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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牵情》 《牵情》_分节阅读_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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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就不怕它以后起兵造反,建立国中国么?

反观流云山庄也不避讳,除了青楼的生意,以及国家掌控的,如金矿、银矿的挖掘未涉及外,基本上都沾了点边。富可敌国,就不担心皇帝以莫须有的罪名,对他们治罪,没收全部财产,充盈国库?当年沈万山对皇帝百依百顺,最后还不是落了个惨烈的下场。

不过,既然当事人都没说什么,自己何必操这个心。雪泠有些没心没肺地想到。

夕阳西下,管家拿来一套衣服,对雪泠说道。“换上这身衣服,今晚随大少爷出门。”

雪泠乖巧地点点头,换好衣服,与管家来到府里的大门口。一辆宽敞而华丽的马车已停在外头,片刻,一身蓝衣的冷云卓缓步走来。

冷云卓轻松地跃上马车,向车外的雪泠伸出右手。

雪泠怔怔地看着眼前玉葱般的手,微微摇头。冷云卓眉头一挑,收回手,朝里挪了挪。雪泠手脚并用地爬上车,让赶车的张六和门口的管家目瞪口呆。

大少爷没说他要去哪,雪泠也不问。一路上,两人各做一侧,车厢内一片静默,各有所思。

估摸半小时后,马车停了下来,窗外灯火通明,艳丽不已。

雪泠一下车,便肯定自己是来到古代的花街。大道上两排华丽的楼房,门口娇艳的女子不断朝外抛魅眼,不经意地扭着腰肢,妩媚动人。头上的玉钗不时“叮叮”作响,娇笑声远远传来。

抬首望见“凤魅楼”三字,发现眼前的妓院比邻处的都要大的多。门口挂着一串串的珠帘,随着进去的客人“叮当”作响,从外头,只能隐隐约约地窥见里头。柱子上古色古香的雕刻,走进里面,宽敞的大厅前有一高台,不少舞姬和乐师在上面表演着。台下稀疏的桌子,不少人一边品茶或饮酒,一边观赏表演。身边数十个陪伴的女子,恭敬地倒茶、热酒,难得的是,丝毫没有污秽的场面。

雪泠歪着头,这里真的是妓院么?还是说,以往书中形容的与事实不符?

“哎呀,冷公子,您来了。奴家有失远迎了啊!”一声清脆的声音欢快地响起,雪泠转头见一妩媚的少妇,一身鹅黄色的纱裙,婀娜多姿地朝这边走来。

冷云卓仍是一成不变的笑容,温润如玉。“凤姐言重了!”

凤姐美目一转,瞧见冷云卓身边的雪泠,明显一愣。转眼恢复了常态,调笑道。“冷公子,今晚咋带上这么个清秀可人的女娃来了?啧啧,这眉眼,这脸蛋,过两年,也是个美人胚子呀。”

冷云卓笑而不语,眼微微眯了起来。

凤姐表情一僵,勉强扯了个笑容,“冷公子,凤樱姑娘已恭候多时了,请上楼!”细腰一扭,在前面带路去了。

雪泠瞥了大少爷的背影一眼,他竟带着丫鬟来妓院,老鸨也由始至终未提出异议。真够诡异的。

“……那是流云山庄的大少爷吧,怎么带了个丫鬟来凤魅楼呀?”观看表演的人瞥向这边,窃窃私语。

“甭管这个,真让人羡慕,这大少爷可是凤魅楼的花魁——凤樱姑娘唯一的入幕之宾啊。”

“凤樱姑娘每年只上台表演一次,每次都盛况空前。每回就算几百两黄金,也未必能抢到一席之位呢。”

“那是,多少高官富商想走后门,她却一律不给提前预定位子。可是,每次都是座无虚席。”

“凤樱姑娘从不轻易见客,一年可就那么一次,听说她的舞姿绝世无双,唉……”

“叹什么气呢,就你这相貌,这家世,还是省省吧……”

凤樱——凤魅楼的花魁,舞姿绝世无双,冷云卓是唯一的入幕之宾么。

雪泠淡淡一笑,对这个女子有了一丝兴趣。

第十一章

随着凤姐经过一个长廊,来到凤魅楼的后院。

前厅的喧嚣渐渐抛于身后,层层轻纱随风飘扬,荡起淡淡的清香,沁人心脾。

不久,雪泠便见一座轩亭建于荷花池上。素雅的白莲绽放着,犹如白玉浮于池中,引人入胜。似有似无的琴声从轩中传来,飘渺空灵,动人心脾。

凤姐顿住脚步,转身朝两人优雅一福。“冷公子,奴家就送到此。凤樱姑娘不喜外人靠近,奴家告退了。”

