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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君AA》 《与君AA》_分节阅读_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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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

牡丹花的丫头急奔过去,在车前停下:“纥公子,我家郡主有请。”

“麻烦姑娘回你家郡主,我家公子不随便见客。”车里人没有回答,答话的却是小厮。

丫头没想到正主还没开口,便被一个下人回绝了,当时就怔了一下。

还好附近的人只得零零星重三两个,而且还隔了些距离,不见得听见他们的对话,要不然,这脸真不知往哪儿搁。

回过神时,脸上已挂了不悦,正想开口责问。

牡丹花已经轻揭了车帘,探了半边美人脸,却是不恼,娇声问道:“纥公子停下来,难道不是等赵雅吗?”

“等我一等。”一个声音传来。

牡丹花美眸回转,恰好见无忧气顺吁吁的赶上来,一丝不悦在眼里闪过,这贱民哪儿都凑上一脚,实在碍眼。

方才离那么远要作戏,这到了面前哪能有所表示,只得把那些情情绵绵的话生生咽了回去。

无忧冲她眨了眨眼,仰面看向坐在车辕上的洪凌:“搭把手,载我一程。”

洪凌还没回应,车帘轻揭,里面已经伸出一只毫无瑕疵的手,雪白的阔袖半掩,简单的回形图案将那只手修饰得更加精美,修长的手指向她展开。

这只手,无忧看一次,迷一次,喉咙有些发干。

想着方才在地上滚了两回,手上难免带了尘,而眼前这只手实在太干净。

低头看了看灰呼呼的手掌,没好意思往那只手里放。

正要回缩,已被那只手握住,他掌心温暖。

牡丹花即时愕住了,不敢相信的看着两只握在一起的手,再看向无忧那张一点不起眼的黄黑脸,越加迷惑。

到了这份上,无忧也顾不上手脏不脏,抛着车帘,望向车里那张温文而雅的俊美脸庞:“送我一程,我赶时间。”

他握着她的手指,垂眼看向她的眼,黑不见底眼里含着似有若无的笑意,声音低柔:“好。”

无忧看着他,突然‘噗嗤’一笑,这戏是演给谁看?

拿她挡桃花,还是向她证明他与牡丹花之间是清白的?

瞥向脸上滚着乌云的牡丹花,问的却是车里静如深谷幽兰的少年:“你的相好?”

牡丹花的脸顿时垮了下去,阴晴不定。

无忧手臂一紧,已被突来的力道拽着扑进马车,腰被人牢牢抱住,跌进一方温暖的胸膛,才免了鼻子碰上车壁的血光之灾。

车帘在身后垂落,对方转脸过来,轻柔的呼吸轻拂她的耳廊:“你说呢?”声音低婉轻柔。

无忧耳根被他的气息吹得发烫,心脏砰的一跳,揉着耳朵,越柔越烫:“我哪知道。”

不凡一声低笑,略抬高声音朝外道:“走罢。”

马车重新启动,风轻掀起车帘一角,无忧恰好见到对面的牡丹花狠狠的摔下车帘,‘哈’的一声笑:“如果你是她的相好,她就悲剧了些。”

不理不顾,任女人当众受冷落的男人,绝对不是好情人。

“难道郡主想我去与她会上一会?”不凡不以为然的放开环在她腰间的手臂,任她在身边坐好。

“你要去,我也不介意。”无忧匆匆赶来,就是想看他是怎么表现,现在看见了,却开始后悔没晚一点追上来,少看了一阵的戏。

“当真?”不凡指尖不经意的轻拭去她脸上沾着的一抹尘。

“不当真。”无忧干咳了一声,心里说的却是……当真。

如果他能有个相好,对她的注意力自然会有所减少,办事也会方便许多。

他似笑非笑的睨视着她:“陆管家,明明来接你,你为何不坐自己的车回去,却要上我的车?”

无忧尴尬的屈着食指搓了搓鼻子:“陆管家正忙着,一时半会儿,怕是走不了。”正忙着服侍鸟鸟美人。

不凡只微笑不接话。

无忧眉头一皱,抽了抽嘴角,她敢肯定,啃鸟鸟的时候,他一直在旁观,蓦然抬手肘压了他的肩膀,挑眉挤眼:“你醋了?要不然,你躺那街上,我啃你一回?”

