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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璋by吴沉水(全+免费+番外). 子璋by吴沉水(全+免费+番外)._分节阅读_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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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盯着我看。”然后,他的目光滑到霍斯予脸上,带着困惑问:“难道你喜欢?”

就是这么一句轻飘飘的反问句,却奇迹般地令霍斯予打心里认同,他脸上绽开微笑,伸手将人抱进自己怀里好好抚弄一番。两个答案都令他满意,两个答案都彰显出他在这个男人的生活已经有非比寻常的意义,而且私心里,把自己的人打扮得好看是一回事,让他变得好看了被别人观看那是另一回事。在霍斯予看来,国内大学就如一片春天的湿地,到处充满求偶的飞禽鸣叫声。周子璋这样的相貌,当真男女通杀,到时候惹了不必要的麻烦倒是得不偿失,万一再来一出两厢情愿的苦情戏,周子璋一狡猾了,拿自己养他的钱倒贴别人,那面子上可万万过不去。如此看来,还是让他灰头土脸,跟以前一样比较安全。

就这样,原本的惩罚不再被提及,甚至隔天醒来,周子璋就发现衣柜中所有设计夸张时尚的服饰全部被换掉,中午以后,助理先生亲自引着品牌店的送货员上门,换成样式低调,细节考究的一类。

不能怪霍斯予想得一厢情愿,他能力卓著,办事狠辣,从小按着硬汉的标准养大,年纪轻轻就身居要职,金钱、名誉、地位、美人恩,这些普通人趋之若鹜的东西,霍斯予得到得太容易,太容易造成这样一种结果,他长到二十三岁,从来没有真正意义上的,与恋人相处的经验。而他又太过自负,虽然看上周子璋,可心底仍然不大瞧得起这一阶层的人,所以他不会屈尊降贵去了解怀里这个男人在想什么,因此,他也没有机会去观察到,说出这句反问句后,周子璋脸上一闪而过的松了口气的表情。

这是周子璋的策略,如果不能反抗,那么,至少要尽可能为自己争取多一点自由,否则的话,他怕自己迟早有一日会颓丧到节节败退,忘记自己的本性,失掉自己之所以是周子璋的那些宝贵的东西。

在这种情况下,在学校的时间显得更加宝贵,更加难得,对学习,周子璋比以往更加珍惜,因为他现在犹如头顶悬着利剑,不知道什么时候,你就会没了这个福分。他花了更多的时间在资料室和图书馆上,主动揽下系办资料室的管理工作,每天呆在里头做很琐碎的编码,登记,之余便是自己看书。这里就好像一个保护伞,置身其中,可以将霍斯予这件龌龊事摈弃出去,可以暂时不去理会自己的污秽和难堪,只一心沉溺其间,算是逃避,却也是一种救赎,知识对他来说,就好比信徒笃信的宗教,对着它,一切的朝拜,献祭都是必须的,牺牲和代价也不是白白耗费的,实际上,也只有在这里,他才能稍微得以喘气,能够用对学问的虔诚来洗涤自己灵魂的污浊。

周子璋如此刻苦用功,导师与同窗都是有目共睹,赞誉连连的,就连霍斯予,虽然对这等书呆子行为不以为然,但私心里,却很喜欢周子璋这样的性子。他安静守本分,一心扑学问上,意味着这个人不会通人情世故,书读多了性子自然会清高,那就没那么些花花肠子拐着弯算计钱啊利等俗物,霍斯予整日跟名利场中的人打交道,跟周子璋呆一块便由衷感觉耳目一新,心情自然会放松。有时候旁观身边那几个同样养小情人的哥们,不是情人恃宠而骄,为攀高枝闹出些没自知之明的笑话,就是人性贪婪,狮子大开口,令人心生嫌恶。每逢这种时候,霍斯予想起周子璋安安分分,连一件体己东西都没管自己开过口,心里就越发得意,也连带着越发对周子璋产生一种微妙的怜惜之情,想对他更好些。对周子璋的那些小坚持,比如不爱用他给的钱和东西,比如不喜欢穿好衣服出门,这些细微末节的,只要不过火,没在外人跟前扫了霍五少的面子,霍斯予也就听之任之,不加干涉了。