冷云卓谦和一笑,“有劳凤姐了。”

雪泠看见凤姐离去的身影,转头看着碧绿的池水,纳闷道。

这轩亭立于池中,这边没有任何通往那处的桥,也无船,难不成,要游过去么。

才想着,手臂一紧,冷云卓隔着衣物拽着她,轻飘飘地掠向池中轩。尚未回神,雪泠的双脚已实实地踏在轩中。

待回神,冷云卓已在十步以外,雪泠急忙跟上。未曾想,他的轻功也如此了得,不过,身为流云山庄的大少爷,不可能是手无缚鸡之力之人。

“你来了。”

雪泠闻声望向一处,只见一青衫女子慵懒地半卧在榻上。明眸皓齿、肤若凝脂、柳叶弯眉、风髻雾鬓、冰肌玉骨,风华绝代却气若霜雪,举手抬足从容优雅,完全不似卑微的青楼女子。

见冷云卓径自在桌旁落座,亲自倒了杯茶,对榻上之人依然没有起身相迎之意,似是习惯了。

凤樱抬首望见冷云卓身后的雪泠,眼眸一凛,抬首指着她,问道。“她是谁?”

冷云卓轻轻放下杯子,儒雅一笑。“我的贴身婢女。”

凤樱听言,美目一眯,脸上仍不动声色。“你明知我这里不是什么人都能来的,还有,甭用对着别人恶心的脸来看我。”

冷云卓丝毫没有恼怒之色,笑容如初,支起下颚,望着凤樱。“樱,你以为我会随便带什么人来么。”

凤樱身子一振,抬眸审视着雪泠,上下打量了几回,才懒懒地收回视线。低低地“哼”了一声,让雪泠完全摸不着头脑。

“难得来一趟,给我弹首曲子罢。”凤樱瞥了冷云卓一眼,抬手让婢女取来一古琴,坐起身来。

另一婢女端来水盆,让凤樱净了手,而后在房间里点起了熏香,悄悄退出去了。

“小雪,别站着,过来坐吧。凤樱的曲子,可是难得一闻呢。”瞥见冷云卓高深莫测的笑容,雪泠乖乖地坐在桌前。

琴声响起,悠远细腻,犹如竹林中自由奔驰的清风,云淡风清,清澈透明,酣畅淋漓。

雪泠不懂乐曲,只觉得琴音轻柔动人,如诉如泣,不由趴在桌上,眼皮逐渐变得沉重。这时,琴声忽而高扬而起,忽而古朴浑厚,淡泊高远。

雪泠支持不住,缓缓进入了梦乡……

“雪泠,雪泠,你怎么了?”抬头见小学六年级的班主任陈老师一脸焦急地询问着。

雪泠这才惊醒过来,四处张望。明明与冷云卓在凤魅楼听曲,怎会在这里?

“雪泠,你今天上课思绪不宁的,出了什么事么?还是身子不舒服?”陈老师急急地问道,雪泠许久未有人如此关心自己,不禁泪眼汪汪。

陈老师抱住她,轻轻拍着她的背,一遍遍对她说,“没事了,没事了,别哭,嗯?”

忙擦干眼泪,想自己这么大了,怎么多年一见老师便哭得淅沥哗啦的,不好意思地红了脸。轻轻唤道,“陈老师……”

一怔,雪泠摸上自己的脖颈,嗓子好了?何时好了的?

陈老师看她发楞的样子,甚是不解,“怎么了,雪泠?”

雪泠摇了摇头,转身看见墙上一面大镜子,吃了一惊。“陈老师,这里是?”

“这里是医务室,办公室有人清扫,只好到这里来了。好了,时间也不早了,赶紧去吃午餐吧。”陈老师慈祥地摸了摸雪泠的头,牵起她的手,走向食堂。

雪泠木然地跟着走,心里诧异不已。镜中的自己是十二岁的模样,难道自己回到以往了么?

