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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君AA》 《与君AA》_分节阅读_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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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了好一会儿,黑衣人才回过神来,用变过腔的声音低声问道:“你是谁?”

无忧将玉佩握在掌心中,从暗处走出。

黑衣人有些纳闷,这么个大活人站在这里,他居然没有察觉。

身子僵着不动,目光追着无忧的背影不放,最后落在她把玩着的那块玉佩上,便不再挪开,其目的当真再明显不过。

无忧四平八稳的在一张紫檀梅花凳上坐下,微抬头迎上他保持着警惕的审视目光:“你又是谁?”

“你无需知道。”

“那你也无需知道。”无忧扬眉,向门口瞥了一眼,打趣道:“问题是明明有门,你却走房顶是做何道理?难不成阁下是梁上君子?”

“是又如何?”黑衣人不以为然的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对‘梁上君子’一职并不否认。

无忧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做贼也能做得这么理直气壮,委实是个人才:“我只要叫一声‘抓贼’,会怎么样?”

黑衣人‘嗤’的一声笑,语气中分明透着不屑:“尽管叫。”

靖王是有名的武将,靖王府里的戒备也绝不是寻常的大户人家能比,这个人能人不知鬼不晓的摸到这里,身手自是不凡。

见了她不惊不乱,有持无恐,说明他要么有办法在被众多官兵围捕的时候遁地隐身,要么就是有足够的自信对付那些护院,当然无忧相信他是后者。

无忧将玉佩在指间轻了一圈,蓦然见眼间黑影一晃,忙将玉佩一把握住,背到身后,张口便叫。

然而叫的不是“来人,有窃贼。”而是“非礼啊,有淫贼。”

黑衣人即时一怔,随着无忧的视线看下,才发现自己伸出的手离她胸前仅差一指,手指象被烫了一般飞快地缩回,忙收了手,顺着绳索滑上,手攀了屋顶被他开出来的洞沿,正要翻上屋顶。

无忧仰着头,笑笑然的看着他,问道:“玉佩不要了吗?”

黑衣人不甘心的回转头,又看向她手中玉佩。

无忧嘴角笑谑更浓:“我还以为你当真天不怕,地不怕,看来也不过是个纸老虎,还是只没头脑的纸老虎。”

黑衣人这时方想起,这间屋子连房顶都是铜铸,除了他开出来的这个洞,声音根本传不出去,而且对方虽然披着件外袍,如果是光明正大的出现在这里,又何需蒙去头脸,重重的哼了一声:“你就不怕惹火了我,我杀了你?”

无忧眉稍挑得更高,笑嘻嘻的道:“怕啊,谁不怕死?”她嘴里说着怕,眼中哪有一点害怕的神色。

论杀人,她还真不怕,过去十八年,她学的是杀人的本事,更多的却是防着不被别人杀的本事。

“你这丫头有点意思。”黑衣人翻身坐上绳索,一条长腿屈着,另一条腿悬在半空中,手臂搭着屋顶洞沿,一派的闲然,饶有趣味的俯视着坐在下面的无忧:“你一个人在这里,就不怕我硬抢?”

无忧摊开另一只手,这只手中也握着块玉佩:“你可知道,我手中哪块玉是你想要的?”

正文 025 天下最穷的大盗

黑衣人微微一愣,不解的向她看去,老实回答:“不知道,不过拿到手再看也不迟。”

好大的口气,无忧眨了眨眼,双手仍背到身后:“如果你硬抢的话,你不可能同时拿到我两只手中的玉佩,那么我就有时间毁去另一块。这样一来,你只能得到这两块玉佩中的一块。也就是说,你有百分之五十的机会抢到你想要的,却也有百分之五的机会连它是什么样子都看不着。”顿了顿,眼角带笑,问道:“要赌吗?”

黑衣人眼里玩味略略退去,跃下来,落到她面前,将她重新打量一遍:“你到底是谁,我怎么没见过你?”

无忧双眸闪了闪:“你对这王府很熟悉?”

“来过几次,自然是熟悉的。”他坦坦然,月光从头顶圆洞撒下,在他眸子上蒙了一层淡淡的清烟,转眸间,清烟散去,那双眼却又透彻见底,这时却带了迷惑:“你是这府中的人?”

