤琉飞娱包卷,耳畔又尽是嗡嗡的翅膀闪动声,于雪崩之事兀自没有觉察,依旧挥引旗幡,强驱虫群攻击冰窟。

可赤琉飞娱再是强悍,在无可抵挡的天威面前,仍不禁本能地产生惊恐,已渐渐不听白衣道士的号令,开始向四下逃散。

然而洞内的赤琉飞娱一时不及退出,鬼锋和尹雪瑶虽急,片刻之间也冲不出去。

小蛋拔出雪恋仙剑,心道宁可再次陷入虫群,也总好过被雪崩活埋,正欲施展十三虚无心诀,冷不丁背后的冰壁整体塌落,朝着他和罗羽杉压了下来。

他用身体护住罗羽杉,向前一跃,「砰砰砰砰」,数块冰石击中背心,虽毫发无伤,但也隐隐生疼。

依稀听见鬼锋在洞口叫道:「小蛋,快出来!」

原来他和尹雪瑶终于杀开一条血路,却不愿先自离去,回过头来招呼小蛋和罗羽杉。

小蛋仙剑拄地稳住身形,搂着罗羽杉盈盈一握的小蛮腰向前飞掠。孰料身子甫一腾空,前方「轰」地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大片冰岩从洞顶坍塌而下。

小蛋惟恐伤着怀里的罗羽杉,不敢逞强,一边运起乌犀怒甲护持全身,一边振剑斜挑,将两块数百斤的冰石激飞,身子却迫不得已往回翻纵。

还没等他落地,四周的冰窟已齐齐塌陷,排山倒海般压了过来,竟再无回避躲闪的空间。小蛋电光石火间心底一沉,藉着微弱的光亮却看见罗羽杉的俏脸上无惊无悲,正痴痴凝望着自己。

一刹那,他的心也澄定了下来,向罗羽杉微微一笑,只想道:「就算逃不出去,被活埋在这里,我们却终究是在一起了。」

念头未定,猛听怀里「叮」地一声悠扬鸣响,四相幻镜青光如虹飞腾而起,在两人头顶急速旋转飘浮,一蓬蓬青色光芒射落,竟将四面八方的千钧冰石悉数挡在了光罩之外。

小蛋惊喜交集,心道:「只要捱过这关,我有十三虚无遁术,总能出去!」

危险稍一离去,他不由又记挂起尹雪瑶、鬼锋和霸下,担忧道:「不晓得此刻他们脱险没有?」

周围地动山摇,隆隆之声不绝于耳,雪崩显然尚未过去,干着急也是没用。小蛋正想着,蓦然丹田升起一股冰凉寒意,迅速扩散向全身经脉,所到之处真气涣散,五脏欲裂,疼得他情不自禁低哼了一声。

