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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神右翼3圣迹(耽美) 第 4 部分

功能 和 功能!贝利尔抬头看著他,眼中布满水雾,就像两颗晶莹的红钻。只是眼神越来越混乱,竟连话都说不出来。

“贝利尔,来,乖乖的,闭上眼。”

oh,玛门这孩子,这声音!w

我现在只想说一句话,天啊,小玛门,你这妖精!

贝利尔半闭著眼,倔强与服从在激烈对抗中。

拥有相当美貌的两个人,显然是整个酒吧里最出众的。魔族们都不由自主看著这里,连议论都忘记。

玛门与他顶著额头,两人的距离近到令人心跳。

“幻想你在一片沙漠中,你前进了很久,滴水未进,你很累,很渴。”两只手臂都圈住贝利尔的身上,玛门妖豔的嗓音在一丝丝入侵人的思维。

迷离的长夜中,有红火将漆黑擦破,弥漫不羁。

“我身体是你向往的绿洲……”拥抱的力道在一丝一丝加紧,热源在寂静中燃烧,一刹那,一触即发。

“我能灌溉你,用甜蜜的甘露把你喂饱,贝利尔,我会把你喂得饱饱的……”

这句话一说完,玛门就松开手,拉开两人的距离,目光却一直不离他。

反反覆覆,虚虚实实。

两人对视片刻,贝利尔刚缓和过一些,有被玛门抱住,上半身的每一个角落几乎都被他摸干净。而仅是如此,贝利尔的手指已经有些僵硬,估计有些快控制不住。

“你的身体很美,让我想要一寸一寸亲吻,占有。”玛门还在继续进行他的语言qg,“贝利尔,我要上你,我要一整个晚上都和你做a。”

啊,玛门!shameyou!

唉,贝利尔这种新手怎麽可能玩得过他?

可怜的孩子,就要被吃干净了,掬一把同情泪。

结果,贝利尔的反应令人惊奇。

他推开玛门,呼吸不均匀,气息不稳定:“殿,殿下,谢谢殿下,可是我只想和恋人做。”

玛门微微一愣:“你真的是魔族麽。”

贝利尔说:“如果殿下是我的恋人,我会十分愿意,可是我们现在的关系……很抱歉。”

玛门往吧台上靠去,两手往胸前一抱,笑得有些不屑:“那随你吧。”

贝利尔欠了欠身,转身跑了。

汗,这是个什麽情景?

倒是哈里呢?怎麽没和贝利尔在一起?

贝利尔也没心情再玩,三步并作两步往门外跑去。跑著跑著,却突然停下来,看著某个位置上的人。

红烛香气四散。

几个男性堕天使坐在一块儿,见贝利尔来了,都抬头戏谑地看著他。

一抹红晕後,清晰地倒映著桑杨沙的脸。

桑杨沙把脚往桌子上一搭,双手搭在沙发上,指甲在高档蝙蝠皮上摩出吱嘎声。

另外两名堕天使在旁边调侃得舒畅。

“看看是谁来了?被玛门殿下宠幸的小天使贝利尔!”

“哦,贝利尔,原来你们做a都不戴套的。”

“他才不管套不套的,只要是阶级高的,哪怕直接s进去,恐怕他都愿意。”

“是啊,想当年他跟桑杨沙殿下不也是这样麽,贱得要命。”

“没有这回事,我和玛门殿下只见过两次面。”回答这个倒是平静,一看到在旁边默默不语的桑杨沙,贝利尔就坐不住了,“桑杨沙,我和他什麽都没有。”

桑杨沙轻吐一口气,站起来,抖抖衣服,撑开四肢和翅膀,伸个懒腰,一路懒洋洋地走出去。

贝利尔跟在他後面:“我不是那种随便的人,你不能就这样乱给我定罪。这不公平。”

桑杨沙没有说话,只顾自己走。

贝利尔猛地冲到他面前,挡住他的去路:“桑杨沙,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

桑杨沙使力推开他。

贝利尔身子骨弱,很轻易就後退几步,重重撞上旁边的桌角,摔倒在地。

黑瓷花瓶倒在铺布桌面,骨碌碌滚到桌边,掉在地上,砸碎。

众人诧异地看著他们。

吧台旁,玛门很快把到了新妞儿,正亲得火热,也被他们打断,抬头看著这里。

贝利尔手掌刚一撑地,却压到了花瓶的碎片。他低哼一声,举起手来看。碎片深深扎入手心,血在短暂的时间内浸红皮肤,顺著伤口飞速流出来。

玛门坐直了,往这里探看。

桑杨沙紧蹙眉,赶快蹲下来,扒开了他身边的碎片。

贝利尔紧紧咬著牙关,抓住碎片的一头,狠狠将它拔出来。

一瞬间我仿佛听见血r撕裂的声音。红色的y体无穷无尽地往外涌,贝利尔疼得浑身发抖,还不忘从桌上扯下餐巾包住手掌。

玛门身边的女堕天使扯了扯他的衣角,受伤的小鹿一般藏在他怀中。玛门没反应。

桑杨沙扯住贝利尔的手腕,把他连拖带拽拉起来:“这样会感染,你有神经病是不是?!”