无忧再次无语,偷窥和杀人一样,事先都要踩点子,摸地形,这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但偷窥中被人捉了个正着,还能笃定至此,全然不见心虚的贼,实在极品。

“你想要峻珩今天送来的那块玉佩?”

黑衣人点了点头:“能否转让给我?”他冲着这东西而来,也不必否认,只是万万没想到,他会在这里与另一个同道聊天。

无忧‘嗤’的一声笑,这个人还真不客气,抢没有十成的把握,便转成了讨:“我拿到的东西,做什么要白白给你?”

她不给他,在他意料之中:“我不会让你白给,我可以与你做笔交易,比如帮你做一件。”看着无忧的眼,又补充了一句:“帮你做一件你想做的事。”

“可以。”无忧想也不想的点了头:“你给我钱。”

黑衣人微微一愣,眼里闪过一抹诧异:“钱?”

“对,我要钱。”从这个人的身手看来,确实有能力去做一些高难度的事,但是无忧对他不知根底,向不知根底的人透露自己的秘密,那是笨蛋。

万一遇上的是个口不关风的家伙,一刻钟前帮你把事办了,一刻钟后便能把这件事传扬得连街边乞丐都知道,到那时才真真的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所以与这样的人做交易,最好的办法就是一锤子买卖。

对于一个惯偷,最容易解决的东西就是钱。

“你要多少钱?”黑衣人垂眼,扫过她身上外袍下露出的黑色劲装,能神出鬼没的出现在这屋中的人身手绝不会差,这样的人会缺钱?不可思议。

“能让北齐太子亲自护送的东西,怎么也值个万八千的。”无忧也不客气,“不过万八千的银子实在难带,一千金珠,只要一千个金珠,这玉佩就是你的。”

“我怎么知道,你手中拿的是不是我想要的东西?”黑衣人视线扫过身侧亮格柜上的那一堆玉佩。

“你今天如果不跑这一趟,能不能知道,哪块玉是你想要的?”

“不能。”

无忧勾唇一笑,可真是诚实的孩子:“这就对了,在你来之前,并没认为一定可以拿到想要的,但你还是来了。所以,你也是赌。”

黑衣人默了下去,她说的没错,不来看过,岂能知道峻珩送来的玉佩,是不是自己想要的。

“我没有这么多钱。”

“你有多少钱?”无忧有些意外,一个惯偷会没钱?

黑衣人在身上摸摸掏掏一阵,犹豫着摊出手心,手心上睡着三个铜板。

无忧的眼珠子险些跌在了他手掌上,虽然没指望他身上会带着一千个金珠,却也不至于只得这么三个铜板,无语的望了回天,干笑了笑:“是没带钱吗?”

黑衣人难为情的干咳了一声:“不是没带钱,是没钱。”

“你在跟我开玩笑?”无忧脸上的笑僵了,如果不是他在戏弄她,就是她遇见了全天下最穷的贼,还是最穷的大贼。

“不哄你,今天本来能有些钱的,结果……哎……反正现在只有这些。”

“没带钱没关系,我也不急这一时半会儿,你可以拿钱来与我交换。”无忧退到门边,三个铜板换一个玉佩,做他的春秋大梦。

黑衣人沉思了一阵:“我只弄得到三百金珠。”

无忧停下,不表态。

“十天时间。”他忙补充了一句。

无忧撇了脸,这样好身手的贼,三百金珠还得十天时间,穷成这样,也实在是个失败的贼,:“三百就三百吧。”给人方便也就是给自己方便,不再为难他。

黑衣人见她同意,松了口气:“能不能让我先看看那块玉?”

“不行。”无忧直接翻了个白眼,到了他的手中,还能拿得回来?

“你叫什么名字?”

“做什么?”无忧眼里闪过一抹警惕。

“等我有钱了,如何寻你?”黑衣人拧了眉,这丫头还真是多心眼。

无忧想了想:“这院子里有颗桂花树,你可知道?”

