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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帝纪事》 《景帝纪事》_分节阅读_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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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齐远恒是什么人?怎么认识的?”

一番云雨暂歇,景帝将手指插在卫衍的头发里,慢慢顺着,突然问他。

“臣幼时体弱,臣父送臣去京郊谭家村学艺强身健体,齐兄和齐伯父当时正寄居在谭师傅家隔壁。齐兄和齐伯父是江南人氏,因家中无人照顾,齐伯父游学至北地时将齐兄也带在身边。那时候齐兄刚在启蒙念书,臣体弱谭师傅安排的习艺功课不足,常有时间去隔壁看齐兄念书,就这样认识了,后来齐伯父干脆一起教我们两个。不过臣愚钝,连齐伯父的一点皮毛也没学到。齐兄倒是尽得齐伯父真传,诸艺通晓,文采斐然。”

景帝眨了眨眼,再眨了眨眼,努力理解卫衍这段话的涵义。

“那就是说他与你实际上没什么关系?”听了那长长的一段话,景帝顿时有些不悦,却又不知道自己到底在不悦些什么,故意选了一个轻描淡写的答案要卫衍来确定,将那些夸奖的话通通选择听而不闻。

“也不能这么说。臣与他自幼相识又一同念书……嗯”卫衍后面的话因为景帝的动作被打断了,刚刚在他体内肆虐过的硬物在短短的时间内再次恢复了精神,毫不费力的穿过狭小的入口深入,撑开柔软的内壁,彰显着它的硬度和热度。

景帝已经知道自己在不悦些什么了。自幼相识不就是等于青梅竹马吗?还一同念书?接下来是不是还要说两小无猜?本来卫衍在他身边时间也不短,此时却发现有个人更早认识他,景帝敏感的感觉到了一种威胁,纯粹是处于本能反应要在自己的所有物身上打上印记才能放心。

将他抱起来成坐姿,舔去他眼角因为体位移动的巨大刺激渗出的泪水,一边在他背上安抚一边轻轻晃动他的身体。

“等明日睡醒后就回家去歇两天。”

“十八那日先进宫和朕话别后才许出发。”

“一路上要想着朕。”

“到了幽州不许去风流快活。就算地方官宴请也不准去宿娼狎妓。”

“事情该怎么办就怎么办,不准去做多余的事。心软怜悯这些东西给朕通通收起来。”

“事情办完了赶紧回来,敢故意在路上磨蹭看回来后朕怎么收拾你。”

“药膏每天记得要用,不许朕不在身边就能拖则拖能忘则忘,回来后朕要检查的。”

“自己照顾好自己,回来的时候不准瘦了憔悴了朕会心疼的。”

……

对于皇帝陛下在耳边的絮絮叨叨喃喃私语,卫衍除了点头应是外做不出其他反应,而且要他在这种情况下做出其他反应也实在是太难为他了。

这样乖巧的反应让皇帝陛下很是满意,更是恣意温存百般宠幸,直到丑时的更漏声尽,才渐渐相拥着歇去。

第十一章 天命

卫府的元霄节家宴也是热闹得很。

卫家原籍河西府,曾祖辈出身草莽舔血为生,后到高祖帐下效力,鞍前马后出生入死,高祖平定天下论功行赏,封了个忠勇侯的爵位,到如今也已百年有余。这代的忠勇侯卫靖共娶了一妻二妾,育有七子三女,长子三子四子长女幼女乃正妻所出,二子五子六子二女乃已亡故的妾室田氏所出,唯有么子卫衍乃妾室柳氏所出。今天的家宴人并不齐,七子中除了么子卫衍被召入宫中伴驾外,长子和六子早在新年刚过就返回边疆戍边去了,至于三个女儿则已出嫁多年。虽然如此,有四子并其他各子的妻妾子女承欢膝下,还有亲近的其他旁系子侄前来侍奉,这家宴依然开了好几席。男丁在外堂,女众则在内厅开席,济济一堂,热闹非常。

