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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龙记 第十二集 第七章 春雾迷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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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了吗?太少了。”

蓝海搓揉著丹薇的,不满道∶“再弄多两道出来吧!”

“……没有……没有了。”

丹薇凄凉地推开蓝海的怪手说。

“真是没用。”

蓝海骂了一声,捧起放在丹薇腿根的玉碗,里边盛著半碗白胶浆似的液体。

丹薇歇了一会,才探手腹下,挖出塞在牡户里用作收集泉的空心老竹,看见蓝海正在忙碌地配制药物,不禁凄然。暗念周义要是给什么春梦香赶跑了,自己便永无脱身的希望了。

丹薇自伤自怜,迷迷糊糊地进入梦乡,不知睡了多久,忽然发觉有人搬动自己的粉腿,一惊而醒。原来是两个侍候的宫娥,蓝海却是不知去向。

“主上召见。”

宫娥说。

“……什么事?”

丹薇吃惊道,宋元索突然召见,怎会是好事。

“不知道,快点起来沐浴更衣。”

宫娥喝叱道。

丹薇虽然芳心志下心,却也不敢怠慢,在两个宫娥帮忙下,梳洗沐浴,涂脂抹粉,最后还穿上一袭嫩黄色的丝衣。尽管衣衫单薄,衣下也没有其他的衣服,以致几处重要部位若隐若现,但是对于许多天没有穿上什么衣服的丹薇来说,己是邀天之幸穿戴妥当后,两个宫娥便押著丹薇往见宋元索。

“徐饶丹薇带到了。”

宫娥覆命道。

“叩见主上。”

丹薇拜倒地上,忍气吞声道。

“……四个字,坚守不出,明白了吗?”

宋元索没有理会,继续与堂上众人说话。

“未将等明白了。”

众将齐声答道。

没有宋元索的命令,丹薇不敢起来,偷眼四顾,堂上除了蓝海、瞿豪,还有五、六个将校,当是商议守城大计。

“周义带来的粮食不会太多,我看少则三月,多则半年,他便会退兵,那时我们才衔尾追击,大杀一阵。”

宋元索继续说。

“是!”

众将轰然答应道。

“徐饶盛产美女,击退周军后,每人赏四个,另加黄金千两。”

宋元索慷慨地说。

“谢主上!”

众将大喜道。

“你们认得她吗?”

宋元索接著说。

“她是徐饶第一美人丹薇公主。”

“也是红莲教主,却背叛了主上。”

众人七嘴八舌地说。

“是不是第一美人难说得很,但一定是第一个当了的公主。”

瞿豪汕笑道。

“没错,就是这个贱人。”

宋元索寒声道∶“贱人,抬起头来,让大家看看你。”

丹薇知道又要受辱,唯有强忍辛酸,抬起红扑扑的脸蛋。

“我打算用这个贱人祭旗,你们可有意见?”

宋元索问道。

“不要……求你不要!”

丹薇没料宋元索又再旧事重提,害怕得叩头如捣蒜道。

“是不是浪费一点?”

“这可便宜那些兵丁了。”

“黄金魔女俞玄霜的武功是师承何人?”

宋元索问道。

“……我不知道。”

丹薇额声答道,方悟宋元索不是真的要把自己祭旗,而是以此逼问口供。

宋元索与众将轮番发问,查询周义的军情,待他们满意时,丹薇已经有点筋疲力尽的感觉。

“你们还有问题没有?”

宋元索环顾左右问道。

“没有了。”

众人答道。“……很好,根据探子回报,周军突然加快了行军,估计后天早上先锋便到,明天大家好好休息,准备守城。”

宋元索点头道。

“还要祭旗吗?”

有人问道。

“当然要,今天晚上就拿这个贱人祭旗!”

宋元索狞笑道。

“祭旗就是……吗?”

安琪难以置信地叫,她与周义等还在途中,沿途一直监视丹薇的动静,此刻正在中军大营渡宿。

“还要至死。”

灵芝叹气道。

“太残忍了。”

安琪气愤地说∶“他们如此裹读军旗,能打胜仗才怪。”

“他们会杀了她吗?”

