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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游侠传 第四卷 许都风云 第八章 新朋故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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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这时,外面有人道:“禀报飞侯,属下有要事求见。”

正是都官从事徐宣的声音。

我一愣,徐宣不是去巡视四城去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他也不傻啊,曹纯连阿樱她们都赶出去了,怎么他还这么不识趣?

曹纯慢慢走到我椅边,半俯,低声道:“贤弟可知貂婵么?”

我心想:“后世传唱四大美眉,你老兄是不知道了。三国美人中,貂婵不说艳压群芳吧,前三名应该是没什么问题的。我不知道她才怪。”

“久闻芳名,子和兄何以提起?”

曹纯无神的眼睛闪出一丝亮色:“她现隐居于思忠里的烈女巷,贤弟有时间可去看看她。此女侠胆仁心,而且对瑶琴围棋的修养极高,正适合贤弟闲闷时清谈。”

我点点头:“子和兄放心,你不在的时候,小弟自会时时令人前去看顾,料也无人敢去生事。”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像貂婵这等美女,相信对其感兴趣,自以为有身份可以匹配的男人都会产生追求的念头。曹纯不但身份够,而且为人比较正派,气质又文弱清秀,女子对他产生好感也很自然。

曹纯微笑道:“貂婵小姐义烈过人,自主公以下,朝野无不钦服。我曹纯何人,岂敢无礼冒渎?”

这话意思很明白,连曹都不敢沾惹,我曹纯就更不行了。

我却是误会他了。

曹纯脸上忽然一红,道:“和貂婵小姐一起隐居烈女巷的,尚有另外一名女子,我想请贤弟代我照顾。”

我正要问他是谁,却听门外徐宣又道:“启禀飞侯、曹侯,徐宣有紧急军务求见。”

声音中已经透出非常焦急的样子。

曹纯拍拍我肩,正色道:“贤弟答应为兄,一定要亲自去看望她。”

我点点头,不是坏差使。“是,子和兄。我明天就去。”

曹纯哈哈而笑,退到一旁坐下喝蜜水去了。

我道:“徐大人进来说话。”

徐宣急急进来,顾不得向我和曹纯告罪,开口便道:“南方四郡起兵背叛刘表,投靠了朝廷。”

我讶道:“什么?南方四郡?”

自二月出兵北上,与袁绍十万大军相持于官渡以来,除了江东的孙策,曹最不放心的就是荆州的刘表。他不但令吕虔、朱灵二将率三千地方兵协助张绣紧守宛城,监视南阳、新野一线,还不惜血本,从本来就紧张的兵力中专门抽调出一部分精锐去汝南,帮助曹洪、李典剿灭龚都的黄巾军,以防汝南地区形成星星之火的势头,等黄巾再与刘表联合,得其资助援手,那就大事不妙了。所以后来曹洪“扫黄”不利的消息报来,他毫不困难就下定了必须增援的决心,立刻同意派我去汝南。

现在小霸王孙策已死,江东对曹暂时丧失了威胁力,最大的敌人就转为了荆州的刘表。

徐宣道:“是,回飞侯,长沙郡太守张羡仰朝廷之威,慕主公之名,特率长沙、武陵、零陵、桂阳等四郡归于朝廷。目下长沙使者已到达许昌。”

我心中剧震,曹纯也放下蜜杯,趋身道:“徐大人,使者何在?”

徐宣道:“现在府门外等候。”

我道:“为何不让他们往尚书台去见荀军师?”

你真糊涂,许都军国大计,曹全都委于荀彧一人。这么大的事,你不带他们直接去找他,跑我这儿干什么来了?

徐宣道:“今晨属下见荀军师出津阳门而去,尚未回转都城。”

哦,荀彧出了许都城?我心头一惊,这件事怎么没通知我这主管城防的司隶府?问道:“随行的都有谁?”

