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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君AA》 《与君AA》_分节阅读_7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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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笑睨着无忧,慢慢将杯中酒饮下,回过头,手中扇柄轻抬只是给他斟酒,并不多话的粉衣女子,“一会儿,有个贵客要来,你可得好好服侍着。”

粉衣女子忙笑着应了。

无忧两眼一翻,抖掉一身的鸡皮,实在懒得在这儿看这个神棍的风流态,刚想起身,到甲板上透透气。

船身又是微微一沉,来人脚步极轻,竟直到上船才让她有所察觉。

不由的向门口望去。

门帘轻挑,江风卷进一拢干净得一尘不染的雪白袍角。

无忧的一眼望去,直接落进他望不见底的黑眸,那双眼,清如清泉明镜,幽如旷山宁谷,惊得倒抽了口冷气。

他眼眸微抬,舱中的胭脂俗气瞬间被他与身俱有的儒雅之气一扫而空。

白皙的面庞虽然说不上倾国倾城,但任谁看了,便想一直看下去,再难挪去别处。

就连那两个在男人堆里打滚的女子,也怔看着他,手中把着的酒壶也忘了放下。

无忧暗吸了口气,细想这一路出来的水路,才蓦然发现,来路上,只顾着问‘离魂’的事,完全没注意到,凤止竟超着近路水道到了西山附近。

所以才完全没想到,他约见的人会是不凡……

收回视线,望了望对面的两个烟花女子,心里泛里一些说不出的酸涩,不安的往里让了让,给他腾出座位。

凤止坐直身,笑笑道:“你来晚了些。”

不凡淡淡的看过舱中情境,视线在无忧眼眸上略一停留,轻点了点头,算是对她的让座表示谢意。

弓身进舱坐在无忧让出的座位上。

无忧过去看见他,总是恬静文儒,为人处事又是得体得叫人寻不出丝毫不是,全然忽视了他也是个血气方刚的少年男子,也有男女方面的需求。

在府中绝不会有任何越轨之事,那么在外面有些风流事也是在所难免,但亲眼所见仍有些难以接受。

无忧从他瞳眸的倒影中看见自己陌生的脸,才记起人皮面具一事,他不认得自己,起码可以扮作与他不相识,免了彼此的尴尬,抱着膝盖,下巴放在膝头上,安静的缩坐在一角。

凤止饶有兴致的看着无忧,头一回发现,原来她也有不自在的时候,唇角不由的微微勾起。

那两个女子见无忧完全没有服侍凤止和来客的意思,虽然觉得奇怪,却更合心意。

粉衣女子不等凤止招呼,已挪身坐到不凡身边,持着酒壶,借为他斟酒之际,向他偎靠过去。

不凡惯来从容淡定,这时眉头却是一皱,往旁边一让。

手臂碰了缩在一边的无忧,无忧正神智游离,全无防备的被他一碰,惊得抬起头,对上他望来的眼。

“对不起。”不凡忙坐直身。

粉衣女子靠了个空,手中把着的酒壶微微一斜,酒滴撒出,酒香刹时飘开,神色微愕,“公子是嫌弃翠翠相貌丑陋?”

“姑娘误会了,是在下已有妻室,对风月一事,欠些喜好。”不凡神色淡然。

无忧望着他平和俊美的侧脸,竟暗松了口气。

叫翠翠的粉衣女子,扑哧一笑,刚想开口,已被凤止拽了过去,手臂搭在她肩膀上,似有意又象无意的睨了无忧一眼,打趣笑道:“罢了,别为难他了,看来他是非要,为家中小妻子守身到洞房花烛夜。”

两个烟花女子眼露诧异,看向不凡的目光越加的炙热,象恨不得要将他身上白袍剥去一般。

不凡摇头轻叹,瞥视向对面凤止的目光透了些无奈,“你约我出来,就是想试探,我对妻子的忠贞?”

无忧听到他口中‘妻子’二字,心中五味杂陈,不知是何种滋味。

凤止笑了笑,手撑了下颚,自己取了酒壶为不凡斟上酒,“你那小妻子,如果知道你与佳人幽会,会如何?”