他言行举止如此得体的人,不可能不注重影响。

阴不过他,吓死他。

不凡施施然的看了她一回:“下次有机会,试试。不过,不许抹花脸。还有,观众要多些。”

无忧愕然,一口气哽在喉间险些呛死自己,兴宁和这么个人是怎么处的?

与他目光一阵交结,无忧得出一个结论,论脸皮他不比自己薄;论嘴皮,他也不比自己笨。硬碰硬,也讨不到好,挑挑眉,转身趴上车窗看调头而去的牡丹花:“她是谁?”

风吹开无忧耳边一缕秀发,不凡视线落在她白皙细嫩的如同羊脂的耳根,那里有一粒极小的鲜艳欲滴的红痔,眉头不经意的微蹙:“番王的女儿,赵雅。”

无忧惊看向他。

子言曾说过,北齐有两个地位在峻氏同宗王之上的外姓王,一个是兴宁的父亲靖王,另一个就是番王。

番王曾是一方霸主,手上有数万的精兵强将,打仗更是勇猛,与北齐对抗多年,叫北齐皇帝-齐皇很是头痛,后来齐皇不知用了什么办法,竟将番王招安了。

然番王虽然是投靠了北齐,但无需向北齐进供,北皇每年反而要赏不少珍宝给番王。

照子言的说法就是,招安不过是个愰子,收买才是本质,各图其利。

不过有大仗要打,需要用上番王的时候,番王也是鼎力相助,立下不少战功。

所以番王虽然是一个外姓王,地位却比北齐的其他同宗王更高些,与靖王并称北齐二虎。

这么样的一个强人的女儿找不凡,不凡的地位就更叫人疑惑:“她来寻你的?”

“来寻你未来的正夫峻珩太子的。”

无忧回来就知道与北齐的太子订下亲事,但大婚在一年之后,便没往心里去,这时突然听他提起,心里顿时打了结,这件事不是她不在意,就不存在。

至于‘峻珩’这个名字,却象是哪里听过。

细想下去,猛的一嗤牙,象被蝎子扎了一下。

说起北齐的太子峻珩,与她曾经有一面之缘,只是那时他还没封为太子,而是北齐的一个皇子。

她五岁那年,西越与北齐结盟,随北齐使臣前来的便是这位叫峻珩的皇子。

那时她虽然是被母皇冷落的小公主,平时并不许到处走动,但每年母皇寿辰的时候,还是得去请安祝寿。

正值母皇寿辰,又没东西可送,便去御花园采些鲜花,想亲手编个花蓝送给母皇。

拨开一处花枝,看见一个衣裳华丽的少年正抱了个人,按在花丛里调戏。

虽然只是一眼,已经看清,被按在下面的是一个相貌清秀,只得十一二岁的小太监,长裤已经被褪到脚裸,撅着个削瘦的雪白屁-股,跪趴在那里瑟瑟发抖。

她那时还小,并不知道他们在干什么,但也知道既然人家藏在花丛里面,便是不想别人看见。

一愣之下,便要退开,脚下刚动,已被那少年跳起来扯住,恶狠狠的迫她发誓,不许把看到的事情,告诉任何人,否则就把她丢进旁边的荷塘里淹死。

小太监看见她后,面色惨白,跪在地上越发的身如筛豆,抖个不停,望着她的眼神却是带着哀求。

她不明白他们做什么事,需要迫她发誓这么严重,但小太监眼里的极度恐惧和残存的那点渴望,她是懂的。

宫里犯了事,或者被犯事的牵连,将要受处置,而又想活下去的时候,就是这么副神情。

虽然不相信在宫里除了母皇,能有人敢把她弄死,但一来她从小被母皇冷落,并不多事;二来觉得小太监可怜,这件事与自己又没有关系,为了件没关系的事,让小太监受惩罚,实在不必要,也就答应了。