津阳门是许都南城最西端的一个小城门,平时都不准许开放的,只有尚书台有权使用。

徐宣脸色有点不太自然起来,道:“荀军师嘱咐,他此行只是去探一位老朋友,不必让其他人知道。所以只带了两名尚书台的属官,一位中兵都尉牛金大人,一位是吏部侍郎陈矫大人。”

汉代的尚书,职责是给皇帝掌管文书。由于曹独揽大权,尚书台实际就专为曹服务了。计有吏部(又称选部,主选用官吏)、左民(主缮修功作,盐池园苑)、客曹(主少数民族及外国事务)、五兵(主中兵,内兵,骑兵,外兵,都兵)、度支(主军过计支)等五曹尚书。

荀彧深得曹信任,除在军中担任参谋部首席参谋长中军师这一职务外,在许昌还肩负代尚书令的重职,该管五曹尚书。战乱年代,能干的官吏目前大部分都在军中效力,尚书台五曹尚书都空缺着。吏部侍郎是吏部尚书的属官,中兵都尉是五兵尚书的属官,现在中间断了一层,所以他们实际就是代尚书令荀彧的直接下属。

陈矫因为办事干练得力,很快就成为荀彧喜欢的属官,到哪儿都带着他去。中兵都尉牛金则应是尚书台派遣保护荀彧安全的武职官员。

我心中释然,既然是荀彧让他不说,那就没什么了。

“好,那快请长沙使者进来吧。”

徐宣应了一声,快步出去,不一会儿引进一个人来。

“禀飞侯,这位便是长沙使者徐庶先生。”

他身材太过高大,让开得又有点慢了。我一眼扫去,刚看到对方一身白衣,还没认清人什么模样,听他这么一介绍,徐庶?心头一凛,立刻从椅上蹦了起来,跳脚上去,握住他手,连声道:“徐先生,原来是您啊,久仰久仰。”

那人正是徐庶,见我如此客气,不禁也是一呆:“飞侯错爱。”

我拉着他,牵到我身边的胡椅坐好,仔细打量他,心想:“长得没出乎想像,很潇洒智慧的。就不知道你现在懂不懂八门金锁阵的奥秘。”

一见到他,我就记起池早那混蛋来,“对了,等会儿让他过来陪酒。”

池早自打回到许昌,整天忙乎,比我充实多了。我找他几次,派去的人都是空手而回,不是说池先生又去某地为人看病去了,就是去某药房访医友了。搞过几趟,我也烦了,就不理会他了。今个徐庶不期而至,顿时就想到:“这可是池早的偶像之一。”

徐宣和徐庶交换一个眼色,道:“飞侯,那么属下先告退了。”

曹纯忽道:“现在什么时辰?”

徐宣道:“回曹侯,已近午时。”

曹纯立刻站起,道:“贤弟,我想起一事,还需先去交代,这就告辞了。”

我忙起身道:“子和兄,这么晚了,一起吃饭再走?”

曹纯道:“你我兄弟,何需客气?你先忙正事。见着阿樱,告诉她我这次实在是没时间了,下次回许都,再品尝她的手艺。”

我见他眼角眉梢似乎微有焦急之色,不知道他突然想到什么急事,徐庶坐在一旁也不便问,就道:“好,那我送你。”

曹纯边走边道:“不用,我和徐大人一起走就好。”

我也不勉强,道:“好,那么小弟祝子和兄一路顺风。徐大人,代我送曹侯出去。”

徐宣应诺一声,侧身让曹纯先过,跟着出去了。

我转过身,又一坐下,道:“徐先生,咱们接着聊。”

徐庶暗暗称奇:“此人竟然毫无一点官架将威。”

笑道:“真不愧是飞帅,直爽坦荡,豪气过人,我徐庶佩服。不过在下只是一无名之士,飞帅何以知道贱名?”

