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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见,终不能幸免 分节阅读_24

乐,便已经足够了。

至于贺培安,他也曾撞到过她上网,看到过她来不及关掉的页面,不过他显然并不知道是她的主页,往往站在边上扫了几眼,便走开了。

这天早上,江澄溪醒来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她“呀”的一声,从床上坐起来,怎么会这么晚了,吴姐也不上来叫她

她去浴室洗了澡才下楼。吴姐正候着,听见响动,忙抬头“太太,要开饭吗”

江澄溪环顾四周,显然贺培安早出去了,不由得问道“贺培安今天没吃早饭吗”往日里,这厮若是吃早饭的话,哪怕她生病他也会把她从床上挖出来的。

吴姐尽心尽职地回道“吃了,用了两个荷包蛋,一个三明治,还有一杯黑咖啡。”

那这厮怎么没叫自己下来陪他吃饭这是婚后第一次出现这种情况,真是奇了怪了。

江澄溪一直到坐下来享用午餐的时候,仍旧处于不解状态。她还在吃餐后的甜品,就听见有车子驶入的声音,应该是贺培安回来了。大约是从吴姐那里知道她在餐厅,径直来了餐厅。

贺培安迎上了她的目光,眼底带了薄薄的笑意,在她对面坐了下来,见江澄溪拿了小银勺没动,便问道“怎么不吃了”

江澄溪“我有点饱。”

贺培安起身探手,伸向了她的碟子。这厮居然也不嫌脏,直接用她的小银勺挖了一口布丁就送进了嘴里。

她向来喜欢吃甜的,所以厨房里做甜品的味道都偏甜。王薇薇也素来受不了她吃甜的口味,经常语重心长地教育她“你要是能少吃点甜食,起码会比现在瘦斤。”

她总是“哦哦哦”地点头应声,虚心接受。默默无言但十分勤劳地吃完自己那份后,总是会屡教不改地把手伸向王薇薇面前的那份“薇薇,你确定不吃的话,我来。”王薇薇每次总是极力忍着,才没有拍桌而起,愤然离座。

可贺培安这厮居然也没多说一句话,三口就把她的香蕉布丁给吃光了。

看来这厮是真饿了

贺培安吃了午饭便又出门了,临走的时候搁下了一句“我让人在ont订好了位子,晚上六点来接你。”

江澄溪一愣,整个人停下了所有的动作。他这是在约她吃饭吗

ont是三元城最有名的西餐厅。别家是店大欺客,但他们家的点却小到不能再小,位置更少,据说每天不过四张桌子。可是食材之新鲜,味觉之甘美让人咂舌。一般人根本预订不到。

等她回神的时候,贺培安和他的车子早已经踪迹全无了。

那个下午,江澄溪只觉得自己很奇怪,心里焦焦躁躁的,像是有什么在挠啊挠的,麻痒难受,令她片刻也不得安稳。

她自己也不明白到底是怎么了,只晓得不停地注意时间,早早去洗了个澡,然后进了更衣室,左右都不中意,挑选了很久,才挑了一件绿色的裙子换上。

等了许久许久也不见贺培安回来。

直到天色将黑,她方听见有车子驶进的声音。

片刻,有人在卧室门上敲了敲。江澄溪心里纳闷,他什么时候这么有礼貌了正疑惑间,小九的声音急急地传来“贺太太”

江澄溪去开门“怎么了”

小九的脸色跟他的语气一样着急“贺太太,快跟我去医院”

医院江澄溪的第一反应就是母亲的糖尿病发作了,她的身子晃了晃,脱口而出“我妈怎么了”

小九抹了把汗“不,不是,是贺先生你先别急,贺先生的手被刀砍伤了。医生说没伤到骨头,没什么大危险”

她的身子顿时一僵,数秒后,才脸色苍白地反应过来,后退一步“被砍好好的怎么会被砍”

江澄溪虽然知道贺培安的背景,可是他出入除了小丁小九等几人跟着外,平素跟常人是无异的。除了厨房,江澄溪甚至在这家里连刀也没见过一把。习惯成自然,她便从未把贺培安跟刀枪棍棒联系在一起。

