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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神右翼3圣迹(耽美) 第 7 部分

功能 和 功能!一到晚上,面对光芒,他就会看到粗细不均颜色不一的两条手。他的感受我并不知道,但光看他的表情,我就会不忍再看下去。他每天晚上都要学变形魔法,以便在将来的晚上,伪装成完好无损的样子。但是那个魔法根本不实用。伪装一分钟,就会连续大量消耗一分钟的法力。如果他想掩一整个晚上,第二天他绝对已经变成人干。

与此同时,洁妮拉课就像飚车,顾不得后面的如何,直接拖着头儿狂冲,转眼间一群孩子就被弄到莱姆火山下进行实战演习。又要练习洁妮教的魔法,又要自学变形魔法,还要找一份新工作,他基本上不用睡觉。

为什么要这么辛苦?

还不是因为某个蠢小子搬到他的屋!

蠢小子对他一直戴着手套很好奇,但不多问。

他在练魔法的时候,玛门就躺在他的床上,穿一条极长的裤子,翘着雪白的脚丫子,晃啊晃啊晃,晃得我都头疼。

贝利尔的忍耐力极好,只是揉揉太阳x,背对着他继续忙自己的。

“亲爱的,你已经忙了一个晚上。”玛门撑着后脑勺,百无聊赖地打了个呵欠,“看你平时懒懒散散,没想到这么爱钻牛角尖。”

贝利尔不理他,同样的魔法连放了n个。

“亲爱的,别总练一个,要交换着来,不然大脑一疲劳,什么都别想成。”

床头有个烛台,把玛门的莲花腮照得格外光亮。

贝利尔回头,一团黑弹朝玛门弹来。

玛门惊呼,抽出枕头挡着头。

“你怎么忍心打一个手无缚j之力的魔法盲!”玛门特委屈,从枕头后面y森森地伸出半张脸。

贝利尔不理他,他心情特别不好。

因为玛门把所有房租都交了,他说自己要交一半,但是玛门根本无视。他说一定要交,玛门说那你当借高利贷,以后还我两倍。贝利尔当时自尊心爆发,随口就答应。结果下来仔细一想,这样不等于免费让玛门搬了?

重点是,玛门搬了个类似弹簧床的小床来,摆在床旁当装饰品。他要不赶玛门下去,那厚脸皮就一定赖在他舒服的大床上。

每天晚上他都这么痛苦。学校里的进展更让他痛苦。

在实践中,大家的进步简直就像火箭,就他一人少慢差费。他每一上实践课,几乎都可以感受到同学们微妙的眼神。

至于原因,还是他自己的错,他非要去当什么纯巫师。逆流的结果早该预料到。

靠奖学金过日子?

唉。说什么呢。

实践的比例越来越多。又是一个实战日。

洁妮挑的地点每次都不同,一次比一次靠近火山,一次比一次险峻艰辛。

因为据说这一次要一直练到天黑,而火山附近很热,单衣加手套又是一种很奇怪的组合,贝利尔为掩人耳目,只好一身斗篷。

所有学生都是短打上阵。一看到贝利尔,闲言闲语自然少不了。

贝利尔只关注地形。

一个大坑,贴在火山壁上,像半大盆。盆边缘很窄,走上去就像踩钢丝。中央都是岩浆,里面走满岩浆怪。

全班惊呼。

“这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这些小怪物,挠天使的痒痒都嫌力小,我们是力量最强的魔族,还怕它们不成?”洁妮抱手飞在空中,“你们会飞,还怕打不着它们?只要当心不要被它们喷的火伤了就行。”

贝利尔默然。

他的魔法s程是最长的,但坑极深,不下去绝对打不着它们。

“贝利尔,一会我和别人搀着你一起下去,不用担心。”

“不了。我自己来。”

显然洁妮的话刺伤了他。这孩子生来就很敏感,生来就不肯承认自己是残疾。

这样的态度,洁妮自然只有叹口气,飞到大盆外面。

刚一落地,就看到玛门。惊喜地跑过去抱住他,他微笑着响应了,作了一个“嘘”的动作,指指贝利尔。

洁妮点头。

“你真像他老爸。含嘴里怕化了,吐出来怕给熔岩淹了。”

“老爸?我就这么老?是哥哥。”

“好好,那这孩子知不知道有个哥哥在关心他?”

