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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为上 分节阅读_18

还热情地邀请慕含章参加每月一次的男妻聚会,他和同样被冷落的萧远只好相顾无言地吃馄饨。

转眼到了四月初三,城南的庙会热闹非凡。摆摊的、卖艺的、求签的、耍猴的,人头攒动,不一而足。

景韶拉着自家王妃在人群中穿梭。四月的天气已经开始热了,两人穿了同色的宝蓝色绸衣,景韶扣了一对嵌宝石银护腕,慕含章外罩一件广袖薄纱,同样俊美的两人在人堆里颇为惹眼。

路边满是卖小吃、小玩意儿的,景韶买了份炸丸子,用面粉、豆腐、豆芽等团成的素丸子,在油锅里炸的金黄,淋上一层酱汁,看起来十分诱人。用竹签戳了一个递到自家王妃嘴边,慕含章蹙眉,在路上吃东西非君子所为,很是失礼,但又不想拂了他的好意。左右看了看,快速张嘴把丸子咬下来,香脆的丸子配上鲜香的酱料,竟出奇的美味。慕含章忍不住弯了弯嘴角。

这一系列的表情自然落在了景韶的眼中,正想调笑两句,忽然眼角闪过一个似曾相识的身影。猛地抬头,只看到一个身着粉色衣裙的身影隐入人群,一闪而过的侧脸使他大为震惊,忍不住丢了手中的丸子,转身追了出去。

“小勺……”慕含章眼看着他松开自己的手,追着一个粉衣女子离去,不一会儿就淹没在人群中没了踪影。

“呦,王妃竟然能出门啊,怎么也不带个侍卫?”一道熟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慕含章皱了皱眉,这轻佻惹人厌的声音,一听就是他的堂弟慕扬文。

“二弟也来逛庙会啊,怎么一个人?”转头看去,果然是他大哥慕灵宝,和两个堂兄弟,慕扬文和慕华锋。

景韶追了不远,那人已经不见了踪迹。

“王爷,您要找谁?”隐在人群中的侍卫凑过来问道。

“你们两个去找一个身着粉衣,眉角有个朱砂痣的女子,应该叫‘若依’。”指了两个侍卫让他们去找,景韶这才想起来自己把君清给丢下了,急慌慌地往回跑。庙会这么多人,君清又长得那么好看,万一遇到登徒子或者浪|荡|女就糟了。

果然等他回到原地,就看到三个男人围着慕含章,背对着他看不出在做什么,但看自家王妃的表情,紧抿着唇的样子显然是生气了。景韶登时满头怒火,走过去揪住正说话的那个男人的衣领,照着眼窝就是一拳,对两边的一人一脚踹翻在地。

慕含章瞪大了眼睛,半张着嘴被景韶搂到怀里:“君清,你没事吧?”

“小勺,他们……”慕含章看着倒在地上的三人,嘴角有些抽搐。

“你们怎么办事的?看到王妃被人调戏还不出来?”景韶骂着身后的两个侍卫,低头看向倒在地上的三个“登徒子”,两个捂着肚子的似乎有些眼熟,青了一只眼睛爬起来的,好像是他的大舅子——慕灵宝?

24、第二十四章若衣

逛庙会因为遇到慕灵宝三个人而提前结束了,回程的路上,慕含章坐在马背上,想起刚才那三个人明明被打了还一脸赔笑的样子,就忍不住想笑。

低头看到怀中人抿唇忍笑的样子,景韶决定以后找机会多揍那三人几顿。当年慕灵宝把弟弟推下水的时候,那两个堂兄弟也是在场的,等今年三九的时候,就让人把他们也扔到河水里泡一泡。

成王别院在城东,北威侯府给他分的那块荒林也在城东。骑着小黑出城不远,眼前便出现了那满目乱石丛生的荒林。慕含章侧头看了看沉思的景韶,还在想着那个粉衣女子吗?想起他当时的反应,上弯的嘴角慢慢抿成一条线。“小勺……”

“嗯?”景韶回过神来,低头看他。

那个女子是谁?要问的话到了嘴边又吞了回去,慕含章抿了抿唇,转头看向那片荒林:“你说这荒林种些什么才能赚钱?”

