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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圆玉隐 分章阅读_23

计遥手里的书抖了一下,想回头看她,却实在不好意思,原来当年还有这么一出儿这丫头就不能委婉地含蓄的说说,又或者以后再亲密些的时候再说么,他尴尬地“咳”了一声,道“估计,是你那水平不够,迷药做的不对。”

小词愣了愣,又道“我今晚再试试。”

计遥将手里的书往桌子上一拍,咬牙道“你敢”

小词吐吐舌头,呵呵笑着“我不会换个药方么,他要是一直跑茅房,可也没空跟着你。”

计遥松一口气,还好还好,不是又要斗酒。

白天自然也不能堂皇地跑到落雪泉探宝,小词不想看见舒书,便想趁着天高风爽出外跑马。计遥想了想,虽然云长安表明未对舒书提过宝藏之事,但舒书来到幽州太过突然,又太过巧合,不知云长安是护着自己的外孙不肯说出实情,还是舒书真的凑巧回家。思来想去,计遥只有按捺着x子,先不动手,且看舒书的反应。

路过云长安的房间,计遥敲门进去,却见舒书正在里面。

计遥念在云长安的面上,对舒书微微颔首。

“云老伯,我与小词出去一趟,这几天若是有个叫小周的人来找我,请老伯告之我一声。”

“好,好。”云长安对计遥极是恭敬,常常让计遥心生愧疚。他应该是把自己当成了安王后裔派来接收宝藏之人。几十年的苦盼将他的昔日的激情也煽动起来,清晨见他站在院中的阁楼上捋须远眺,神情激昂。

小词在旷野中策马狂奔,两耳生风,肆然快意,一回首却见计遥敛眉静默,在马上出神。她勒了缰绳,问道“计遥,你想什么呢”

“哦,我在想小周怎么还没来。”

小词抿着唇,堵着一句问不出口的话你想我的时候多,还是想他的时候多呢转念一想,好象都是nv人之间才吃醋,自己怎么和一个素未谋面的男人杠上了她扑哧一笑,自己也觉得不好意思起来。或许,“情”之一字放在心里,便豁达不起来了。

计遥那里知道她的小心思,自顾自地说道“我让他去京城办一件事,也不知道结果如何。”

“什么事”

“去一扇门花钱。”

“一扇门就是舒书买消息的地方”

“谁都可以去买消息,只要有钱。”

“你要买谁”

计遥失笑“我不买谁,只买消息。”

“谁的消息啊是舒书吗”

“不是。我并没有料到他是云长安的外孙,也没料到他会出现。”

“到底是谁啊”

“等小周来了再说。”

小词噘一噘嘴“小周才是你最重要的人”

计遥一挑眉头“当然不是。”

小词侧头一笑“那是谁”

计遥扭脸看天,哼唧道“不告诉你”

小词嫣然一笑,突然从自己的马上跃到他的马上,侧着身子坐在他的x前。计遥慌的四处一看,见四野无人,才低声道“快坐回去。”

“偏不”小词的手放在他的胳膊上,轻轻捏起一块r,含着笑“计遥,谁才是最重要的人”

计遥不吭。

小词笑眯眯地使劲。计遥一蹙眉。

再使劲,计遥咬牙。

小词佯做恼羞生怒的模样“再问一次,再不说,我就咬你。”

计遥一挺x“咬就咬,怕你不成”

小词狡黠地咬着唇,眼眸晶亮,在他脸上意味深长地梭巡了一下,笑嘻嘻道“我咬你的脸颊,让大家都能看见牙印儿。然后都来关心你到底是什么回事。”小词说完,突然想起来这一招好象也是和舒书学的,哎呀,果然是近墨者黑啊。

她一边惭愧,一边自我宽恕,要不是计遥嘴y,她怎么会使坏呢。

果然,这一招制服了计遥他赶紧身子往后倾,拉开些距离防她突袭。然后左顾右盼了一下,确信四野无人,这才蚊子般哼哼了一个字“你”。

草地如无际的绿毯,星星点点的野花风中摇曳,旷野的风清列不羁吹痛了心头的一抹柔软,又酸又甜。他终于说了。

小词高兴的想跳,却虚弱的只想偎依在他x前。她能听见他的心跳,甚过她的。她也能感觉他的紧张,手下的肌r都紧了。她放开他的胳膊,想抬头看他的脸,却又羞涩的抬不起来。她没看见,其实计遥的脸,b她还红。