小九惶急地道“贺太太,我疯了才拿这个来骗你,又不是嫌自己命太长了。”见江澄溪噔噔噔地跑下楼,他三步并作两步地跟着下楼,边走边解释“道上的事情都是海叔在处理,贺先生从不过问。可大家心里谁不清楚,海叔向来把贺先生当儿子一般看待,贺先生的话是很有分量的。他在海叔面前说一句,比谁都管用。大概就是因为这样,所以五福的冯财昆那边才会找上贺先生”

江澄溪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按道理,贺培安被砍了,若是一命呜呼,她才应该拍手庆幸才对,因为那样的话,她就真正摆脱他了。

然而她发现自己好像有毛病,竟然很着急,甚至从未有过的紧张害怕,两个手心里头慢慢的都是冷汗。

病房门口有几个人穿了黑色西装门神似的守着,见了江澄溪“贺太太。”

江澄溪心急如焚,忙推门而进,只见病床前站了一个穿了唐装的男子,挡住了她的视线,正在训话“都说了别小瞧五福这些人,你看你,弄得自己都见红了,还缝了那么多针我再安排几个人给你,这次看你还有什么话说你说你若是有个万一,我怎么对得起死去的重爷”

他见贺培安的视线虚虚地越过他,定在了某处,便转过了身子。

那训话之人竟然是当日吃了桂花糯米糕后留下象牙佛珠的人,原来他就是如今三元大名鼎鼎的“海叔”李兆海。江澄溪顿时恍然大悟,怪不得他当日说后会有期,原来他早就知道她的身份,知道彼此肯定会再见的。

李兆海朝她和蔼地一笑,语调低沉却温和,一点也不像电影电视里头的那些个枭雄“小姑娘,你来了还记得我吗上次我说我们一定还会再见的。”

江澄溪点了点头,轻轻上前。她看见贺培安的左手臂缠了厚厚的绑带,她的手不能自已地捏握成拳。

贺培安说了一句“这是海叔。”

江澄溪乖巧恭敬地叫了一声“海叔。”

李兆海应了一声,笑眯眯道“上次的佛珠算是见面礼了,这一次就没有了喽。”说罢,他瞅了瞅贺培安,“那你们小夫妻好好聊,我这根木头就不杵在这里打扰你们了。”

他说走就走,关上门前,忽地转身,似笑非笑地道“培安,你年纪也不小了,有的事情该考虑的也要考虑了。别以后去学校接孩子,让人误以为你是孩子的爷爷。”说完,他就推门而出了。

整间病房霎时静得落针可闻。

贺培安的脸色由于失血,比平时白了数分。他见江澄溪垂了眼站在一旁,什么动静也没有,不知怎么的便来气了,沉着脸道“你不是学这个护理专业的吗怎么一点眼力见也没的我要喝水。”

看在他是病人的份儿上就不跟他计较了,江澄溪倒了一杯温水给他,送至他唇边,服侍他喝下。

她见滴管里头点滴的速度很快,他如今的身体虚弱,太快了怕他受不了,她便低头替他调缓了一点。这个动作不过数秒钟,她抬头,却见贺培安的神色已缓和下来,又在用那种很奇怪的眼神望着自己。跟每一次一样,他很快地移开了目光。

不多时,贺培安便阖眼沉沉睡去。

江澄溪望着他,这时才后知后觉地察觉不对,她好像从来没有跟他说过她念护理的。他怎么知道的

贺培安住了几天便要求出院回家了。医院拗不过他,又让主治医生详细检查了一番,方同意。

由于第一次与贺培安长时间待在一起,江澄溪第一次发现他不愧是一等一的经商人才,太会物尽其用了。

每天早上,从早餐开始侍候他,帮他定时测量体温,盯着他吃药,帮他的伤口消毒换纱布,以防发炎细菌感染。幸亏闪躲及时,伤口并不深,两个星期后复诊,医生说基本已经好了,说完还赞了一句“消毒护理工作做得好,所以伤口才好得那么快,伤疤也结得好。”

这一日,阳光暖暖淡淡的,秋日的风吹拂过藤叶的时候,发出好听的沙沙声,仿佛是雨声淅沥。

江澄溪便与贺培安在他书房的露台上玩沙蟹作消遣。先前是这么开始,贺培安说“这么玩牌,一点筹码也没有,多没劲。要不我们加点筹码”

