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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君AA》 《与君AA》_分节阅读_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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忧看来。

无忧朝他眨了眨眼。

他不禁又朝她看多一眼,才将脸别开,并不揭发她们二人。

副官不知出了什么事,挤进人群一眼便看见立在场中的洪凌。

皱了眉,“还没寻到郡主?”

洪凌将脸别开,“没有。”

副官脸色越加的黑沉下去,看清地上披头散发的妇人,微微一愣,“端妈妈,怎么回事?”吆喝着两侧属下,“还不快扶起来。”

无忧嘴角一撇,看样子在府中还真是有地位的。

端妈妈被人扶起,见有人撑腰,越加地使横,扑上前去揪洪凌。

她以为有副官在,这小子不敢再造次。

哪知洪凌竟是个不怕死的,硬是寒着脸又侧身让开,让她扑了个空。

四周的人顿时哄笑起来。

副官怕事情闹大,低喝了一声:“洪凌,不得放肆。”

洪凌正要避,睨了副官一眼,只得站定。

“你这该死的小子,居然敢……”端妈妈脸上更挂不住,怒羞成怒,上前扑打洪凌。

无忧再也看不下去,正要上前阻止。

身边有马车路过,车里传出一个沉静低哑的声音,“停。”

声音不大,柔和温暖,叫人听了如沐春风。

然只是这么一声,所有嘻笑声即时停下,连端妈妈打向洪凌的手也停在了半空中,脸色一变,慢慢垂了下来。

刹时间,四周竟变得清风雅静。

无忧细品那声音,极是好听,温和淡然,感觉不到什么杀伤力。

抬眼望去,是辆很朴实的马车,如果不认得车身是由上好的黄梨木所做,放在任何地方也不会招人多看两眼。

看不出这辆车的主人有什么显赫身份能让这些人惧怕成这模样。

马车停稳,车帘轻揭,车帘后伸出一只手。

那只手骨节分明,又不突出,白皙修长,与半掩在他手掌上的白色衣袖融于一体,竟叫人生出一种远山柏松的傲然之气。

只是一眼,无忧便迷上了那只手,第一次知道,一个人的手也是能长出气质的。

不知这只手的主人会是什么模样。

然而,那毫无瑕疵的手指中,却夹着一只黑色的梅花,光洁椭圆的指甲盖泛着淡淡珠光,更显得那花瓣哑沉无光。

黑梅,白手,黑白分明,说不出的诡异。

墨梅……

无忧惊讶的差点叫出声,只在传说中听过的墨梅,竟在这里看见。

正在发愣,已有衣着很是干净整洁的小厮从他手中接了那枝墨梅。

场中人除了洪凌,脸色均是一变。

四周更是静得象是一片叶子落在地上也能听见。

小厮走到端妈妈面前,将墨梅递了给她,“公子给你的。”

端妈妈脸色瞬间煞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那枝墨梅,浑身颤如筛豆,牙齿咯咯作响,半晌才回过神,将小厮伸在面前的墨梅一拂,墨色花瓣撒了开来,在空中飘飘扬扬,让这诡异的气氛更添了一抹死亡的气息。

“不可能,不可能,我是什么人?他敢这么对我……等郡主回来,定禀报皇上,有他好看……”

“杖击三十。”车内那好听的声音又起,声音依然温和,全然不带愠意,然话中之意却冷情得叫人心尖都颤了一颤,又叫人不能抗拒。

正文 005 美手墨梅

即刻有人上来,当着副官的面,将端妈妈按了,不理会她杀猪般的叫,就地一五一十的打了起来。

杖击三十,体弱些的女子已经能去了命,在他口中说出却轻描淡写,简单的如同吩咐人去摘枝花束。

马车缓缓启动,向侧门驶去,这里发生的事竟象与他无关一般。

副官方才还对端妈妈客气非常,这时竟不敢上前讨半句情,慢慢后退,让出道来。

小厮看了地上挨打的妇人,丢下一句,“晚些衙门自会过来提人,处决该是明日午时。公子说了,你不服,还有时间去向王妃申辩。”