玄霜皱眉道。

“我看不会的,蓝海还没有汲光丹薇的元阴。”

周义摇头道。

“纵然不死,活下去也没意义了。”

灵芝怜悯地说。

“皇上,裴源能够挖断大西湖的水脉吗?”

安琪话锋一转,问道。

“能,据他估计,五万军士一起动手,七天之内,便能把大西湖的地下水引入别处。”

周义点头道。

“你要答应我,他们就是投降,也要杀光这些野兽!”

安琪愤然道。

“行,一个也不放过。”

周义点头道。

“如果这一趟仙奴还是说谎,我也要把她祭旗。”

玄霜寒声道。

“不要……呜呜……我……我是真的不知道!”

瑶仙瑟缩一旁泣叫道,喂过孽龙后,她在车里躺了许多天,今天才能下地行走。

“那么你又说是?”

玄霜勃然大怒道。

“我……我是猜的。”

瑶仙怯怯道。

“猜的?”

周义怔道∶“为什么要猜?”

“他……他有时会配带护肛的。”

瑶仙答道。

“你怎么知道?”

安琪问道。

“宋元索授她武功,她这个徒弟却要陪师傅睡觉的。”

玄霜汕笑道。

“这个护肛也是奇怪。”

周义正色道∶“玄霜,你要小心一点。”

“嗯!以我现在的功力,加上青凤剑,什么也护不了他的。”

玄霜信心满满地说。

已经五天了,惨遭六、七个壮汉轮暴的丹薇至今还是下不了地,整天躺在床上,有时不言不动,有时自言自语,像是疯了,使人心酸,也急得蓝海如热窝里的蚂蚁。

蓝海当然不是紧张丹薇的生死,而是急于采撷泉,配制春梦香,只是目睹她受创甚深,知道竭泽而渔也是没有用,唯有空自跳脚。周军己经到了,他们也不忙著进攻,只是把宋京四面包围,大兴土木,兴建栏栅营房,看来是要作持久战,城中的军民也没有生出恐慌,仍然生活如常。

丹薇躺了几天其实早无大碍,装疯扮傻只是为了欺骗蓝海,逃避采撷泉的辱。

虽然整夭躺在床上,丹薇也没有感觉气闷。因为她以耳聪目明之术,与周义等取得了联系,不仅得他好言安慰,还获灵芝授以一种清心寡欲的咒语,再也不俱残存体里的春药作祟了。

丹薇最高兴的是知道孽龙已死,周军正在日以继夜截断宋京的水源,城破指日可待,自己亦能逃出生天了。

可虑的是武功被废,没有能力保护自己,城破之日得要设法保住性命,等待周义等前来后救,旋念宋元索那时该自顾不暇,蓝海还没有汲光自己的元阴,亦不会杀人时,才没有那么担心。

然而人无远虑,必有近忧,蓝海终于等不下去,决定动手。

“今天好一点没有?”

蓝海走进关押丹薇的丹房问道,背后还跟著一个浓妆艳抹、烟视媚行的妇人。

丹薇虽然咬著牙没有说话,心里却是志下心不安,知道那个妇人一定是蓝海找来对付自己的,只希望这一次还可以蒙混过去。

“秋娘,你看吧!”

蓝海揭开盖著丹薇的锦被说。

锦被下面的丹薇木头人般仰卧床上,身上只有肚兜和汗巾,不仅没有动手遮掩,还任由蓝海把肚兜汗巾剥下来。

“好一个美人儿!”

秋娘目注那不挂寸缕的娇躯,赞叹道。

“她己经躺了五、六天还是喊痛,我看过里面却看不出什么。”

蓝海烦恼地说。

“有流血吗?”

秋娘问道。

“没有。”

蓝海坐在床沿,探手在丹薇身上摸索著说∶“不过她曾经吃下满床娇,现在却全无反应,好像药力已经过丢了。”

“多久之前?”

