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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羽幻境 第九集 黯夜篇 第四章 灵泉仙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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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灯如豆,又是一夜来临。

叶无青静静浸泡在一口汩汩冒着半透明淡紫色泡沫的大缸里,肌肤上的毒气已消退大半,只是依旧沉沉酣睡。

小蛋只喝了两口毒血,所以症状远较为轻,经过农百草一番料理后,已恢复如初。随后他按照记忆照方抓药,救治叶无青,农百草冷眼旁观亦不阻止。

待忙碌停当后,两人在桌边落坐,小蛋满头大汗,神情却甚为愉悦。

农百草点燃烟袋,吧嗒吧嗒抽了两口,浓烈的烟雾弥漫木屋,令昏黄的灯火更显朦胧恍惚。

他悠悠道:「你乱七八糟地抓药,总算也把叶无青体内的忘情水毒迫出了七七八八,残存部分待他醒转后,倚仗精纯的修为运功逼迫,应该不会再有性命之忧。但山下的人一旦察觉叶无青起死回生,却未必肯给你们喘息的机会。」

小蛋抬袖抹抹额头的汗珠,点头道:「晚辈懂得。等师父伤势稍稳,我就带他悄悄逃出覆舟山,找一处无人的荒山野岭好生静养。」

农百草没有回答,深深吸了口旱烟,说道:「适才老朽为你把脉察毒时,发现你经脉内有两股异样真气。一股自是圣虫精气,已然渐成气候,但是福是祸尚未可知;另一股浩荡醇正,十分古怪,眼下虽稍显微弱,可将来成就不可限量。只是其成长进展异常缓慢,甚而很不稳定,你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小蛋挠挠头,道:「晚辈叫它大梦真气,打我记事起,它便一直在晚辈体内,睡着后也不需意念催动,它便会自动流转壮大。但每隔一段时日,这股大梦真气就要发作一次,虽勉强压制了下去,却也元气大伤。就为这个,干爹才带我前往天雷山庄,想从罗大叔收藏的天道星图中寻找出解决办法。」

他说着又详细描述了大梦真气走火入魔时的症状,以及后来运用「有容乃大」疏导爆走真气的情形。

农百草专注地听完,沉思良久道:「把你的手递给老朽。」

小蛋依言将右手放在桌面上,农百草探双指轻按脉门,嘴唇微动似在念念有词,半炷香后方才徐徐收回,沉声问道:「你听说过灵泉仙流之说么?」

小蛋茫然摇摇头,农百草毫无诧异之色,低笑道:「老朽不过一问罢了。这个名称莫说你不清楚,环顾天陆亿万苍生,有曾听说过的亦是寥寥无几。而在这其中能够替你筑基洗髓、开源辟流的,据老朽所知,连带一位已经羽化登仙的旧友在内,绝不出三人。可活着的这两位,我却无论如何也想不出,他们不惜耗损一甲子真元,为你开拓灵泉仙流的缘由。」

霸下听得入神,好奇地追问道:「农老神医,你说的灵泉仙流到底是什么玩意儿?」

农百草顺手拿起桌上的一个空杯子,道:「这是一个人的丹田,假若它现在是空的,我最多能将壶里的热水倒入里头,令它盈满,但也只能仅此而已。一旦把水全喝光了,这杯子自然又会变空。因为注入杯中的热水是固定的,并不能通过自身繁衍壮大,更无法做到生生不息,无有穷尽。」

小蛋点点头,明白农百草是用杯子和水来比喻丹田与外来真气之间的关系,虽一时还想不通这和自己的「大梦真气」有何关联,但听得仍然非常专心。

农百草接着道:「如果老朽倒入杯中的,并非热水,而是将它的杯底打穿,连接到一股山泉的泉眼之上,你知道,之后会发生什么事吗?」

小蛋眼睛一亮,回答道:「山泉就会源源不绝的涌入杯子里,怎么用也不会干涸。」

农百草用手轻敲桌面,颔首道:「正是!如你我这般,每个人丹田内无不好似拥有一口泉眼,通过终日不辍的勤修苦炼,使之日益壮大,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他拿起杯子,指指杯底道:「可是你的丹田内,却有着两口这样的泉眼。一口是经过你后天努力,逐步开凿的;再一口,却是有人在你初生未满周岁之前,便已为你打通的灵泉仙流,亦就是你所说的大梦真气。」