也不等端妈妈回应,追着马车去了。

无忧也死过一次的人,自不是什么善心圣母,这时脚底也升上一股寒意。

紧盯着那遮得严严实实的车帘,心里砰然乱跳。

这个妇人虽然可恶,但转眼间,就被判了死罪。

在她还是公主的时候,便知道这世间‘人命’是最轻薄的东西。

到了二十一世纪,过了那些年,思想已有些转变,可是这才将将回来,便经历了一次人命薄如纸的经历。

倒抽了口气,以后得万事小心啊……

端妈妈挨完打,连嚎的力气都没了,被人象死狗一样拖拽着进门去了,围观的人也各自散开。

副官抹了把额头上渗出的汗,对洪凌说话也客气了几分,“王爷……”

“我这就去向王爷请罪。”洪凌声音仍然冰冷不带波澜,回头朝无忧睨了一眼,便自向门口大步迈去。

无忧望着洪凌笔挺的背影,呼吸有些紧促,自己才将将回来,便累人为自己受罚,心里紧巴巴的难受。

然自己现在对府中之事一无所知,冒然出头,只怕反而适得其反,张了张嘴,欲喊,又没敢喊出声,一时间踌躇不定。

千千见洪凌就这么走了,这一去,生死难料,眼眶发烫,追了一步,“喂,谢谢你救我。”

他脚下丝毫不停,更不回头望她一眼。

千千想着刚刚挨过打的端妈妈,打了个寒战,扁了嘴,竟象是要哭,担心地向无忧问道:“他丢了郡主,是不是会被打死?”

虽然不知那个端妈妈的底细,但转眼间一脚就迈进了鬼门关,可见这府中手腕是极强硬的。

而他丢了常乐郡主,罪自是小不了,这么进去,怕是难得周全。

无忧心知肚明,常乐的失踪与自己回归脱不了关系。

初来乍到固然要自保,但怎么能忍心脚将将触地,便淌着别的人鲜血而过,何况还是如此血性的一个少年男子。

深吸了口气,反正早晚要见人,倒不如赌上一把,或许能救他一救。

扯了将头脸蒙得实实的裙幅,扬声叫道:“洪凌,你是不是在寻我?”

洪凌转过身,向她望来,尚没反应,身边来往下人已跪了一堆下去,口中战战兢兢的唤着,“郡主。”

无忧六岁前虽然身处冷宫,但终究是公主,这些排场司空见惯,全没有不自在,神色淡然,不看跪了一地的下人,只看洪凌。

洪凌看过两侧跪着的下人,才望向无忧,“你就是郡主?”

无忧轻额了额首,淡淡道:“我是。”

副官听这边又闹腾起来,不耐烦的转头看来,一看之下惊出了一冷汗,慌乱奔了回来,毫不犹豫的跪了下去,“末将恭迎郡主回府。”

洪凌这才不再怀疑,略一整衣衫,单膝着地跪下,垂头,“侍卫队长洪凌见过郡主。”

他固然恭敬,神色间却全无奴相。

无忧不看副官,心里却是暗暗吃惊,这副官看盔缨,官职也不算小,竟给她这么小小一个郡主下跪,实在猜不出这八年来是什么样的一副政局。

她默着不出声,下面的人也不敢动弹,个个身体僵直,大气不敢出一口。

副官终于憋不住了,“端妈妈……”

“你是想代她求请,还是想给自己脱身?”无忧眉头一皱,眼里多了一抹不屑,不再搭理他,对洪凌微微一笑,“你起来吧。”

洪凌并不犹豫,也不多话,径直起了身,立于一侧。

副官弄不明白她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怪他方才没给端妈妈求情?又急又屈,额头上冷汗津津。

府中上下无人不知,那位以墨梅传令,是可以先杀后奏,绝不容人反抗。这是女皇的亲准,就算到了王妃面前,王妃也得口软,说不得不是。他不过是王爷身边的一个参将,岂敢多嘴?