卫老侯爷望着眼前这座无虚席,兄友弟恭,其乐融融的场面,摸着胡子略带点欣慰的感慨。当年只会说“此树是我栽,此路是我开,要想过此路,留下买路钱”占山为王打家劫舍为生的草莽祖辈们大概也没有想到他们卫家可以成为这样钟鼎玉食的人家吧。只是“君子之泽,五世而斩”,若想将这份家业维持下去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在这样喜庆的日子,考虑这些扫兴的事,莫不是真老了?卫老侯爷想到这里,又把心思重新放到眼前的宴会上,子侄们都来敬过酒,连尚在牙牙学语的幼孙也被奶妈牵着跌跌撞撞上前来要给他敬酒。卫老侯爷抱他在膝上,用筷子沾了沾杯中酒给他尝,顿时引来儿子略带不满的埋怨。

不多一会儿管家来报院中已经准备好了燃放烟花,小家伙坐不住挣扎着要下地近前去看,卫老侯爷哄不住,只得将他交与奶妈,吩咐仔细照看,然后就见内厅的一众幼童也已掀开帘子一拥而出。

钟鼎玉食金玉满堂众多子孙饶欢膝下,那是漫天烟花中卫老侯爷唯一的感想。

宴会散后卫老侯爷按惯例去大夫人屋里歇息。每逢初一十五去正妻房里歇息是景朝大户人家的规矩,虽没有律法明文规定,但这样的传统源远流长一般轻易不会违背。

不过,卫老侯爷听着面前老妻的唠叨抱怨,面上没有什么,心里的厌烦感却越来越盛。女人,除了华美的衣物精美的首饰东家长西家短她们还能关心什么?

“不就是2匹软云罗?用就用了,你还要为这种小事闹得家宅不宁不成?”

“老爷,你知道她拿软云罗做什么?给小七裁亵衣!那是松江府只供进上的软云罗,除非宫中赏赐,民间根本就不许私卖,就算在宫中也只有少数品级较高的妃嫔才能享用。这御赐的4匹软云罗,我原打算开春了给他们哥儿几个裁几件春衫,她竟然拿去给小七裁亵衣!”

“好了,慧娘肯定也有自己的考虑。衍儿现在在宫里当差,不比其他地方,若衣物太过简陋,不是让宫里那些人瞧不起吗?”

“老爷就是偏心,小七是你的儿子,其他人就不是你的儿子吗?小七犯什么错都是情有可原的,老爷都会帮他料理干净的。那么泽儿呢,泯儿呢,他们就不是你的儿子?为什么新年刚过他们就得回去戍边?边疆苦寒危险,若是有个万一那可怎么办?老爷你就这么狠心?”

卫老侯爷闭了闭眼,尽量让自己不要生气。女人就是头发长见识短。他们卫家是靠军功起家,几代以来每代继位的侯爷都是有军功在身,才能传百年而不倒。要是子孙们个个按女人们的想法在锦衣绫罗暖玉温香中养大,这偌大家业恐怕早就烟消云散了。今上虽年纪尚轻,但这俨然气势不容小觊,如今命陈大将军戍边练兵,恐怕早就是有用兵的打算。泽儿,泯儿现在苦是苦点,不过能在陈大将军帐下效力,日后自然前途不可限量。泽儿若连这么点苦都受不住,他百年之后怎么放心把这家业交给他?还有什么叫他偏心,这几个孩子他在对他们前途的安排上虽然不可能做到真正的公平但是自认还是为他们做了最适合他们的考量。

“够了。”不想再听下去,卫老侯爷掀帘而出,不再理会后面还有诸多话要抱怨的大夫人。

本来想去书房歇息,不过在这个喜庆的日子独处一室未免太过凄凉,卫老侯爷不知不觉就走到了慧娘所居的院落。

慧娘见他进来,既是惊讶眼角又有掩不住的一抹淡淡惊喜。卫老侯爷恍然回到了多年前,繁花似锦中的少女明眸含情,也曾那样注视过他。那场变故却让她一夜长大恍若换了个人,后来若非有了衍儿,恐怕她早就青灯礼佛再也不肯看他一眼。无数岁月过去,除非事关衍儿,再也看不到她有感情外露的时候。而今夜,对于本不该来她这里却还是来了的他,慧娘却第一次有了淡然以外的表情。

