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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君AA》 《与君AA》_分节阅读_26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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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是府中女管家余氏。

余氏父母早逝,跟着奶奶过活,十分清贫,却又极爱读书,幼时在学堂外偷听夫子教书,被祥云公主看见,祥云得知她的情况,为她交缴学费,又资助她祖孙二人生活,令她得以上学。

后来,她长大果真考得文科女壮元,于朝中做下不少利民的大事,极得民心。

先皇驾崩,祥云公主避嫌不理国事,她便也辞去官职,进了祥云府,为祥云公主操办府中事务。

虽然不再理会朝中之事,却仍有地位,朝中官员尚要看她三分面子。

永和见了她,也只得暂敛气焰。

她的随从自不敢再造次,睨了永和一眼,不见她有所表示,虽不敢退开,却不也再上前。

余氏冷下脸道:“我们公主还在呢,你们就在这府中喊打喊杀,是不把我们公主看在眼里?”

永和见对方开口就搬出祥云公主,心里不快,但这终究是祥云府,只得冷哼一声,“都退下。”

侍卫们忙收了兵器,退了开去。

余氏脸色这才缓和了些,向永和见礼,“他们都是公主的客人,不知何事冒犯了公主,如果他们当真做得不妥,妇人自当禀明我家公主,令他们给公主赔罪。”

永和冷笑,说的全是鬼话,祥云根本不知还能不能醒,何来令他们赔罪一说,“他们蔑视皇族,以下犯上。”

“他们如何蔑视皇族,以下犯上?”

“这……”永和噎了一下,“他向我动手,伤了我。皇家中人,岂能是他一个草民能伤得。

余氏扫了开心一眼,如果当真对永和动了手,这事确实有些棘手。

“不知公主伤势如何,妇人这就请太医过来看看。”

“伤到是无大碍,但我岂能由他动一根手指?我这就拿他到皇上面前,求个公道。”

余氏眉头微敛,正想法子将这事圆过去。

惜了了突然低哼了一声,“你怎么不说,他为何向你动手?又是谁先动手?”

永和傲然道:“无论理由,再说哪有百姓跟皇家中人论先后之理?只要伤着皇家中人,就是死罪。”

“那身为皇家中人,蔑视另一位同样的皇家中人,想染指她的夫君不成,便下杀手,如果我们郡主到了皇上那儿,又该如何定论?”惜了了冷冷地瞥了她一眼,同是女人,同样的横蛮,无忧可爱得紧,这女人怎么看怎么恶心,跟她说话,都觉得倒胃口。

余氏之前便已经料到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但对方终究是公主,她不便来就指责对方,现在见惜了了搬出说法,也就退让三尺,由着惜了了与永和争辩。

“如何定论那是得皇上说了算,但他伤得皇家中人,这一条却怎么也跑不掉。”

惜了了从怀中取出祥云赐他的玉佩,“先皇的玉佩在此,任何对我们不敬之人,便是对先皇不敬,你心存不良,我们自可以代先皇教训你。”

“你怎么可能有先皇的免死玉佩?”又是免死玉佩,永和脸色骤变,上前要夺。

惜了了忙将玉佩握住,后退两步,不容她抢去,“摔坏了,可就是大不敬。”

“你不给我看过,我凭什么相信那玉佩是真是假?”永和本意就是想将玉佩抢过来,乘机摔坏,对方没了免死玉佩,还得摊上一个大不敬的罪名。

“余姑姑曾是先皇身边的人,想必认得先皇的玉佩。”

余氏曾听祥云公主说起过,将玉佩给了惜了了,那时不曾见过惜了了,对他极为好奇,心想什么样的人儿,能让祥云公主生出这等坦护之心。

这次见着,果然跟雪捏出来的人儿一般,委实招人喜欢。

这时又听惜了了唤自己姑姑,打心眼里高兴,“自是认得的,惜公子就将玉佩交给妇人一观,可好?”

惜了了走到她面前,将玉佩双手奉上。

余氏知他是苏家的大当家,在她面前,却以小辈自称,礼数周全,对他更加喜爱,接了玉佩,翻看了片刻,“确实是先皇之物,这玉佩也只得一对。一块给了公主,另一块却是赐了我,我这些年也一直戴在身上。”

当年她在朝中势力不可小窍,又是祥云公主的心腹,先皇惜她那些年尽心为朝廷,怕自己一死,女儿上位,为了地位,第一个就不能放过余氏,所以赐了她这块免死玉佩。

后来新皇上位,一来她手中有这块免死牌,二来随着祥云一道不再理会政事,才得以太平。

余氏说完,从怀里取出玉佩,“公主可要一观?”

事情到了这一步,永和也不能再奈何惜了了和开心,但又不肯就此罢休,冷道:“我得去问问皇姑婆,她这玉佩胡乱送人,叫什么事?” 一拂袖子,往里急走。

祥云伤重,哪能经得起她折腾,余氏大急,上前阻止,“我家公主身体不适,现在不宜见公主……”

“大胆,我见我姑婆也是不许?或者根本是你们已经将我姑娘怎么了,却装神弄鬼,我看你们根本是另有居心?”

“公主这话可不能乱说。”余氏脸色大变。

“是不是,也得我看过才知道。”永和咬着不放。

如果对方不放,就说明心里有鬼。

放了,最好由她一闹,那老东西早些气得归天,也少一个祸患。

余氏这时,就是拼着一死,也不能让,但这一拦,事端自是难免。

就在这时,永和突然颈侧出奇地痒,那痒眨眼间便从颈侧四面化开,传遍全身,奇痒难耐。

停了下来,身上痒得难受,她却碍于身份,不便当着祥云公主府上下人抓搔。

起初还强忍着,片刻间,已是忍无可忍,顾不得身边有人,抱了胳膊乱抓,可是越抓越痒,而且全身无处不痒,抓了这里,又顾不上那里,急得涨红了脸,“这是怎么会事?”