“荒林?”景韶抬头看那片林子,嗤笑一声,“这种林子,石多土少,也不能跑马打猎……”说到这里,景韶突然拉住缰绳,驻足看着面前的一片荒林沉思。

这片林子至少有三百亩,全是乱石杂林,还有密密麻麻的矮木、野草,根本看不到里面的情形,正是屯兵的好地方!而且,这里离京城只有二十里!只可惜京郊的地都是有主的,当年太祖打天下,便把京城周围的地分给了几位开国公侯。若是他公然买这片无用的荒林,定然会惹人怀疑。

“君清,你可知这林子是谁的?”若是有了这片林子,很多事就好办了,将来要是有个万一,也能有个保障,即便费些力气,景韶也想把这片地弄到手。

慕含章低下头,轻叹一口气道:“这片林子,现在就是我的大部分家产。”

景韶愣怔了片刻,大笑着在怀中人脸颊上亲一口:“君清,你可真是我的福星!”

“嗯?”这下,轮到慕含章愣怔了。

“我拿祁县的百亩良田跟你换这片荒林可好?”景韶轻踢马肚,让小黑撒欢跑起来。

“你要用尽管拿去用便是。”慕含章觉得景韶这是为了帮他解决这无用的地,“只是百亩良田换这东西是万万使不得的。”

“使得,这荒林对我来说可比千亩良田都值钱!”景韶轻笑着单手搂紧怀中人,让小黑跑得更快些。

晚间,被景韶派出去找人的两个侍卫回来了。

“属下无能。”两个侍卫跪下请罪。

“罢了,许是本王看错了。”景韶挥挥手让他们下去,自己蹙眉沉思。今日在庙会上看到的女人,确实很像是葛若衣。

景韶之所以这么重视,是因为这个人乃是平定三番的一个关键。

上一世景韶第一次见到葛若衣是在四皇子府的宴会上,这个女子一曲“蝶恋花”跳得出神入化,让他记忆犹新。以至于几年后在东南王的王府里见到她的时候,一眼就认了出来。她与东南王有血海深仇,来京中告御状却被四皇子拦截,逃出四皇子府后不知用什么手段混进了东南王府,并成为了东南王的宠姬。

当年景韶带兵平定三番,东南王虽好色贪财,打起仗来却一点不含糊,宏正十八年那差点要了他的命的一箭,就是拜东南王的将军所赐。当他以为自己要折在东南的时候,突然传来东南王暴毙的消息。而东南王,正是死在了这个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小女子手中!

慕含章来叫景韶去沐浴的时候,正看到他沉浸回忆中的表情,禁不住悄悄攥紧了衣袖。

关于葛若衣的行踪,一直没有消息传来,景韶便将之暂时置之脑后了。

有了帮忙抄书的自家王妃,景韶就放心地每日在别院里与任峰他们切磋练武,晚间与君清泡泡温泉,喝喝酒,日子过得异常愉悦。他终于体会到为什么慕灵宝那三人总欺负慕含章了,有人代做功课的感觉实在是太好了。

本来说好就住两天,结果景韶一住就不想回去了。

四月初九,北威侯生辰,除了慕含章亲手画的祝寿图外,景韶还送了一份厚礼。北威侯慕晋见到景韶比上次还要亲热,不过对于景韶含蓄的拉拢之意依然是含糊过去。景韶也不在意,他知道北威侯这老狐狸抱得是什么心态,故而拉拢时的姿态也放得很高,没有强求。

令众人意外的是,四皇子景瑜也前来祝寿,不过景瑜放下礼物与慕晋寒暄了一会儿就离开了,因为他还在禁足中,特意让母后求的恩典才跑出来半天的。京城这些公侯之家都少又有姻亲关系,北威侯府与继皇后母家永昌伯府也不例外,所以四皇子请恩典给北威侯祝寿也说得过去。