我见他不卑不亢,从容不迫,心下也是感慨,想道:“腹有诗书气自华。三国里面,你是有真本事的,除了运气欠点,打仗我看不比诸葛亮差多少。不过你现在自己只怕也不知道能闹出多大的事来。说到你的来历将来,我比你清楚啊!”

微笑道:“徐兄为报朋友之仇,杀死颖川三霸;又不弃高堂,冒被捕捉的危险携母奔逃。孝义双全,可感天地。阿飞我那时游荡江湖,只恨没能早日与仁兄相识。”

徐庶也颇为意外,心想:“这个人真真不简单。”

道:“那都是徐某年幼气盛,让飞帅见笑了。飞帅……”

我截断道:“哎,徐兄你是我尊敬喜欢的人,叫我阿飞。”

徐庶点点头:“阿飞兄,我此来是向朝廷请求援兵的。”

我道:“愿闻其详。”

心想:“南方四郡?那又是怎么样的一个战场?”

许昌城东南三十里,有一个小村庄,叫做梅杨村。村子很小,稀稀拉拉就四五十户人家。村长梅大爷据说跟本朝太尉杨彪沾点亲,油水又少,刺儿还很多。所以除非朝廷颁布公开命令,城中各有司衙门平日都很少上这儿来敲诈勒索,即使偶尔来了,也都自觉,干完正事就直接走人。因此虽然是战乱动荡时代,梅杨村的乡亲们日子过得却都平静从容。

村子正北口上是个小山丘,再过去是条数丈宽的小河,唤作小杨河,村里人不识字,称为小羊河。河上有座一人来宽的小拱桥,原来没名字,后来大家一商量,就叫它老羊桥了。

这日清晨,天刚麻麻亮,杨三就被一阵嘈杂声给惊醒了。

村子里没有起这么早的,他揉揉眼,眯眯天色,掀开草席,从地上撑起身子,探头向桥北望。初秋天亮得还算早,现在不过寅时刚过(四、五点钟)谁赶夜路呢,这么早?

因为贪凉,他睡在老羊桥的拱顶上,是这座石桥最高的地方。一离开捂暖的草席,顿时浑身上下都透出冷气,不由自主地打了几个寒颤。

果然没猜错,从北边一行走过来三个人,快步上了石桥,打头一人道:“杨三吗?快去通报梅村长,京城有人来。”

杨三一个翻身站了起来,眼睛立刻放出光来:“是张五哥啊,老爷子一直在等你呢。”

那张五哥疾走几步,道:“快去,就说张二公子特来拜会田先生。”

杨三吃了一惊:“张二公子来了?小人这就去禀报大爷。”

向他身后看了两眼,转身跑下桥去。

张五哥身后那人道:“老五,以后别这么张扬。”

张五哥忙道:“是,二公子,小人明白。”

几人过桥入村,村长梅思诚已在村头等候,他是个六十左右的老人,腰板挺直,面含笑容,见到三人只微微一愕,便拱手问安,把众人让入自己的院去。

入得正屋,张五哥看了屋里一眼,向身后张二公子和另一人点点头,便退出去,喊上门外那杨三,到院门外去瞭望了。

屋内正中地席上端坐一人,他衣衫破乱,披发如霜,双目轻合,面容枯瘦。但神色却是宁静坦然,恍似坐在自己家中一般。

梅村长道:“田先生,这二位来自许都,先生可与之详谈。”

请二人入坐,自己也退了出去。

张二公子看看正中间那白发人,道:“久闻田丰先生天姿英杰,权略多奇,今日幸会,不知何以指教我等?”

那白发人枯瘦的脸上微露一丝笑意,却不说话。

张二公子等了一会儿,见对方毫无理会之意,便又将前言叙说一遍。

那白发人又只笑一笑,不说话。

张二公子皱起眉,向同来之人看去。那人凝视白发人,过了好一会儿,忽然微微一笑,慢慢道:“凝眸知人物,仰面识天文。阁下并非钜鹿田丰,乃是广平沮授。素闻沮先生目光如炬,相人必中,何不为我二人一断?”

