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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道授业 (六)

大婶连声向我们道歉,说她老公在附近开了个民宿,建议我们索性在那住一晚,明早再去看种植园。

班花明显有些疑心了,面露不悦之色。我更是生气的斥责,说我从一开始就觉得你不对劲,你是不是故意搞这些花样,想欺骗我们去民宿消费?

大婶慌忙叫屈,说她害的我们错过了动车,哪里会再让我们花冤枉钱,今晚的住宿是免费的。此外她还会赔偿我们两张车票的钱。

说完她从钱包数了五百元塞给我,叫我们先拿着消消气。

这个举动令班花的疑心消除了不少,说钱就不要了;我们先回市里的酒店去住,明早再联系。

我完全赞同她的意见。然而接下来我们等了二十分钟,仍然叫不到的士。

这时我们俩都又累又渴,本来中午那餐就吃的比较简单,摄入的能量早就消耗光了。

这一带没有树荫,傍晚的夕阳依然十分毒辣,晒的我们汗出如浆,随身携带的矿泉水早就喝完了,感觉更加难熬。

娇生惯养的班花很快顶不住了,神情很是委顿。我心疼的说,要不然我们就去民宿吧,省得明天还要再跑过来一趟。

班花无力的点了点头。

我克制住心头的喜悦,厉声警告大婶不许搞鬼,否则我会叫她好看。她赌咒发誓说绝对不敢,带着我们走了几百米,来到了一栋农家小院式的民宿。

上下共三层,环境相当不错,就是楼梯有点陈旧。我们被安排在最顶层。

大婶亲自杀鸡炒菜,招待我们吃了一顿颇为丰盛的农家晚餐,说这也是免费赠送的。班花反倒过意不去了,叫我把那五百元还给了她。

吃饱喝足,我们回到最顶层。这是一个独立小套房,楼梯左右各有一间卧室。

大婶问我们是不是同住一间房,我意味深长的看了班花一眼,她红着脸说大婶你误会了,我们不是夫妻,当然是一人住一间。

是吗?大婶笑呵呵的说,你们看上去很般配呀……好吧好吧,两间就两间,衣柜里有一次性内衣裤和睡袍,不过只有左边那间房有浴室,请多多包涵。

大婶退出后,我问班花想选哪一间房?她说随便,都可以。

“那你住有浴室的这间吧。”我大模大样的说,“等一下我去你房间里洗澡。”

班花“啊”了一声,戒备的瞪着我,举起手做要打人状:“你说啥?”

“我说我要洗澡。这么热的天气,总不能不让我洗澡吧。”我一副无辜的样子。

班花一时哑口无言,脸更加红了。

“怎么,不愿意呀?那我们就交换一下,我来住有浴室的这间吧。等一下你来我房间洗澡。”

“滚!”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怎么办好呢?难道今晚我们注定有一个人不能洗澡,必须满身臭汗的睡觉吗?”

班花被我说的啼笑皆非,想了想还是决定住有浴室的那间。

“你现在就去洗澡,洗完了马上给我滚出去,不许动歪脑筋!”

“遵命。”

我规规矩矩的洗完澡换好衣服,向班花道了晚安,走进另一个房间。

班花关上房门,“啪”的反锁了起来。我竖起耳朵倾听,隐约听到浴室里传来花洒淋浴的声音,心头不禁一片火热。

大婶手里有钥匙,我想闯进去易如反掌,但这么做有点冒险,很可能会破坏气氛,还是按照原计划行事稳妥。

半小时后,水声停止了,响起了电吹风的声音。又过了半小时,什么声音都没了。

我拿起手机给班花发微信。

——洗完了吗?

——嗯。

——今天累不累?

——还好。

——你没这么早睡觉吧?

——嗯。

——我们聊聊天好不好?

——不好!我已经躺到床上了,不想再坐起身。

——我也懒得爬起来了。反正有微信,我们就来个“卧谈会”吧。

这个回答显然出乎班花的意料,她大概以为我会死皮赖脸,非要进入她的房间聊天。可我偏偏不提出这个要求,令她想好的拒绝之词全无用武之地。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我们有时用文字,有时用语音,像平时那样聊了起来。