他点头。

无忧接着道:“你有什么东西可以做信物?如果有的话,你凑到了钱,只需将信物挂在桂花树的树梢上,我就能看见。”

“你果然是这府里的人?”黑衣人眼里玩味更浓,原来这丫头还是个内贼。

“算是。”无忧干咳一声。

黑衣人从怀中掏出一块白麻手帕,上面绘着一只栩栩如生的狐狸,在她眼前晃过,又自收回怀中:“我弄到了钱,就会将这帕子挂到桂花树上。你见了这帕子,带着玉佩,到靖王府东边的那片桃树林里取钱。”

“你就不怕我带人去抓你?”

“除非你不想要钱。”

无忧忘了自己蒙着脸,冲他做了个鬼脸,开了门:“嗯,你最好拿几块玉出去,早些凑够钱。”

他望着她脸上的面罩,能感到面罩下的表情,眼里不由自主的露出笑意:“你这丫头心地不好,一边想得钱,一边却想我坐牢。”北齐的规矩,连支钗子都卖不掉,何况这些看似十分重要的玉佩,他只要敢拿出手,立马就能有人将他丢进牢房。

无忧‘扑哧’一笑,这人不笨,转身往外走:“出去的时候,别忘了把屋顶封好。”

身后有风轻拂过,继而他的声音飘来,“是叫千千吗?我记下你了。”

无忧一怔,飞快的摸向袖袋。

方才千千将她那只小炭笔遗失在她房中,小炭笔上便刻着‘千千’二字,她拾到后顺手放在了外袍袖袋中,打算明天还给千千,本该躺在她袖袋里的小炭笔,这时不翼而飞。

回头,已失了那人身影,只看见屋顶揭去的圆盖正重新合拢,“喂,别走,还我笔。”

屋顶传来一声轻笑:“下次还你。”

随着屋顶的合拢,屋中归于寂静。

无忧也寝院隐在黑暗中,耳边风声过处,又见另有黑衣人从头顶跃过,消失在王妃的寝院,轻抿了唇,靖王府中没有想象中太平宁和。

借着夜色,潜到王妃窗外,轻身一跃,手攀了屋檐下梁上雕栏,身体悬起,贴上窗棂,将窗纸舔出一个小洞,凑眼看去。

王妃手持了本书斜靠在香妃榻上,看着正在脱黑色夜行服的嬷嬷:“如何?”

嬷嬷将夜行服包裹起来:“被公主料中了,峻珩造了个两个假货,一个故意让端妈妈的人窃去,另一个便是送到我们府上的这个。峻珩下榻陈府,听说陈候要给他摆个舞台接风,要不我们派个小厮混在戏子里……”

王妃摇了摇手中手卷:“别看峻珩本事不大,心眼却多,这东西,他断然不会放在身上,就算小厮能进他的身,一样寻不到。”

嬷嬷微愣:“他不带在身上,能放在哪里?”

“陈候的暗仓-玉器库。”王妃冷笑了笑:“陈候酷爱收集玉佩,收集的玉佩大大小小不下万块,随便往哪儿一放,根本叫人无从寻起,只怕就连银狐出马,也认不出来。这就是峻珩为什么要巴巴的离开,前往陈府上的原因。”

“那该如何是好?”嬷嬷烦了愁。

“不必理会,只需暗中派人在陈府附近严加看守,防着银狐便好。”

“公主不是说银狐也认不出……”

“总要防一防。”

狠狐……无忧脑海里浮现出黑衣人抖开的那方帕子,上面绣的是一只雪白的狐狸,难道他……

再接下去,便是些无关紧要的琐事,无忧不再听下去,闪身离开。

她虽然没有武林高手所会的轻功,但身手敏捷,番强过梁,飞檐走壁却也并不逊色。

藏好夜行衣,躺上床,手枕在脑后,半眯着眼望着床顶绣花幔帐。

长嘘出口气。

子言……你还活着吗?

慢慢闭上眼,唇边露出一抹苦涩。

要想寻到子言,就得知道当年的事,只有清楚当年的事,才能知道子言有没有可能逃生,如果活着,又可能去了哪里……

隐隐觉得当年的那些事,全与自己的这块玉佩有关,如果他们要寻的是自己身上的这块玉,那么峻珩身上那块也断然不会是真的,但他们这么用心寻找,自有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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