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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君AA》 《与君AA》_分节阅读_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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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依了几棵墨梅,在这初夏之际,却仍开的极好。

黑夜中,黑色的花瓣隐在黑暗中,更露着一种神秘之美,美得叫人窒息。

无忧不自觉得走了过去,一股寒梅冷香扑鼻而来。

突然间,她觉得方才还觉得好笑的门匾实在太恰当不过。

嗯,他的品味可以加十分。

然想到这墨梅的用处,轻触花瓣的手垂了下来,这么美的梅花,怎么就被他用作是杀人梅呢,扣二十分。

他立在她身后静静的看着,看着她神色有异,眸子也暗了暗。

屋里整洁得一尘不染,干净的气息迎面扑来,叫人整个心身都清爽起来。

所有陈设也如他的人一般朴实无华,一切能简便简,虽然家具木质都是极好的小紫檀木,但都是极简单的式样,也不喷金刷银,全无招摇之感。

如果不知道他的身份,绝对想不到这是深受王妃信任,而让常乐郡主宠爱之极的二夫的寝屋。

无忧合衣滚倒在床榻上,看着坐在书案后的不凡,正认真的翻阅一本蓝布账本,而书案一角还堆了尺余高的账本薄子。

吁嘘不已,他将将回府,便有这么多事务等着要做,也着实命苦,看来当这个家也着实不容易。

同时又暗暗窃喜,等他把那些账本看完,怎么也得到天亮。

虽然觉得自己太没心没肺了些,但只要能安然离开,也顾不上这许多,他累死拉倒,也没人再对她怀疑。

回来这里还不到一日,生理钟没能理整过来,不习惯这么早睡,在床上滚了半天,仍无睡意,嘟哝着数了半天羊,最终宣告催眠失败。

翻过身见不凡仍端坐几后,就着灯光,一页一页的翻看账本,直接当她透明。

挑了挑眉,过来之前的担心全是多余的,怪不得姨娘会叮嘱她别给他添麻烦。

视线乱溜,定在了他书案的另一角上,那儿搁着两摞书本,其中一摞是翻看完毕的账本,另一摞最上面的却画有画案,类似游记之类的,寻思着可以掏上两本书来打发时间。

犹豫再三,偷溜下床,轻手轻脚走到书案前,尽量不惊扰了他。

弯腰翻身那本书的封面,入眼便是十分干净清峻的小楷,让无忧眼前一亮,那字体笔法精致、美仑美奂,大气却内敛不张扬。

无忧翻看了几页直接便想到了王羲之,如果王大书法家看见这本书,会不会与写这书人的人惺惺相惜。

书里的内容尽是各地的民俗特色,以及喜好,翻了十几页,正看到兴头上,竟没了。

将嘴一扁,写书的人当真偷懒,一本书只弄了十几页,后面全是白纸就拿出来卖钱。

再看下面书籍,都是些兵法什么的,看的就甚是无趣。

其中一个例举失败的战役的将领叫朱卿,作风很象宋江,无忧是最烦宋江的。

看着越加不痛快,见不凡面前摆着的纸笔,顺手拖了过来,坐下身去,抬头偷看书案对面的那位,仍是只顾看自己的东西,对她不理不顾,就象他面前根本没这个人。

无忧顿时壮了胆,提笔在纸上画了个抱了头,撅着屁股跪趴在地上的胖男人,他身后立着个威风凛凛的将军,拿着个棒槌,直接暴了前面那位的菊花,被暴的那位自然是眼泪乱飕,在胖男人旁边写着‘朱卿=宋江’。