“当然不知道。他知道会发脾气。”

“我懂,他性格真倔。”

“叛逆期的孩子都这样。”

“你以前也很叛逆啊。”洁妮替他理了理衣领,抬头笑盈盈地看着他,“那,英俊的哥哥,明天有时间没,我家里没人。”

贝利尔用袖子擦把汗,在上面走来走去。

玛门心不在焉地点头。

贝利尔举起魔杖,空中凝了一团雪花型的蓝光。

他将魔杖往下一指,蓝光飞速朝底下疾驰,包裹住一个岩浆怪。

他再将魔杖往上一提,岩浆怪就被拖上来。

刚一着地,它就开始奔向贝利尔。

野生岩浆怪绝不像洁妮带来的那样像蜗牛。那奔跑速度也就比贝利尔慢一点点。

贝利尔跑两步,停下来,念漆黑之箭的咒文。

念咒时间其实很短,但是还没放出魔法,岩浆怪就冲到他面前。

贝利尔大惊,连忙又跑了一短,这一回要长一些。

他再一次使用魔法。

还是失败。

然后又跑很长一段……

他和怪物一直绕了一圈,才总算在它停滞的时候将它秒杀。

圣迹 第39章

强制收回魔法的结果是,比放出来还要消耗法力。尽管贝利尔的杀伤力很强,但底子不足,这样打了一次,便已气喘吁吁地坐在一旁,满头大汗。

看看底下的同学。

冻结术,雷劈,冻结术,雷劈,魔法相克原理加上他们会飞,简单得就像在打rpg。

晶莹的冰雪,刺目的雷光,交错闪烁在火山脚。

偶尔有人会被岩浆怪喷的火焰伤了,却可以自己用魔法修复伤口。

底下的综合型巫师们越来越骄傲,连眼睛都会说话。

我们进步就是快,我们就是抗打,我们不拘泥于理论,我们实战特别强!

他们的起跑点不一致,他的速度还特别慢。他根本没法与别人相提并论。

贝利尔茫然地看着他们,收住单翼,抱住双腿,眼神分外空d。

不一会儿,他甩甩脑袋,又站起来,继续拖拽怪物练习魔法。

底下有人停下来大声说话。

“打累了,来休息一下,给大家猜个迷题──什么东西付出特别大,收获特别小,想打敌人还要狼狈逃跑?”

“法~天~使~~”特别整齐的回答声。

“法天使里平时最拽但一上战场又最狼狈的是谁?”

“哈~尼~雅~~”又一次整齐回答。

“我们班最像哈尼雅的人是谁?”

没人回答。

面面相觑。

贝利尔一时分神,本来赶上时间的魔法没放出来,还险些被岩浆怪的火焰喷中,仓皇跑掉。

众人爆发出惊天动地的哄笑声。

贝利尔辛苦干掉一个,又要坐下来休息很久。

洁妮在底下叹气。

“他现在心情一定不好受。”

“嗯。”

玛门抬头看着他,眼睛微微眯起。

“你不上去给他点鼓励吗?”

“他不是小孩了。自己知道怎么站起来。”

“其实这孩子的脾气真是让人又爱又恨,只学单一的黑暗魔法,很可能还没出师就在实习中完蛋。尝试练纯黑暗魔法的人太多,成功的又有几个呢。就算成功,他不会辅助和防御,上了战场,还没来得及摆弄他的极品魔法,可能就已经夭折。”

“上战场的又不只是他一个。”

“但是到那种关头,谁愿意牺牲自己的安全护他?”

“我喽。”

洁妮楞了楞。

“你不是说不想让他依赖别人么。”

“这是团队精神,不叫依赖。”

“……”

“综合型巫师无论在什么时候都很强,确实不容易被近战杀死。但是,神族就没有法师了?摆那看的么。”

“但是一个有纯巫师的队很危险。只要他一倒下,整个队也就完了。”

“如果他不倒,必胜。”

“你一直都这么喜欢冒险。”

“谢谢。”

“我不是在夸你。”

“对我来说是的。”

洁妮看他许久,最后无奈地摇摇头。“玛门殿下,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一个传闻──贝利尔是同性恋。”

“听过。”

“那你还对他这么好?”

“我和他要打好关系,不然以后没法合作。”

“你不怕他对你有什么想法?”

“有想法才好,那样合作会更顺利。”

洁妮看着他没说话。

玛门坏坏地笑。

“你有的时候真的很残忍。”

“多谢夸奖。”

“我仍没有在夸你。”

“对我来说,仍是。”

晚上贝利尔回家,一脸唳气。

天很冷,星星被风擦得雪亮。

贝利尔从火山离开,回来再经冷风一吹,打了个喷嚏。嘴里正念念有词,背上突然多了一件披风。

贝利尔回头。

玛门替他把披风系得紧了些,在他的帽子上又扣上一个帽子。

“下次把披风脱下,出去再穿,傻孩子。”

贝利尔很惊讶,只知道点头。

安拉自空中降落,在他们面前伏下。两人一起上去,它再度扑翅飞起。

“还冷吗?”

“不,谢谢殿下。”

“嘿,我们都住一起了,还叫殿下?”

“那怎么叫?”