风渐渐吹散了脸上的热cha0,小词用手指抚抚他胳膊上刚才拧过的地方,又轻轻r0u了r0u,柔声问道“我是不是很温柔”

计遥拉起衣袖,看着青se的淤痕,慎重地点头“很温柔。”

小词又羞又笑,戳了戳他的x膛“谁让你不肯说。说一下,会si么放在心里难道会生儿子不成”

计遥哏了一下,无语。

小词笑的如花一般柔美,乘胜追击“我是你最重要的人,那么,以后有什么事到要和我分担才对,你说是不是”

“不是。”斩钉截铁的两个字,完全没有顺势上g的意思。

小词怒“为什么”

计遥r0ur0u她的头发,半无奈半ai怜“你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你知不知道我们都是为你好。不c心不好么”

“可是我想与你同甘共苦。”

他断然拒绝“不要。”

她恼羞成怒“计遥,你这个老顽固。”

他嘿嘿一笑,激将法对他,最没用。

小词瞪着他,对他刀枪不入的超然洒脱模样格外动气,举起拳头就捶,奈何他常年习武,x膛y的象是铁块,她那丝力气落在上面如石沉大海。计遥任由她捶了几下,呵呵笑着抓住她的胳膊。她更气,在他怀里扭了几下却挣脱不开,索x张嘴就去咬他的脸颊。

计遥笑着身子往后一仰,马不安地踢踏了几下,他揽着她从马上轻身一跃,落在草地上,有力的臂膀托着她的腰身,就势将她压在绿毯之上。一gu甜蜜的压迫铺展在眼前,他遮挡了眼前的一片光亮,而他的眼睛却亮得刺眼。抬眼就是如洗碧空,蓝的纯粹而深幽。白云如絮,象是心里的思绪飘忽着,悠悠浮浮,一时不知身在何处。他的面容仿佛也融在那云中,和碧空一样的澄净。

甜美的气息里混杂着草叶的新鲜,野花的淡香,还有他的yan刚纯烈,她的柔润恬美,他就这么看着她,似乎看进到心里,象饮尽了甘醇的美酒,有些沉醉,不知何年何月何时。他微微在心里叹息着,后悔着。他险些错过人生最美的东西,以为那些可有可无,以为那些不过是牵袢,他压制着抗拒着,却一步步深陷着沉沦着迷醉着幸福着。

她有些含羞没有直视他的双眼,微垂的眼帘下双眸盈盈若水。如描如画的眉眼,有着不施脂粉的纯净和安恬,粉粉的颜se如含 ba0的樱花,在早春的风里娇怯地想要绽放。

他慢慢地用唇角一寸寸催开那花蕾,每一丝芬芳都留下他的印记和气息。手,自作主张,如握剑时灵动敏捷,在她身侧游移。

她有些慌张,不安地扭动。他暗暗好笑,原来她不过是纸老虎,气势夺人,敢说不敢做。

她在他唇角间艰难地支吾出几个字“别,别,会有人来。”

他堵上她的嘴,一个字的空隙也不再留。旷野只有隐隐的风声还低低的喘息,对他,是一场撩拨之后的饕餮盛宴,对她,却是缴械投降之后的屈服。他的强势与掠夺让她明白,原来他一直都在隐忍地忍让,她若是过了那个底线,他就不会客气。

回到隐庐,舒书竟然也外出了。小词忍了一会,终于去问云长安“云老伯,舒书去那里了”

“他去见那个言而无信的小人去了。”

小词一愣,才明白云长安说的是他nv婿。她呵呵一笑,对云长安道“老伯,我有个好法子可以让你出气。”

“什么法子”

“等舒书成了亲,生的儿子都姓云,你说好不好”

云长安哈哈大笑,抚掌道“小丫头,这主意好”