罗羽杉一惊,见小蛋脸上泛起一层妖艳的红潮,肌肉轻轻颤动,似在承受着难以想像的痛楚,忙问道:「你怎么了?」

小蛋强忍着答道:「我没什么……你、你快——」

手上劲力一软,罗羽杉从怀中滑落,摔坐在他的腿边,因牵动到伤处,亦禁不住轻轻一声嘤咛。

小蛋紧抓着雪恋仙剑的剑柄,勉力坐下,关切道:「你、你没摔伤吧?」

他体内疼的痛不欲生,短短六个字说来,竟也变得艰难无比。

罗羽杉顾不得自己的疼痛,也忘了害羞,手握住小蛋的胳膊,帮他稳住身形,颤声道:「你体内的圣虫精气又发作了么?」

小蛋点点头,一颗颗冷汗如雨而下。他猛力挣开罗羽杉纤手,道:「放、放开我!」

原来先前小蛋为救助罗羽杉,与她耳鬓厮磨,肌肤相亲多时,竟在不知不觉中激起了圣虫潜伏的意识。

此刻冰窟坍塌,好比一间与世隔绝的天然暗室,干柴烈火齐至之下,终于霍然发作。

小蛋虽挣脱了罗羽杉的手,可一只膝盖正无巧不巧地轻轻顶到她修长娇挺的小腿上,尽管隔了一层衣纱,可随着身躯的颤抖,此中滋味依然蚀骨销魂。

他心头一荡,望见罗羽杉那温润柔软的樱唇仅在数寸开外,只需身子稍稍朝前一倾,即可饱尝芳泽,顿时一团欲火直窜头顶,神智一昏便欲吻上。

千钧一发之际,小蛋的目光扫到罗羽杉玉颈上的一根细线,正是他所赠的那枚玉佩。一瞬间好似有盆凉水将他从头浇到脚,欲火为之一退。

他猛一咬牙,用强烈的痛感堪堪压制住没顶的欲火,拼尽全力往后拖动身子,喘息道:「快、快制住我经脉!」

罗羽杉见小蛋目露异光,脸上又泛起一层诡异的银光,情形宛若当日在紫竹轩外所见,心中且惊且疼,也忘了害怕,说道:「我帮你疏导真气!」

小蛋已几乎连话也说不出,只拼命摇头。

圣虫精气何等厉害,连丁原也要耗费九牛二虎之力方能将它压制下去,他岂能让罗羽杉引火焚身?况且罗羽杉自身的伤势亦甚是严重,小蛋何忍再令她为自己耗损真气?

眼看罗羽杉的手指就要按上自己的胸口,小蛋用尽全力将脑袋往身后的冰壁上猛地撞去,只盼老天保佑自己能一下子晕了过去,便不用再担心会在理智丧失之时伤害心中最爱之人。

「砰砰砰!」

他的后脑勺在坍塌的冰壁上接二连三狠狠地连撞数下,虽然好一阵地天旋地转,却没能如愿以偿地昏过去。

他精气发作之下本已运不起太多气力,故而尽管把自己撞得头晕目眩,偏偏无法达到昏迷的目的。

罗羽杉见他自残,失声惊呼道:「小蛋!」

心中一急胸口气血振荡,「嘤」地低吟从唇角溢出一缕血丝。

小蛋呆了呆,暗自苦笑道:「好个乌犀怒甲,到底是护我还是缚我,我竟连昏倒都是不能。」

瞧见罗羽杉口吐鲜血,面色惨白,他一阵心疼,反暂且抑制下了如火如荼的圣虫精气,说道:「别管我,你快运气疗伤。」

当即闭起眼睛,竭力抗拒翻腾的欲念,不敢再看罗羽杉一眼。

罗羽杉珠泪盈盈却束手无策,倏地想起当日在窗外听到欧阳霓曾对小蛋说道:「如果……你实在想要,就、就——」

此时此刻心里蓦然明白了一切,看着小蛋扭曲的面容和强忍的呻吟,当真是芳心寸碎,情难自已。

缓慢而艰难地,她双手环抱住小蛋的胳膊,将自己的面颊贴到了他剧烈起伏的胸膛上,轻轻道:「小蛋,你可知道?你的安危,远比世上所有的东西都重要。我……我……」

她语声哽咽,再也说不下去,默默合上双眼,抬起俏脸,将自己的樱唇送到他的面前,一口口急促而温热的呼吸含着诱人的芬芳,轻拂在小蛋的脸上。

小蛋虽目不能视,但佳人投怀送抱,引颈含羞待吻,又如何能毫无所觉?

而罗羽杉那情深似海的温柔话语,纵是大罗金仙亦要为之怦然心动,又何况是血气方刚,正饱受圣虫精气荼毒的小蛋?