“就直接叫名字吧。”

贝利尔摇头。“你比我年长。要不我叫你叔叔?”

“我,有这么老吗?”玛门特沮丧,“我才成年好不好?”

“那还是叫殿下吧。”

“哥哥吧。”玛门眼睛一弯,两颗小獠牙露出来。

贝利尔轻轻皱眉。我也想皱眉。

这像哥哥的样子吗?汗,不过他们确实是兄弟没错。不知道玛门是不是因为还在怀疑才接近他?

“哥哥太亲昵,换个吧。”

“那亲爱的好了。”

“哥,我们现在是回家吗?”

玛门点头,从背后轻抱住他的腰,将他搂得很紧。

“这样不冷吧。”

“嗯。”

贝利尔有些慌乱。大概想到什么不该想的事。

“明天我带你出去玩。”

“明天我要上课。”

“放学后。”

“再说吧。”

“我就当你答应了。你一定要跟我出去。”

“随你。”

一定?二月十四日,是什么很重要的日子吗?不是玛门生日吧?

汗,二月十四?

圣迹 第40章

贝利尔的“随你”,其实就是免谈。第二天他一大早起床,出去找工作。玛门一娇生惯养的大少爷蜷缩在那种小床上睡,自然睡得不好,很快听到动静,翻起来。

贝利尔刚洗漱完毕,用毛巾擦脸,发上还沾着点水珠子。一抬头,看到镜中的玛门,稍微楞了一下。

玛门l着上半身,对着镜子麻木地刷牙。刷完以后,把头埋到水管下对着冲,扬头,甩甩,又在房里到处溜达,还泡了自备咖啡,坐下。

这时才发现,他根本是只穿著条小短裤。

“你平时睡觉都穿这个?”

“没有啊。”

“那怎么到这就变这样?”

“平时我睡觉都不穿的。”

贝利尔默。半晌,把玛门的衬衣扔到他的头上:“穿好。”

玛门特别听话,把杯子一放,穿衣服。“你要出门?”

“是。”

“你答应要和我出去的。”

“不去。”

“你答应的。”

“我反悔了,行不行?”贝利尔把外套往身上一搭,直接往门外走。

门刚拉开一个缝儿,玛门就挡在他面前,只穿了一衬衫,只扣了一颗扣子,还扣错了。

“真的是娇生惯养呢。”贝利尔解开他的扣子,重新扣好,理了理领口,却对上玛门暧昧不明的笑。

贝利尔电打似的收手,拨开他。

玛门又一次将他拦住。“想不想去历史博物馆?那里有很多黑魔法书。”

“可是我今天打算去学校练习……”

“还有我爸在天界时总结的魔法心得。限量版,有勋章的人才能借。我有。”

两个小时后,两人抵达了历史博物馆。

一看到入口石碑上两个鲜红的数字,玛门就僵硬了。

十,五十。

堕天使和大恶魔请在右边的盘中投五十欧里,非此二者请在左边的盘中投入十欧里。

贵族的痛苦就在于此。

玛门这回表现得相当不错,强忍了半天,才紧咬着唇,掏出一安拉放在右盘中。再一回头,贝利尔两指掂着五十欧里在他面前晃,塞他手里。

“我请你来的,我付钱。”

“请尊重我。”

贝利尔头也不回往里面走。

玛门忙跟过去。“里面有死灵铠甲和飞行魔书。”

“死灵铠甲不攻击魔族,只要不看飞行魔书的眼睛,就不会被他伤。”

玛门微微愕然。

两人非常顺利地抵达藏书室,非常熟练地从“黄金时代”下找到一本书。那是整个书柜里最干净的,也是唯一干净的。他拿出一个金色勋章,c入书下的缝隙,隔板亮了一下。他抽出书,拋给贝利尔。

路西法的《魔法札记》。

贝利尔禁不住笑了。

“每个柜子最上方都有那个时代各种版本的《神典》,也都是我爸写的。这本书很出名了,是天界书的命根子。不过局限的地方也很多,当扩充知识看就好。”

贝利尔用力点头。

一向板着死鱼眼的贝利尔露出这种表情。

“我说……”玛门若有若无地看他一眼,“你真的很崇拜我爸啊。”

“是。”

“有那种意思?”

“一点也没。”

玛门笑得颇不屑。“口是心非的小孩。”

“几乎所有魔族对路西法陛下都有崇拜之情,难道他们都对他有那种意思了?”

“你见过他,和他说过话。”

“噢,和他说过话的正常男性魔族都爱上他了。”

“你可不是正常男性魔族。”

贝利尔猛地抬头。“你什么意思?因为我是同性恋,所以我看到优秀男人就会爱上。你是这个意思吗?”

