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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瓣洋葱不流泪。 哪瓣洋葱不流泪。_分节阅读_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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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东西都会变成她永远的宝藏。 以后,无论苏爱爱走到哪里,在干什么事情, 她只要慢慢的转起笔来, 都能想起那个花开一般的男孩,想起他低头那一霎那的微笑……

离高考的时间越来越近了,苏爱爱突然觉得很多的书还没有看,很多的题还没有做。明显的,班上越来越多的人不来上课了,座位空了很多,就连烈情都是偶尔要请假。

苏妈妈在吃饭的时候说:“这孩子,成天和同桌瞎跑,你和人家不一样,人家要出国,你是要考试的,待会儿考不好,谁管你?”

苏爱爱很不高兴,放下饭碗,说:“妈妈,你真讨厌!”苏妈妈还没来得及说。

苏爱爱继续说:“我以后要有了小孩儿,绝对不会像你一样!绝对不会说这些话!”

她讲得很认真,把苏妈妈弄得一愣一愣。

苏妈妈不怒反笑:“好好,那我倒要看看,你要怎样,到时你还不比我急!”

苏爸爸夹了块鱼放苏爱爱碗里说:“好好,这孩子,才几岁啊,都说小孩的事了,那我岂不是要被人喊外公了,没那么老,没那么老!”

一下子把苏爱爱和苏妈妈逗乐了。

尔后,比高考先来的是成人宣誓。

青年广场上,一个区的学校全来了,黑压压的聚了一片的学生。

爱爱和烈情穿好了校服短裙,系好了胸口的蝴蝶结。 方歌穿上了西装,打好领带, 帅得李萌萌直捣腾苏爱爱,说:“哈,放眼整个广场,就咱班方歌最抢镜,不让他上台真可惜了!”

苏爱爱捂嘴笑。

许远皓也是一副贵公子的打扮,黑皮鞋一穿,分头更亮了,烈情跳着去搓他头发,被他紧张的打下来,瞪烈情:“头可断,血可流,发型不可乱!”

苏爱爱笑的直不起腰来。

一大早的,教育局领导发言,学校再发言,学生代表接着发言,都快把人发晕乎了。

苏爱爱被烈情借上厕所之名偷偷拉出来。 两人坐在附近的台阶上,一会儿,方歌和许远皓也过来了,方歌手上有瓶水,烈情拿过来就要喝。 许远皓笑:“这是人宋小乔拿来的爱心之水,你好意思喝!”

烈情讪讪的放回方歌手上,方歌拍许远皓头一巴掌,说:“喝吧,我还没喝过。”

烈情打死都不会喝了。

苏爱爱托着腮坐在台阶上,一男一女正好走过,女的看起来二十多岁蹦蹦跳跳侧着脸在和男的说话,男的看起来也有四十多岁了,但气质还不错,西装也考究。

苏爱爱偷偷问烈情:“她们是父女吗?”

烈情看了眼,好笑的拧苏爱爱脸,说:“爱爱,你真的不能急了!”

许远皓笑起来,按了爱爱头一下,说:“打赌,我问他们去!”就真的一下子跳下台阶,跑过去了。

他说了没多久,那个女的一下子挽住男的的膀子,大声骂了句:“神经病啊你!”

烈情立即跳起来,爱爱担心的拉住她衣角。

方歌摸摸爱爱的脑袋:“这叫傍大款!”说完就跳下去,把皓子往回拖。

一向讲话不大声的方歌今天居然大声的说了句:“走吧,傍大款怎么啦,傍大款是好事,人傍大款是最温柔的劫富济贫!”

那对男女约是脸都绿了,女的拉着男的,步子快赶上火箭队了,死活不回头。

方歌和皓子两人爬上台阶的时候,苏爱爱和石烈情还在笑。

皓子勾住方歌脑袋说:“这兄弟太够意思了!”

方歌苦笑着摇摇头,指了指远处:“走了,快开始了!”

苏爱爱赶紧和石烈情跳起来。爱爱一回头看到烈情胸前歪了的蝴蝶结,笑着蹦跳过去帮她整理好。 烈情也装模作样的帮苏爱爱拍拍衬衫领。皓子大声喊:“我的发型怎样?” 方歌在阳光下回身,眯起眼来,竖了大拇指。

四个人这才往队伍的方向狂奔。

宣誓的仪式其实并不隆重,学生代表说话的时候由于紧张还说错了词,许远皓回头对烈情和爱爱挤眉弄眼的笑, 烈情说:“哈,应该不是咱学校的!”