秋娘问道。

“一个月左右吧。”

蓝海答道。

“这可没道理,即使吃下满床娇,就是拿来祭旗也有反应的。”

秋娘摇头不迭道。

“就是这样,我才找你前来看看。”

蓝海哼道。

“让我看看吧!”

秋娘找了一个绣枕,垫在丹薇腰下,取出一根钢管,爬到床后,温柔地抚玩著责起的桃丘说∶“放松一点,我不会弄痛你的。”

丹薇没有动弹,任由蓝海拉起一条粉腿,暗里念出清心寡欲咒,抗拒体里的春药,要不是这几句神奇的咒语,早己给他揭破了。

紧闭的给秋娘张开了,一道暖洋洋的气流直透洞深处,使丹薇通体发麻,禁不住娇哼一声,知道给她吹了一口气。

“正常,没什么呀。”

秋娘忽地低嗯一声,说∶“这么大的核也真少见!”

“她要不是天生异察,早就拿去祭旗了。”

蓝海晒道。

“呀……不要碰那里!”

丹薇触电似的哀叫道,原来秋娘已经把指头探进里,尖利的指甲还搔弄著那颗敏感的肉粒。“不要动!”

秋娘喝道。

蓝海二话不说,便把丹薇的手脚用如意床的机关锁紧,高举头上。

“不……呀……痒……痒死人了!”

丹薇呻吟道,心里起劲地念著清心寡欲咒,只是内外交煎,体里的熊熊欲火开始失控。

“流出来了,应该没有伤著!”

秋娘抽出指头,摇头道∶“待我看清楚里面。”

冷冰冰的铜管探进暖烘烘的玉道里时,暂时压下了澎湃的欲火,丹薇头脑一清,知道多半要给秋娘识破了。

秋娘利用钢管仔细地窥探里的每一寸空间,过了一会,才抽出铜管道∶“没有,里面没有暗伤。”

“即是说这个小贱人骗我了,是不是?”

蓝海森然道。

“我看是了。”

秋娘点头道。

“不……不是,我……我没有骗你,里面……里面真是痛死了!”

丹薇急叫道。

“痛死也是活该。”

蓝海扭头而去道。

看见蓝海去拿榨取泉的竹管,丹薇知道不妙,也在这时,忽然听到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音。

“什么人?”

蓝海也听到了,高声喝问道。

“国师,”

一个卫士闯门而进,道∶“主上召见,说是城里的水位突然降低了许多。”

卫士答道。

丹薇心中一动,差点欢呼起来,知道周义终赞截断宋京的水源了。

“城里的水位已经降下三丈了。”

一个卫士仓惶地报告道。

“会不会是大西湖出事了?”

宋元索目注蓝海问道。

“不会的,如果出了事,孽龙一定会发出讯号的。”

蓝海斩钉截铁道。哪里知道孽龙己经发出讯号,只是当时他忙于汲取丹薇的元阴,没有收到而已。

“如果不是大西湖出了事,怎会这样?”

宋元索懊恼道。

“我派几个探子前去看看。”

瞿豪道。

“不行,现在周军四面包围,怎能出去?要是给他们发现了,就是没事也变成有事了。”

宋元索摇头道。

“对,现在不是枯水期,也许水位只是暂时下降。”

蓝海点头道。

“报告,水位又再下降了五尺,城里的百姓也发觉了。”

说到这里,又有一个侍卫进来报告道。

“怎么下降得这么快?”

瞿豪愕然道。

“立即下令全城储水!”

宋元索当机立断道。

没有人想得到水位下降得那么快,当天晚上,水位己是下降了七丈,到了第二天,城里的所有水井已是涓滴全无了。尽管宋元索及时动员全城军民,储了许多水,但是人人知道这些水用不了多久,水尽之日,也是城破之时。

“没有水怎么办?”

宋元索急得跳脚道,知道纵然夺取所有百姓储存的食水饮用,最终还是难逃破城的命运的。

“我们突围吧!”

瞿豪嚷道。

“蓝海,你要多久才能造成春梦香?”

宋元索问道。

“怎样也要两、三个月,而且还要看那个贱人能不能熬下去。”

蓝海叹气道。

“混帐还要管她的死活吗?”