“不。我只是说你爱上他的可能性比别人……”

“你在嘲笑我的性取向吗?至少我看去比你正常。至少我不会对一个才见过几次面的小男孩纠缠不休……”

“小男孩?贝利尔,你认为你自己还小吗?”

“跟你比起来,我确实是小男孩。玛门殿下,一个比你老几千岁的家伙你叫他哥哥的感受,你能想象吗?”

“亲爱的,几千岁很大吗?我爸和米迦勒的年龄都够谱写几千次魔界史了。”

“他们是他们,我是我。”

贝利尔特臭p地转头,跑到其它柜子里翻书。

玛门脸上的笑容跟地震似的坍塌。他咬牙切齿地看着贝利尔的背影,在胸脯上平抚数次。气才刚消一点儿,贝利尔就又回头补充一句话:“‘哥哥’,如果你是想通过吃醋来表示你对我的爱,那我不得不说,真失败!”

这一回,玛门的火彻底消了,笑得那叫一个无奈。

吵架找贝利尔,纯粹就是让了香瓜寻苦瓜。

圣迹 第41章

过了一会,贝利尔在两排书柜的尽头处找到玛门。玛门靠在一个长桌上,盯着地面发呆。

贝利尔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发现似乎有一块地面灰尘比其它地方都薄,奇异的图形。

走近一些,看到地面上有一个钥匙孔。

“这是一个暗盒?”贝利尔问。

“嗯。”

“这里似乎摆过什么东西。”

“一个大恶魔的骸骨。后来移到了人骨教堂。”

贝利尔蹲下去,盯着那个孔看。“看来这个骸骨以前坐在暗盒上。”

“嗯。”

“可惜上了锁,不然可以打开看看。”

“我有钥匙。”玛门拎起一串钥匙,蹲下去,把锁打开。

里面放了一页纸。

镜头拉近点,看看内容:

最爱的人就会受到诅咒,由手心开始往外腐烂,慢慢腐坏整只手,乃至手臂,胸膛,全身。白天他尚可用魔法遮掩自己的外貌,一到晚上,见光,原形毕露无疑。他们的爱情将会受到最大限制的阻碍,不得厮守……

贝利尔看呆了。

玛门蹙眉。“我不懂。”

“怎么……回事?”贝利尔下意识握住自己的手指。

“这是忠诚之血的诅咒。”玛门从旁边拿出一本书,摆在桌上,熟练地翻到其中一页,指着最下面那一段:

占卜师的预言无疑是对副君的威胁,雷诺为表对神与副君的忠心,在祭坛做了仪式,发誓自己将终生效忠神,并且在身体中注入忠诚之血。自此,只要是神族,只要身上流着亚特拉家族的血y,就必须生生世世为神做事,否则将会受到天谴。对于亚特拉家族的男子来说,如果做了背叛神族的事,将会失去力量,千夫所指,攒锋聚镝。对于亚特拉家族的女子来说,她的……

下一页的字母全被打乱。玛门将那一页纸接上去,刚好接在一起。

“米迦勒的双性,所以两种诅咒在他身上都应验了。这也是我爸的身体曾经坏过的原因。”

贝利尔又往上面看了一眼。

没错,上面说的是手心,而他是从手指开始坏。

可是,总该会有联系的。平白无故坏成一个骷髅,与这个绝对有关。

路西法曾不顾身份阻挠他,让他不要学习魔法。

我想,或许是因为他是他们的孩子?这也是玛门不能学魔法的原因?

“的确有问题。”贝利尔看着那一页纸,“既然这一页的字已经被打乱,那这个施法的人就有办法让它复原。为什么还要弄一页纸锁在地下?”

“我也是这么想的。”玛门喃喃道,“这个骸骨在我和米迦勒来这里检查过后一个月,就被搬到教堂。难道说……是转移视线?”

“你的意思是真正该被发现的东西,应该在那个骸骨身上?”

“普通人在发现这个钥匙孔,看到里面的纸条,差不多就该感到满足了。但是钥匙找得那么轻松,还有这么多疑点,会上当的人,智商恐怕有问题吧。”

“你在哪找到的钥匙?”

“就是这间屋。”

“那后来你知道这张纸上的内容了吗?”

“知道。”

“你知道,而这个搬骷髅的人却依然没有把它搬回来。”贝利尔蹲下去,看着那个暗盒,“或许藏东西的人,正是想要别人产生‘真正的秘密在骸骨身上’这种想法。”

玛门笑:“你倒真是逆向思维。”

贝利尔伸手在坑的周围摸索。

“也只是或许罢了。一般人想东西不像我这么钻牛角尖。这下面的砖头是什么样的?”