不凡微微一笑,不答,端了酒杯,品了一口,“倒还记得我喜欢这梅子酒。”

凤止靠坐回去,施施然的看着对面俊儒的面容,“你就不问我约你来做什么?”

不凡只看杯中晶莹的液体,眼也不抬,“你要说,自会说,何需我多问?”

凤止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又是一笑,“还是这么难说话。”

那两个粉头倒是会看人眼色的,见他们二人说话,也不打岔相缠,只是在一旁添酒。

无忧见不凡目光在翠翠手瞟过,她白嫩的指间戴着一个牡丹金指环。

再看红衣女子指间也同样戴着个牡丹金指环。

这指环好象在什么地方见过,一时间却想不起来。

不凡慢慢转动着手中酒杯,慢慢抬起头,“有来有往,看来我真得为你办件大事。”

凤止眸子轻闪,眼中邪意一涌,“这么说,这份礼,你是收下了?”

无忧满腹疑问,看向不凡。

不凡不直接回答,放下酒杯,“借你的骨牌,算上一卦。”

无忧微微一怔,不相信不凡是以算卦定结论的人。

凤止从袖中取出骨牌,抛给他。

不凡手一握,接下骨牌,随手一抛,整齐的反扣在桌面上,无忧只看见了离她最近的那块骨牌的图案。

千千迷信,常常用骨牌看时运,无忧看得多了,也懂得玩法,这骨牌有八块,每块上画着不同的图案,算卦之人翻其中四块,由图案组合来定凶吉。

看着不凡一一翻出的骨牌,前面这三块骨牌加上最后那一块的图案,便是大凶之兆。

虽然不知不凡算的什么事,但这件事对他一定非常重要,心里‘砰砰’直跳,轻咬了唇。

在他指尖触到最后一块骨牌时,胸口骤然收紧,突然伸手,将他的手按下,阻止他翻开最后一块骨牌。

不凡抬眼向她看来,眸中微诧。

无忧放开咬着的下唇,直视着他的眼,“不要看,是凶是吉,看了又能如何?”

不凡与她对视片刻,偏头微微一笑,自嘲道:“我自认对世间万物,看得明白,不想竟不如一个女子看得透彻。”

手掌微动,已将那些牌和去。

正文 100 异样情怀

凤止看过桌上骨牌,不解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不凡拾起桌上骨牌,一块块叠好,递还给凤止,手中却留了一块把玩,“虽然运程是天定,但一步走岔,就是大吉之运也会变成大凶。反之,如果大凶之时,如果逆运而行,大凶之运或许也能化凶为吉。既然可以改变的事情,何必过早论下凶吉,将自己困在心境之中。”

说完向无忧微微一笑,叫人如沐春风,裹覆暖阳:“姑娘可是这个意思?”

无忧抿唇轻笑,他真是个心思敏锐的男子,只要轻轻一点,就能将人心剥析开去。

凤止听完,望向无忧,金琥色的眸子中闪着赞赏,甚至怀疑眼前的女子,到底是不是,当年跳到他浴桶中的那个胡为丫头。

当年,常乐郡主不知被哪个不知廉耻的下人怂恿,怕不凡嫌弃她毁去容颜的脸,小小年纪便想与不凡成就男女之事,将他牢牢绑在身边,被不凡严厉责备丢房门。

她气恼不过,便跳到了他的浴桶中,肆意妄为,想以此来激怒不凡,当然结果是,他将她丢出浴桶。

但那样行事不经大脑的刁蛮郡主,与眼前这位识得论人心的少女,实在无法视为同一个人。

难道在山中三年,师叔真有这么大的能耐,让她由里到外的脱胎换骨?