他不自禁地双手一紧,用力搂住罗羽杉的纤腰,险些要将她的冰肌玉骨也揉碎了。

罗羽杉却强忍着不吭一声,两行晶莹的泪珠顺着玉颊滚热地淌落。

突然,她的耳畔响起小蛋一声宛若野兽负痛般的低吼,娇躯被他双手猛力一推,不由自主地飞跌而出,滚落在地。

罗羽杉惊疑不定,急忙睁开美目,正看见从小蛋的体内迸放出如潮的三色光芒,下生出「啵啵」的暴裂脆响,似是爆豆子一般。

罗羽杉陡然想起了什么,登时神魂欲飞,不顾一切扑了上去,惊呼道:「小蛋!」

「轰——」

三色的彩光炸裂开来,剌得罗羽杉无法睁眼,娇躯亦被一股沛然莫御的强大罡风抛飞出去,直撞跌在对面的冰壁上。

她的身子在冰面上翻滚数圈,一口口淤血不可抑制地喷洒而出,溅得桃花万点,凄艳已极。

她却浑不在乎,极力撑起自己的娇躯,呆呆望向奔腾卷涌的光澜。

原来就在神志失守的最后开头,小蛋竟毅然决然地逆转真气,引爆丹田真元,拼得自己魂魄飞散,也不愿令爱人受污。

罗羽杉知道,二十年前潜龙渊一战,墨晶被万劫天君元神托体,用的也正是同样的方法,与老魔玉石俱焚。

一时间她心情激荡,万念俱灰,猛地眼前一黑,昏死过去。

不知多久,罗羽杉幽幽醒来,全身火辣辣地酸疼,软绵绵的使不出力气,微微一动,背上便会传来椎心刺骨的剧痛。

头顶四相幻镜的光华默默的洒落,忠诚地守护着她,只是它原本的主人,此刻却在哪里?

一股巨大的悲伤几乎刹那吞噬了罗羽杉的身心。她已明白,既然小蛋宁死也不肯亵渎自己,那他更不可能对欧阳霓作出丝毫侵犯。

然而如今省悟到这些又有何用?

真相,总是来得太迟!

恍惚中,她奇异地发现,在周围充盈的青色光华中,若有若无地荡漾着一蓬红、银、紫三色织成的绚光,似是从对面的某个角落里发出。

罗羽杉的心剧烈地颤抖着,像是要从嗓子眼里跳将出来,也不知从哪里生出的力量,猛地从冰冷的地上撑坐起来。

只见丈许外的低空中,小蛋的元神正静静地悬空打坐,一波波三色的光雾从他的身上徐徐焕放,照亮了塌陷的冰窟,也在一瞬间照亮了她的心扉和面容。

一股莫名的惊喜几将罗羽杉吞没,她难以置信地望着小蛋的元神,惟恐自己是在做梦。但身上传来的一阵阵剧痛,却分明告诉自己,这真的不是梦。

在元神下方,小蛋的肉躯倚靠在冰壁上,仰起的脸庞上满是从口鼻溢出的鲜血,此刻已然乾凝,闪烁着晶莹的微光,像一粒粒红色的晶石。

他没有死,他竟没有死!罗羽杉眸中的泪水不由自主地滑落而下,只是今次的流泪充满了失而复得的欣喜。

她不知道小蛋何以能够躲过焚丹爆元而活了下来。

她也无意去明白其中的缘由,只要他还活着,又有什么能比这更加重要的呢?