玛门摇摇头,抽出烟杆,在不远处的砖块上敲了几下,砖头裂开。搬了碎块,往里面看,和这暗盒下是一样的,一块一块,中间有缝隙。贝利尔去看了一眼,继续盯着暗盒看。

砖块与砖块间的缝隙里,一片漆黑。

“烟杆给我。”

接过烟杆,他沿着缝隙戳下去,硬的。

“给我一颗你的扣子。”

玛门又扯下一颗扣子给他。

他的扣子是水晶做的,背面有突起,但明亮得像块镜子。贝利尔把扣子正面贴在暗盒边缘,用魔法光照在扣子上,用背面反s出盒子侧面上方的景象。

依然模糊不清,却有多出的黑影。

“里面有东西。”贝利尔将扣子扔给玛门。

玛门接过扣子,伸手进去掏。但是那个缝隙太小,只能伸进指头。除非用筷子,不然一定拿不出来。

两人默了一阵子。

“你把头转过去,我有办法。”

玛门乖乖地转身。

“不准回头。”

“知道知道。”

身后只有布料摩擦的声音,隔了很久贝利尔都没说话。

玛门有些无聊,拋着扣子玩。

扣子反s出身后的景象。

贝利尔将两只手指骨乃至整个手骨伸进去,累得满头大汗。

玛门楞住,再次确定后,把扣子藏好,神情依然恍惚。

然后他点火抽烟。

贝利尔终于将里面的东西拿出来,又一次强调他不能回头。玛门应了,他慢条斯理地把手套戴上,把那个东西扔到玛门的面前。

只是一个本子。深红色的皮子,被石块压得有点褶皱,里面还有两条红色的带子,作书签。

玛门将它打开,随便翻了几翻。

“是天语,还是很古老那种。我只能看得懂部分。”

“例如呢?”

“‘儿子又去了光明的……大堂’……‘今天一起聊天……我和……’”随便逮了一段念,一头雾水。

……儿子又去了光耀殿。

今天我和所有於光暗一战的炽天使一起聊天,是关於天界未来的问题。有人说强极必衰,梅丹佐说即便有波折,也只是暂时。

记得有一本书曾说过,天界是一座山,博大伟岸,宽广凝重,神是支撑生灵的巨柱,风雨无阻,顶天立地。我们在不断挑战艰辛,演绎神话。

是的,天界永无倒塌之时。

在神的怀抱下成长,我们每天沐浴著光明与希望。

这,我居然能看懂?

正想继续看下去,玛门把书关了。

“据说以前天语和魔语只有俚语相差很大,现在只有个别的音相似。”贝利尔凑过去看, 摇摇头。

“在魔界,懂天语的人只有老一辈的堕天使。如果我去找他们,万一这里有什麽秘密……干脆我去拿字典查吧。”

“不过看这格式,似乎是日记。”

“是日记。藏得这麽隐蔽,却不用魔法将它封印,应该是因为纸张的问题。”

“纸张?”

玛门揭起一张纸,摩擦两下。“这是天界的巴斯牛皮纸,一般只用来转帐,很昂贵。用黑魔法只会毁掉它,无法封印。”

“也就是说,藏本子的人知道里面的内容,却不想毁了它,因为它还有用。”

“或者说,有什麽收藏价值。”

“那你应该把它带走,复制一份,再放回来。”

“这个回去想办法,我们现在先离开。在这里不大安全。”

“你是黑暗骑士,还怕几本书不成?”

“我是怕你给它们咬了。”

“我没这麽笨,谢谢。”

贝利尔又一次掉头走掉。玛门轻吐一口气,跟著他出去。

这一日,整个魔界的气氛都相当暧昧,仿佛笼罩著粉红色的泡泡。

玛门带著贝利尔回第五狱,在树上的小屋前蹿,顺著藤条阶梯往下走。贝利尔一脸莫名,走了很长一段路,忍不住开口问:

“为什麽不直接回罗德欧加?”

“今天安拉身体不舒服,我们走回去吧。”

安拉一直变作黑猫状态,在树梢上怒瞪玛门。

脚下是翠绿森林。

不远处,是薄雾笼罩的风车群。

青草地与暗灰砖相映,似乎酝酿著沈睡几世纪的灵魂。

风车之翼饱经风霜,孤单而又凄惶。

贝利尔和玛门绕著树干一圈一圈旋转,最後在底层停下,沿著河岸走。垮过树根,绕过草坪,路过一座座低声吟唱的风车,远离热闹的部落。

人还在山林间,就已听到喧哗的水鸣,感受到潮湿的水汽。

“我们是要去瀑布吗?”贝利尔踮脚往前看。

“跟著来就是。”