小蛋听呆了,下意识地低头看了看小肮下方,彷佛那里真藏了两口泉眼似的。

霸下惊讶道:「农老神医,你说得也太玄乎了吧,这怎么可能?」

「天下没有什么是不可能!」

农百草指指小蛋,说道:「有道是授人以鱼,莫如授人以渔。魔道所谓的吸精食元之学,与灵泉仙流的神功相比,不啻天差地远,判若云泥。

「那施术之人需以元神出窍,渡入你的体内,并以无上玄功在你灵台上烙下从其元神中炼化而出的一缕神识,而后在你丹田内另辟乾坤,再经筑基洗髓,打通诸脉,输进自身淳厚真元,以作根基。待灵台上的神识苏醒,即刻会进入到先天之境,催动你丹田内渡入的真元运转周天,卓然成形。

「整个过程至少也需六个时辰,若出现丝毫的差池,或者施术者神销形散,或者受术之人魂飞魄散,绝无侥幸之理。」

他长长歇了一口气,唏嘘道:「你们别看老朽说得头头是道,却也仅止于纸上谈兵而已。一般的仙林高手,能将元神祭出肉躯两个时辰,已属难能可贵;老朽自忖,若竭力咬牙强撑,或能维持到五个时辰左右,再多半刻也是不行。替你施术的那位高人,非但要祭出元神,还需渡入你体内开源辟流,其修为之高,着实已臻至登峰造极的地步,老朽只能自叹弗如。」

小蛋久久回不过神,心中充满难以置信的震撼,不知觉地问道:「他是谁?」

「老朽不能肯定。」

农百草回答道:「总之,那人与你定然渊源极深,否则断不可能心甘情愿耗损一甲子真元,冒着如此奇凶大险,甘心为你作嫁衣。而且,此人的修为固然超凡入圣,更需精通灵泉仙流之学,这三者缺一不可。」

小蛋心里一动,思忖道:「方才农神医说过,当世能够通晓灵泉仙流大法,并将它用在我身上的人,绝不超出三位。由此可见,他已隐约猜到了施术者的身分,但他为什么不愿意告诉我呢?」

只见农百草放下杯子,继续说道:「凡事有其利必有其弊,纵然灵泉仙流大法亦不例外。须知,无论什么东西,不是自己的,用起来终归不会顺手。因此,你体内的灵泉仙流在初具雏形之后,就开始不定期地发作反噬。若无大乘级的高手时时在旁护法,以你目下的修为,实乃凶险之极。」

霸下大惑不解道:「既然如此,那给我干爹打通灵泉仙流的人也应当懂得这道理,为何完事之后便拍跑了呢?这不是管杀不管埋么?」

小蛋苦笑道:「小龙,你别胡说,想来是那位高人突然有了急事无法抽身;又或者他另有深意,不是咱们现在所能够揣度。」

农百草却「嘿」地一声轻笑,道:「管杀不管埋,说得好!这老道素来如此,想当年──」他猛然察觉失口,立即停顿住话头,转而道:「小蛋,虽说你如今用有容乃大控制住了灵泉仙流的发作,但终非一劳永逸之法。你想不想知道,如何才能彻底解决你体内存在的隐患?」

小蛋情不自禁地点头道:「想啊。」

内心却转念道:「老道?看来农神医其实知道此人是谁,可他既不愿说,我也不能多问,但这人应是天陆玄门的翘楚人物无疑。」

农百草亦同样在困惑地想道:「难怪他十八年前会突然登门拜访,与我一连探讨了整整半个月灵泉仙流大法的心诀,敢情就是为了这娃儿。可眼前这少年到底是什么来历,会让他这般耗尽心血倾力栽培,甚而延误登仙之期?」

听到小蛋的回答,他收住思绪,油然微笑道:「倘使有朝一能将灵泉仙流与自身的真元水融,合而为一,即可百无禁忌。俗话说:解铃还需系铃人,真正的解决之道在哪里,老朽也帮不上忙,惟有靠你自身寻找。」