慕含章见父亲对四皇子比景韶还要热情,只觉得心中冰凉,跟父亲告罪说景韶也在受罚,不能久留,便拉着他离开了。

“君清,我没事的。”景韶坐在马车里,看着冷着脸的自家王妃,心中觉得暖暖的,会因为他受委屈而生气的人,除了母后与哥哥,便只有君清了。

“四皇子到了选正妃的年纪了,刚好北威侯府的嫡小姐还未出嫁,我父亲……”慕含章抿了抿唇,父亲明知道景韶与四皇子不是一派的,还做着这样的打算,虽说这样可以保北威侯府以万全,但如此厚此薄彼实在是让人心寒。

“君清,”景韶心疼的把他抱进怀里,“生在王侯之家,有些事情,莫要强求。”

慕含章叹了口气,放软身体靠在景韶胸口,轻声道:“我知道……”

“咴~”行走中的马车突然刹住,车中两人猛地向前栽去。景韶迅速把怀中人抱紧,单手撑住车底,才没有磕到。

“王爷恕罪,小的该死。”车夫忙出声请罪。

“怎么回事?”看了看怀中人安然无恙,景韶才出声询问。

“四皇子与侍卫的马突然驻足,小的来不急停车。”车夫掀开半边门帘给他们看前方的情形。

只见一个身着粉衣的女子举着一张血状跪在马前,身着暗黄色皇子常服的景瑜坐在马上,听到女子说了什么之后,突然跳下马朝女子走去。

“糟了!”景韶放开怀中人,迅速跳下车,赶在景瑜之前冲到了女子面前,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若衣,我终于找到你了!”

“你……”跪在地上的女子正是葛若衣,本来听说今日北威侯生辰,她就拿着诉状拦住了一个看起来地位最高的人,怎料突然冲出来一个身着月白华服的男子突然抓住了她,还叫出了她的闺名,只把她吓得呆在当场。

“三皇兄,你识得这个女子?”景瑜皱眉,“她刚才说是要告御状的。”

“她呀,是我在大漠遇见的一个舞娘,”景韶指了指自己的脑袋,“番邦人,这里有些不清楚。”不等葛若衣辩解,景韶一个手刀就把人打昏,扔给一旁的侍卫了。

景瑜闻言,上下打量了葛若衣一番,见这女子虽然形色憔悴,却也难掩美貌,着实是难得的美人。他倒是不怀疑景韶的话,因为这女人刚才确实说自己叫什么若衣来着。

“改日为兄送你个更好的。”景韶笑着拍了拍景瑜的肩膀,两人虚与委蛇地客套两句就各自走了。景韶转过身来呼了口气,让侍卫把葛若衣先行送回别院。

午后,慕含章坐在书房里继续帮景韶抄书,眼前不停地浮现景韶看到那女子之后的表情。昨日丢下他就追了出去,今日又是这般,而且用过午饭就去看那个女子了……

心中酸疼得难受,回过神来,才发现抄错了行,只得撕了这一页重新来,再次落笔,却不受控制地连写了三个“韶”字!

25、第二十五章吃醋

“明日本王就上奏父皇,不过你也莫要报太大希望。”景韶看了看天色,到了陪自家王妃吃饭的时间,便放下茶盏起身准备走。

“王爷的大恩大德,小女代全族人先谢过了。”葛若衣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给景韶磕了个响头。

景韶叹了口气,转身走了出去。东南王说到底就是东南的土皇帝,太祖将东南那块封地给他,就是给他全权治理,纵然葛家有再大的冤情,以大局为重,父皇也会把这件事压下去。但该做的还是要做的,东南王的把柄,虽然一时用不上,以后总能用到的,现在报给父皇,也算是一件功劳。

慕含章这几天抄书经常忘记时间,所以景韶先去书房找他。书房中空无一人,只有抄了一半的书册在书桌上被风吹得哗哗作响。景韶走上前去把书合起来放好,转头看到桌下有几个纸团,捡起一个来看,上面什么也没写,只有三个大墨点,不禁失笑,想必君清抄书也抄烦了,明天还是自己来抄让他也去玩一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