黄昏。

道路被所罗河截断。

河水疾驰奔流,从断崖顶端疾驰飞下,水石相击,发出震天巨响,在下方的深潭中腾起一片烟雾,幻影绰绰。

魔界最大的瀑布,飞鹰。

撼天动地的磅礴气势,翻江倒海。

离飞鹰瀑布很远的潭水处,有很多相互依偎的情侣,赤脚坐在岸边。

玛门拉著贝利尔站在瀑布上空,对他说了几句。

贝利尔一个字都听不到。

瀑布似锦,无须梭织,浑然天成。

河水河花,瀑布激起的雪沫烟雾,漫天浮游。

斜阳将落,空照山头。

瀑布顶上绯红一片。

迷离的幻化。

贝利尔慢慢走到边缘,俯瞰。飞流直下的瀑布,惊心动魄的高度,贝利尔按住胸口,仿佛难以呼吸。

睫毛上沾满了水光,如同串串珍珠。

玛门走到他身後,大声说话。

“不行!我今天没空!有事改天再……这样,哦,哦,那你们现在过来,我在飞鹰瀑布顶上!”

即便是这样,依然只能听个大概。贝利尔回头看看他。

“你今天有事?”

“没。我属下替我把黑珍珠耳钉做好了,明天他们有事,所以非要今天送来。”

“哦。”

贝利尔心不在焉,继续往下面看。

玛门抓住他的手,往前面拽了拽。“我们一起飞下去。”

“不,会死人。”

“不怕,我抱著你飞。”

玛门轻轻推他一下,贝利尔身形一晃,立刻紧张地抓住他。“殿下,这种玩笑开不得。”

“那你重新叫我。”

“哥。”

“真乖。”玛门嬉笑著,露出两颗小獠牙,“贝利尔,喜不喜欢哥哥?”

“……”

又轻轻一推。

“喜欢!喜欢!”

“那答应哥哥,如果你要是不叫哥哥,哥哥就会把拉到人最多的地方,把你的裤子脱下来,打p股。”

“好好好,哥哥,快回去。”

“答应哥哥,一个月之内增肥十斤。”

“我吃不肥,不要强人所难。”

“那就每顿饭加上以往的一半。”

“好好。”

“每天早睡觉,魔法早上练。”

“好好。”

“以後不准对哥哥冷漠,哥哥说的每一句话你也都得听。”

……

喂喂,小玛门,太霸道了吧。虽然你笑得像朵花。

“哦。”

玛门捏住贝利尔的脸,使力拽了几下。

“说了不准冷漠!”

“好好好,哥哥,不要再站在这里,快回去。”

玛门想了想,确定没有能再威胁的,才让出一条道。

贝利尔飞扑到地上,怨毒地看著草坪,恨不得把那些孤零零的小草看出个d。

圣迹 第43章

更新时间: 02/20 2007

………

天渐黑。

瀑布纵横飞。

新月一抹,星点万颗。

送东西的下属甲及下属乙来了,拿出一个精致的长方型银盒。贝利尔抱著腿坐一边,心情大概很烂。玛门接过银盒,打开,里面摆了一排由大变小的黑珍珠耳钉。珍珠明豔亮丽,在星空下更是圆润光滑,一看就知道是奢侈品。

没多久,玛门的脸就垮下来。

“一二三四五六七……八。”玛门数了第三次,“我的耳d只有七个。这我之前就交代过。”

“这,我们也发现了,可发现的时候,已经做完了。”

“真浪费。”玛门轻声说。

“殿下,对不起。”

“算了,下次别这样就好。珍珠做得很漂亮。”

“谢谢殿下。”

“是我谢你们。辛苦了,你们先回去吧。”

“好,殿下再见,情人节快乐。”

两人走了。

贝利尔忽然抬头:“情人节?”

“这种黑珍珠的母贝是黑蝶贝,黑色基调还有其他色彩。你看,这颗是孔雀绿,这颗是浓紫,这颗是海蓝……而且你看,这麽一转,金属光泽还会跟著变换,绝对不是其它改色珍珠可媲美的。”玛门一边炫耀珍珠,一边详细解说。

贝利尔早就被这几颗闪闪发亮的黑珍珠吸引得离不开眼。

“唉,这些人真浪费。这种黑珍珠年产量不过两千颗,百分之四十拿到一年一度的魔都拍卖会上出售,非常稀有。我只有几十颗,他们就这麽给我浪费掉了一颗。”

玛门无奈地叹气,将自己的七个耳环取下,把最大的一颗戴到最下面,然後由大到小一颗颗往上戴。

贝利尔的眼中已经爆发出无比羡慕的光芒。

戴到最後一颗的时候,玛门把卡紧耳钉的小锥儿拿起来,准备扣上,却一个不小心扔出去。

“啊。”

“啊啊。”

几乎是同时的叫唤。

“怎办,我把那个弄掉到瀑布下面去了。”玛门忙跑过去看,又跑回来,灵机一动,把最小珍珠的锥子取下来,戴上,“我本来说再去打一个耳d,看来没必要,锥子都没了。”

“你可以叫他们再做一个锥子。”

“算了,太麻烦。这个小的拿来也没用,加工过的卖也卖不掉几个钱,扔了算。”作势就要将它往悬崖外扔。

“啊,不要!”