他声音低而沉,微有一股涩味。

张二公子一愣:“是沮别驾大人?”

沮授满头白发骤然一抖,忽道:“察君之步,不过二十;听君之音,大概是三旬左右;观君之语,却有五十以上。君乃何人?”

那人淡淡笑道:“阁下睁开眼不就知道了?”

沮授沉默片刻,道:“请恕沮授失礼。我双目已瞎,睁不睁开又有什么关系?”

张二公子失声道:“沮大人你的眼竟然盲了么?”

沮授道:“比起河北屈死的十万将士,瞎两只眼睛又算得了什么?”

张二公子嗨地叹口气,道:“是啊,曹一族,个个奸狡恶毒,官渡惨剧,实在是罪大恶极,人神共愤。”

沮授嘴角抽动了一下,问道:“张二公子,如果我没记错,你名泉?”

张二公子吃了一惊:“沮大人如何知道?”

沮授道:“我在袁公帐下多年,对许昌人物多有所知。官渡相争前期,许都很多官吏与袁公暗中结纳献欢,来往书信都要经过我手。哈哈,不过,据我所知,令尊并非其中之一,而且逐走了袁公派去诱劝的使者。公子为何却反其道而行,与令尊大唱反调呢?”

张泉又叹口气:“唉,虽然我父亲大人对曹氏忠心耿耿,驱逐了袁公的使者。但也正因为如此,反而遭到曹的猜忌,以为我父不立斩来使,是想坐观曹袁双方成败再定取舍。特意派吕虔、朱灵二将率军驻扎宛城监视我们。我父子久受此二人欺辱,苦处难以言说。最近我兄弟和族人被逼来到许都,行动更加受到约束,动辄被曹氏亲信压迫,心中早想反了去。请沮先生勿虑。”

沮授心知他言语大半不实,想道:“你爹张绣在袁曹大战前的去年就投靠了曹,曹怎么会不信任他?吕虔、朱灵二将率军驻扎宛城,只是为了防备荆州的刘表,曹那是好意,怕你爹顶不住。嗯,不过后半句倒有可能,许都曹氏、夏侯氏两族人多势大,你们张家自尊自大惯了,三分气当十分卖也是有的。”

道:“我听鹘儿说过你们的计划,非常详尽周密。不知是何人所为?我想见见他。”

张泉瞅瞅他眼,心想:“眼都瞎了,见谁啊?”

侧头问身边那年轻人:“孝直?”

那年轻人笑了笑:“沮先生见笑了。这份计划,正是在下等人所制。”

沮授等候片刻,见他仍然不肯通名,便道:“计划中所列名单人选,果然有眼力,都是对曹氏擅权极其不满的官员。不过我有三点疑问,愿请教于阁下。”

年轻人道:“沮先生请讲。”

沮授道:“今年正月,车骑将军、国舅爷董承伙同黄门侍郎王子服、折冲将军吴子兰、长水校尉种辑、议郎吴硕、太医吉平等十数名官吏,欲行刺曹某人,夺回朝廷权力。不料事机败露,诸人等反被曹所陷,尽皆夷灭九族。时未及远,今之所谋诸人能无惧乎?”

害怕的话就很容易犹豫不决甚至反戈倒向,向曹告密。这种人不需要多,一个就会让大事全部玩儿完。

那年轻人完全明白沮授的意思,微笑道:“沮先生所虑极是。名单中人,确有为人猥琐,胆小怕事之徒,只是此等人皆是外围之数,对我等大事并无半分知晓。我们只是利用他们对曹氏的不满,平日方便行事,待其把柄落如我手,再行决定。”

沮授颇为意外:“那么君等已参与机密的共有几人?”

那年轻人道:“共有七人。”

附在沮授耳旁,慢慢说出其中五人姓名。至于职位官衔长幼男女其他方面资料就全都不说了,因为他知道,沮授可能了解得比他还详细。

沮授脸色大变:“少君到底是何人?此等计划真是你一人所为?”