凤止翻弄着手中骨牌,久久凝视即便在全无生气的人皮面具下,仍亮如星辰,满是勃勃生机的灵动眼眸,眉角轻挑,这丫头确实有意思……

那两个烟花女子见无忧相貌平平,一个不经意的举动,居然让眼前这个,她们想靠近一点都不能的男子另眼相看,心头象被沸油滚过,嫉妒得发狂,又不敢做任何表示。

翠翠持了酒壶给不凡和凤止满上酒,“既然以后的事,今日相聚,便是今日的缘,二位公子如何能辜负了今日良辰?不如我们姐妹陪着二位公子好好喝几杯,也不枉今日一聚。”

“不必了,我还有要事在身,这酒改日再喝。”不凡淡然拒绝。

无忧轻咬了下唇,还指望着下次,男人啊……全是披着正经的皮,骨子里全不是这么回事。

翠翠还想留,凤止手中骨牌捏得‘啪’地一声脆响,“你还真是个不识得岁月的人,可怜我为你精心挑选的美人。”

不凡微微一笑,起身。

无忧只觉得手臂一紧,被人提了起来,抬头惊望去,对上不凡黑得叫人无法看透的眼。

他凝看着她的眼,薄唇轻动,话却是对凤止说的,“人情,我领了。这美人,确实甚合我意,我要了。”

桌边两个女子,同时看向无忧那张平淡无奇的脸,实在看不出,她哪里当得上‘美人’二字,憋闷得脸色有些黑沉。

无忧呼吸一窒,险些透不过气来,他这是唱的哪出?

微张了唇,话还没问出口,不凡已转头看向凤止,声无波澜,“你要什么?”

小船受力下,轻轻一漾,无忧站立不住,往前一扑。

不凡手臂从她腰间环过,将她牢牢抱住,她随着向前的惯性趴在了他胸前,面颊轻贴了他垂在身前的墨黑发束,丝丝痒痒,直搔进她心里。

他不熏香,也不用香袋,身上只有从衣料上传来的,被太阳晒过的干净清新的味道。

虽然他当她是花场女子,但她却暗庆现在趴在他胸膛上的人是她,而不是桌边的那两位。

突来的欣喜让她没察觉到,这份莫名的异样情怀。

凤止媚邪的眼角向她瞟来,只是一顿,便又回到不凡的脸上,“我要你代我还个人情。”

“什么人情?”

“番王的。”

“好,赵雅会毛发不损的安然回去。”

凤止眼角带笑,向不凡举了举杯,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不凡将手中骨牌抛给凤止,将无忧打横抱起,朝船舱外走去。

无忧望着成弧线抛落,被凤止接下的骨牌,那块牌竟是不凡本该翻开的那块……

心里陡然收紧,刹时间怔过神去。

失神中,无忧的视线不自由的又落在了,美人持酒壶的手上,她指间的指环在眼前跃过,随着落下的毡帘,初回到这世上的一暮赫然浮上脑海,心脏猛的一跳。

她和千千刚到‘常乐府’的那日,端妈妈举着烧火棍的手上也戴了个这样的指环。

如果所料不错,这两个女子要么就是端妈**人,要么就是母皇的人。

心里乱哄哄的一片,连不凡如何抱着她下了船,又如何上了青石台阶都不知道,直到他抱着她跃身上马,才赫然回神。

这时与他单独相处,才想起从他进船舱,凤止也没对她的身份做过解说,所以照那两个女子的身份来看,自己在他眼中也是花楼女子。

忙要挣身从他怀中出来,却被他抱得更紧,只得道:“我不能和公子……”

“我送你回去。”他低婉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无忧一怔之后,心间泛开些自己都分辨不出的滋味,甚是憋闷。

原来,他就是对一个素不相识的花场女子,也能如此温柔。

如此看来,他过去对她所做的那一切,不过是习惯性的温柔,和对花场女子并无两样。

声音冷了下去:“不敢劳烦公子。”

“这里如果不走水路,离婉城有三个时辰的路途,我不送你,你如何回得去?”他的声音越加的温柔,如同哄着被宠坏的孩子。

“那我回画舫。”无忧推挣着想下马。

他低笑一声,任马慢行,右手臂箍着她的腰,顺带松挽着马缰,左手将她的脸扳过来,略略抬高,他低着的头能看进她的眼,“生气了?”

这语气,无忧身体有些发僵,同样的话,同样的语气,她不是第一次听见,一点不陌生,呆望着他幽黑的眼,一定是哪里出了错,这不是他对一个陌生的花场女子会说的话。

他手指滑下,在她下颚处轻搓。

她瞬间明白什么,喉间哽了哽,脸上如同被揭去面膜一般,一阵清凉,在人皮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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