“这是无价之宝,我不想卖给不珍惜它的人,不如扔了。”

“把它收好,当备用的吧。”

“这麽小一个,如果不天天戴著,会弄丢的。”

“我帮你放,一定不会丢。”

“咦?是个好主意。”

玛门在贝利尔面前坐下来,细细端详他的脸,忽然把他鼻子上的玻璃鼻钉取下来,换上黑珍珠。

“就放这吧。等我想要的时候再找你。”

贝利尔愣愣地看著他,点点头。

“黑珍珠则代表著智慧,有超凡智慧的人才配得上它。像你这样。”

“我没什麽智慧。”

“没智慧的人学不好魔法。魔法与智慧是成正比的。贝利尔,你是天才。”

瀑布千寻,冷烟潭满。

风车在极远处旋转,轻轻吟唱。

贝利尔轻轻摸了一下鼻尖。

“可是,我要保管到什麽时候?”

“到我想要它,或者我们再不联系的时候。”

“哦。”

贝利尔站起来,走到悬崖边,露出笑意。少年的倔强心思我知道。心里开心,又害怕别人看出自己开心,所以逃避。

但是刚站没多久,身子就被人重重一推,往下掉落。

他直直往距离自己几百米的深潭砸去。

他惶恐地舞动单翼,却阻止不了下落。

天地颠覆。

瀑布的水花溅落在他身上。

“救────”

声音还未拖完,身子已被人接住。

玛门抱著他,提上来。

贝利尔惊魂未定,大口喘气。

玛门抱著贝利尔在空中转了几圈,还特别亲昵地亲吻几次他的脸颊。

贝利尔气得脸色铁青,直到坐回悬崖边。

“还冷不冷?”玛门摸摸他的头。

“就没冷过。”

“那你刚才一直发抖,是内急吗?”

贝利尔一愣,脸垮了。

玛门勾手就将他抱住。

“还冷不冷?”

贝利尔再忍不住笑出来,往玛门的怀中缩了缩,显然很温暖。

“不冷了?”玛门的声音也很温暖。

“就没冷过。”

“有没有回家的感觉?”

“我不知道那是什麽感觉。”贝利尔有些尴尬。

“我想想啊,怎麽描述……嗯,大概就是觉得很幸福,不像爱情那样……痛并快乐,”说到这,玛门笑得特y荡,“但它却是你生活中相当重要的一部分。”

“自大狂。你真想当我哥?”

“是啊。不好吗?”

贝利尔眼睛一弯,将玛门抱得特别紧。“那好,哥哥,替我把桑杨沙给干掉。”

“在你心中,哥哥就等於打手?”

“开玩笑而已。”

玛门面无表情。“那还真好笑。”

贝利尔还是在笑。

“其实我很想提醒你一件事。”

“嗯。”

“今天是情人节。你没约人吗?”

“没有。”玛门随口答,忽然一惊,“啊……洁妮。”

贝利尔也愣了一下,坐直身子。“真有?”

“我忘了今天是情人节,要和她过,她肯定会乱想。可我已经答应她。”玛门站起来,来回踱步,“不管怎麽说,先回罗德欧加。”

本来气氛蛮好,就这麽被打断。两人赶回帝都,玛门把日记本拿给贝利尔保管,就急冲冲跑去赴约。

贝利尔翻了翻日记,又是扫了一眼就关掉。我也只看到上面写了一句话:

伊撒尔刚换门牙的时候,笑起来一片雪白里多出两个小缺口,配上那头红发,看去特别可爱。跟我们待在一起久了,他神态多少会与我们相似,尤其是那张笑脸,真是爱丽丝的翻版。有时候会产生一种幻觉……他就是我们的儿子。

与此同时,玛门的两位属下正在酒吧痛饮。

“没有情人的情人节,真痛苦啊!”

“你说殿下到底在想什麽?为了送一颗珍珠,多做出七个陪衬,他浪费还是我们浪费啊?”

“玛门殿下可能浪费麽?另外七颗是假的。”

贝利尔回去以後,果然立刻找了字典,开始读那本日记。既然用了字典,速度可想而知。我反复读一页几十遍,他都未必会翻页,耐心完全磨光。

第一页的内容:

亲爱的主啊!

你是我们的磐石、诗歌、力量,

你是我们的生命、喜乐、盼望!

但愿颂赞、尊贵、荣耀、权势

都归给坐宝座的和羔羊,

直到永永远远,阿门!

