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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君AA》 《与君AA》_分节阅读_28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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习惯了。”他本能地缩回手,将盖在身上的被子拿开,移向门口,开门出去。

无忧一阵难过,他腿不方便,这些年,怕是不知有多少夜都是这么坐着睡觉。

走到门边望出,见他依在门外栏杆前,望着天上明月。

犹豫了一下,迈出门,坐在他身边朱漆栏杆上,顺手拆了一片树叶,在手中把玩。

他看着在她指间中慢慢转动的树叶,良久,轻声道:“就这么想见他?”

无忧怔了一下,慢慢抬头,阴影中看不真切他的神情,不知他为什么突然发问,不敢贸然回答。

静静等着,时间一点点过去,却再没见他说话,垂下头,一点点掐着手中树叶,如果他不愿说话,是勉强不来的。

“见了又能如何?”他的视线仍停留在她手上被掐得越来越小的树叶残片上。

无忧摇头,“我也不知道。”

食客们的话,如一盆冰水将她心里残存的一点奢想火苗,生生熄去,与其说是心痛,倒不如说是将她的心脏掏空。

她现在留在这里,是希望宁墨能安心为不凡治疗。

与他对坐了许久,问他:“他的伤真的能治吗?”

“如果不能治,你将如何?”他的声音淡如认夜风,完全听不出他说这话,到底是能治,还是不能治。

无忧自从醒来,见着宁墨,就把所有希望寄托在宁墨身上,所想都是他现在如何。

虽然担心他死去,但一直不敢面对如果他真的死了,自己该怎么办的问题。

被宁墨一问,顿时哑然,无从答起。

宁墨终于抬起眼,视线离开她手中树叶,看过她的眼,望向天上明月。

她的心思再明白不过,不凡死了,这世上就再没有什么能留下她,“你去休息吧。”

“夜深了,你身子也不太好,这屋外露水又重……”无忧看向他的腿,他才能站立不久,如果不注意调养,再让寒气侵入,只怕更难恢复。

站了一阵,见他不理,只得转身进屋,却听身后传来他轻飘飘的声音,“你如何看我?”

无忧愣了一下,轻抿了唇,在心目中,他是极好的,但这么说出来,他只会觉得她是奉承而言,还没能寻到合适形容,又听他道,“还是别说的好。”

他转身过来,从她身边而过,先行进屋,仍停在桌边,撑头休息。

无忧扫了眼屋角的另一张床榻,“上-床睡,不好吗?”

“不必。”

无忧在屋中杵了一阵,不见他再有动作,只得回到自己床上,睡下去,却怎么也睡不着,爬坐起来,“你是不方便上-床吗?我扶你。”

“多事。”他微蹙了眉。

无忧讪讪躺下,没一会儿功夫,又爬了起来,“你坐着,我躺着,过意不去,没办法睡……”

话没说完,见他手臂一扬,金光闪过,暗叫了声不好,身上一处被针刺了一下,微微一痛,仰面倒下,再爬不起来。

身子不能动,瞪眼斜视着他,“喂,我也是好心,你不领情也就罢了,做什么要封我的穴道?”

他半睁开眼,向她斜睨过来,冷道:“看来,仍是不肯老实。”

“我哪有。”无忧话刚出口,突然想到什么,惊叫道:“我睡,我睡,别……”

可惜仍是晚了一步,身上又是一痛,眼皮一瞌,就人事不知。

宁墨来到床边,伸手拈开散在她面庞上的乱发,又为她拉好被角,就着月光,静静地看着。

被点了睡穴的她,难得的安宁,随着她均匀沉缓的呼吸,苍白的小脸慢慢变红,粉得如同苹果,煞是可爱。

他曲着手指轻轻摩挲她的小脸,半晌,幽幽叹了口气,“我在你心中,到底是什么?那个人的替身,影子……还是其他……”