“那他是不是以后就不再来了”这才是小词最关心的,他若是不来,她和计遥才可以放心去落雪泉。

“他一会就回来。从十六岁起他就住在这里。他也不喜欢那个家,六个姨娘整日闹的j犬不宁。”云长安鄙薄的哼了一声。

小词失望到回到房间,支着额头看着一包泻药,如何才能下到他的肚子里不被发现计遥几次想劝说她不要费心劳神,却又怕伤她的自尊,说实话,对她配药的本事,他实在不抱信心。

果然,天一擦黑,舒书就从城里回来了。刚好赶上晚饭。席间,他谈笑风生,似乎以前的种种都不存在,他就那么理所当然地认为自己以前所做的错事能一笔g销,烟消云散小词对他厚脸皮很钦佩。但是,当前的形势她也暂时只能和他友好相处。

月华初升,小词突然出现在他的房前,破例对他微笑“舒公子,你知不知道砖茶怎么喝我和计遥都没喝过,舒公子是当地人,应该知道吧”

舒书有些意外她的来意,回以微笑“当然。”

小词从身后拿出一块砖茶递给他“那,你能告诉我怎么弄么这么大一块还真是不知道怎么下手呢”

舒书一用力掰下一块,道“这要放在壶里煮一煮才好喝,与南方的绿茶不太一样。“

“你帮我煮一煮可好我一会来拿。”小词已然一副尽弃前嫌的模样,神se大方。

舒书看着手里的茶,笑了笑“好啊,我也算是地主,本来也该煮茶待客的。这砖茶是塞外游牧人常喜欢喝的东西,也难怪你好奇。”

小词道了声谢,转身出门。她站在门槛上,突然又回过头来,笑眯眯地看着舒书“你以后是不是该叫我姑姑”

舒书一愣,拧着眉头道“姑姑”

“是啊,我叫你外公老伯,那你不应该叫我姑姑吗”

她俏生生地笑着,象个天真无暇的孩子。舒书咬了咬牙,慢慢浮起一丝笑“你叫了我许久叔叔,我叫一次姑姑也无妨。”

小词一跺脚,气鼓鼓地走了。

约莫时辰差不多了,小词又到舒书的门口,笑问“舒公子,茶好了么“

舒书提了一个小小的茶壶,递给她“此茶味道你们未必喝的惯,就尝尝新吧。“

小词接过,道谢告辞。

舒书看着她纤袅的身影,唇角轻咬。

小词回了房,放下茶,对计遥道“等着他一会上茅房吧。”

计遥不信任地看着她“能行么”

“他煮茶的时候一定会嗅到水汽。到了后半夜,他大概要扶墙走路了。”小词笑的眼睛弯成月牙,终于也可以捉弄舒书一回。

计遥摇头,仍旧是不太相信的模样,但她把握十足的样子也感染了他,他把金锁里的印章取了出来,只等舒书在卧房与茅房间奔波的时候,他就去落雪泉里一探究竟。

奇怪的是,过了半个时辰,也没听见舒书的动静,小词有些沉不住气了。她在房里转悠了几圈,一咬牙要去看个究竟。

计遥拉着她的袖子,笑道“你幸好不是做郎中的。”

小词急了“不会有错,这泻药含在水汽里,可是泻药里最难配的一种。也最不易被发觉。”

计遥忍着笑,点头“你辛苦了。还是回房歇着吧。”

小词悻悻地回房,支着耳朵听了半天还是没有动静。她一咬牙悄悄又溜到舒书的窗下。

灯明依旧。

突然,窗户一开,小词一惊,蹲在那里不肯妄动。连呼x1都憋着,生怕舒书察觉。

舒书站在窗前,手指轻轻叩在书桌上,清了清嗓子,咏道“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

小词暗暗叫苦,这时辰还有闲心咏诗,你肚子不痛么

“似此星辰非昨夜,为谁风露立中宵”

难道喝了泻药会诗兴发作

“花明月暗笼轻雾,今霄好向郎边去衩袜步香阶,手提金缕鞋。画堂南畔见,一向偎人颤。奴为出来难,教君恣意怜。”

舒书长y短咏,小词已经憋气憋的头晕,却进不得,退不得。她暗暗叫苦,已不关心他去不去茅房,只关心这位怪人何时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