再说刚才郡主可是自个在一旁立着的,也不见出面干涉。

不过郡主惯来喜怒无常,行为荒诞,不是他所能揣摩。

就算她方才只图看戏开心,这时回过味牵怒于他,去上头告上一状,将他逐了,他也只能缩到墙角,独自抹泪。

一颗心七上八下,正寻不到落处,听头上声音传来,“你也起来,都散了吧,我想自个进府,都别跟着。”顿时长松了口气,这官算是保住了。

无忧到了这门口,自没人敢动她一根毫毛,安全不必担心。

洪凌见叫散,转身就走,连眼梢都不向无忧瞄一眼。

无忧嘴角一抽,这态度……

眼角斜飞,伸臂一把捞过呆若木鸡,愣杵在一边的千千,挑眉,皮笑肉不笑的将她睨着,“三包……”

“你……你……你是冒牌的吧?你……你可是和我一块掉下来的……”千千白着脸,两眼发愣,唇直哆嗦,苦差,真真的苦差……

如果是正牌的,就凭她这一路下来的八卦和方才的那句‘不是东西’,就够她剐上千层皮。

无忧堆出一脸的笑,甚阴沉,千千一哆嗦,扯了嘴角陪笑,模样甚傻。

“郡主……大人大量,不计小人过……”

无忧无语望天,当真是见风使舵啊,啐了她一口。

千千抹把脸,即时住了嘴,脸上假笑时间久了,有些发僵,模样越加的憨。

无忧手臂收紧,将她的脖子箍得更紧些,脸上笑意更浓,“你想不想少受遭些罪?”

千千懵懵的点头。

“想不想日子过得舒服些,少受些打骂?”

千千又点头,现在想的可是保命啊……她说啥,是啥……

无忧眼里笑即时一敛,“那就把从上头掉下来的事烂在肚子里。”

千千忙连连点头,这话不用她吩咐,也是要烂在肚子里的,要不然定会被人当成失疯症,胡言乱语,不烧死也得打死。

“另外,去打听方才车里那位的底细。”无忧望着马车消失的方向,眸色微敛,那人怕是不好糊弄,在他面前露出马脚,闹不好当真要死无全尸。

千千脸一苦,皱成了包子,“奴婢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

见无忧沉了脸,忙改了口,“我去,我去,这就去。”恨不得改名‘不包打听’。

无忧满意的放开她,为她理了理歪过一边的衣领,笑了笑,“我知道,你不会让我失望的。”

千千脚底生寒,跌跌撞撞的寻着角门,扶着门框,苦闷的朝无忧望了望,侧身溜了进去。

无忧略整衣襟,慢慢走到大门前站定,抬头望着大门上高悬着的‘常乐府’三个镶金大字。

浅浅一笑,子言,我回来了。

继而抬手捂上凹凸不平的脸,神色黯了下去。

大门洞开,出来一人,朝她一揖,“严申恭迎郡主回府。”

无忧回脸下来,对上一张酷似钟馗的脸,眼一眨,“夫君?”

那人身体一僵,抬起脸愣看着她,即时呆住了,连拱着的手也忘了放下。

这时门里又出来一个人,“怎么还愣在门口,不赶紧着请郡主进府?”

无忧看向来人,正是那些画像里的张飞,牙根一抽,后悔当初没问多一句,这谁大谁小,现在简直糊得象一锅粥。

千千说过常乐对她那些夫郎可是宝贝得紧的,那么口气温和些想必不会错。

干巴巴的打含糊,“我一时贪恋途中美景,自行去游玩了一番,回来晚了些,让夫君担心了。”

将将出来这人小眼瞬间大睁,也愕住了,半晌才干咳出声,“陆毅恭迎郡主回府。”

无忧见身边众人神色不对,隐隐感到哪儿出了错,不过这时实在不是能细究的时候,刚要抬腿迈进门槛。

身后又有马车停下。

与方才那位一样,也是套的两匹马,不同的是,方才那辆朴华无实;而这辆,马匹披金挂银,车顶四角飞着浮云雕花角,车帘上坠着琳琅佩玉,珠佩相击,叮当轻响,从头到尾可用‘奢华’二字形容。

方才那位,覆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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