苦笑了笑,慢慢收回手,不管是什么,他都没资格再对她奢望什么。

将她好好的交到那个人手中,天意弄人,她和那个人仍是无法相守。

良久,远处传来一声鸡鸣,他才收敛心神,挪了开去,头靠了身后背椅,打个小盹。

无忧醒来,闭着眼,听了一阵,不见房中有动静,试着动了动手指,能动……又试着动了动脚趾,也能动。

忙一骨碌爬起来,见宁墨已经不在屋中。

活动着手脚,身上没有不舒服的地方,反而精神饱满,长嘘了口气。

这个宁墨说下手就下手,一点不手软,以后还是少惹为好。

虽然明知他是为了她好,但想着被他当布娃娃般摆布,却有些憋气,听见门外传来木轴声,一拉被子,匆忙滑躺下去,继续装睡。

既然他要她睡,她就不吃饭,不说话地睡给他看。

听见他将托盘放在桌上,单着一只眼偷偷看去,是她喜欢吃的青螺粥,顿时感觉饥饿。

宁墨摆放着饭菜,淡道:“醒了就起来洗漱。”

无忧忙将眼用力闭紧,眼不见心不烦,打死不起来,除非……

除非他来给她说好话,保证以后再不点她穴道,再不强迫她做不愿做的事。

宁墨眼风轻飘飘地扫过榻上无忧,揭开盖着菜肴的盖子,盛了碗饭,自行食用。

无忧眯着眼偷看见,郁闷的险些晕过去,他居然……自己吃上了……

饭菜香气飘来,无忧的肚子不争气得咕地一声叫,囧得脸面通红,恨不得扒个地洞钻下去。

第371 宁墨骗人

无忧盼着他过来劝她一劝,那她就可以故意使使性子,让他以后对她下手也能有所顾忌,再顺手推舟地饱餐一顿。

等了一会儿,却听见他正在收拾碗筷,接着又听见他去了门口。

偷偷睁开一只眼,见桌上还摆着碗碟,不过盖子已经重新盖上,看来已经吃过了,正去寻小二收碗。 愁得小脸皱成了一堆,她还饿着呢。

或许睡得太久,对食物有前所未有的渴望,想到如果不填填肚子,就得饿到晚上,再也忍不住,将那些让宁墨让步的小算盘全打包踢走。

偷吃几口,垫垫肚子再作打算。 跃下床,坐到桌边,刚揭了盖子,门又被推开。

被宁墨发现偷食,这脸实在丢不起。 无忧连忙将盖子盖回去,往床上跳。

哪知慌忙中,盖子从菜碗上滑下,直滚下桌,落在地上,哐当大响。

连绵不断的骨碌声,震得无忧玉面飞红,哪还顾得上上-床,飞奔过去,按住银盖,令该死的声音停下来。

抬头,对上宁墨似笑非笑的眼,尴尬得僵住,保持着半趴在地上的姿势,两只小手还按在银盖上,眸子很慢很慢地转了一圈,不动声色地道:“盖子被风吹到地上,我帮忙捡起来。”

“哦?”宁墨睨向身边窗口,窗外阳光明媚,哪来的风。

“真的,刚才还有风来着……盖子脏了,我去洗洗……”无忧从容起身,顺手一抛被甩到肩头上的长发,大大方方地从宁墨身边走过,一出了门口,整个人垮了下来,羞得直想撞墙。

宁墨的声音从身后飘来,“你昨晚喝下的参汤中加了增加食欲的药物,已是一夜,还不饿吗?”

无忧在门外听着,猛刹住脚,风一般卷了回来,坐到桌边,“我就说怎么这么饿呢,原来是你做的手脚。”

宁墨再是性情冷漠,看着这般模样的她,也崩不住脸,眼里浮出难得一见的浅笑,随她一起坐到桌边,一一重新揭开大小盖子。

无论是饭还是菜是满满的,完全没有动过。

无忧愣了,“原来,你还没吃啊。”

宁墨盛了青螺粥递给她,“快吃吧,再不吃,真要凉了。”

无忧捧着碗,等他为自己装上粥,才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这个?”