少年等她发了誓,又狠狠的瞪了她两眼,才一溜烟的走了。

这时子言来寻她,小太监忙提了裤子躲缩进假山。

子言看她脸色有些不对,又察觉到假山后面有人,要上前查看,被她拉住。

他睨了假山一阵,确认她并没受到什么伤害,也就同她一起离开了,对假山后的事,不再查看。

离开后,她问子言为什么会来寻她。

子言告诉她,方才听说北齐的皇子峻珩进了御花园,峻珩的名声不太好,不大放心,所以来看看。

无忧这才知道那个少年是北齐的皇子峻珩,方才发生的事却没告诉子言。

长大以后,明白那日峻珩在花园里干的什么勾当,不过她已经去了二十一世纪,过去的事哪里还放在心上,早忘得灰都不剩。

所以在初回来时,虽然听说与北齐太子联姻,只总觉得那是兴宁的事,与自己无关,所以也就不曾在意。

唯一略有感慨的是北齐太子这样身份的人,按理要联姻也是该娶公主一类的,没想到要娶的却是身为郡主的兴宁,又可见兴宁在当今的地位何等不一般。

这时听说牡丹花居然是冲着太子来的,而这位太子竟是峻珩,这些往事才翻了上来。

正文 023 玉佩

无忧想着峻珩在御花园里与小太监的那一暮,眉头微蹙:“峻珩来了?”

“嗯。”不凡微凉的指尖轻拭她耳根处的那粒微微突起的红痣:“这痣什么时候有的?”

无忧的思绪正放在峻珩的事上,想也没想便道:“生来就有。”

她生下来确实耳根后便有一粒红痣,却不知兴宁耳后有没有这么一颗痣,如果没有的话……话说了口才惊觉,心狂跳不止,抬眼向他看去。

他比她长得高了许多,就是这么平坐着,仍高她半个头有多,他这时看着她的耳根,眼睑半垂,眼角略略上斜,将狭长的眼拉出极好看的形状。

眸子半隐在浓密的长睫后,越加深不见底,难辩神色。

拇指在那痣上轻抚了两下,便垂下手,略抬眼向她回视过来,看不出有什么不妥。

无忧轻抿了唇,将话岔开:“既然她是来寻峻珩的,为何却来见你?”

如果他们之间当真什么也没有,赵雅岂能对他说出那么暧昧的话。

“不知。”

“当真不知?”

“确实不知。”

不凡不避不闪的与她对视。

她在他眼里找不到闪避和掩饰,好象他当真不知一般,然而她哪能信他?

“谁信?”

不凡微微一笑,眸色平和:“郡主还想问什么?”

无忧一撇嘴角,板了脸,什么也没问出来,还能问什么?问了也是白问,浪费口舌。

他伸手过来握她的手,柔声问道:“生气了?”

无忧轻叹了口气,把手抽出来,不知以前兴宁是怎么跟他处的,反正她对着这么个油盐不进,软皮蛇一样的人,早晚不气死,也会活活憋死。

扭了头去看车外景致,眼角都不愿再往那张怎么看怎么顺眼的脸上瞟一瞟,眼不见,心不烦。

手指刚碰到窗帘,身后传来他低柔的声音:“其实,这些问题不是什么秘密,你回王府寻个合适的人,打听打听,就能得到满意的答复。”

无忧飞快的回头。

不凡已经轻撩了车帘:“郡主该下车了。”

无忧从撩起的车帘望见头顶的‘靖王府’三个大字,才发现已到府前。

焦急的在门口踱步的管家,一扫脸上焦虑,迎了上来:“总算是赶上了。”

“你不进去吗?”无忧从不凡撩起的车帘出去,立在车前不见他有下车的意思。

“我还有事在身,不进去了。”他等无忧转身离开,才落下车帘。

无忧进了门,回望随风一抛一落的车帘,对他的怨气瞬间消散。

他不是不肯告诉她,而是这些话不该从他口中说出。他是一个知道该做什么,又该如何做的人。

也正因为他的慎言慎行,他才能保得如今的地位,身在皇家的人身边,却不谈论皇家之事,他是对的。

然而他对臭名远扬的兴宁到底是什么样的一种感情?

是爱?她感觉不出他是爱兴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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