宋元索骂道。“不管她的死活也不行,怎样也要两、三个月才能炼成春梦香。”

蓝海摇头道。

“怎么办?”

宋元索恼道。

“这样吧。关闭城里的妓院,派人收集所有的浮水,最少要盛满三个打水的木桶,加上那个贱人的泉,我便能在七日内炼成春雾,虽然没有春梦香那么厉害,但也能使周军昏昏沉沉,大做春梦的。”

蓝海答道。

“那不是和春梦香一样吗?”

瞿豪问道。

“不是的,春梦香除了女人便无物可解,春雾却忌冷水,不难解开。”

蓝海神秘地说∶“可是使法独特,战阵之中,叫人防不胜防的。”

“不会伤著自己人吧?”

瞿豪问。

“我会把解药溶在水中,只要点在人中,十二个时辰里可保无虞。”

蓝海摇头道。

“对女的有用吗?”

宋元索问道。

“女的没有用。”

蓝海笑道,“不过杀光那些男的,女的也跑不了了。”

“好吧,你立即动手。不是突围,而是要取周义性命。”

宋元索点头道∶“要是迟些时还有水,那便再作打算。”

水是没有了。在瞿豪的指挥下,关闭了城里所有的妓院,分派军士榨取的,苦得她们不是哭声震天,便是骂声不绝,人人吃尽苦头。然而她们纵是受罪,也及不上身分尊贵,曾经是徐饶公主的丹薇。

蓝海自从识破了丹薇假装受伤后,更不管她的死活,除了吃饭拉屎睡觉,使整天吊在如意床上,百般施暴,采撷泉。

可怜丹薇日夜备度摧残,晕完又醒,醒完又晕,才三天已是死去活来,就是放她逃跑,也没有气力走路。

然后这一天,瞿豪突然走进丹房,兴冲冲地说∶“行了,我的任务完成了,现在看你了。”

“东西在哪里?”

蓝海起劲地著手里的伪具说。

“在外面,整整三大桶。”

瞿豪伸手把玩著高悬空中的丹薇说。

“啊……”

也在这时,丹薇软弱地叫。

“抬进来吧!”

蓝海抽出手里伪具,把一个盛满了白蒙蒙液体的玉碗,移到之下。

“没有多少了。”

瞿豪搓揉著丹薇的,挤出出来的说。

“这几天她每天上十几二十次,还能有多少。”

蓝海笑道。

“那么够了没有?”

瞿豪问道。

“该够了。”

蓝海点头道∶“把她解下来吧!我还不想要了她的性命。”

七天之后,春雾炼成了。

周军还是把宋京团团包围,没有发动进攻。

虽然所有的水井已经乾枯,储下来的饮水也用不了多久,宋元索还下令全城戒严,但城里的百姓可没有生出恐慌,还暗里准备如何迎接周义的大军。因为人人知道宋京守不了多久了,而且从种种迹象来看,宋元索将会弃城突围。

然后这一天,宋元索突然与蓝海、瞿豪等登上北门城头,对著周营喊话。

“周义出来答话。”

话声方止,三骑便在一个万人的方阵翼卫下,从向军阵中疾驰而出,好像早知道宋元索会在这时喊话。

当中的是身穿蟠龙赤金战甲,手执方天画戟,腰骑神骏白马,头戴护具的周义。

左右是两个蒙脸女子,一个分明是黄金魔女俞玄霜,另外一个身穿雪白色的战衣,以银枪作兵器,看来该是丹薇口中的色毒公主安琪。虽然瞧不见她的花容月貌,可是体态娇烧,也该是个美人儿。

护卫周义等的方阵是由他的亲卫组成,人人身披精恺甲,脸上还挂上白铁护具,威风凛凛。

“宋元索,你已是穷途未路,还不开城投降?”

周义走到城前,朗声大喝道。

“周义,别做梦了,如果你有胆便和寡人单打独斗,决一死战!”