霸下闻言拖长声音道:「农老神医,你这话说和不说有什么两样,自己找?我干爹若晓得怎么找,又何须向你求教?」

农百草没理它,瞥了眼墙角的大缸中泡着的叶无青,淡淡地说道:「时辰差不多了,再泡下去,他就该成水煮鱼了。」

小蛋「啊」了声,从沉思中醒转,赶忙起身将叶无青湿淋淋地从大缸里托出,左顾右盼,不知该将他放在何处。

农百草用脚一踢身边的躺椅,道:「就这儿吧。」

小蛋将叶无青躺靠进椅子里,凝目观察他的面色,除了眉心隐隐还透出一丝淡紫色的毒气外,其它地方的肌肤基本已恢复正常,只是苍白憔悴了些。

小蛋稍稍放心,道:「多谢──」农百草一挥手立刻打断他的话语,肃容道:「你要搞清楚,我没救过叶无青,他与老朽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最多,你用了我的一些丹药和器具,也都只当是我借给你的。」

小蛋心中感动,不再多说什么,默默无语地向着农百草深深俯身一拜。

霸下百无聊赖打量着桌上的那座小丹炉,奇怪道:「这里面炼的是什么?」

「一十八颗千金茶调丸,」

农百草回答道:「再有六七个时辰也该炼成了。」

霸下咽了两口馋涎,盯着丹炉里腾腾跃动的光焰,问道:「是不是很好吃啊?」

农百草瞪了他一眼,冷然道:「这是老朽为了救治汉州西南七州十八县,数万感染了伤寒恶疾的穷苦百姓而炼制的救命丹药,你说好吃不好吃?」

霸下眨眨眼,道:「吹牛,区区十八颗小丹丸,能救活几万人?」

农百草不屑道:「蠢材,白蚁虽小能溃长堤,顽石固大一无是处。你当我是走江湖卖狗屁膏药的冒牌郎中么?尽那么多废话。老朽只需将小小的一枚千金茶调丸溶入大镬里,尽可供几千人各饮上一小碗。」

小蛋听了,不由大受震动,暗自钦佩道:「这才是真正的天陆神医、万家生佛!」

他望了望窗外的****夜色*(禁书请删除)*(禁书请删除)*(禁书请删除)*(禁书请删除)月上中天已过子时,当下道:「农神医,您的大恩晚辈铭记肺腑,不敢或忘。趁着夜深,我这便告辞,设法潜出覆舟山去。」

农百草「咄咄」敲熄旱烟,问道:「怎么,这就急着走了,是怕连累老朽?」

小蛋被他道破心意,也不隐瞒,说道:「我已想出突围的法子,前辈无须担心。」

农百草哼道:「天要下雨,娘要嫁人。你决意要走,老朽自不强留。不过,跟着叶无青没什么好,等他渡过此劫,你最好离他远点。这番舍命相救之情,也对得起他的狗屁师恩了。若不然,迟早有一天跟他一样,身败名裂、亡命天涯。」

小蛋点点头,又向农百草一拜道:「我明白了,有劳前辈提点。晚辈离开之后,如果还有人追杀到百草仙居,请您只管告诉他们,我是向东走了。」

农百草面露愠色,道:「放屁,你当我是什么人?要滚快滚,少啰嗦。」

小蛋一笑,抱起叶无青,合着他的双手再对农百草一礼,低声道:「农神医,晚辈去了,您多多保重,咱们后会有期。」

侧身推开柴门,背影迅速融入茫茫的****夜色*(禁书请删除)*(禁书请删除)*(禁书请删除)*(禁书请删除)里,转瞬间消逝无踪。

「呼──」农百草右袖微扬,拂起一股清风,将柴门重又虚掩。屋里顿显冷清,惟有丹炉里尚汩汩冒出缕缕青烟,间或有一两声「劈啪」的轻微爆响传出。

他放下烟袋,拿起一卷医书挑灯夜读,不经意里光阴飞逝,又是两个时辰。

东方的天际微露鱼肚白,晓风从门窗的缝隙里吹入木屋,悄然曳动火苗。再过四个时辰,桌上的这炉千金茶调丸即可大功告成。

忽然,他放下医书,霍然起身,卷袖摄过神农百草杖握于手中,望了眼桌上的丹炉,推门而出。目光拂视之处,赫然伫立着去而复返的丹火真君。

农百草漠然哼了声,心念急转道:「阁下请的帮手在哪儿,何不一起现身。」

丹火真君暗凛道:「这老儿好厉害,竟猜到我敢二次登门挑衅,必有帮手。可惜他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万万料不到,老夫这次是带回的是两大顶尖高手。」