她在二十一世纪时极喜欢画美男和卡通,可以说是到了迷恋的程试,认定如果不是冥王给她定了方向,空不出多的时间,要不然没准过些年,她就能成为一代插画家。

但越是没得画,越是想画。

特别是在冥王逼她画画时,只要冥王没盯着她,便会偷着改画美男和卡通,这么些年下来,她的美男没画出名堂,卡通却画得顺风顺水。

这时信手画来的两个卡通小人,倒也有模有样。

吹干了墨,看了一回,仍觉无聊,眼皮倒是涩涨了,趴在书案上,没一会儿功夫便沉沉睡去。

不凡这才抬眼起来,看向她画的暴菊图,不禁哑然失笑,摇了摇头。

合了手中账本,放到一侧,再回头间,视线落在无忧的那双眼上,那双乌黑澄清的眼,在他脑海里浮过,唇角笑意慢慢褪去,伸手过来,指尖轻抚无忧的眼。

无忧睡梦中感到眼皮微凉,下意识的伸手去搔。

不凡忙将手缩回,手袖扫过她的脸庞。

她又去搔脸。

不凡微微一笑,捉了她的手阻止她在脸上乱搔。

无忧抬起手露出的‘朱卿=宋江’的几个字落入他的眼里,他身体轻轻一震,放开无忧的手,将那暴菊图取过,定定的看着那四个字。

过去无忧不爱写字,不论他怎么迫,总是不用心,写出的字自是看不得,而这几个字字迹绢秀,绝非过去无忧可比。

近些日子,他听下人禀报无忧在山中情况时,下人也曾提到过,这三年,无忧练字很是认真,三年时间大有长进也是不足为奇,让他挪不开眼的却是‘朱’和‘宋’字的那一撇上。

很久以前,他曾教过另一个人写字,那个人写什么都还好,独每写到撇上就总爱带勾,任他怎么教,怎么训,甚至连戒尺都用上了,就是改不了,而现在这纸上的‘朱’‘宋’二字的撇上便带了勾。

良久,轻叹了口气,将暴菊图仍放回案上,起身绕过书案,定定的看了无忧许久,才伏身将她抱起,送上床榻,拉过丝被为她盖上。

吹熄了灯,除去外袍,齐整的搭上屏风,坐在床边,就着窗外映入的月光,凝看了无忧的闭着的眼,好一阵,才收回视线,落下幔帐,在她身边躺下。

闭了眼,却全无睡意,满脑子都是朱’‘宋’二字的一角。

重新睁开眼,侧脸看向无忧熟睡的脸庞,最后落在她的眼睛上,漆黑的眸子里有波光闪动,神色越加的温柔。

无忧越睡,脸越痒,伸手乱抓。

不凡忙压下她胡来的手,拂开幔帐,往桌边角凳上事先备好的清水中滴了两滴药水,单手拧了湿巾,轻敷到她脸上。

一阵清凉,无忧顿时醒来,月光中直接望进眼前那双黑如幽谷深潭的眼眸:“吵到你了?”

再看帐外,已熄了灯,忙改了口:“吵醒你了?”

正文 016 要吃了他

他指尖轻按湿巾,让上面的药水能更好的浸上她的面颊:“刚熄灯,还没睡。”

虽然是初夏,而‘常乐府’依山而建,夜晚甚凉。

无忧眼角微斜,望向一角的软榻,上面空空荡荡,连床薄被也没有。

而自己身边却堆了床被抛开的丝被,双眼顿时圆睁,惊问出声:“你睡这儿?”

无忧话出了口才醒起失言,忙闭了嘴,果然见他抬眼向她看来。

她怕他又说出什么类似于自己是冒牌的话来,眼珠乱转,脸上又痒得厉害,与吃饭时完全是两个级别,神情便有些怪模怪样。

将两只爪子搭上他的胸前,一吸鼻子坏笑道:“你就不怕我将你……嗯?那个啥……嗯?”

不凡眉头微蹙,眉眼带出些没抑制住的笑意:“等你大婚以后,随你怎么。”

