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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君AA》 《与君AA》_分节阅读_28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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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

金丝断脉是岸的另一门不外传的绝学,将特制的金丝注入人体,金丝会随着人动作自行滑入血管,六个月后,如果没有独门的解法,金丝就会游入心脏,随着心脏的收缩一下一下地针刺,让人生不如死,直到心衰而亡。

她浑身上下,无一处干衣,觉得很冷,但更多的却是恐惧,头一回害怕一个人,还是看上去那般冰冷无害的少年。

以前一直以为言弟才是世间最心狠的人,现在才知道,世间还有比他更狠的人。而且同他一样心有千窍。

她确实想过,等言弟伤好,就围巢无忧,但宁墨在自己和言弟体内种下金丝,她和言弟的性命都被捏在了他手中。

而他要护的是无忧,如果动了无忧,自己和言弟岂还能活命。

一阵急促地马蹄声传来,还没到面前,来人就匆匆滚下马背,向她扑过来,“公主,你怎么样?”

“我没事。”长宁强打起精神,看向来人,竟是卫坚,念头一过,就明白过来,“你跟踪我?”

“怕你有闪失,所以……”卫坚知道她会恼,却不否认。

“那怎么现在才到?”长宁恨得咬牙,如果他早些到,或许宁墨会有所顾忌。

“我怕你发现,不敢跟得太近,到了这里,又看见有人鬼鬼祟祟地离开,去追了一阵。”

长宁这才想起无忧所说的中箭,羽箭已经被折断,但箭头还留在不凡背心,“追到没有?”

“追丢了。”卫坚担心长宁,不敢追远。

“是什么人?”

“雨太大,看不清楚。”卫坚见她没事,松了口气,又看向地上不凡,是从来不曾见过的一终于俊美容颜,心里一紧,“他是……”

“我弟弟。”长宁心想,难道是兴宁?一心想致无忧死地的,除了她,就只有兴宁,而且兴宁的箭术也是不差,“言弟伤重,带他回去。”

“纥不凡?”“嗯。”

卫坚再看不凡,果然与长宁有几分相似,心下了然,他平时的模样怕是易过容。怪不得长宁如此美貌,而她弟弟却并不多起眼,这样看来,反倒更让人信服。

长宁这时长发现,刚才还看见的青獠鬼面具不翼而飞。

无忧迷糊中步入一个漆黑的地方,那地方的风象冰刀子般锋利,吹在身上刮心刮地痛。

正不知身在何处,眼前黑暗陡然裂开一道口子,刺眼的亮光自那条口子中绽开,刺得她睁不开眼。

过了好一会儿,才渐渐适应,慢慢睁眼,清晰地看见亮光中是一条未知的长廊,青石台阶绵绵地不知通向何处,地面上开满了火红的彼岸花。

无忧记忆中,看见宁墨后,便人事不知,难道自己已死,这面前就是相传久远的黄泉路?

传说中黄泉路永远拥挤,左右相望,却不见一个魂灵路过,心中迷惑,不知这是什么地方。

举目相望,长廊深处挂着一副七彩珠帘,珠帘无风自动,叮咛脆响,很是好听。

回头,脚跟后隐约可见是一处悬崖,崖下漆黑一片,深不见底。

第368 幽冥夹道

无忧皱了皱眉头,往前是未知路,往后又是万丈深渊,实在不知该如何选择。

见珠帘后许多如丝的烟云飘浮,其中一缕被挂缚高粱上发着如星烁一般幽幽的光芒,即便是在幽暗处也特别显现。

无忧看着那缕不得动弹的丝缕,再看其他可以自由来去的游丝,竟莫名地生出恻隐之心。

胸膛内一阵悸动,好像有什么想要脱体而出,拽动着她的心脏,也跟着疼痛起来。

然而任它如何挣扎,也不能从梁上挣脱。

无忧感觉它是想挣扎向她,如同一个迷失的孩子,突然看见自己的亲人。犹豫片刻,抬步走向前方光亮。

越往前走冰风越加凌厉,像是能将人连皮带肉地削去。

刚到门前,还没踏上台阶,一个遥远的声音叫道:“别再往前。”

无忧回头,只是一望无际的黑,不见有人,重看向前,一只脚踏上台阶。

“停下。”金光闪过,一个素衣妇人出现在面前,拦住她的去路,看清无忧,怔了一下,很快又恢复平静,“你不能进去。”