贝利尔原本一脸强悍,这会儿深吸几口气,就像快要窒息一样,震得满脸通红:“我要和你在一起。”

桑杨沙只瞪圆了眼看著他。

贝利尔说:“你不能甩掉我,我要和你在一起。”

“那不可能。”桑杨沙放开他的手,转身就走。

贝利尔冲过去,强行把他翻转过来,踮脚吻上他的唇。

桑杨沙又一次将他推开。

唉,这引人注目的孩子啊,明天要上花边新闻头版了。

这一回力气不那麽大,只是挣脱。贝利尔跌了两步,站在原地却不敢再迈近。

“我不要你现在回应我,只等我几年好吗?”贝利尔揉揉眼睛,嘴巴扁著抖啊抖,“我一定会好好学习,成为最强的巫师……桑杨沙,我真的……真的很喜欢你。”

坐在老远的玛门看得越发出神,连他身边的女人也都开始注意这里。

桑杨沙没有说话,只默默从他身边走过去。

两人肩相擦的一瞬,贝利尔哭得那绝对是像几岁小孩一样,脸拧得特难特夸张特扭曲,只是没有声音。

突然觉得能理解贝利尔。

如此狼狈,不想让喜欢的人看到,是正常的吧。

一定要躲著哭……只是不想让他为难。

也突然觉得能理解桑杨沙。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没别的理由。不管努力再多次,就算告白再多,为他付出再多,他没有那点意思,也不能怪任何人。

只是心底依然希望贝利尔能幸福,毕竟这孩子受过的苦不少,不希望连得到爱的权利也剥夺。

贝利尔的眼泪一直流一直流,却连伸手擦眼泪都不敢。

背对著桑杨沙,正对著玛门。玛门在那里看得可high了。同情是肯定有的,不过别人能给他的也只有这麽多。

可惜桑杨沙太容易动摇。贝利尔刚哭得起劲,他就转身把贝利尔扯了。看到那张漂亮得小脸儿哭成大花猫,心疼是必然。

然後,失去理智,众目睽睽之下,抱著就开始野兽啃嘴。

贝利尔哭得更厉害了,直到整个人被打横抱起,嗒嗒嗒嗒冲到二楼的包房,才惊慌地问怎麽了。

之後玛门继续在对女人的诱惑攻势,但是一直不怎麽投入。

底下的人聊得也够津津乐道。

在魔界,这麽痴情的主儿估计已经差不多绝种了。

鬼魂酒吧的包房是相当香豔的,不但有够两个人躺的沙发,还有够两个人躺的床。被褥质量也很好,全深紫色,皮肤白白的小贝利尔往上一扔,那绝对是说不出的煽情。

其实他们的初夜,桑杨沙绝对是那种超级柔情派的,到这个时候,居然也开始转行学玛门。衣服裤子就是用来撕的,双腿就是用来撇的,其实他要温柔点贝利尔绝对会顺顺从从,可是不然。

记得很久以前听别人说过,玛门语录:撕衣裤,那叫有情调。

衣服刮干净以後,两手握住贝利尔的大腿根部,拉开,毫不怜惜,一冲到底。贝利尔很长时间没有和别人发生性关系,这一冲估计半条命儿也去了,手伤也忘掉,只用力扣住他的背,害怕而又期待,小心翼翼地贴上他的身体。

我敢保证桑杨沙绝对是被贝利尔虐到了,这一会儿反虐虐得特开心,不把贝利尔捅叫起来他不甘心。

其实关於他们俩,我还知道一点小秘密。那就是贝利尔和他做过这麽多次,高c却一次都没有。贝利尔一直在下,不知道在上面做的真相,还当是他自己的性冷感。其实不是上面那个不能忍,而是不想忍。上面的一号如果不懂享受前戏的过程,做a过程的乐趣,从头到尾就想著s,那只能说一他没情调二他不够爱这个小零。