无忧一撇嘴角,突然按了他的肩膀,顺势一翻身,嘻哈笑道:“那还得一年,不等了。”边笑边去扯他的衣裳,吓死他,让他不敢跟她呆在一张床上。

不凡专注着帮她敷脸,没想到她会突然乱来,竟被她****,按住,一双小手在他衣裳上乱扯,乱拽。

正要去抓那两只正在胡作非为的小手,脸上一凉,敷在无忧脸上的湿巾掉了下来,反扣了他的脸,不禁苦笑。

虽然皇宫贵族家的女子,十二三岁便偷尝男女之事是再寻常不过,无忧已满十四,少女情怀也不足为怪,而自己又是她名正言顺的夫郎,本是无可厚非。

然她终归是身份特殊,早在几年前便定下与北齐太子联婚,所以这府中虽然给她蓄着五位夫侍多年,任她怎么胡来,却是不允许失/身。

她以前也明白这个道理,虽然任性妄为,做下许多荒唐之事,身子却是清清白白的。

如果她当真是无忧的话,这三年在山里,跟在她身边的训教嬷嬷不知是怎么教导她的,令她变成这么个性子。

然她的手徘徊在他衣襟周围,就是半天不解去他的衣裳系带,不禁莞尔。

原来不过是虚张作势……

这样一来,他反而不再拦她,由着她胡来,揭了脸上湿巾,平躺着静看着骑坐在身上的她,那双笑得象月牙的眼,在月光下象聚了许多碎星,闪烁不定。

她的眼象极了他深埋在内心的那双眼。

无论何时,她只要睁着那双眼可怜巴巴的将他看着,不管她做下了天大的错事,哪怕是将天捅了下来,他也会原谅她,包容她。

顶多事后用自己的身份,力所能及对她做更多的约束,尽量不让她太过于的妄为。

虽然他知道自己不该如此,不该对皇家的人存下一丝私情,但他还是这么做了。

三年不见,这双眼越加的漆黑清亮,与那双眼越加的相象。

任她这时做着多荒谬的事,这双眼仍清湛无杂。

他静静的凝看着,克制着不抬手去抚摸她的眼。他喜欢抚摩她的眼,然那只限于在她睡梦之中,她不会知道的时候。

无忧别手别脚的解着他的褥衣带子,心里焦急乱叫,快反抗啊,快逃跑啊……

偏偏身下的人一动不动,定定的将她看着。

心虚加不自在,开始后悔对他非礼,身子也开始发僵,寻思着找个台阶,自己滚下去来得实际些。

让他下床,倒不如自己抱了被子爬上那边软榻。

手一抖,竟将死活不肯解去的系带拉了开来,衣襟在她的拉扯下滑开,露出里面纹理分明,裸实精壮的胸膛。

无忧微微一愣,挪不开眼光,他除去着了衣裳的装饰,也可以美成这般。

看归看,手反而下不去了,尴尬的挤了个笑:“看着你挺文弱的,没想到有这么副好身板。”

他微僵,垂眼重新打量她。

是啊,她十四了,是到了会看男人的年纪了,不象以前,只会看张脸。

视线落在她面颊一角,即时眯了眼,凝视看去,眉目间柔和的线条瞬间崩紧。

无忧心口不由砰然一跳,身子紧崩崩的僵着,感到骨骼都痛,顾不上再装什么样子,挪着身子,从他身上滑坐开去:“你……你当我什么也没说……”

“别动。”他蓦然将她的下巴一把握住,抬了起来。

她微惊,抬眼正好触上他审视的目光,深涧幽暗的眸子象是要看穿她的身体。

心跳得更厉害,她这张脸毕竟是掉下来时,突然变成这样的,也不知冥王对她做的什么手脚。

不知是不是以前看多了电视,认定不管是什么法术,总有失灵的时候,难道这张脸……

“别看。”心里七上八下的,抬手捂了脸,只露了一双眼,又想着这么拦他不许看,有些唐突,胡乱寻了个理由:“这脸太丑,别看。”

他飞快抬眼看向她的眼,慢慢开口:“你知道我不嫌。”

一字一字落入她耳中,待他说完,她整个心都在抖,恍恍惚惚。

无忧明知他这话对的是过去的兴宁,心间仍忍不住有暖流淌过,愣愣的看着他的眼,被他压下遮了脸的手掌也没发现。

如果他当真是奉承她,大可说:郡主,怎么可能丑……郡主在不凡心里一直是最美的……

可是他说的却是:不嫌……

他不否认她丑,但他不嫌弃,不介意。

这样的他实在与这攀龙附凤的身份格格不入。

她本来有张极标致的秀美脸庞,一落在这里就变成了这副丑相,如果说她真不介意,那是骗人的。

只不过在整形医院时见过太多因各种事故而变丑的人,看着她们痛苦过,纠结过。她也时常劝慰过她们,所以才比一般的人能接受这个事实。

另个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如果用美貌换取寻找子言下落的机会,她愿意。

但这张脸终是心里的痛,这时听他这么一说,鼻子微酸,有些想哭,丑陋的人不被人嫌弃是何等之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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