贝利尔耐心颇好,这一页完全翻译了,才看下一页:

突然想要写点什麽。这样的事让我难以接受。我必须通过笔,将无法告诉别人的事记下来,希望有人能够发现,制止那样的悲剧发生。

昨天是九月二十九日,如妻子寓言的一般,天狼星变成了红色。

她说,那是福音,也是噩耗。

米迦勒长得漂亮极了。微卷的红发,雪白的皮肤,眼睛是蓝色,小手因为缺乏安全感而一直握住我的指头。

他一低头,圆圆的小下巴就会堆出一团嫩r。

他长了四支翼,羽毛却不是很多。

据我所知,刚生下来的孩子不可能这麽漂亮。可米迦勒不同,神不允许他不好看。

米迦勒的出生请了很多人,就连路西斐尔殿下都来了──对於他自称“路西法”,我一直不敢苟同。这是神赐的称号,是莫大的殊荣,而他不喜欢。但是,连他都亲自光临,米迦勒将来就不会被人欺负了。

加百列平时喜欢臭著张脸,还不爱笑,实际心肠软,实际她想对每个人好,让人容易看透。而路西斐尔殿下似乎和她相反。他会对你笑,但你永远不知道他在想什麽,尤其是从他当上副君以後,这种现象更加明显。其实有很多人在他背後偷偷叫他“目中无人的副君”。

不过,路西斐尔殿下对小孩例外。年龄越小,越容易得到他的宠爱与亲近。为此,无数和他有性关系的女人就经常讨论,或许一个“不小心”怀上他的孩子,就可以把他绑住。结果不知道为什麽,没一个人怀得上。路西斐尔殿下现在还未完全成长,就已如此冷静,即便是在男人神智最脆弱的床上。难怪神会如此宠爱他。

路西斐尔的魅力已经延伸到小孩身上。

小米迦勒对他特别依恋,一直盯著他,一离了他的怀抱就会大哭。

可是,他对米迦勒的态度让我感到诧异。

不管米迦勒再怎麽哭,他都只是面无表情地坐在一旁,连多看一眼都不肯。

我想,他讨厌米迦勒,应该是因为米迦勒的出身。

唉,如果爱丽丝没算错,那这孩子後来的日子还真的不好过。

不过,知道秘密的我们,又能活到什麽时候呢?

之後的时间就一直在等待贝利尔翻页。我看了半天,问题一串串飞,但没一个想清楚的。

一,t这本日记的主人是谁?看这口吻,应该是传说中的米迦勒老爸雷诺。但是……

二,t米迦勒不是雷诺和爱丽丝的孩子?

三,t路西法这麽讨厌米迦勒,之後为什麽爱他爱得死去活来?因爱生恨?

四,t他的出身?

五,t秘密是什麽?

六,t贝利尔,你什麽时候才肯翻页?

看到贝利尔还在查第二行的字,我险些呕血,还是出去逛一逛再回来看。

去哪里呢?

嗯……

画面以光速切换,我看到眼前的画面,第一反应就是大吼:不不不,我不是故意偷看的,我只是下意识想到你,所以就飞来,我现在就走,你们继续不用管我……这,走什麽走呀。谁能看到我?

就连我自己都看不到自己。

不过,我真是惊了。

路西法居然在和米迦勒做a。

他和米迦勒的关系人人都知道,做a不是问题。

可是,米迦勒是死的。

他和死人做a。

路西法变态我知道,但是我不知道他已经变态到这种程度。

宫殿在舞会狂欢过後,霎时陷入沈默。

雄伟的潘地曼尼南沈浸在夜中。

卡德殿的大门敞著,里面有幽兰的火光。

堕天使的雕像垂著翅膀,抱著瓶钵。

水花落下,如同振翅飞过的云雀,洒下一泻光辉的细雨,落在池水中,溅到两人身上。

帝都大雪常见,最稀有是雨景。

而此时,蒙蒙细雨,翩翩冉冉,轻烟一般张开了巨网,模糊了视域。

路西法将米迦勒抱在岸边,身子浸在水下。

两人的身体紧密相连,随著水波晃荡。

米迦勒的手臂失去力气,轻轻落在水中,击起一团水花。路西法慌忙握住他的手,与他十指相扣。

活人的手握得很紧,尸体的手却因扣动关节,自然往上翘。

两人都只身著薄纱。

路西法的侧脸湿润,发尖湿润,水珠停在睫毛上,更显绝世的美豔。

池水泛著光点。

红发与黑发纠缠,如同桑蚕的缕丝,在水中飘漾。

清冷的雨夜。

罗德欧加从未有过如此萧索的景象。

天神右翼之《圣迹》

身体丝丝密密相贴,却换不来半点回应。不知是羞恼还是怨怼,路西法突然狠狠进入他。

没有痛觉的人,只是身体震动一下。

路西法愤恨地强力挺入数次,忽然动作一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