恍惚间,自己已坐在教室中,教数学的潘老师正在台上有条不紊地讲解着。突然,陈老师冲了进来,与潘老师耳语几句,就拽着雪泠急步走出课室。

雪泠平静地望着她,知道该来的还是来了……

“雪泠,你家里打电话来了。现在老师带你过去吧。”陈老师走出校门,招手叫了一辆计程车。拉着雪泠,跟司机报了一处地址,便搂着雪泠,喃喃说着。“唉,可怜的孩子……”

雪泠垂眸,安静地任她搂着。

心里明白,弟弟出了车祸,现在是去见他最后一面……

看着那日早上,还笑着跟自己道别的弟弟,静静地躺在床上,面无血色。母亲伤痛欲绝地趴在床边,哭喊着,让医生救醒他。周边的护士偷偷地抹着泪,父亲用力抱着母亲,眼角淡淡的泪光。

雪泠呆呆立于一旁,看着小自己两岁的弟弟就这样离开了。而从此刻开始,自己的生活也开始改变了。

“老师,我真没有偷东西,真的,您相信我!”雪泠经过时,听到隔壁班的同学小雨的哭喊声。

“老师,肯定是他偷的。今天早上体育课,就只有她一个请假没去上课,留在课室。中午我就发现自己的钱包不见了,不是她偷的,还有谁。”旁边一女生嚷道。

雪泠望了那女生一眼,走上前。“老师,不是她偷的。”

老师回头看见雪泠,“班上的同学都翻了书包,没见到钱包,之前的确只有小雨一个人留在课室里头。你为何这么肯定不是小雨偷的?”

“翻过她的书包么?”雪泠指指先前直嚷嚷的女生问道。

老师一愣,“这倒是没有。”

“翻一翻吧。”女生的脸色明显一变,老师觉得有理,拿起那女生的书包。片刻,便寻到了钱包。老师严厉地对那女生教育起来,雪泠转身离去。

“那个,你怎么知道钱包还在她自己的书包里?”小雨跟上来,感激地问道。

雪泠皱眉想了一会,“不知道,看着那女生,就好像隐隐约约清楚她想把丢钱的事情推给你。”

小雨兴奋地一拍雪泠的肩膀,“你真神啊,这都能看出来。”

雪泠苦笑,这只是起初的征兆罢了……

“回来了。”一回家,便见父亲穿戴整齐,准备出门。见到雪泠,微微一笑。

“爸,要出门么?”

“嗯,出差几天,在家乖乖听妈妈的话,知道么?”抬手轻轻摸着雪泠的头,他笑道。

一个突兀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小萍回来了,这几天可以好好的跟她聚聚。嗯,得跟俊辉对对口供,免得家里知道我这几天在外面跟别的女人在一起。’

雪泠怔住了,抬头只见父亲的手从她头上拿开,走了几步,朝她挥挥手。

爸,外遇了么。

“说,你是不是在外面包养了女人,你这没良心的。”母亲哭诉着。

“这,这怎么可能呢,你别听外人乱说。”父亲讨好地解释道。

“外人,是咱们女儿说的,能有假的么。那你说,小萍是谁?俊辉也知道了是吧,跟你助纣为虐!”的

父亲诧异地踉跄了一下,“你,你说雪泠告诉你的?”

母亲点了点头。

回头看见门边站着的雪泠,父亲一把揪住她。“你,是谁跟你说的?”

雪泠恐惧地颤抖着,“是你告诉我的,你那天摸我的头时,我听到你说的。”

父亲身后的母亲惊恐地瞅着雪泠,似是看怪物的眼神,不寒而栗。

父亲急忙丢开雪泠,擦了擦手,像是怕沾染了什么细菌。母亲也忘了哭泣,睁大双眼,退后几步。

雪泠有些害怕地伸出手,第一次见双亲用这样的眼神看着自己,冷漠而疏离。

他们看着雪泠伸向他们的手,又后退几步。

至此之后,父亲很少回家,每次回来都是匆匆忙忙。母亲虽然仍向以往对自己笑着,对自己说,自己是她最爱的乖女儿。可是当自己想要拥抱她时,她总会不着痕迹地避开,脸上一抹不自然的笑容。

雪泠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现在,只要不碰触他人,便听不到声音了。不像开始时,感觉到对方的想法。

初中成绩一路攀升,稳居第一,雪泠却越来越沉默。每当有同学想要拍拍她的肩膀,握个手,她都会惊恐地避开,引起同学们的不满,以为她骄傲得不愿让人碰。朋友,便如此开始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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