然后,白色的和平鸽齐刷刷的飞向蔚蓝的天空。

苏爱爱举起右手握紧成拳,一句一句跟着念宣誓词:“我是中华人民共和国公民,在十八岁成年之际,面对国旗,庄严宣誓……”烈情的声音就在耳边,她侧了脸看到许远皓和方歌的笔直的背脊,她继续说:“为中华民族的富强、民主和文明,艰苦创业,奋斗终生!”然后报出自己的名字:“苏爱爱”。 约是大家都不习惯说自己的名字,声音一下子变小,混沌起来,孩子们开始笑起来。

在彼时,他们并不理解什么叫自强不息,也不认为需要艰苦创业,奋斗终生更是天方夜谭。这些孩子在念着誓言的时候,心中或多或少都涌动着一股子的热气。 在念出自己的名字的一刻,就已是对自己的誓言,对青春的宣誓:

我,苏爱爱,

我,石烈情,

向青春宣誓,

将所有的微笑化为眼角的幸福,

将所有的约定化为美化的回忆,

将怀念的人化为心中的花朵。

没有谎言,

没有后悔,

没有失败,

我们向青春宣誓,

从此不再脆弱,不再哭泣,

不会相忘, 不会背叛,

学会坚强,学会原谅,

勇敢去爱,勇敢去闯,

拥有一份无悔的青春年华。

那一天, 高考结束了

照毕业照的那天是人来的最齐的一天,大家穿着校服,对着镜头,傻傻一笑, “咔嚓”一声,三年的回忆都浓缩在这张长长的相片上。

照片发下来的时候,烈情指着方歌的笑脸说:“这家伙,和小学的毕业照一比,就个子高了,没怎么变!” 苏爱爱低头去看方歌的脸,大多数男生那时都是拽得要死,照相仰着个头,方歌却对着镜头笑得温温润润,一比之下,好一个和煦少年。 苏爱爱再看看自己的,唉,太忸怩了,怎么那么不上相呢。 突然皓子惨叫一声:“滚,老子怎么照成这样了!”苏爱爱低头一看,皓子的眼睛睁得太大,配上一码齐的小分头,笑得露了牙齿,加上本来就白,活脱脱旧上海的小痞子,哪有一点小公子的风范。 皓子这一声“滚”骂得太嘹亮,他不说还好,一说全班人都瞄了一眼,哈哈的笑起来, 庄南去跑去摸皓子的脑袋,烈情死命拍皓子的背:“许少爷,您老这cos的是谁啊!” 皓子最引以为傲的就是外貌,气坏了,指着烈情的头像说:“你看看,你这鸟窝头,高度不够,头发来凑!” 烈情的自然卷的确太蓬了,苏爱爱看着烈情露了几颗白牙,笑得童叟无欺的傻样,一下子自己也笑出来了。

后来,苏爱爱回家,把毕业照拿给妈妈看,苏妈妈一看就说:“啊,你们班男生这两个最好看!” 手一指,赫然是方歌和许远皓并肩站着……

苏爱爱晚上的时候,坐在地板上,偷偷的再翻出照片来, 细细的看过方歌的脸庞,找出尺子来,她站第一排左边,他站第三排中间,那时候,他们的距离是5.62厘米……

我们都曾那样抱怨过,衣服太难看了,笑得太僵了,站得太不好了,靠得太近了……但每每到了想念的季节,都会偷偷的翻出来看一看,看看青涩的自己,看看那些花儿,看看,某一个人的微笑……

烈情自从拿了毕业照就不来学校了, 她说:“兄弟姐妹们,我不来了,省得刺激你们!高考的最后一天,老娘我买好鲜花,在考场外面迎接你们!”

考前复习的某日晚上, 苏妈妈喊:“爱爱,过来接电话!”加了句:“是男生打的!”

苏爱爱想来没多少男生会打过来,以为是庄南问习题答案,“喂”了声,懒散的应了。

对面“喂”了声,顿了下,传来清越的男音:“我是方歌!”

这是方歌第一次打电话过来,苏爱爱心突然梗了一下,立即狂跳起来,过了会,稳了声音:“恩,怎么了?”她很想问:你是怎么知道我的号码的。还是忍住了。他说:“没什么,你复习的怎么样了?” 方歌声音不轻不重, 一如他人安静而平和。

苏爱爱靠着墙,手指绕着电话绳:“还成,你呢?复习得这么样了?”