“你是……?”无忧停下。

“我是看守这门户的小仙。”妇人视线落在她胸膛上,眼里浮起一抹惊讶,接着化成了然。

“这是什么地方?”无忧手压在胸口上,想压下此时胸膛中不受她控制的悸动。

“幽冥夹道。”妇人如实回答。

“前面是通向哪里?”无忧又看那缕在痛苦挣扎的游丝。

“通向阳间各处,谁知道呢。”妇人从无忧身上收回视线。

“难道是轮回道?”无忧低头看向自己身体,看来自己真的死了。

妇人噗地一声笑,“你怎么会这么想?”

无忧愕然,“难道不是轮回去人间?”

妇人摇头,“轮回道是正道,而这里是夹道,是天地间的时间裂缝,这里虽然可以通向阳间,但并不知是通往哪一世,而且这里面的风至阴至寒又至烈,寻常人进入,不光将皮骨削成碎沫,连魂魄也能生生撕去。”

“魂魄?”无忧不由得向那些游丝看去。

“不错,那些就是从各种误入夹道的生灵上撕下的魂魄。所以,这条并非投生之道,回去吧。”

无忧回头,望了望身后悬崖,笑了,这后头哪里还有路。

“绝路未必就不是生路。”妇人不知她是怎么误入的这里,但既然能来,也就有出去的可能。

无忧点头,正要转身回走,见那缕游魂燥动起来,似焦急,又似不舍,但魂丝被缠在梁柱上,怎么也挣不开来。

直觉那魂魄的主人是她所熟悉的,指向那缕泛着荧光的游丝,“那是谁的魂魄?”

妇人踌躇半晌,抬头看她,良久才道:“我儿,小冥王。”

“你是冥后?”无忧陡然一惊,想着与小冥王十八载的相依相伴,虽然不知他的一缕魂魄为何会挂在这里,但面对他母亲,分辨不出是何等滋味。

想起与小冥王最后见的那一面,他虚弱的模样,以及他所说的话,再想着冥后所说,夹道那头通向阳间,只是不知是哪一世。

难道她和冥王是从这里去的二十一世纪,再由这里回来的?

“难道没有人能通过这个夹道?”

“本来这些是天机,不该告诉你,不过既然你与我儿有些交情,也不妨告诉你,不过你知道便好,再不可告诉他人。”

无忧点头。

“历代冥王仗着自己特有的法术,虽然同样会承受到刮魂之痛,进入夹道。不过……刮魂之痛一两次也就罢了,承受得多了,也是难以承受,一旦承受不住,仍免不了撕魂裂魄,所以此道也不是可行之道。”

无忧眼角莫名一跳,“既然是小冥王的魂魄,为何他不将它取出?”无忧虽然是凡人,但与千千相处这些日子,听她说过不少天上的事,天上有种魂灯,可以织补破裂的魂魄。

冥后苦笑,“上天为了不乱了轮回之道,天地间只得在位冥王才拥有通过夹道的法术,传位之时,也就是法术的移交,一旦传位出去,就不再拥有这法术。我夫君现在虽然仍代着冥王之位,但冥王之位早些年已经传给我儿,能通过夹道的也只得我儿。”

无忧轻抿了唇,看来小冥王是因她而丢了魂魄在此,“除了小冥王,难道就没有人能通过夹道?”

“纯阴之血,再加上冥王的法术倒有可能通过。”

“有可能?”

“就是说,踏入夹道,便将生死交于上天,到底能不能走出夹道,听天由命,由不得自己。”

“如果没有冥王的法术,有纯阴之血,进入夹道,又会如何?”

冥后扫了眼帘后飘浮的丝魂,“和它们一样。”

无忧默了一阵,“小冥王现在可好?”

冥后轻叹了口气,避开话岔,“此地虽然还未进夹道,但也不是常人能承受,回去吧。”

无忧还想再问,见冥后一拂阔袖,身体被一道强风刮起,不由自主地卷落身后万丈深渊。

冥后立在涯上,望着无忧渐渐消失的身影,又是一叹。 她本是天女转世,这般也不算泄漏天机。希望她知道了这些,有朝一日能助孩儿魂魄归位,不至化在八荒之中。

无忧坠入深渊,大惊之下猛地睁开眼,直接对上一双好看的眼,垂着的睫毛勾出极美的弧线。

这双眼在记忆中清冷淡漠,这时却布满血丝,带着些焦虑。见她睁眼,焦虑未去,便浮出一抹少见的欣慰,“醒了?”