不久,周子璋因为学业优秀,被导师相中,命他参与组织国外学术团体的交流活动。f大与台湾几所知名学府都有联系,历史系之间关系尤为亲厚,举办学术研讨会,报告会,讲座那是经常的事。周子璋接手这个工作,还包括负责接待专家学者来访,他比一般同学年长,又做过老师,待人接物稳重许多,因此教授宴请专家,也爱叫上他去陪同。f大边上有座豪华的学术酒店,学校各个单位请客吃饭最喜欢上那,周子璋的导师图方便,一般也都要上那。这一日正好来了台大历史系史学理论研究领域的一位权威学者,周子璋照例在学术酒店订了房间,郑重邀请了这个人,并请了系里相关的几名老师,连同自己,一起当了导师的陪同。周子璋留意到这位学者年纪已长,且早年留学美国,除了学术名气外,还是一位环保提倡者,因此他所点菜肴皆以素雅清淡为主,令那位学者吃得非常高兴,与导师两人一唱一和,互相调侃,席间其他人纷纷应和,气氛显得颇为融洽。

正热闹间,那位学者电话响起,老头笑呵呵地道歉后接了电话,又挂上,对周子璋的导师说:“我有个侄子正好在贵市做事业,听说我来了,要过来跟我见见,现在在外面,不会太冒昧吧……”

导师一听,立即客气说:“没事没事,刚好一起用餐,子璋啊,你出去接一下人。”

周子璋忙站起来微笑说:“好的,请问对方怎么称呼?”

那老头很抱歉地笑说:“他叫林正浩,很好认的,个头很高,方脸,三十岁左右,刚刚从工作的地方过来,那么应该穿着西服。麻烦你过去看看,看不到就算了。”

周子璋点头笑笑,起身离席走了出去。他暗想林正浩这个名字有些耳熟,却不知在哪听过,刚一走到大堂,迎面就看到一个西装革履,相貌堂堂的高个男子穿堂而过,步履从容不迫,明明气势迫人,却偏偏看到他时眼前一亮,嘴角绽放出一个温暖犹若三月春风的微笑。

他这一笑,便如有灿烂的阳光簇拥之中,整个人显出意想不到的柔和亲切。在这一刻,周子璋仿佛看到一扇门户,一扇脑子里想也不敢想,伸长手够也够不到的温暖之门,突然之间,向他毫无保留地开启。

周子璋在瞬间有些迷茫,他愣愣地看着眼前这个出色的男人,直看到对方脸上笑容加深,轻轻咳了一声,才回过神来,立即窘迫地垂下头,那男人轻笑出声,仿佛像怕吓着他一样,轻声问:“你好啊,又见面了。还记得我吗?”

这个声音,正是周子璋怎么也不能忘记的醇厚却柔和,犹如低音提琴奏鸣的声音。

怎么会不记得?周子璋情不自禁地微笑了,抬起头说:“您好,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您是林先生?”

那男人很高兴,点头说:“对,我姓林。”

周子璋有些紧张地转过身说:“请跟我来,林教授在里面包房等您。”

作者有话要说:这是半章,某水卡文,明天补吧。

打负分那个人犹如某种常见的喜欢徘徊于茅厕的昆虫一般,颇具喜剧色彩,某水头一回见到如此喜欢出丑的人,问题是,他干这些对自己有什么好处呢?有些费解。

补上半章。

关于打负分那个人,我很无语,反正你既然不嫌麻烦要刷负分,我也不嫌麻烦投诉你。

第 21 章

林正浩比周子璋所能料想的要沉默一些,他原本以为这类能被管理学院请来开讲座的精英人士,怎么样也会八面玲珑,应酬起来夸夸其谈,有极大的诉说欲望。但林正浩却并非如此,他的交际方式更为沉稳,对长辈毕恭毕敬,对学者彬彬有礼,若有话题引到自己身上即从容应对,若没有,则微笑着侧耳倾听,时不时,还自我调侃几句,举座皆笑,登时与众人拉近不少距离。

像周子璋导师这样的知识分子,搞了一辈子秦汉文化研究,最崇古风,面对商贾一流,骨子里的清高挡也挡不住,情不自禁就要有铜臭不可闻的举止。系里头盛传他一桩传说,据说曾有一日,此翁被请去电视台做访谈嘉宾,当着主播的面就能让s市一位地产投资商下不来台。也因为这样,对方蓄意报复,找了上头疏通关系,硬是压了此教学点两三年科研经费不给。经此一事后,系里领导长了记性,从此再不敢轻易放此翁出去乱得罪人。但周子璋冷眼旁观,导师与林正浩居然相谈甚欢,一不留神,两人竟然聊到青铜器收藏上去,一个是虚心请教,一个是职业本能,再加上台大林教授在一旁时不时插入两句权威评点,三人竟然欢声笑语不断。

周子璋坐在一旁有些拘谨,他虽然跟着导师会过不少专家学者,可到底放不开,永远也不可能在陌生人面前真正做到从容不迫,进退得宜。就在此时,他面前餐桌上的转盘一转,一盘蟹粉豆腐装到他跟前,林正浩的声音温和地低声响起:“怎么不吃?你好像吃很少?”