方歌说:“还可以,一直在家,也没出去过。” 他讲这些话的时候,苏爱爱居然能想象到他的模样,秀气的眉角一定轻轻的翘,弯起软软的唇线。

苏爱爱微笑起来,说:“考完就好了!”

方歌轻声“恩”了下,说:“考完就都好了!” 一会,又飞快的问:“对了,石头什么时候走,你知道吗?”

苏爱爱愣了下,说:“没问她,但记得好像是七月。” 那边一下子没有声音,苏爱爱这里也没有声音了,心跳得震得耳鼓疼。

方歌的声音又恢复清越,说:“苏爱爱,加油!”

他念“爱爱”的时候,有糯糯的音调,苏爱爱觉得话筒一下子热得烫着耳朵,她点头,说:“恩,加油!”

方歌说:“那考场见,拜拜。”

苏爱爱答:“好,拜拜。”

“呯”的挂了话筒,苏妈妈边在房间看电视边大声问了句:“是谁啊?”

苏爱爱使劲拧拧滚烫的耳朵,娇声说:“妈,你什么都管!”匆匆跑回房间。

然后,高考就是一瞬间的事。

考场里笔尖的“嗒嗒”声,风扇的“呼呼”声,窗外的绿叶, 门外的父母……结束铃一响,一切都变成了过去,一切又都刚刚开始。

从考场出来的时候,苏爱爱不知道有什么感觉,脸有点呆滞,心里没预期的那种畅快,复习时自己安慰自己的很多很多的计划都忘记了。

人流慢慢的往楼下挤,她眯起眼,抬头去看教学楼,绿叶摇摆,窗户亮得反射出光来。

苏爱爱傻笑起来,还记得,她在回家的路上,有个考生说过:“我考完后,第一件事就是把窗砸了!” 可是,窗户到目前为止,一块没碎。

赵经典站在教学楼前,依然顶着他的大肚子,笑得一脸猥琐。 班上的男生经常说:“考完试,找个麻袋一捂,把赵经典打一顿!”可是,赵经典还是好好的站那里,挥挥手说:“回家好好休息!”

是皓子的声音,大声喊了句:“她出来了!”

大白t恤一下子扑过来,烈情轰轰烈烈的大嗓门就在耳边:“爱爱,解放了你!”

爱爱被撞得有些趔趄,被人抓了膀子稳住,一侧头是方歌的微笑,皓子站在那里龇牙咧嘴的笑。

烈情放开爱爱,掏出相机来,说:“来来,照相,我还等着拿这个做桌面呢!”

赵经典踱过来,接过相机,挑着酷似蜡笔小新的浓眉毛说:“小姑娘,小伙子们,笑一个!”

大家一下子就被他逗乐了。

夏至的风吹过六月的校园,梧桐树绿色的波涛在头顶荡漾, 皓子巴着方歌的肩,装模作样的瞪大眼睛。 方歌的手握着资料,规矩的放在腿前,白色衬衣平整的没有一丝褶皱, 弯了柔软的唇角,大眼倒映了一片暖阳。苏爱爱站在方歌旁边,露出细碎的小米牙,笑弯了眼,比出“v”字的手势,身子微微的前倾。 石烈情快猴在她的身上了,一手捏着苏爱爱的脸,一手又横过去想揪方歌的耳朵, 一头的卷毛,一排牙齿笑的噌亮,活脱脱一个假小子。嘻嘻哈哈, 四个孩子的青春一下子就压缩在这张薄纸里……

尔后,那张照片被苏爱爱压了膜,放进卡套的里层,反面朝上放着,只有她知道那下面是怎样的一个画面。

那也是,她和方歌,历史上最近的距离……

七月的一个晚上,烈情打电话给爱爱,说:“后天,我就要走了。”

爱爱转过身去翻日历,突然发现原来日子过得那么快,她不知道说什么,说注意安全吗?问行李有没有收拾好吗? 这都不是她会和烈情说的, 她想了很久,问:“要告诉方歌”顿了顿,加上“和皓子他们吗?”

烈情那边好半天没有声音,过了会,才说:“还是不要了,省得烦,我就和你说一声!到时就不打给你了!”

爱爱“恩”了一声, 底下说了什么都不打记得了,再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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