那年轻人想了想:“其实在下与沮先生极有渊源,只是一旦讲出,便需敬先生以祖父礼,实非在下所愿也!”

言辞中颇见傲意。

沮授轻轻摇摇头:“以少君之才,自可与沮某忘年论交。我自经官渡大变,早已不是昔日的沮授了。”

当年我比你还要傲慢,在大帐里连袁绍也敢对着干。

那年轻人想起七万之众惨遭坑杀之幕,亦不禁轻叹一声:“唉,晚辈乃右扶风(今陕西省眉县)人氏,法正法孝直是也!”

沮授诧道:“莫非郿人法真兄之后?”

年轻人道:“正是先祖父。”

沮授骤然笑了起来:“哈哈,我与你果然渊源极深,昔日令祖年长我许多,却不以沮某为鄙,视我为弟。今日沮某是还帐啊!”

法正笑道:“小弟叨先祖遗荫,委屈沮兄了。”

沮授笑道:“只是我不太明白,当年法真兄为人刚正磊落,有清节高名,如何孝直却这般机敏深沉,思虑周密?”

法正见他称呼自己表字,确是将自己视为忘年好友,心下大喜,道:“沮兄可知:凤隔三代,其鸣不同?”

沮授一愣,还真没听说,道:“有这等说法吗?”

法正笑道:“是小弟自己的说法。”

沮授大笑一声:“果然是我兄弟。”

张泉在旁边,插口道:“二位言语相得,实在是贵我双方之幸。不瞒沮大人,此次行动计划的制定,除了孝直出力甚多之外,尚有两位高人暗中协助。”

法正道:“是啊,那两位才是此次‘腾蛟行动’的主要策划者,小弟只是从旁助力。”

他虽然说是啊,其实却把张泉的话给反了过来。

沮授立刻听了出来。法正如此自傲的性子,居然谦虚起来,那主谋不知更是何等厉害人物。想必便是刚才他不肯说的那二人之名。心中把许都的智者遍数一遍,仍是猜测不出,暗暗震惊:“法正已是矫矫不群的罕见人才,居然还有两位隐身幕后的高级指使者。难道会是他?可是还有一人是谁?有他们主持局面,也许这次冒险真能成功。”

沮授少有大志,能识人,多权略。十七岁举茂才,曾担任两个县的县令,后又为冀州牧韩馥别驾,表拜骑都尉。后见其无能,辞职返乡。袁绍以诈驱走韩馥,得到冀州之后,仰慕沮授声名,亲自前往沮家,卑词力邀,重又请他担任了冀州的别驾(州牧的第一属官,常外出巡视,并监督州属各郡)为了袁氏的大业,沮授殚精竭虑,在政治经济战略战术等许多方面提出大量有远见卓识的建议,可惜被袁绍接受的寥寥无几。

官渡之战末期,沮授眼见袁氏君臣文武日益骄傲自大,部署的作战方案颠三倒四,料到大势已去,己方必败。虽然侄儿沮鹘暗中前来陈说利害,力劝他出走。但他一心向主,还希望能说服袁绍,突出奇计,一举将曹歼灭。于是断然拒绝,不肯私自逃去。直到亲眼看到袁绍在阵前自私自利、贪生怕死,竟然弃十万子弟兵不顾,疯狂逃过黄河的可笑闹剧之后,才不由得心如刀割,满腔忠烈之气大泄,昏噩中随沮鹘杀出乱阵而去。此时河道被曹军截断,他身份又非同一般,无法北渡返回冀州。他人虽伤心,智谋分毫不失,指点沮鹘反而南行,来到许都之侧潜伏,果然躲过了曹军的层层搜捕。至于张泉和法正准备起事叛曹,却是沮鹘告知他的。他虽不知道侄儿如何会卷入这件事中,但听了计划之后,也不禁生出兴趣,想到:“就算不成,也可以削弱曹的力量,让他不能专心致志直捣河北腹心。袁公便可得到一段喘息时间,纠集势力,再来与曹贼决战。”

对袁绍他虽然失望之极,但心里还是希望他能击败曹,一统天下。所以当沮鹘提出请他和对方主脑人物见见的意思之后,他立刻就答应了。

沮授闭着眼睛沉思半晌,头上白发又动了动,道:“嗯,其二,此事陛下可知晓么?”

