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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君AA》 《与君AA》_分节阅读_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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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忧……”不凡倒是和平时一般,眸平如止水,神色间淡淡然,并不为事态变化而变化。

无忧看了他一阵,将他的袖子摔开,“我到忘了,你跟我母亲就是一条线上的,三年前如此,那时对我还算有所顾忌。我离府三年,这府中自然也没我的事。你不走,我走。”

王妃脸色一沉,反而不出声。

不凡站起身,拉住无忧的手,柔声道:“你不在府中三年,而我又在军中,这府上全是王妃打点着,人心是肉长的,下人们自然和王妃亲近些。”

他和声柔气,象是为王妃说着好话,却无形中煽了把火。

果然,无忧一边挣扎着要从他手中抽出手,一边竖了眉,“我爹长年在外征战,娘不时出史他国,王府还是管家打点着,照这么个说法,府中下人都该向着管家了,我爹娘回来使唤个人,还得先看管家脸色?到头来到底谁是主人,是我爹,我娘,还是管家?”

她特意提高了“管家”二字。

说到王府,不凡就不好再说什么,握着她的手却是不放。

他背对着王妃,无忧在他眼里看见一抹赞许浅笑,知道自己这么做是对了。

脸上神色仍带着怒容不变,手指上轻轻用力,将不凡的手,掐了掐。

不凡意会,轻轻眨了眨眼,竟有一丝平时没有的俏皮。

无忧看得心神恍惚,之前对他的那些刻意的推拒,慢慢在退,莫名的生出些气恼,不知是恼他这么不识看人皮相,昨夜说明白了,仍不退避;还是恼自己没出息,看着他就愣神,没了主见。

咬了咬唇,将心里的烦恼直接从眼里表露出来,恶狠狠的瞪着他。

在他人看来,却是她当真在因为不凡不肯跟她离开而生气。

不凡抬手轻轻拈着耳边垂着的墨黑发束,手挡了侧脸,完全阻去王妃和那两个老妈子的视线,眼里荡开和曦般的微笑,握着她的手却是带了些力一捏。

无忧张口结舌,他太放肆了……

怕被那姨娘看出蹊跷,不敢再与他眉来眼去,假意怒道:“你不必给我递眼色,难道我有说错?”

不凡轻咳了声,别开脸。

王妃脸上再也挂不住,之前的种种怀疑却开始动摇。

自从这个无忧回府,与过去相差甚大,虽然一直没能找到她易容伪装的痕迹,但总觉得不对劲,这时虽然恼她无礼之极,但这性情反到是以前的性情。

她过去平时不出声,阴沉沉的,但恼起来,任谁也不理,在她九岁初毁容不久,一日去给自己请安,结果院子里的一个大丫头,多看了她几眼,她就恼了,立刻叫人划花了那丫头的脸。

那丫头骂了几句,说她这模样,再得不到不凡欢心。她即时叫人按着往死里打,自己收到通报赶到时,那丫头已是血肉模糊,只剩一口气,没得救了。

平时她虽然胡为,对爹娘却还顺服,但不凡就是她心里的不能碰触的底线,现在查不凡,也就是触了她的底线,就算是爹娘,她也不会买账。

这本是她所希望的,不凡是唯一自己能攥在手中,可以约束她的绳索。

如果不凡不再是她的软肋,也就失去了他的价值,而她有朝一日被那人接去,站在金顶之上,便不再是自己所能控制的……

王妃深吸了口气,这么看来,到象是自己想错了,她根本还是那个孩子,不凡仍是她的软肋。

程妈妈平时见郡主在王妃面前也是老老实实,并不敢过于为所欲为,这时却蛮横得无法无天,目无尊长,见王妃脸上阴晴不定,按捺着怒气,却是不发,心疼自己的主子,终于忍不住道:“郡主这样算是欲盖弥彰,为纥公子揽罪开脱吗?”