江澄溪眼珠子骨碌碌地一转,一副防备表情“什么筹码”

贺培安懒洋洋地靠着沙发“我都ok你决定好了不过呢,玩点小钱会比较紧张刺激”

江澄溪沉吟了半晌,点头“好吧你说玩小钱,那玩十元的吧。”

贺培安挑了挑眉,无所谓地道“随你,我没意见。现在”他瞧了一下腕表,“现在是一点十分,既然玩了,怎么也要玩到三点吧。”

于是,江澄溪回房拿了钱包,开始发牌。

第一副牌,手气就很旺,拿了三张10,贺培安只有一对,她赢了80元。

第二副牌,她拿了一对j,贺培安什么都没有,她赢了100元。

第三副牌,她一对a,横扫了贺培安的一对k。由于胆子渐肥,钱也压得多些,所以她赢了200元。

第四副牌,她运气更旺,居然拿了一个顺子,胆子更肥了,于是她 赢了400元。

第五副牌,还是她赢,

第六副也是

江澄溪赢得不好意思了,皱着鼻子乐不可支“呀,我人品怎么这么好呢”

贺培安一直气定神闲地窝在沙发里头,到了此时才淡淡一笑“所谓有赌未必输,还早着呢”

江澄溪并不说话,只抿嘴微笑,明显的不认同。

可不过片刻,形势便江河日下了。她开始输,后来更是一副接一副地输。到最后,面前的一堆票票已经空空如也了。

贺培安瞧了一眼,笑“第一次知道我的人品居然也很好”

江澄溪有些恼羞成怒了“我不玩了。”

贺培安优雅地靠回了沙发“小傻瓜,这个就叫下套子、做圈套,懂吗比如有的骗子跟你借钱,先借一万,加了利息准时还你。第二次跟你借五万,又加了利息准时还你。第三次借十万,也准时还。等你对他信任日增的时候,下一次她一下子借十万或者更多后,就逃之夭夭,再也找不到了。”

一张白纸的江澄溪哪里懂这个,她微张着唇,半天才道“我是穷人,ho怕ho不借就不会上当了”

贺培安大笑“这倒也是。”他笑的时候,右边的脸颊上会有一个酒窝,若隐若现。整个人仿佛身处逆光之中,一片灿烂耀目。

秋日的太阳暖暖地晒在江澄溪身上,太舒服了,加上老是输,一点劲儿也没有,她觉得自己都快成为一只酥软的猫,连伸伸爪子都嫌懒。

她抱着抱枕,坚决不肯再玩“不玩,不玩,我不玩了。”一副杀了她,她也绝对不会再玩的模样。

贺培安瞧着她,嘴角一抹若有似无的淡笑“不玩也行,下去给我煮碗面。”

江澄溪大为蹙眉“又要吃泡面”贺培安“嗯”了一声。

她颇为怜悯地瞧了他一眼,默默摇头,看来这厮脑中零件的构造绝对是异于常人的。普通人生病受伤之类的,都是大补特补,而这厮是天天让她煮泡面。

正准备起身去煮面,她听到自己的电话响起,一滑开键盘,王薇薇的魔音便传入了耳中“在干吗呢陪我去做个sa吧。”

江澄溪“我有事。”

王薇薇在电话那头的音调拔高了几个分贝“你丫就一吃饱了撑着的主儿,你有事你除了拍点照片自娱外,你倒给我说说你有什么事比陪我重要”电话里头一时也无法说清楚,江澄溪百般无奈地叹了口气,只好支支吾吾地说贺培安病了,在家休息。

大半个小时后,王薇薇的车子就行驶进了院子。江澄溪穿着拖鞋啪嗒啪嗒地到了楼下迎她,见她抱了一大束花“好好的买花做什么浪费。”

王薇薇见她穿了一件绿色的宽松毛衣,一条浅灰的紧身裤,漆黑的长发左右绑了两根麻花辫,清清纯纯的,仿若依旧是未嫁之时。

王薇薇笑“又不是送你的。”

两人上了楼,王薇薇笑吟吟地把手里的捧花递给了贺培安“贺先生,不好意思,刚刚才知道你身体不适。”

贺培安接过,淡淡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