张泉道:“因为有了董国舅的教训,我们这次行动分外谨慎。预计在行动前夕,才会禀报内宫,以免陛下受到惊扰。”

沮授点头,非常满意:“如此甚好,皇宫内外皆是曹一党羽翼,确需小心。这么说,除了你们三位,只有五人知悉内情?”

张泉道:“张五哥原是我父亲的贴身卫士,两个月前父亲派他来伺候我,对我们家是忠心不二,但他也不知道真正的内幕。”

法正道:“我们就只有七人歃血为盟。加上沮兄叔侄二人,不过九人之数。”

沮授道:“好,好,很好。”

他双目虽然仍是紧闭着,但脸上神色却越来越见开朗。“智者见于未萌,愚者暗于成事。如此细密,大事可成。”

法正微一凝神,道:“沮兄第三个问题,莫非是关于司隶校尉阿飞和尚书台长史魏讽?”

沮授抬起头,紧闭双眼的瘦削脸庞正对着法正:“正是,孝直,此二人乃曹氏政权中实力运道均极之优异的文武二臣,目前正处于仕途得意,雄心勃勃的时期,为何却被诸位列为第一批需要争取的朝官?”

法正微微一笑,道:“沮兄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将此二人作为首要争取目标,是我们七人商量多日才得决定的大事,其中自有充足理由。待小弟为兄长慢慢道来……”

正说到这里,院内一阵脚步声传来,不一会儿村长梅思诚拉门进来,匆匆道:“许昌又有人来。”

法正点点头,嘴里慢慢吐出四个字,道:“来得好快!”

吩咐梅村长:“拖他一炷香时辰。”

转头对沮授道:“沮兄,你的老朋友来看你了。小弟要暂时回避了。”

沮授道:“我在许昌并无朋友,如何会有什么老朋友?”

法正撑起身体,向张泉使个眼色,道:“北方四高士,博学笃志沮广平,切问近思许子将,神闲气静贾文和,智深勇沉荀文若。此人与沮兄齐名当世,纵然不识,亦必久仰,岂非神交之老友?”

沮授一震:“荀彧来了?”

法正和张泉都站将起来,法正笑道:“昨晚得知他今晨也会前来,所以小弟等赶了个早,先行来拜见兄长。若是来迟一步,只怕日后再也见不着沮兄了。”

沮授冷笑一声:“荀彧虽然长于政务,却无苏秦张仪之舌,安能诱劝于我?而且他名播四海,乃是个清流君子,自不屑此时来擒我立功。”

法正道:“但若他先见到兄长,或者兄长就不会见小弟了罢?”

微微一笑,也不待沮授回答,和张泉退了出去。

片刻以后,院中有人轻咳一声,道:“荀彧特来拜会沮先生。”

第五卷兵发伊川本集简介

官渡之战以后,许都不出意外地成為各方势力云集的地方。拥曹派、反曹派的明争暗斗渐趋激烈。阿飞则在此时结识了几位可谈心中秘密的挚友。策士、剑侠、说客,群贤薈萃,共商大事。

各方都在按自己的想法佈置著,曹下定了剿灭刘备的决心,荀彧却想先清除了伊川的障碍。而刘备,困难重重的时刻得到了心腹之臣赵子龙。

公孙家主人的来访,让我见识到当代武学的独特之处,荀彧的计划牵涉了阿飞的行动自由,使阿飞不得不卷入一场非他心愿的战役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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