非常遗憾的,这一回他俩好不容易培养起来的氛围,却在桑杨沙过度激动中消失怠尽。贝利尔刚尝到点儿甜头,对方就已经轰轰烈烈地高c了。

所幸贝利尔不是很看重性a,不然他会因放弃玛门的邀请後悔一百遍啊一百遍。

桑杨沙喝了点酒,半醉不醉,睡不著外加精神亢奋,只有一直和贝利尔做a。其实这种事就是整一变速活塞运动,我实在没那心思去吹破一池春水。

唰的一切,场景跳跃,竟是潘地曼尼南内部。

刚一看到路西法,第一反应就是赶快闪人,不打算看恋尸。可是转眼发现路西法并未跟米迦勒之尸待在一起,反倒是跟一堆撒旦堕天使喝酒喝得正爽。

像这种聚会,强人三剑客不可能不到,阿撒兹勒个管家婆居然会纵容他们老大喝酒,真是匪夷所思。

庭院不大,一塑雕像,几朵夜花。长桌上铺著一块白净的布,中间挖了个方型的坑,坑里填满星砂,还会发光。一朵黑色郁金香无根悬空,装在水晶罩里,打著转儿,不时飘下花瓣一片,银点数颗。桌上摆著路西法最爱的红酒,光瞅那瓶子就知道是旧货。

路西法两只手指扣高脚杯,轻巧得像在用手指夹。他素来如此,做事看去慢条斯理实际比火箭还迅猛,几杯酒下肚还不自知。

都说罪恶的酒会把一个值得尊敬的男人变成无赖,堂堂魔王,不以身作则,还大半夜的带头犯事儿。瞧他最近都比以前瘦了,离无赖也不远了。

在魔界,男人之间的话题永远都只有那麽几个,战争,国事,酒,性,女人。例如这个时候。

“其实我觉得现在我们最关键的问题就是兵种,鼓励民众学习魔法而不要轻视它,这一点很重要。”沙利叶一本正经,滴酒不沾。

“空头白话。”阿撒兹勒用鼻子讥讽。

萨麦尔说:“老狗难改常吠声,咬啊咬地就咬习惯了,是吧陛下。”

亚巴顿一拍桌:“萨麦尔你什麽意思?你在天界也不过是莽夫一名,有什麽资格批判魔族?”

萨麦尔说:“你怎麽比女人还敏感?我有针对你吗?有吗?”

阿撒兹勒抬头轻笑:“亚巴顿殿下,排外是不好的。”

“你们都蛮安闲自在的。”

路西法一句话下,众默。

“我们在魔力上有缺陷,想要弥补,只有一条路,两个条件。一,堕天使,二,自蚀领域。但这是朝夕之策,不可取,所以放弃。其实最需要解决的问题是修习精纯度。”

沙利叶说:“问题是大部分魔族自我保护意识很强,要做到放弃锻炼r搏能力,恐怕很难。”

路西法说:“世界上不可能有完美的军队,但是可以有完美的配合。目前我们看似优势较大,各狱平和未被打乱,只是天界越到里面防御越强,後面的路不好走。”

别西卜说:“陛下其实可以考虑让玛门殿下去学习魔法,他个人也有这样的意思。”

路西法断然道:“不,坚决不行。”

一时沈默。

阿撒兹勒说:“混合学习会限制原本拥有的优势,未到情急之处,我们何必冒上失去一位优秀黑暗骑士的风险?”

萨麦尔说:“是啊,我们手上可是有必胜的宝贝。”

沙利叶说:“你是说圣剑和魔剑?”

阿撒兹勒说:“你想死不成?”

路西法说:“火焰极光,沧渊极暗,这世界上没有一个人能同时舞动这两把剑。就算我和耶和华,动用它们力量的成功率都只有百分之五十,不得勉而为之。”

萨麦尔说:“如果强用後失败呢?”

路西法说:“天地破碎,万物湮灭,宇宙融合,重回混沌。”

几个人都同时打了个哆嗦,连连摆手。

路西法说:“所以一切优势都是表面上的,毕竟天界有最强的意识体存在。”

最强的意识体?能解释详细一点吗?

显然路西法没有听到我的心里话,几人又开始用专业术语聊天。

通常男人聊天,都是开始聊著正经的,最後归结到性和女人上。例如过了一会。

“我老婆特爱在上面,虽然这样很轻松,但是我总觉得这样永远都给她压著,翻不了身啊,呜。”命运悲壮的萨麦尔又开始吐苦水。

阿撒兹勒笑得特讨打:“你老婆这样跟你搞,那你没机遇享受冰火九重天了。”

萨麦尔说:“还冰火九重天呢,她从和我在一起到现在,口交一次都没有,她说那样恶心。”

莫斯提马说:“还是单身好。”

沙利叶异常纯洁地眨眼:“什麽是冰火九重天呀?”