宋元索冷笑道。

“皇上乃万乘之尊,岂会和你作匹夫之斗,你要是不怕死,便与姑奶奶一决雌雄。”

玄霜寒声道。

“你是雌的,我是雄的,还用比试吗?”

宋元索笑道∶“要想比试,便上寡人的龙床吧!”

“宋元索,你不要脸!”

玄霜大怒道。

“不要脸吗?寡人便让你见识一下什么是不要脸!”

宋元索狞笑道∶“带上来。”

宋元索说话时,两个兵丁已在蓝海指挥下,扛著一团以红布覆盖的物事走上城头。

“大家看清楚了……”

宋元索一手揭下红布,大叫道∶“她叫做丹薇,是周义的女人。将下面的两个,以及周义所有的女人拿下来后,均是这样示众,候我发落!”

红布之下果然是丹薇,身上一丝不挂,一字并肩地缚在长竹上面,两腿老大张开,下边的孔洞塞著一块红巾,嘴巴也是缚得结实。

“宋元索,你身为一国之君,怎能如此整治一个女孩子?”

周义愤然道。

“为什么不能?主上本该杀了她的。”

瞿豪晒道。

“不过她己经死了许多次了。”

宋元索抽出塞著牡户的红巾,怪笑道∶“可知道为什么要用布塞著她的吗?因为你这个女人不要脸得很,整天长流,不这样不行的。”

看见许多晶莹的水点从里滴滴答答流下,不用说该是今早蓝海逼丹薇吃下的春药发作了。

周义知道宋元索此举是为了激怒自己,要是自己发动进攻,蓝海便趁机发出春雾,让他们趁乱突围,说不定还能胜了此仗。虽然暗藏阵锋负责监视蓝海的灵芝至今还没有示警,不敢大意,然而看见丹薇泪下如雨,却是心痛。于是强忍怒火冷冷地说∶“我一定会杀了你们的。”

“用你的嘴巴吗?”

瞿豪汕笑道∶“这个贱人的还差不多。”

“狗贼!”

周义心念电转,勃然大怒道∶“预备攻城!”

“你要是能攻得下,早己进攻了,还用等到现在吗?”

宋元索大笑道∶“瞿豪,给他来点音乐助兴。”

“音乐?”

瞿豪愕然道。

“这个贱人的声音很是悦耳,你便让她哼一首无字之曲吧!”

蓝海送上一满布疙瘩的伪具说。

“这可容易。”

瞿豪动手解开绑著丹薇嘴巴的布索说。

“……给我……痒……痒死我了……”

才解开了布索,丹薇便失控地尖叫道。

“周义,看你的女人多么贱!”

宋元索怪叫道。

“宋示索,是英雄便出城与我决一死战!”

周义大声叫道。

“喂饱你的女人再打吧!”

宋元索诡笑道。

这时瞿豪哗动手,巨吞似的伪具一下便捅进丹薇的里,起劲地狂抽。

两军瞧的目瞪口呆,想不到战场上会有此奇景,特知是正在忙于准备攻城的周军,更不约而同地停下手来,不知如何是好。

“进攻,给我杀光他们!”

周义暴跳如雷地叫。

主帅有令,众将岂敢不从人人驱兵前进,云梯擂木,纷纷往城前冲杀,只是有先有后,队形不整,一点也不像劲旅。

城头的宋军准备了许多天,滚油火箭,巨石落木,应有尽有,也齐齐严阵以待,等待大战开始。

大战一触即发之际,蓝海忽地低叫一声,瞿豪便抽出手中伪具,迅快往后退去。

“不要走……求你……给我……”

丹薇失控地尖叫道。

玄霜是知道宋元索的计画的。自始至终,密切监视蓝海的动静,看见他把伪具交给瞿豪后,便走到丹薇身后,上下其手,可真不忍卒睹。

瞿豪抽出伪具后,蓝海便伸手接过,狞笑一声,残忍地往丹薇的。

丹薇惨叫的声音,使玄霜再也瞧不下去,正要扭头不看,蓦地看见一团若有若无的轻烟从张开的化户里冒出来,定睛再看,却是什么也没有,接著听到阵后传来急促的号角,知道是灵芝告警的讯号,于是拨马走到周义身旁,小声道∶“蓝海动手了,他利用丹薇放毒。”

“利用丹薇?”