他不动声色回答道:「不错,老夫确有请了帮手助阵。农神医,你我无冤无仇,阁下何苦为了一个素不相识的少年,开罪正魔两道各路高手?以我愚见,不如退后一步,海阔天空。免得咱们兵戎相见,谁都不好看。」

农百草冷冷道:「丹火真君,好歹你也是两度蓬莱仙会上有数的人物,然而今日所作所为,真正教老朽深感失望。我和你已无话可讲,要人,尽避放马过来。」

丹火真君不怒反笑,只是这笑容里充满阴冷,说道:「你不仁,就休怪我不义了!」

「呜──」山风自林间吹过,飘荡起两人的衣袂,片片绚烂如血的红叶从枝头飘落,似蝶般在空中轻舞飞扬。

农百草蓦地灵台生警,暗道:「不好,果然是调虎离山!」

身形一晃几欲快过迎面吹拂来的晓风,飞退向木屋。

「砰!」

房顶被人粗暴的用掌轰碎,一道红色人影飞坠,径直迫入木屋里。

「飕」,碧芒乍闪,如鹰击长空雄劲奔放,幻出道道光影极尽玄妙,神农百草杖应声掠至,向破入屋内的那红衣人胸口点去。

红衣人似乎没预料到农百草退得如此之快,不及掣出背后一对青铜魔杖,人在空中赶忙挥掌相拒。

「」一串脆响,神农百草杖神出鬼没,始终不离红衣人身前要害,令他全力招架,竟无还手之力。

电光石火间,两人已交手数招,农百草扬声喝道:「去!」

神农百草杖顺势变招一挑,红衣人猝不及防「呼」地被激弹而出,「喀喇喇」将墙角的那口大缸撞的粉碎,顿时水流一地。

红衣人这才勉强站稳,双掌封在面前,凶狠的目光略含惊诧盯着桌前伫立的农百草,大骂道:「你个龟孙子!」

话音未落,门外的丹火真君业已飞掠进来,冥火凤翅镗挂动尖锐呼啸,在屋里打过一道电光,直削农百草后脑,竟是不顾身分与红衣人连手夹攻。

农百草并不回头,反手挥杖「铿铿、铿铿」连挡四下,将丹火真君的攻招化解。

丹火真君倏地退到门口,借机打量屋中情形,果不见了叶无青和小蛋,不由又恼又恨,嘿嘿低笑道:「农老儿,叶无青和小蛋去了哪里?」

农百草一翻眼,不客气地道:「我有必要告诉你么?」

那红衣人正是欧阳修宏,他对于叶无青和小蛋的行踪,远不如丹火真君来得关切,一双眼睛直直紧盯着桌上的丹炉,心道:「这小丹炉一看就不是凡品,里头炼制的丹药也必定珍贵的很,说不定就能补回老子让那贱人吸走的真元。他奶奶的,老子今次总不能空手而回,先把这丹炉夺到手再说!」

他惟恐丹火真君变卦,舍下农百草去追小蛋,当即纵声狂笑道:「好啊,先解决了你这老东西,再去找他们也是一样!」

拔出青铜魔杖,呜呜鬼嚎闪身劈落。

农百草尽避不清楚欧阳修宏的身分,但行家伸伸手便知有没有。两人刚才交手数招,他已试探出对方招式虽稍显笨拙粗糙,可功力甚是不弱。尤其从掌心里透出的灼热火毒更是诡异犀利,略有不慎就会着道。

眼见欧阳修宏的青铜魔杖兜头砸落,农百草抱定主意扬长避短,不与这莽夫硬拼,施展独步天下的燕行身法往左一晃,神农百草杖彷似鱼翔浅底,从两根魔杖几不可察觉的缝隙间破进,疾点欧阳修宏咽喉。