她便这么强自按捺住内心的激动凝望着小蛋,惟恐一丁点的异响都会惊扰到他,令他走火入魔。

光阴无声无息地流逝着,小蛋的元神似已进入了先天空明之境,既察觉不到罗羽杉的观注,也浑不理睬洞外天地。

又过了小半个时辰,他的元神突然晃动了一下,重叠交映的三色华光变得越来越亮,刺痛罗羽杉的双目。

罗羽杉的心也随着小蛋元神的晃动而紧张的收缩,近乎忘记了呼吸,忘记了痛。

一声爆响从小蛋的元神内发出,三色彩光如潮水般奔涌膨胀,遽然遮蔽了罗羽杉的眼帘。一股柔和暖流扑面而来,将她的娇躯包容,如在海上漂浮,如在云端漫步。

「小蛋——」

罗羽杉禁不住失声呼道,可浓烈的强光让她失去了所有的视觉,身子也被那团醇正盛大的彩光涌卷,动弹不得,耳畔呼啸着「呜呜」的罡风声。

罗羽杉忐忑不安的煎熬过半盏茶工夫,四周的彩光缓缓退潮。小蛋的元神宛若海中的礁石,重新映入眼帘。

她惊奇地看到,那三色光晕变得更加精纯剔透,闪耀着星辰般的光辉,明明交织辉映,却又泾渭分明。而小蛋的元神亦比先前壮大了一圈,直有六尺余高,傲然盘踞在他的肉身上方。

没等罗羽杉回过神来,元神「嗡」地一响,渐渐幻动凝聚,归入小蛋的肉躯。

冰窟内的彩光慢慢黯淡下来,罗羽杉只感到自己宛在梦中,而且是一个极不可思议的梦境。

呼啸的罡风归于沉寂,光线又变得清幽平静。

罗羽杉轻轻吁了一口气,一颗悬着的心亦终于落下。

须臾之后,小蛋的眼睛慢慢睁开,眸中迸射出精湛神光,眉心亦多了一层晶亮的玉光。他有些茫然地环顾左右,又看了看自己完好无损的身躯。

自己为何没有形消神散?小蛋尚不及多想,一个温香软玉的矫躯随着一股香风已投入到他的怀中,耳中就听到罗羽杉喜极而泣道:「你这傻瓜,傻瓜——」

小蛋的身子不由自主往后一倒,靠紧到冰壁上,连忙探臂将她拥在胸前。衣襟上一片湿热,已被罗羽杉的珠泪浸染。

他轻抚着罗羽杉颤瑟的香肩,全身被巨大的幸福感觉充溢,再想不到其他。罗羽杉如泣如诉的话语,犹如天籁回响在耳畔,动听、珍贵。

他们便这么紧紧相拥着,不再说话,感受着彼此的心灵,享受着宝贵的光阴。

良久良久,罗羽杉在他的怀中轻轻扭了扭,抬起头望向他,哽咽道:「刚才,我以为今生再也见不到你了。」

小蛋情不自禁地低下头吻在了罗羽杉湿润温软的香唇上。

世界彷佛在这一刻完全消失,时光悄然凝顿,惟有上空的那盏四相幻镜默默地注视着这对年轻男女,散发出青色的柔光,似是上天对他们的祝福。

良久,他们才恋恋不舍地分开双唇,静静地对视,忽然莫逆于心地一同露出喜悦的微笑,更不需言语去表达什么。

静谧之后,罗羽杉指尖轻弄着小蛋腕上的红绳结,低问道:「你还好么?」

小蛋一省,这才注意到自己体内的状况。

他的丹田内充盈温润,经脉间一股浩荡清流如长河大江奔腾不息,真气较之昏迷前不知壮大了凡几。

他不由一怔,道:「难道我刚才施展的心法不对,非但没有爆开真元,反而令功力有了提升?可也不至于一下子增强这么多啊?」

蓦地他察觉到丹田内流转的真气中,多了一股醇正雄浑的暖流,依稀便是那道折磨了自己多年而始终无法消弥的灵泉仙流!

这一下不由令小蛋又惊又喜起来,但觉意念微微一催动间,仙流如风行水上,游走自如,再不似往昔那般分庭抗礼,独霸一方。

当他意念稍顿,这股仙流便会自动运转,直至归入丹田底部一团暖洋洋异常充沛的灵泉之中,自行流转静修,全不需自己费半点心神。

他心中惊诧莫名道:「我的丹田炸了一回,这绝症难不成竟好了?」

当下再体察圣虫精气的情形,却是心一沉,清晰地觉察到那缕冰凉的感觉仍在,只是重又蛰伏,停止发作。

加上铜炉魔气和寒玉心法,他的体内赫然存在了四股截然不同的真气。

而最早修炼的寒玉心法反因火候最弱,彰显不出,渐渐地被以霸道着称的铜炉魔气和天性嗜取的圣虫精气蚕食殆尽。

这是什么道理?小蛋百思不得其解,不知不觉地皱起了眉头,垂首苦思。

其实别说他不明白,即使农百草复生,见此一幕也会同样瞠目结舌,摇头苦笑。

原来适才小蛋的的确确施展了「焚丹爆元」,形同自裁。

然而人算不如天算,真气甫一逆行暴裂,首先触动的便是潜伏在他丹田深处的「灵泉仙流」。

这一迸发,灵泉喷涌,仙流四溅,竟冲开了禁制多年的封印,如脱缰的野马驰骋狂驱,不仅没有炸裂气海,反而与丹田内的另三股真气融会贯通,一举街上先天之境。

这道理说来玄奥复杂,又有些匪夷所思,只因为任谁也不会想到,也绝不会有人敢在正常情况下,如此地用性命作为尝试,自爆丹田,汇融灵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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