周义不明所以道。

“是这样的……”

玄霜道出自己的发现。

“看下去再说。”

周义发觉宋元索和瞿豪还在城头观看,左右也没有异状,沉声道。可语音甫住,便听到丹薇尖叫连连,接著一股泉便从张开的里夺腔而出。

“小心!”

玄霜低叫道,看见那股泉掉在半空时便一旦即气化,没有掉在地上。

“周义,你的女人真是天下第一妇,让人入肉也会的!”

宋元索大笑道。

“周义的女人那一个不是妇?”

瞿豪附和道。

“金寅虎!”

周义没有作声,低声喝道。

金贵虎不像环立周义左右的其他亲卫,脸上没有挂上护具,只见他两眼通红,神色呆滞,竟然不懂回答。

“他……他好像中毒了。”

玄霜扭头一看,急叫道。

“救醒他。”

周义说。

金寅虎身旁的汤卯兔闻声,立即打开水囊,迎头泼下。

金寅虎低嗯一声,好像如梦初醒。

“你怎样了?”

周义问道。

“我……我好像是做梦……”

金寅虎茫然道。

“其他的没事吗?”

周义继续问道。

“我们很好,护具下面的湿布看来是有用的。”

余丑牛答。

周义再看攻城的军士,他们虽然只是后备军,也奉命装模作样,无需认真,却也不该如此散漫,走路亦是懒洋洋的提不起劲,甚至停顿不前。心念电转,呆呆地目注城头,没有说话。

城上的宋元索发觉周义有异,哈哈一笑,扳弓搭箭,直射他的心窝,深信只要一矢中的,当能穿透护心镜,取他性命。

“大家别动,玄霜挡箭!”

周义低声喝道。

说时迟那时快,劲箭转眼便至,众护卫果然呆立不动,玄霜冷哼一声,青凤剑便拨开来箭。

“呜金!”

周义喝道。

金声一起,攻城的士兵便在将领的指挥下,丢下攻城器械,慢慢往后撤退,原来那些将领也是挂著暗藏湿布的护具,所以没有中毒。

“宋元索和瞿豪下城了。”

玄霜紧张地说。

“大家准备!”