周子璋心里一跳,不觉有些慌乱,说:“哦,谢谢,我,我吃饱了。”

林正浩微笑着注视他,低声说:“跟老师一块吃饭是吃不饱的,不过你该退一步想,本来就要多吃一点嘛,照国内的说法,这是公款吃喝,不要白不要哦。”

周子璋笑了起来,抬起头,接触到他深邃的眼睛,内里汇聚着柔和善意的光,身上的紧张不自觉放松了些,举起调羹舀了豆腐,再拿起筷子送进嘴里。

“怎么样?”林正浩带笑问。

“还,不错。”周子璋舔舔嘴唇,低头微笑说:“就是我不太接受蟹粉的味道。”

“本帮菜连同江南一带的很多点心,可都离不开蟹字。”林正浩笑了起来,问:“对了,上次走得匆忙,还没问你的名字。”

“哦,”周子璋脸有些红,忙说:“我姓周,周子璋,目前在历史系读研究生……”

“哪两个字?”林正浩兴致勃勃地问。

“孔子的子,王字旁加文章的章。”

“言念君子,温其如玉,倒跟你气质很贴切,”林正浩笑容更为温和,口气不知不觉已加上三分亲近:“上回的事我还没正式道歉,不知道现在会不会晚。对了,我记得我当时给你名片了,后来怎么不给我打电话?”

周子璋摇头说:“又没什么事,怎么好意思打扰您。”

“原来是这样,”林正浩呵呵低笑,说:“我还以为自己长得太吓人,吓到你这样的学生哥。”

周子璋笑了,说:“林先生说笑了,您一看,就是,就是成功人士,对我们这些人来说,可是高山仰止的人物。”

林正浩摆手说:“诶,别跟我说这些,我正经是凡夫俗子,平时就是想找你们这样学子聊聊,也没机会。”他笑了笑,说:“遇上了也算缘分,我有个不情之请,希望你能考虑一下。”

周子璋的心跳得有些快,愣愣地看着林正浩,问:“什么?”

“我听你的老师说,你学业很优秀,正好下个礼拜我姐姐的两个孩子从台湾过来国内玩,”林正浩笑着说:“我可不想小家伙们来s市跟在台北一样躲在家里玩电玩,你有没有兴趣,陪我带他们去下博物馆?我虽然玩收藏,可到底不是专业人士,可不能乱教小孩子。”

周子璋有些慌乱,摇头说:“我怕我做不好……”

“只是一天,”林正浩柔和地劝说:“我会付你薪酬,而且,孩子们我会看着,你只需要当讲解员就好。”

周子璋还没回答,一边他的导师恰好看过来了,大声问:“子璋啊,跟林先生聊什么呢?”

“哦,”林正浩笑了说:“我正想撬令高足的墙角,让他匀出一天时间来,带我两个侄子看博物馆。”

“有没有报酬的?”导师大咧咧地问:“我这的学生可不给人白干活。”

一旁的林教授听了取笑说:“正浩,那你赶紧先给这位同学包个红包吧,最好包厚一点,连他师傅的一起包了。”

导师哈哈大笑,说:“对对,薄了可办不了事,你得适应我们中国国情啊。”

林正浩笑着说:“放心,您说多少,我立即打电话叫人拿来。”

众人笑了一通,导师说:“说正经的,子璋也就当勤工俭学去一趟吧,林先生,你做老板的可不能亏待他,子璋是我的学生中基本功最扎实的,又当过老师,教个把小孩子算什么。老林你不知道,现在的学生,聪明滑头的一抓一大把,反倒是子璋这样稳重老实的难找……”

两位教授一碰上,又开始互相倒带学生的苦水,林正浩带笑看向周子璋,柔声说:“我果然眼光不差,怎么样,周同学,你的老板都答应了,你不能不给面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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