欧阳修宏自高自大,却绝非笨蛋,见状心头一凛道:「他奶奶的,难怪丹火真君好说歹说要拽着老子入伙,敢情这龟孙子的确不好打发!」

他尽收托大之意,身躯后仰双杖交叉封架。「叮」地一声,神农百草杖高高弹起,农百草身随杖走,侧转到欧阳修宏左首,左掌锋芒毕露,直插对方腰肋。

欧阳修宏一个倒翻闪躲过去,农百草的攻势业已如滔滔大川,连绵不绝地攻到。欧阳修宏先机已失,疲于应付,狼狈不堪,直气得嗷嗷怒吼,七窍生烟。

忽然他眼角余光瞥到门口的丹火真君,见其嘴角含着一抹冷笑,好自以暇地袖手旁观,竟无出手相助之意,禁不住勃然大怒道:「丹火老鬼,你这算什么意思?」

心神微分之际,腋下一凉,红袍已被神农百草杖挑破,露出一道殷红淤痕。

丹火真君内心亦甚为踌躇,毕竟他志在霸下,也深知农百草不好惹。如今小蛋既已离去,本应立刻设法追赶才是,可就这么走了又颇不甘心。于是束手在旁,静坐壁上观,想待欧阳修宏和农百草拼得两败俱伤后,再做计较。

没想到农百草委实名不虚传,欧阳修宏一个大意失了先手,十余招间居然被杀得丢盔卸甲,尽落下风。假如自己再不出手,恐怕这老家伙要吃大亏。

闻听欧阳修宏叫骂,他哈哈笑道:「欧阳兄莫要恼怒,老夫这就助你一臂之力!」

冥火凤翅镗觅准农百草后心,恶狠狠刺去。

农百草在与欧阳修宏激战时,少说了分了一半的心神在丹火真君身上。灵台映射到背后情形不妙,他一掌迫开欧阳修宏,神农百草杖回点冥火凤翅镗,错步闪身,扬起右腿「呼呼」激出九重幻影,飞踹丹火真君小肮。

三人在屋内走马灯般的越战越酣,农百草的身形却左右不离那张桌子。而欧阳修宏和丹火真君也彷有默契,极力避免误击到桌上的丹炉。

由于有前车之鉴,两人一边屏息凝神与农百草交手,一边全力催动攻势,好令对方无暇施展出神入化的药技。否则屋里空间狭小,一旦药粉散开,想躲也难。

如此刀光剑影大战了三十余个回合,双方依旧不分胜负。饶是丹火真君眼高于顶,素来只将苏真视作平生唯一大敌,此刻亦忍不住暗赞道:「农老儿虽位列天陆正道十大高手之列,但平素仅以医术闻名,少有见他出手。今日这一战,方才知他实至名归,无愧此誉。我又何苦去招惹他?」

此念一生,心中顿萌退意,渐渐地朝外圈后撤,招式里攻少守多,任由欧阳修宏大呼大喝与农百草拼个你死我活。

这样一来欧阳修宏压力骤增,他的修为本就不如农百草,兼之元气大伤,又失了护身至宝荼阳蟒带,眼下更加的吃力。

斗到着紧处,小腿又被神农百草杖险险扫中,一个趔趄侧摔出去,恼羞成怒道:「你奶奶个熊,老子要发飙啦!」

荼阳掌灌注十成功力,爆发出一团红蒙蒙火浪排山倒海般涌向农百草。

这招看似不可一世,但招式简陋并无出奇,农百草若想闪躲自是轻而易举。但他身后就是桌上摆放的丹炉,却禁不起荼阳掌的蛮力轰击,势必会影响到炉内千金茶调丸的炼制。故此农百草不进反退,直撄其锋,神农杖飞点欧阳修宏掌心。

「砰!」

两股巨力一接,欧阳修宏右臂酸麻几无知觉,身躯蹬蹬连退,气血翻涌。农百草的身子亦是剧烈晃动,神农杖上泛起一层殷红光彩,咄咄热流直逼体内。

丹火真君瞧出便宜,无声无息潜到农百草身侧,钻木爪向他的肩头迅即插落。

农百草无暇调匀内息,只得沉肩侧身朝右一闪。突听「喀喀」窗户碎裂,两束森寒碧芒风驰电掣般激射而入,犹如毒蛇吐信,噬向农百草后心。

农百草暗吃一惊道:「竟还有第三人!」

生死之间已不容他多想,腾空飘飞,双足点中碧芒。「」两响,碧芒如惊鸿翩飞现出真身,却是两道环索。

然而农百草尚来不及喘上一口气,猛地灵台警觉,身侧风动。一名身着惨绿色衣衫的老妪凭空欺近,却是运用了「风遁」之术,扬起细长的鬼爪偷袭而至。

农百草再无法躲闪,剎那里只能运劲硬接。

「噗!」

血光四溅,鬼爪深深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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