周义喝道。

城门开了,宋元索和瞿豪领著一队骑兵如狼似虎的杀出来,他们也不追杀撤退的周军,而是朝著周义杀过来。

玄霜仇人见面,份外眼红,娇叱一声,便拍马迎了上去,没料瞿豪与十数个骑兵率先杀过来,把她团团围住。而手执黄金斧的宋元索却拨转马头绕过,杀向周义。

玄霜马上功夫平平,追之不及,一时半刻杀不退瞿豪等人,更是火大,挥剑便刺。

护著周义的全是他的亲卫,人人能征惯战,武艺不凡,也熟习灵芝的九宫阵法,全然不惧。立即发出一阵箭雨,射倒百数十个骑兵后,其他的宋军已经杀到阵前,两军短兵相接。

宋元索可真厉害,一马当先,黄金斧迅即斩翻了五个铁卫突入阵中。要不是柳巳绥等几个队长拚命拦阻,早已杀到周义身前。

那些骑兵亦是宋军中的精锐,接连冲杀了三次,也不能冲散敌阵,知道遇上劲敌,然而这时己无退路,唯有力拚。

宋元索果然神勇,三招两式便杀得柳巳绥等几个头目险象横生,安琪知道他们是挡不住了,也拍马加入战团。

宋元索的计画是诱使周义攻城,再以丹薇放毒,然后亲率精兵,杀入为春雾迷惑的敌军中,取得周义性命后,便能大胜此仗。

本来很顺利的,刚才杀出城池时,路上的兵马己是痴痴呆呆,瞿豪也依计缠住了黄金魔女俞玄霜,杀了周义后,该能全力擒下那个什么色毒公主的。

没料周义的卫队如此顽强,还好像没有中毒,要不是他们舍命拦截,安琪赶来,早该杀了至今还是呆立不动的周义。

周义当然是假装的,他已经看到左右两翼尘头大起,知道埋伏的骑兵己经出发,没多久,便能断绝宋元索的退路,后阵的三十万精兵亦开始前进,前后夹攻,开始动手攻城了。

周义综观全局,发觉玄霜虽然占尽上风,可是马上功夫不及瞿豪等人,每每失之交臂,使人扼腕。

安琪加入战团后,柳巳绥等压力大减,总算可以喘一口气,可是周义感觉宋元索其实未尽全力,只是色眯眯的上下打量,分明不怀好意。

这时宋京城门大开,骑兵分三路驰骋而出。周义知道宋军骑兵该有五万,骑兵尽出后,便是十万步兵,己是宋元索的全部兵力。

抬头再看,丹薇己经不在,当是还在蓝海手中,相信没有大碍的。

周义的骑兵终于杀到了,立即投入战场,与宋军展开血战。

宋元索当是发觉了,厉叫一声,一斧劈翻了余丑牛,接著震退安琪,冲开缺口,连斩十三骑,终于策马来到周义身前。看见他仍是木然不动,心里大喜,举斧便劈,知道只要杀了他,这一仗便结束了。

两军看见主帅正面交锋,知道关系此仗胜负,不约而同地住手观战。宋军深知未元索武艺高强,以为必胜,周军则知道周义算无遗策,战无不胜,双方各自高叫呐喊,给自己的主帅打气助威。

安琪和玄霜也看到了,两女均以为周义一身内力己经传与玄霜,一定接不下这一击的,不禁大惊。安琪刚刚接下宋元索全力一击,此刻仍然气血翻腾,周身酸软,差点便从鞍上掉下来,己经不能动手,玄霜则为瞿豪等苦苦纠缠,只能眼巴巴看著黄金斧当头劈下。

宋元索只道这一斧当把周义劈成两半,孰料周义突然一摆马头,骏马往前急蹿,擦身而过,接著胁下一痛,竟然给他刺了一戟。

“宋元索,你中计了!”

周义森然道,只道宋元索不死也要重伤。

“中计?你……你没有……”

宋元索骇然道。

“没有为春雾所害吗?”

周义哈哈大笑,真不明白宋元索怎能若无其事,眼珠一转,胡说道∶“你以为蓝海便是以前的南海妖巫?错了,他是我的人,全是骗你的。”

“他……不是他吗?”

宋元索不免半信半疑,暗念蓝海回来时,除了自己亲自盘问了三天,瞿豪也几番查问,许多事情别无他人知晓,怎样也不会是别人假冒的。

“不相信吗?”

周义装模作样地招手道∶“蓝海,你自己说清楚吧。”

宋元索忍不住扭头一看,没有见到蓝海,却发觉许多周军从四方八面杀到,知道中计,心里吃惊,也在这时,身后风声乍起,知道周义从后偷袭,于是挥斧架开。

“周义,你还要脸?”

宋元索退后一步,怒骂道。“原来你是要脸的!”

周义汕笑一声,举戟便刺。

“找死!”

宋元索也挥斧还击道。

这时安琪已然赶到,与几个卫士加入战团,宋元索却是夷然不惧,拔出背上宝剑,左斧右剑,指东打西,依旧威风凛凛。

来往之间,周义发现宋元索腋下染有血迹,知道先前那一戟不是没有伤他,只是伤势不重。看来玄霜说的没错,宋元索的内功厉害,加上盔甲护身,要取他的性命可不容易。

看见宋元索仍然攻多守少,耀武扬威,玄霜不禁心里有气,忽地从马背一跃而起,大鸟似的往瞿豪头上扑过去。

瞿豪早知此女厉害,岂敢大意,一挽刀花,长刀赶忙护著顶门,谁知玄霜反手一剑,便刺翻了身侧一员副将。

估道玄霜势必回到马上,瞿豪的长刀顺势横扫,急袭落下的身子,以为该能奏功。孰料她纤腰一扭,凌空翻了过去,接著瞿豪头上一痛,便送了性命。

玄霜从瞿豪的顶门拔出青凤剑,周围的宋军已是气为之所夺,不敢相逼,于是冷哼一声,便朝著宋元索扑过去。

“宋元索,可有胆子和我决一死战。”

