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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笑浮图 不笑浮图_分节阅读_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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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这个世界有没有佛教都是未知数,即便有,等到传入的时候她估计都作古了。

于是她便道:“佛教是位名为‘释迦牟尼’的智者所创,传说释迦牟尼在菩提树下得正觉,彻悟了宇宙人生的根本道理。所以佛也就是觉者,一个觉悟的人,具有大智、大悲、大能。佛教编写了很多佛经经义,心经就是其中一篇,是我为死者超度而诵读的,‘照见五蕴皆空,渡一切苦厄’‘心无挂碍,无挂碍故,无有恐怖’,即是说,要用自心的“般若智慧”从烦恼生死的这一边把自己渡到安乐解脱的那一边,回归每个人本有的清净之心,寂静之心,光明之心。不要在乎那些虚妄的受想行识,得失荣辱。”

说到这里,墨非突然想到自己脖子上挂着的刻有‘浮图’二字的玉符,佛又被译为“浮屠”“佛陀”“浮图”,这与她的玉符是否有关?记得上次贼匪出现前,它异常的发热,莫非是在示警?

卫宣听得有些沉吟,过了一会他才道:“在下对各种教义都甚有兴趣,听君几句便觉得颇有深意,也不知这佛教何时能流传列国?”

“可能……无法广为传播。”墨非淡淡道,“我也只是从我老师那儿知晓点皮毛,暂时未曾听闻有人立教。”

卫宣有些惊诧,暗想难道浮图的老师或者其师的先辈便是释迦摩尼,是佛教的开创人?所以这个教派至今无人知晓?浮图一直对其师讳莫如深,连名字也不愿意透露,但这位神秘的长者,绝对是个有大智慧的人,看浮图平时的一些言行举止即可知。但显然此人隐居已久,否则浮图不可能对现今的时局一知半解。

墨非若知道卫宣竟然猜测她是释迦摩尼的学生,必然会哭笑不得。

卫宣也不再多做打探,只是再次说:“上次你诵读时所用的语言在下听不懂,不知能否请浮图抄录一份心经给在下参阅?”

“乐意之至。”墨非爽快地答应下来。

待送走卫宣,她便叫人拿来几捆竹简和笔墨。心经是佛经中字数最少的一篇,抄录起来花不了多少时间,但是她得用古隶书写,这就需要点时间了。虽然她受老师的影响,经常练习各种字体的书法,但临摹是一回事,自己书写又是另一回事,她还要注意不把字写错,所以不得不一字一字地慢慢写。她想,以后多练练,只要彻底熟悉了古隶的书写,速度便能提高了。

正在她一心专注地书写心经时,没注意门外出现了一个男子的身影,那人正是武者孤鹤。

他默默地立在门边,注视着那个端正地跪坐在桌案前书写的人,对面窗口照进几束夕阳,洒在少年身上,透出一圈光晕,宁静而温柔,令人舍不得移开目光。

孤鹤突然感觉眼前的人有些遥不可及起来,也许“他”一直被他看低了,自己真的能追得上“他”吗?

“啊,孤鹤公子。”刚写完心经的墨非抬头便看到了靠在门边的孤鹤,她起身招呼着。

孤鹤又挂起笑容,几步走进来四周打量了一下,挑剔道:“这里还真简陋。”

墨非边给他倒茶边回道:“飘零在外,能有遮身之所便万幸了。”

“所以说,”孤鹤大咧咧地盘坐在铺垫上,“你应该跟着我,我好歹是一等武者,有屋有田,绝对养得起你。”

墨非扬了扬眉没有说话。

孤鹤也不在意,端起茶喝了一口,然后拿起墨非刚才写的东西看了看,奇怪地问:“这是什么?”

“一种经文而已,没什么大用。”墨非随口答了句,她相信孤鹤不会对这个感兴趣的。

果然孤鹤不再多问,只是说:“某今天来是想告诉你,某已经答应许掌队的再次邀请,一直护送你们到堑奚,之后的数天咱们还有的是时间相处。”说着,脸上还露出愉悦的笑容。

墨非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道了句:“那就要请多多关照了。”

孤鹤无趣地撇撇嘴,突然凑到她耳边轻声说:“你总是一脸淡然,也不知何时能看到你惊慌或者喜悦的神情。难道……在床上也是如此?”

墨非眉头一皱就要开口斥责,但孤鹤先一步起身大笑道:“某还有其他事,先走了。”

待这人快走出房门时,墨非突然叫住他:“等等。”

孤鹤意外地回身,看着墨非走到内间,不过一会又走了出来,她把手上的东西递到孤鹤面前道:“上次你救了我,实在不知如何感谢,只能用这个权当谢礼。”

“这是何物?”孤鹤好奇地接过墨非递过来的两样东西,一样是个半透明的从未见过的瓶子,一样是捆白色的纱布。

墨非回道:“这个瓶子里装的是止血药水,对外伤有奇效,另外的是包扎伤口的绷带。我想你作为武者,常有受伤的时候,这个应该会对你有用。”

“呵。”孤鹤饶有兴趣地把玩着手中的瓶子,心想光这瓶子就价值不菲了。

“请务必保管好,这药水的效果绝对超过其他任何伤药,说不定还能救你一命。”

“哎。”孤鹤将东西收进怀中,笑呵呵道,“虽然某比较中意你用以身相许来报答,但还是不忍忤了你的好意,就先收下了。”此时孤鹤还不知道这个药水的重要性,对于医术落后的时代,外伤没处理好都有可能丢掉性命,能够及时消毒止血是非常必要的事情。

对于这个男人时不时的口花花,墨非只能尽量无视,她见东西送完,便做了个送客的姿势道:“那走好,不送了。”

“真冷淡。”孤鹤状似不满地嘀咕了句,转身准备离开,走了几步他又停下脚步看向墨非,平静道,“浮图,将来若有一天你出人头里,声名彰显,是否愿意让某做你的护将?”