无忧杏目一窄,正要发作,王妃已起身,反手一掌重重的掴在了程妈妈脸上,那一掌毫不留情,程妈妈半边脸顿肿起。

程妈妈捂着脸,愣愣的看向王妃,委屈的垂下头,不敢再出一声。

“我在此,也只能算是个客,几时轮到你做奴才的说话?”王妃冷哼了一声,扬声叫道:“传泰二。”

程妈妈脸色煞白,跪了下去,却不敢出声求饶。

泰二管是府中刑房的管事,有犯错的,受罚的大多要经他的手。

无忧见姨娘打了程妈妈,也有些意外,再听说传泰二,也就安静下来,冷眼看着。

没一会儿功夫,泰二带了人来。

王妃却眼角扫向李妈妈,对泰二道:“把李妈妈拖出去,就在这儿门口打死。”

李妈妈没想到祸事突然飞到自己头上,吓软下去,被打手接住就往外拖,李妈妈这才回了神,叫道:“奴才为了王妃忠心耿耿,为什么要这么对待奴才?”

无忧眼皮一跳,脸上不露声色,手心却渗出了汗,不凡将她的手握得更紧,令她砰乱的心,略略定下。

王妃冷着脸,“你是郡主的人,背叛自己主人,就该死。”

李妈妈这才是哑巴吃黄连,后悔却已是来不及,只哭着求饶。

求了几声,见里面不为所动,便开始骂,打手要捂她的嘴,王妃却冷冷道:“别捂着,让她叫,全院子的人听见才好。”

她不过是做了小人,重选了主子,便落下杀身之祸,无忧心里不忍,想说算了,手上一痛,向不凡看去。

后者垂眉敛目,神色淡然,全无所动。

无忧明白,他这是在借王妃的手,杀鸡骇猴,打死了李妈妈,这府上的人自然会战战兢兢,不敢轻易去窥视自己的一言一行,更不敢轻易将那些似是而非的风声往王妃耳边吹。

他这么做,象是为他,更多的却是在为她,为她掩饰身份。

她只是不明白,姨娘为什么要忍气纵容,当真是因为兴宁天女转世的这个身份?

王妃这才看向无忧,“为娘之前一直想着你还小,怕你被人家利用去了,现在看来,你也有自己的主见,这府中的事,也该你自己做主。”

无忧这才把板着的脸,放了下来,“女儿也任性了些。”

不凡乘机道:“郡主刚刚十五,这会见了血光,不大吉利,打得也差不多了,李妈妈知道错了就好,饶了她吧。”

无忧虽然也不想打死人,但听他这么说,故作不乐意,却敌不过他眼睁睁的望着,顺着他的口风道:“看在她方才还为你说了几句话的份上,饶了吧。”

泰二立在门口,耳朵一直是竖着的,打人这个差事,说来简单,要做好却是极难,因为上头一时之气,叫往死里打,但未必就是真要想打死,当真死了,一后悔,难免牵怒打人的人,所以每次使唤打人,就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关注着上头的动静,一听说饶了,马上叫停。

李妈妈死里逃生,只剩了半条命,人却是清醒的,这时才真正醒悟过来,在这府中该向着的不是郡主,也不是王妃,而是纥不凡……

不凡淡淡一句话,以后就多了个能用的人,让无忧不得不叹服。

王妃自说出这府中事,该无忧自己做主,就退过一边喝茶,摆出个储事不理的态度。

无忧看向程妈妈,程妈妈只觉得她的目光如刀刃一般在身上割过,禁不住打了个哆嗦。

李妈妈被人架着进来谢了恩,无忧扬手打发出去,才又问程妈妈,“还查吗?”

“不查,不查,奴才知错了……”程妈妈脸上哪里还有血色,李妈妈如果不是刚才为纥不凡说了几句好话,这会已被打死。她可是口口声声说纥不凡不是的。

“当然要查。”无忧打断她的话,“我落下个什么罪名没关系,可是不凡管着府中大小事,背上个不明不白的黑锅,以后谁还信服他?如果当真是他,他就算是我的夫,也得拿出个说法。”

程妈妈眸子微闪,升起一丝希望,但被无忧接下来的话,当头泼下一盆冷水,面如死灰。

162 小儿女之争

“虽然常乐府这两年是由我娘打点的,但我娘朝中事务繁多,府里的事自然也难面面俱到,有些人也就钻着空的胡来,包括我奶娘端妈妈,也没少办些不该办的事,我大老远的都没少听风声,不过人在外,也管不上。