“碰巧罢了。”宁墨低了头吃饭,以前在水晶球中见她没有食欲的时候,就会去附近的粥食店要一碗这样的粥。

后来问过小冥王,得知这粥的名字和做法,也就记下了。

无忧身上的伤算不上重,却昏迷了整整十日,那是以为不凡将死,她没了生念所致。

她由于太过好强,又不愿给别人添加麻烦,醒来后,才装着没事一般。

然不管再怎么装,一到吃东西上,便难以下咽。 他在一旁看着,哪能不知。

虽然在汤药中加入勾人食欲的药物,但仍怕她三两口饭菜下肚,去了饥饿感,仍是难以进食。

这十天,她昏迷中只能以药物吊着性命,瘦得身上没二两肉,再加上心病,这般下去,无论如何也支撑不住。

于是天未亮,就去河塘边寻人捕捞青螺。

这粥虽然常看她吃,但并没亲自尝过,不过是照着小冥王所说的做法,反复尝试调味,到底能不能做出她所喜欢的味道,就不得而知。

见她舀着粥送入口中,不由地紧张。

无忧吃了口青螺粥,与在二十一世纪时,喜欢的那家粥店做出来的极为相似,但更香滑浓稠,好吃了不知多少倍,又尝了两口,停了下来。

宁墨心头一紧,果然不同,“不合胃口吗?”

无忧望着面前粥碗不动,眼睛微湿,“你骗人。”

宁墨微张了张嘴,没能说出一个字,视线下垂,落在她面前粥面上。

“这里根本没有人吃青螺,自然不会用来熬粥。”无忧锁住他的眼,他心里装着太多的东西,也瞒了她太多东西。

宁墨默然,半晌暗叹了口气,“无法下咽,是吗?” 无忧摇头,“比我以前吃的更好吃。”

宁墨猛地抬眼,她眼中没有客套的奉承,松了口气,“那就吃吧,凉了,很腥。”他不知她以前所吃,是什么味道,只能暂时如此。

无忧吸着鼻子,自嘲地笑了一下,到底有多少事是她所不知道的,将粥吃了个底朝天。那些小菜,每次试了试,无一不是从来不曾吃过的美味,不知不觉又吃了许多,等放下筷子,肚子里已经涨得再塞不下一点东西。

满足得伸了个懒腰,半眯着眼惬意道:“以后谁跟了你,可真要享福了。”

宁墨眼里的冰雪化去一些。 无忧长嘘了口气,“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去过二十一世纪,或者根本是从那边来的?”

他收拾着碗筷的手停了停,睨了她一眼,原来那个地方是叫二十一世纪,端了桌上托盘,走向门口。

“我来。”无忧撇嘴,还是什么也问不出来,从他腿上拿起托盘,开门。

刚迈出门槛竟见靖王妃出现在小院门口,惊了一下,忙垂下头,往后退,想躲入房中,却已经被王妃看见。 “忧儿” 无忧身子一震,怔杵在门口,慢慢抬眼向母亲望去。

王妃快跑两步,赶过来,到她面前才停下,定定地看着她,眼也不眨。 无忧以为以后再不能和爹娘见面,于是留下文书,叫千千转交,感谢幼儿时母亲对她的爱护之心,并请爹娘往后多加保重。

没想到竟会在这里再次见面,快得毫无心理准备。

虽然王妃一人前来,身后没人跟着,但客栈人来人往,怕这样站在门口,被人见着,又生事端,轻咳了一声,“王妃。”

这一声‘王妃’生生地令王妃的心缺了一块,闷痛难忍,柔声道:“我们谈谈。” 无忧看向宁墨,宁墨上前,取过她手中托盘,缓缓而去。

王妃看着宁墨消失在假山后的背影,到现在仍不相信,最后守在无忧身边的人,竟会是他,“不凡呢?”

无忧心里一沉,就知道母亲是为这事而来,让开门口,“我不知道他在哪里。”等母亲进屋,顺手掩上房门。

王妃等她转身,握了她的手,眼眶就红了,“忧儿,你恨娘吗?”

无忧喉间微哽,不着痕迹的抽出手,去桌边倒茶,掩饰去险些夺眶而出的泪,翻了茶盅倒茶,“如果说没有怨气,是哄人的,但真不恨。” 回转身,双手捧上茶,这是她第一次以自己的身份向母敬茶,“王妃,请饮茶。”

王妃大眼里的泪滚了个转,滑了出来,“虽然娘对不起你,但这里没有他人,你就不能唤我声娘吗?”

“是不敢。”无忧强忍着泪,皇家子女双胞胎,生一死一,既然她是出生便该死的那个,哪里还敢认母?

王妃微张了嘴,无力地合拢,只剩下落泪的份。

“是宁墨告诉王妃我在这里的吗?” 王妃摇头,又点头,“说起这事,一路上,我都觉得蹊跷,直到见着宁墨才算想明白。”

“明白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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