墨非一愣,看了他半晌才道:“若真有那么一天,请务必来找我。”

孤鹤这才笑开,哼着不知名的歌谣大步离开。

第一卷:声名鹊起 初入堑奚

第二日,墨非将写好的心经交给卫宣,在他屋中正好遇到了许掌队。他们二人相谈甚欢,墨非也不好打断,只能放了心经之后便退出了屋子,走到在院子中的石亭中耐心地等待。

没过多久,闲子将许掌队送出了门,墨非立刻站起来。

“许掌队,能否借一步说话。”

忽然被叫住,许掌队先是微微愣了一下,转头见是墨非,忙笑着迎上去。

“不知浮图公子叫在下有何事?”

“许掌队是大忙人,在下不到万不得已,也不会打扰您。”

“浮图公子太客气了,有何事但说无妨。”许掌队对“他”的请求颇为好奇,在他的观察中,这个少年沉稳而寡言,似乎不是轻易会求人的人。

墨非道:“在下孤身飘零,屡遭祸乱,为求能有个立足之地,不得不筹些钱银。许掌队是大商人,交游广阔,在下想请您帮我找个买家。”

许掌队惊异,暗道难道这个少年想卖身?那么以“他”的姿容气质,绝对能卖个高价。想到这里,他心中都有些萌动了。

不待许掌队回话,墨非从怀中取出化妆镜,轻轻放在石桌上继续道:“请许掌队看看这个。”

许掌队还在浮想联翩,目光随意扫向桌上的东西,只一眼便被那圆盒上精美的雕纹吸引住了。他拿在手中,手指抚摸着正中的宝石,一脸惊叹。雕刻精美的东西他不是没见过,但如此小巧还如此巧夺天工的物件却是少见,再加上这颗镶嵌闪闪夺目的宝石,确实能让人一见心喜。

墨非见他拿着镜子翻来覆去的看了半天也没打开,不由得开口道:“此物是一面镜子。”

“镜子?”许掌队愕然,又仔细看了看,完全没想到这是镜子。

墨非将化妆镜拿过来,按下镜盒边缘的一个突起,镜盒立刻打开,她又把打开的镜子递到许掌队面前。

许掌队看着这面清晰无比的镜子,瞬间被震住了。他走南闯北这么多年,从来没见过这样的镜子。接着他又伸手取出盒子中的小梳子,晶莹剔透,也是从未见过的精美。

他内心叹息:这套小巧的物件,简直是价值连城啊!

“浮图公子是想卖掉这个物件?”

墨非点头:“是的,烦请许掌队估个价,然后再帮在下找个买家。”

许掌队沉吟了一会,又问:“不知这物件从何而来?”

“此乃家师生前所制,是世间绝无仅有的宝物。若非到了窘迫之时,我绝不会将其拿出来。”

“原来如此。”许掌队继续问,“不知公子是否知道此物的制作工艺?”

“许掌队。”墨非淡淡道,“若在下知道制作工艺,那如今也就不再此处了。”

许掌队一愣,马上明白过来,笑道:“是在下孟浪了。浮图公子放心,此物价值难以估量,低于300银锭都不用考虑。”

墨非想了想,1银锭大概是1200钱,100银锭就能买个小宅子,一般平民百姓一年的花费都用不到10银锭,300银锭已经不少了。

墨非感叹,有钱人真是阔啊!

许掌队犹豫了会道:“此物确实稀罕!在下有个不情之请,能否让在下率先预定此物,公子不要再将其出售给他人,待到堑奚,在下一定会给公子一个满意的价格的。”

“许掌队想自己买下此物?”

“是的。”许掌队回道,“我连家主母即将寿辰,在下尚不知送什么贺礼,此物却是再适合不过了。”

墨非沉默,目光在化妆镜上流连着。

许掌队见墨非面无表情,以为“他”嫌价格低,忙又道:“公子请放心,在下虽说不上大富贵之人,但尚算有点家底,相信还是能买得起这件东西的。”

墨非这才点点头道:“在下当然信得过许掌队,这些日子多受你的照顾,在下还不知如何感谢呢?如今这样的小事,在下怎会不答应?”

“那就多谢了。”许掌队立刻笑逐颜开地抱了抱拳,“明天在下就先奉上50银锭的定金,待到堑奚,在下再跟公子商量个合适的价格,将此物买下来。”

墨非自然没有意见,此事其实越少人知道越安全,价格能卖多高反而不是最重要的。

两人谈妥,相互拜别。

之后剩下的几日,墨非都一直待在了行馆中没有出去,不是她对这个时代的街市没有兴趣,而是如今没有身份没有地位却偏偏又有点姿色,几乎不用去细细比较,她也感觉得出自己的模样在这个时代有些特别,看到她的人都忍不住会多看上几眼,这当然不是说她真的长得有多俊美,而是……嗯,一种非这个时代应有的气息吧!

墨非是如此想的。正因为如此,她才忍住心中的好奇,没有贸然出门闲逛。在这个时代,稍有点姿色的人若非本身家世雄厚,那么大多都会被权贵豢养。这种事太平常,甚至有一些平民会主动将家中相貌姣好的子女献给大家族,以换取庇佑和一定银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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