玄霜杀意盈胸道。

“上吧。”

宋元索冷笑道,扭头一看,没有见到瞿豪,该是凶多吉少,暗念要不杀了周义,此仗必败无疑,但是加上这个武功高强的黄金魔女,恐怕难以如愿。心念一动,丢下黄金斧,整个人从马上飞起,提剑扑向周义,招式与刚才玄霜搏杀瞿豪时没有分别。

“皇上快退。”

玄霜急叫道,也挥剑迎了上去。

这一招原来是雷霆三剑的死路一条,出必伤人,厉害无比,然而甚是费劲。

如果不是形势逆转,宋元索也没打算使用,不过倘若他看见瞿豪如何送命,相信也不会使用的。

青凤剑闪电似的接下宋元索这一剑,两剑相接,乒乒乓乓的生出许多金铁交鸣的声音,静下来时,玄霜已是横剑挡在周义身前。

“……皇上,你没事吧?”

玄霜喘著气说。

“没有,你小心一点。”

周义轻拍座骑,白马便有灵性地往后退去,没入九宫方阵之中。

“宋元索,受死吧!”

玄霜宝剑一挥,便往宋元索扑过去。

这一战许多年后还是脍炙人口,要不是亲眼目睹,没有人相信剑可以使得这么快。快得不辨招式不奇,但是连人影也看不见,净是见到两团黄芒和黑芒在场上兔起雀跃,翻腾起伏,却是叫人咋舌。

黄芒是玄霜的黄金宝甲,黑芒则是宋元索的战甲,纠缠在一起,却没有剑刃碰撞的声音。过了顿饭工夫,两人终放停下来了。

周义看清楚了,玄霜花容惨淡,金丝面纱不知什么时候掉了下来,苍白的粉脸没有一丝血色,右手下垂,肩头的金丝软甲己经裂开一道口子,鲜血淋漓。能够割开玄霜的金丝软甲,宋元索手里的兵刃也是神兵利器。

宋元索也不好过,胸前腋下,还有肚腹、左脚均受了伤,伤势亦是不轻。

“再接我三剑!”

宋元索沉声道。

“三十剑又何妨!”

玄霜冷笑道,知道宋元索又要使出雷霆三剑。刚才他便是以其中的玉石俱焚伤了自己,自己虽然迩以颜色,却不能予以重创,再使此剑也是徒然,然而此时可没空多想了,因为宋元索己经发剑。

经过连番恶战,众人己知雷霆三剑的厉害,此时间得风雷之声,威力好像更大,许多人禁不住往后退去,以免殃及池鱼。

尽管人人看得清楚,但是怎样发生的却是人言人殊。

宋元索力举千钧似的一寸一寸举起宝剑,斜指向天,玄霜也是一样,两人神色凝重,使人知道他们均己使出全身功力,这一剑该能分出胜负的。

然后宋元索的宝剑像大刀般劈下来了,落下来时,仿如早天行雷,生出隆然巨响。事后有人说他刚才虽然面向宋元索,但是距离足有五丈之遥,仍然遍体生寒,有心往后多退几步,不知为什么,竟然动弹不得。

有人说宋元索还没有动剑时,玄霜已经躲开了,也有人说是动剑之后,宝剑落下之处多了一个大洞,玄霜却没有倒在洞里。玄霜背向宋元索,单膝跪在地上,青凤剑倒拿手里,大半剑身鲜血淋漓,好像是不久。

这时宋元索才发出惨叫的声音,踉跄往前走了两步,脚下血流如注,随即扑通一声,倒地不起。

宋元索倒地时,玄霜也吐了两口鲜血,双腿一软,便仆倒地上。

周义知道玄霜胜了,心里还不踏实,看著柳巳绥挥刀斩下宋元索的头颅,才透了一口大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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