亚巴顿说:“别给魔族丢人了。这都不知道。”

沙利叶无辜地看看阿撒兹勒和萨麦尔,那两个一个y笑一个忙著惆怅,都不理他。最後他把目光投到路西法身上:“陛下~~~”

连路西法都笑得神秘兮兮:“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沙利叶说:“陛下~~~告诉我吧~~~”

“不。”

“陛下~~~”

“不。”

“陛下~~~~”

唉,这孩子没救了。

不过,我也很好奇冰火九重天是啥。

路西法直接无视他:“不过说到上一次玩这个,已经是快上万年的事。”

萨麦尔说:“哦?详细一点吧!”

阿撒兹勒耸肩:“这家夥又在妄想。”

路西法说:“是在堕天前,跟魔族。现在不提这个,我是已婚老男人。”

噗~~~

别西卜说:“其实我挺喜欢天使女人,看到她们装清高,就特别想把她们衣服扒下来。尤其是加百列那种金发蓝眼的悍妇。”

阿撒兹勒说:“我还是喜欢恶魔,天使都不会玩。你不觉得黑发红眼更性感些? ”

萨麦尔说:“虽然我老婆很凶,我还是比较喜欢她,呜~~~”

别西卜说:“陛下呢?”

“我?”路西法想了想,笑道,“像我的宝贝那样就好。”

阿撒兹勒面无表情:“有老婆的人都疯狂,我们跟他们是两个世界的人。”

聊至深夜,各人回房歇息。摄像头自然是跟著路西法跑,看他和几位撒旦干掉几瓶酒,匆匆赶回卡德殿,冰冻米迦勒身边。

路西法脱去外套,令人收了,坐在床边,轻轻柔柔地抚摸米迦勒的头:“宝贝,我回来了。”

米迦勒纹丝不动地躺著。

路西法淡淡一笑,勾起他的背脊,轻轻抱在怀中。米迦勒的头毫无生气地垂下,他又托著他的耳侧,用怀抱婴儿的姿势将他搂紧:“今天心情比较好,回来得比较晚,你不会生我的气吧。”

米迦勒倒在他的胸前,睫毛在眼下投落一道黑影,鼻梁如同幻影城的雪峰。

显然超级低温已经让路西法开始发冷。他搓搓手,刮刮米迦勒的下巴:“我知道你不会生气的……对了,我有两个消息告诉你,一个好的,一个坏的,你想先听哪一个?”

没有回答。

琉璃锺,琥珀珠。

黑暗华帐下,米迦勒的头发是酝酿了千年的珍珠红。

“你肯定想先听坏的,对不对?”路西法顺著他的红发一丝丝抚摸,“坏消息是今天有一个不懂事的小孩和我们二儿子吵起来,还让他形象大打折扣,估计玛门有一段时间要郁闷。”

依然没有回答。

“好消息就是,那个不懂事的小孩叫贝利尔。”路西法低头看著他,眼睛眨也不眨,“宝贝,我们的儿子长大了。”

慢。

路西法刚才说了什麽?

贝利尔……是他跟米迦勒的儿子?

“我们的儿子长大了,很聪明,很懂事。他的眼睛最像你,笑起来特别好看。所以,我一眼就认出了他。

“但是我没有认他,以後也不会。我失去了当父亲的资格。

“他的脸和你那麽相似,他的性格就跟你以前一模一样。伊撒尔,我想对他好,补偿他。但是不想见到他,你能理解我麽。”

房间空荡荡的。

尽管床很大,但依然很空。

灯很亮,这种衬托更加突兀。

路西法的手指好看如兰花的枝叶,芬芳环绕著他的脸庞,他的身体,一点一点描摹,一寸一寸地爱抚。

偌大的房间里,只有他们两个,相互依偎。

像是怕丢失至宝,路西法将他的头抱得很紧,一遍又一遍地亲吻他。

从额头,到眉心,到鼻梁,到人中,到嘴唇,亲吻。

轻柔的,缓慢的,就像清风带过的雨露。

“伊撒尔,我不奢望你活过来。”路西法一脸平静,拥抱却紧到让人颤抖,“这样就很好了,不要再离开我。”

米迦勒的发直直散在床上,异常的柔顺,光滑。

他的手半垂著,稍微带动一个关节,整根指头就会毫无反抗地跟著动。路西法把他的双手叠在胸前,握住,而得不到任何回应。

唉,个尸体都能抱得这麽high,我想叫他爷。

如果要有哪个人偷偷溜到卡德殿,把米迦勒的尸首给弄没了,不知道路西法会变成什麽样。

再扫一眼路西法,小样儿真的比以前瘦了。

最起码,比两百安拉上的样子要瘦。就连米迦勒之尸都比他要有r。不知道他是不是没好好吃饭?