“慧娘,对不起。”对不起我们相遇太晚,对不起没能在第一时间找到你,对不起后来让你处在这样的位置,对不起多年来让你受到委屈,对不起我有太多事要顾明明你是我最在意的人却不能把你放在第一位考虑。有太多太多的对不起,却无法用言语诉说,卫老侯爷只是紧紧抱着她。黑漆漆的屋内伸手不见五指,甚至连她的表情都看不清。

“老爷。”她似乎叹了口气,“那不是你的错。”

要怪只能怪命运弄人。恨不相逢未娶时。要怪只能怪上天不给我们机会,若不是那场变故,你我也不会到当日那不堪的地步,也不会到如今相敬如宾的地步。我以为我应该恨你,回过头去才发现最终是你给了我希望。若不是后来有了衍儿,我恐怕早就支持不下去。

“你以前可是叫我靖郎的……”

“老爷,你早过了知天命的年龄,我也不再是二八少女,这两个字我可说不出口。”柳慧娘对怀中男人近乎无赖的要求苦笑,半老徐娘学二八少女叫那两个字,她的脸皮可没有这么厚。

“呵……”似乎感觉到了她的笑意,哪怕只是苦笑,卫老侯爷的心情也好了起来。自古世事无两全。在经历了那些事后,她还在他的身边,单这个事实,他就该感谢上苍,其他的,也就不苛求了。

天蒙蒙亮的时候,卫老侯爷醒了。人老了睡眠时间就越来越短,通常天没亮就会醒来。今天是最后一天不朝,醒了也没事做,随手摆弄着身边人的发丝。

没弄几下,慧娘也醒了。两个人就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体己话。

“老爷,咱们给衍儿成亲吧。当日大师虽然说过衍儿命中有劫,不宜早娶,要过了二十五这道坎才可娶妻。不过差那么几个月应该不打紧吧。”

“怎么了?这么多年都等了才几个月的时间你就着急了?等过了今年五月衍儿满二十六了再成亲也不迟,不过你现在开始留心人选也不妨。”

慧娘当年早产,卫衍出生时就如小猫一般大小,自幼体弱多病,九死一生。卫老侯爷和慧娘二人几乎是操碎了心才勉强保住了他的小命。好不容易勉强长到六岁,还是稍有不妥就会病上很久。有一日去怀安寺祈福偶遇一远游来的大师,为他算了一卦并且指点他们送去谭家村学艺,才身体强健起来无灾无病到如今。那位大师当日看过卦象后摇头叹息,说卫衍命中有劫,二十五是道大坎,将遇命中煞星,若能化险为夷顺利度过,以后则能有惊无险平安顺遂,若度不过,恐怕于性命有碍。然后又交代了他们要注意几点,不宜早娶就是其中之一,而在学艺小成后送入宫中当侍卫是其二。卫衍虽然早就过了该成亲的年龄,卫老侯爷和慧娘也一直没有着急,甚至慧娘一直怕连累别人家的女孩,连亲事都没有定下。

去年卫衍伴驾围猎时同圣驾一同遇险失踪,消息传来慧娘整日都是提心吊胆担心不已,直到再次传来消息说人已找到只是受了轻伤修养几日就不妨事才将心放回肚中。后来宫中大肆封赏连升数级现在又得了宣旨监刑的差事不日就要远行,原以为是否及泰来,直到昨天看到那箱子里的亵衣,多年前的惶恐不安全部再次涌现。

命中煞星,性命有碍。卫家不是普通人家,衍儿也不是像她当年那样是能让人随意欺凌的弱女子。这世上有多少人当得起前四个字,又有多少人有后一种能力。亵衣,上好的手工,只能出自内廷的软云罗,说明什么?陛下将衍儿常留宫中伴驾并不奇怪,赏赐各种东西并不奇怪,甚至连赏赐衣物也不奇怪,毕竟很多君王连饰有九纹章或七纹章的龙袍都曾赏赐给宠臣让他们穿回家光宗耀祖,但是陛下就算再宠爱一个臣子,也不会连亵衣都赏赐,这件只可能出自内廷的亵衣,似乎在隐隐暗示着太多不敢想象的答案。

慧娘当时就很不安,看到儿子听说宫中来人传旨时的神情时更是不安,但是又不能明着问儿子到底出了什么事。这种事,想都不能想,又怎么问,怎能问?

但是那是她的儿子,是她这么多年费了千辛万苦才养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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