无忧怔怔看着他,奇怪的梦境即时远去,远得只留下淡淡地一抹影子,而之前的一幕幕却飞快的映入脑海,胸口一窒,“他死了?”

宁墨自然知道她口中的他指的是谁,“他死如何,你如何?生,你又如何?”

无忧张了张嘴,一口气堵在胸口,半晌透出不来,过了好一阵,才幽幽道:“我只是想他好好活着,并没有更多奢望。”

那日在桦树林,利用唇语得知他逆天而行,将受到的天遣,同时又知道他意图逆天。

他可以不在意往生,但她为了贪图与他一起的那点欢乐,但害他生生世世,那不是爱,是自私和贪恋。

宁墨端起身边热气腾腾的药碗给她,虽然不知她何时醒来,但这药却是时时备下,于腾腾热气中看着她眼角闪动着的泪光,暗叹了口气,脸上仍是冰冰冷冷,“他不会死。”

“谢谢你。”无忧松了口气,等了一会儿,不见他回答,崩紧的嘴角刚刚一松,笑还没化开,便已消失,叹了口气,接过汤药,慢慢喝下。

宁墨一手取过无忧手中空碗,另一只手将一团东西放进她怀中。

无忧下意识得抱住,入手又暖又软,毛毛乎乎,低头看去,竟是雪球要醒不醒的愣瞅着她,见她伸了手指到它嘴边,一口含了,软软的小舌头卷了她的指尖,用力吮吸。

吸得两吸,没有奶水,委屈地“啊”了两声,吐出手指,瞄了两瞄,又有些不甘心,又再一口含了,再吮,仍是吮不出什么,焉达达地耷下头去,含着的手指却不再吐出。

无忧饶是满腔的痛,也禁不住莞尔,轻抚着雪球毛绒绒地脑袋,“蛇儿呢?”

宁墨淡淡道:“送还了了了。”带了药碗出去。

等宁墨出去,才发现置身客栈,房中两张单人床,另一张床上依着个痴痴呆呆的女子,正眼睁睁地瞅着她,却是绿鄂,微微一怔后,苦笑了笑。

怎么就忘了,他是有未婚妻的人。

定了定神,抱着雪蛋下床走到绿鄂身边,“你叫绿鄂?”

绿鄂却只是呆呆地指着她怀中的雪蛋傻笑。

无忧叹气,宁墨一生凄苦,却还得与这样的一个傻子过一世。

平儿敲门进来,和他一起同来的,还有一个无忧不认得的妇人,平儿唤她娘。

妇人向她行礼,“云娘给郡主请安。”

“我不是郡主,叫我无忧吧。”此次离府,就再也不会回去,也就没必要再假冒着常乐郡主的身份。

云娘笑了一笑,与平儿一起扶绿鄂出去。

无忧想,之前她受伤晕迷,宁墨要照顾她,又得看顾绿鄂,为了方便,自然将她们二人放在一个房间。

现在她醒了,也不必要再与她同房,而绿鄂是他的妻子,他们自该另有房间。

想到伤,才发现肩膀麻木得不能动弹,见桌上有一面铜镜,掩了房门,随手将雪蛋放在桌上,解开衣裳,背对铜镜,查看伤口。

肩膀被绷带裹得严严实实,看不到伤情,但绷带以外的肌肤干净细滑,没有一点血痕泥迹,显然在晕迷的时候清洗过。

这一折腾,痛得额头上滑下大滴冷汗,跌坐在桌边圆凳上直喘粗气。

身后传来宁墨冰冷的声音,“还想用箭,就别乱动的好。”

无忧慌忙拉拢散开的衣襟,看向房门,又听宁墨冷道:“我敲过门,无人答应。”

第369 要安分

无忧脸红了一红,刚才肩膀处痛得厉害,竟没听见敲门声,“是云娘给我包扎的伤口么?”宁墨不答,眼睑微垂,斜看向别处,目光越发的不看向她,“换药。”

这样的情形,实在无需再解释。无忧曾身为医者,看惯了病人身体,但想到自己赤身**的坦呈在一个少年男子面前,就有些不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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