余氏看着她手背上抓出的血丝,也有些懵,正要唤太医。

惜了了道:“这府中奇花异颇多,而公主身子娇贵,怕是沾上些什么花花粉粉的,引起骚痒。只需回去用金银花和干菊花、丁香、艾叶、苦参、金钱草浓浓地熬上一锅热水,每日泡上两个时辰,接连十五日,这痒就能全消。”

永和怔了一下,果然觉得这院中花香扑鼻,但对惜了了的话,哪里肯信,“我凭什么相信你?”

“你可以不信。”惜了了侧了身,不再理她。

她身边丫头凑上来道:“听说惜公子精通毒术……他说的或许有道理……”

永和对惜了了的身份不是不知,但要听他的,这面子怎么也放不下,可身上的痒实在难以忍受,也顾不得什么面子不面子,抱着胳膊如飞而去。

她带来的丫头侍卫也匆匆追着离去。

开心笑瞥向惜了了,惜了了狐狸眼轻轻一眨,小羽扇般的长睫难掩笑意。

348 开心落泪

余氏恍然大悟,永和身上的痒根本不是什么花花粉粉,而是拜他所赐。

这十五日,永和不能到处乱跑,自然闹不出什么事端,十五日后,他们或许已经离开。

余氏笑叹,果然如老公主所说,都是些能顾己又护他人的公子。

开心儿时在府中住过不短的日子,与她自是熟悉。

那时他虽然见人就笑,顽皮捣蛋,但偶尔撞上他一个人的时候,他眼底总有一股未能及时掩饰去的仇恨与抑痛。

每当这时,老公主表面上装作什么也没看见,私下便暗自落泪。

这位同来的惜公子,表面文静,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只有少年人才有的顽皮,实在叫人羡慕,羡慕他们的年轻。

最重要的是,开心与他交换眼色时的神情顽皮劲,即便是在儿时,也不曾有过,是发自内心的窃喜。

余氏温柔地看着开心,唇边不由露出微笑,如果老公主看见他这副神情,一定会很开心。

开心小时候,一家惨死的阴影无时无刻不拢在他心里。

夜夜恶梦,醒来时更是痛苦得难以忍受。

在府中,虽然平时装作没事一般,却难压心头痛苦,为了压抑和掩饰内心的痛,只能调皮捣蛋,不被人察觉真正的他。

府中每天毁去的花草树木,房屋栏柱不知多少,下人十分头痛,又偏他是公主极喜爱的,个个对他敢怒不敢言,只得偷偷告到余氏那里,指望着余氏能在老公主面前说说,约束于他。

结果余氏却一副无所谓,“孩子嘛,哪有不调皮,由他去,毁去花花草草,种过便是,至于那些桥栏木柱,叫工匠跟着脚补补就是。公主无儿无女,攒下这许多的银钱,也该有人来败败,省得以后带进棺材,看得用不得,浪费。”

她这话,令众人张口结舌,落在祥云公主耳中,却是一笑而过。

如此这般几个月,开心心里的愤恨才算慢慢平压下来,那恨只会深埋在内心深底,却再不会浮上来让他发狂。

回头再看祥云府,好好府院,被他毁得不成样子,也觉得惭愧,自行到余氏面前领罪。

余氏却笑笑然地拉了他的手,问道:“心里可好过了些?”

他这才赫然惊觉,这位好看的姑姑一直知道他是为了泄愤发泄,看了她半晌,轻点了点头。

自那以后,余氏成为这府中第二个让他愿意亲近和依赖的人。

开心被余氏看得有些不自在,搔了搔有些凌乱的头,“姑姑,做什么这么看人?”

余氏将他耳边乱了的一缕发束理顺,“好几年不见,姑姑老了,你确长得这么招姑娘喜欢了。不过还是那毛猴子样,倒是惜公子乖乖巧巧地更讨人喜欢。”

惜了了见扯到他身上,还夸他讨人喜欢,不知为何,竟不讨厌,反到让他感觉亲近,红着脸,捂嘴偷笑。

开心鼻孔朝天‘哧’了一声,“姑姑真该寻个男人嫁了,都快跟皇奶奶一样了,花痴得紧。”

余氏想到老公主的那个特别爱好,忍不住一笑,嗔瞪了他一眼,“ 姑姑都这把年纪了,哪还嫁得出去。”

开心看着余氏鬓边已有白发,心里一阵难过,却将手臂搭上她肩膀揽住,打趣笑道:“你肯嫁,越京的男人们保证忙着休妻。”

余氏怔了一下,“休妻做什么?”

“谁敢委屈你当小啊?”开心故意拉长了声调,一副痞子模样。

“哎哟,这拆人夫妻的缺德事,我可不做。”

“既然这样……算了,我吃亏些,勉为其难地娶了你。不过我穷,嫁妆姑姑可得多带些,省得我养不起你。话说……姑姑这么些年,该没少捞油水,存私房钱才是。存了多少?给我瞅瞅……”

“这猴子,真是越发讨打。”余氏笑打着他。

开心跳到惜了了身后,将惜了了推上来,“我皮厚,打我,姑姑手痛,打他吧,细皮嫩肉的,他痛,你爽。”

惜了了刷地一下,白脸变红脸,余氏气笑着跺脚,“一会儿叫你奶奶打你。”

自从祥云公主受伤,府中一直被一团阴影拢着,而她怕再有人伤害老公主,要忙中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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