班花起初一边聊一边看电视,但大婶按我的要求,把电视频道调到仅有十来个台,而且全都是最沉闷的节目,她看了一会儿觉得无聊,也就索性关掉了。

四周围十分安静,片刻后突然传来轻微的“吱呀、吱呀”声,仿佛有人正在残旧的木头楼梯上走动。

班花虽然关了房门,但门下的缝隙很粗,完全没有隔音效果。她有点紧张的问我,是不是什么人偷偷摸上楼来了。

我下了床,让她听到我走到门口的脚步声,然后对她说没有人。

班花以为自己听错了,但几分钟后“吱呀、吱呀”声又传了过来,这次更加明显,听来颇有几分诡异。

她再次问我是不是有人上来,我再次装模作样的查看了一下,回答她没有。

班花沉不住气了,当她第三次听到这声音时,亲自打开房门查看。映入她视线的是一片黑漆漆的楼梯,并无半个人影。

我暗暗发笑。这是大婶躲在底层的远处,用一根长竹竿顶住楼梯扶手,来回推动发出来的声音。

她一直以为我们是对“即将成事”的恋人,再加上收了我的重酬,所以非常愿意帮我完成最后一步。

班花更加不安了,和我继续探讨楼梯怪声的话题。

——怎么回事?没人为什么会有这种声音?

——可能是风吹的吧。

——外面闷热的没有一点风好不好?而且就算有风,也吹不到室内来。

——可能是楼梯老化了,地面稍微有点震动就会摇晃。

——那应该一直有响声呀,为什么我们一出去看,声音就没了?

我一连说了几种解释,都是经不起推敲的,被班花全部否定了。

——那就只有一个可能性了……这里有不干净的东西。

——啊,你别吓我!

班花一连发来五个“惊恐”的表情,接着是五个“发怒”的表情。

——是你非要刨根问底嘛,我想不出其他的解释了。这种老房子,天长日久,有不干净的东西也不足为奇。

——你还说!

——好好好,我不说了。其实是你自己疑心生暗鬼啦,没什么好怕的。

我故意点明了“鬼”字,然后不再理睬班花,插上耳机玩起了网络游戏。

之后的十来分钟,微信提示音响个不停。我仍然不理会,自顾自玩的不亦乐乎。

刚冲过两个关卡,班花就来敲门了。

“进来。”

班花推开门,但却迟疑着没有走进来,只探了探脑袋。

“喂,你睡觉了吗?”

“没呢。”

“那你干嘛不回我信息?”

“我在玩游戏。”

“你都几岁了还玩游戏,幼稚!”

班花哼了一声,走了进来。

她穿着一套白色的睡袍,款式比较保守,该遮的地方都遮住了。

这是大婶摆放在她房间的睡袍,其实是我亲自挑选的。我从一开始就考虑到,如果睡袍本身太暴露,她反而会有戒心,未必肯穿到我房间来。

现在这个款式,表面看不会泄漏春光,但防护能力却是最低的,只靠一条细细的腰带束缚住。

“偶尔玩一玩嘛,当作消遣。”

我随口回答,视线仍集中在手机游戏上,连正眼都不瞧她。

此举是在向她暗示,我才没空对你动歪脑筋呢,游戏对我的吸引力更大!

她将会因此感到放心,同时也会不忿和失落,下意识的想要证明自己的魅力。

这个招数果然奏效。班花等了片刻,见我始终没有抬头,顿时火大了,顿足道:“你打完了没有?”

“完了完了,马上完。”

我这才停止打机,佯装惊奇的望着她:“怎么啦?你要跟我说什么?”

班花咬了咬嘴唇:“我……我有点害怕,不敢一个人睡……”

“怕什么啊?真的怕有鬼呀?”我哑然失笑。

“你还敢笑!都是你胡说八道,害的我寒毛都竖起来了。”

“嗯嗯,都是我不好……”

我先向她诚恳认错,再拍了拍床铺。

“你今晚睡在这里吧,我会保护你的。别说这世上没有鬼,就算真有恶鬼,我也能把它打跑!”

班花向床边走了几步,却又犹豫不决的停下了,俏脸泛起红云。

“我真是因为害怕才……才……你不许打歪主意!”

“什么主意我都没兴趣打,我只想安安静静的打游戏。”

我跳下床,拖了把椅子,坐到床铺另一边。

“你睡吧。我在这坐一宿,不会上床的。”

“啊……那你不睡觉吗?”

“我不困。今晚我准备打通宵。”

班花的表情很复杂,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但又忍住了。

她默默的合衣躺上床,盖上了毛毯。

我关掉灯,房里顿时一片漆黑。惟一的光亮,来自我的手机屏幕。

我戴着耳机,装模作样的假扮玩游戏,其实我根本没心思玩,一颗心激动的砰砰跳。

黑灯瞎火,孤男寡女同处一室,本就容易引起绮念。更何况她还是我学生时代梦想的女神。

小腹间升起一股灼热的欲望,悄悄将帐篷撑的老高。

换了是其他女人,我早就从容不迫的爬上床了。但对班花,我却有点患得患失的心理,并无十足的成功把握。

男女关系的最后突破,成败的关键在于气氛。

气氛还没到火候就贸然行事,反而会引起女方的反感和警惕,导致前功尽弃。

坦白说我也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一切都只能靠临场发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