不凡碍着她是我的奶娘,给足了机会,她也不知悔改,落得那结果,也是咎由自取,我怨不得不凡。

指望着这事以后,之前那些爱钻孔打洞的人,也该知道收敛。

没想到剩下的人,见不凡不再追究,就当府里没人,居然瞪鼻子上眼。

如果香橙的事与不凡无关,那么我可就得借这机会清清府里的风气,至于你,也就得给府里的人做做反面教材。”

无忧这一番话说下来,既表明了当年不凡处置端妈妈,她为何不帮,又暗指程妈妈是端妈妈的同党。

她说这一番话也不是全无依据。

常乐府既然是姨娘打点着,端妈妈能勾结内外,扣取那么多皇家发下来的财物,如果姨娘那儿没有人周旋着,绝对办不了。

能在姨娘那儿将这么大的事瞒过去的,绝对是姨娘的亲信,而刚才李妈妈漏了嘴,程妈妈为端妈妈的死存下怨恨,二人之间当然有着说不明着不清的关系。

端妈妈是母皇身边的人派来的,而程妈妈却是姨娘身边的人,二人之间断不可能有什么血缘亲情,那么就剩下利,端妈妈一死,自然断了程妈妈的财路,对不凡如何能不恨?

她这话说出来,如果猜得错了,不过是无关痛痒,如果对了,程妈妈自然要自个往里面钻。

程妈妈是姨娘的人,这事办下来,少不了是打姨娘的脸,所以早早的说姨娘事务繁多,顾及不上,才被下人钻了空子,虽然听上去也是不痛不痒,但好歹也是顾及了姨娘的面子。

她敢这么大胆驳姨娘的面子,另外还有一个原因,就是身边的不凡。

不凡一直握着她的手不放,偷偷的在她掌心,用手指划下了“女皇要来”四个字。

之前不明白为什么姨娘会由忍着气,由着她这么放肆,得了不凡这四个字,骤然明白过来。

兴宁虽然在这边仍跟着靖王的身份,被称为郡主,但实际上兴宁却是西越公主的身份。

常乐府也是由西越女皇的赐赏修建,所有一切都是照着公主的身份来的。

兴宁与姨娘同为西越公主,虽然是母女,地位却是平等的。

所以姨娘才会说常乐府,她才是正经的主子。

姨娘这两年在常乐府中暗插了不少人手,风头自然大有盖过兴宁之势,平时倒也没什么。

就怕风芒太露,女皇来了看出蹊跷,又是另外的想法和做法,对姨娘只会更加提防,无形中给她埋着了一颗地雷。

所以也借这机会来掩盖之前形成的光芒,同时提醒暗子暗好羽翼。

不凡这么做,在无忧这儿是帮她掩饰身份,但同时又是帮王妃潜伏下去。

所以这件事的结果,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得有事宣闹开去。

端妈妈不幸正好撞在了这个枪尖上,当了这枚信号弹。

虽然母皇是她的亲娘,但在她心目中,母皇反不如姨娘亲近,实在不愿姨娘有什么三长两短。

但不凡的玲珑心,却叫她又是一番感叹。

想明白了这点,也用指划不凡的手掌,回了他四个字,“两面三刀”。

不凡又回了她一句,“有机可用,而不用,是蠢货。”

无忧咬牙,又回,“吃人不吐骨头。”

不凡再划,“不过是条小鱼,无肉可吃,吓吓算了。”

无忧不由瞥了他一眼,有些意外,一直以为他杀人不眨间,现在看来,倒看错了他,轻咬了唇,“你要吃我的时候,也给我留下几根骨头。”

他向她睨来,才又写道:“不舍得。”

无忧的心‘砰’地一跳,呼吸随之一窒,感到他手指微顿,接着写道:“如果换成别样的吃法,可就得干干净净,不留下半点。”

无忧微怔,别样吃法,大眼转了半圈,又见他眼角闪着异样的暧昧谑戏,赫然想到他所指的‘别样’是男女之间的‘吃’。

俏脸顿时红下脖子,又在这样的环境,生生噎得出不得声,也不再写字,直接掐他。

他将她的小手握住,掌心中还残留着她指尖留下的骚痒,垂着眼睑,长睫掩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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