不该,王宫的食物都是上上品。

那是因为什麽?工作太辛苦?

天天为战争的事c心?

唉,魔王陛下,天天抱著个尸体感怀春秋,还要不要过日子了?早点变心吧,早换人早解脱。

再扫一眼路西法,他已经不说话了,情绪比刚才平定很多,只是盯著怀中的人出神,手还轻轻拍打著米迦勒的背,就像在哄小孩子入睡。

郁闷,我现在特想对著路西法吼一句:你tm倒是给我多吃点饭啊!皮包骨!

虽说如此,这一夜却再不想离开。尽管一个小时过後,路西法睡著。

我无处可看,只有将我的老破摄像头安他房里,越看越窝火,越看越憎恨。

不是憎恨他,而是躺在他怀里的懦夫。

直到天微亮,移动摄像机才飞奔回贝利尔身边。一瞅环境不对,才发现黎明时分,这孩子居然已经回了奴隶船。大冬天的,天亮很晚,寒风呼啦吹,贝利尔睡在吊床上,身子蜷缩成一小团,拧得特委屈。眼睛又红又肿,双手因为过度寒冷而夹在膝盖间,甚至连翅膀都没地方撂,羽毛还被风吹得野草般乱颤。

前一夜桑杨沙喝多了,抱他肯定也是一时冲动。他会躺在这里,十有八九不是自己离开,而是被请出来了。

唉,现在特想摸摸他的脑袋,看他发烧没。

突然想起那个蓝眼的哈里。从他和贝利尔一起离开鬼魂酒吧以後,他就再没出现。神族居然可以混到魔界来,真是匪夷所思。

想著想著,竟立即切换到了一个新的地方。

霎时间,光芒强烈到完全看不到任何东西。

视线似乎在往下移,我看到了一个金色的建筑,以及无数扇银色的窗。

建筑的左边出现了一个宫殿的顶端,上面立著一个巨大的十字架。

右边的宫殿中间有一个圆形大窗,窗周围长了六支翅膀,窗中央斜立著一把庞大的剑,剑身上缠绕著云雾似的火焰。

再往下挪动,终於到了底部,十三扇门,中间一扇比其他的要大上三四倍。

这是……

圣殿?

就像是快进录像带,面前的场景飞速前进,从最大的门一直往里面冲,越过拉丁十字地毯,满目的黄金,笨重鸿庞的廊柱,古老的壁画雕塑,七彩的琉璃窗……

在抵达正堂的门口前,嘎然而止。k

门口站了密密麻麻的天使,然而其中一个却最最明显。

眼是雪月七瓣的空华,发是耶路撒冷的晚霞,尽管周围的天使都是金色的六翼,他的白翼却比别人都要大上很多,也因此显得与众不同。

其实并不惊讶。早就有这种预感,哈里是神族。

“哈尼雅,今天就不要去找你天父了吧,拉斐尔殿下已经去了。”

哈尼雅?

这个漂亮的小天使是哈尼雅?

最强白魔法的掌控者,神之美哈尼雅?

弄死自己老爸的哈尼雅?

哈尼雅站在原地,犹豫片刻,抬眼看著眼前的天使:“我去请求见他,他见不见我是他的事。”

一个蓝发天使走出来,一脸严肃:“你要真想见他,朝会的时候就该与他说话了。既然已经做过了那样的事,就该知道他会不会原谅你。见好就收的道理你该知道,何必这样装腔作势?”

原来是乌列。

早听过他的外号“翡翠眼”,就是因为他的一只眼睛被米迦勒捅瞎了,装了个翡翠上去。尽管颜色与他的眼色相近,也用黑玉镶进了翡翠作为瞳孔,可看去还是说不出的古怪。

“你没资格再见你天父,哈尼雅。他有多爱你的父亲,现在就有多恨你。”七大天使中唯一女性外貌的天使,加百列。

汗,女人翻脸果然比翻书还快。我是听谁说的,哈尼雅小时候,最喜欢照顾他的人就有加百列的份。

哈尼雅转眼看向加百列,抿了抿唇:“殿下,我不是故意的。”

“你重复了不下一百遍,不用强调。”加百列略显愠怒,“不管你是为了地位,还是为了你的父亲,都没有用。你杀了他,他不会再活过来,事情就是如此简单。”

哈尼雅一愣,睁大眼不说话。

“你一定以为自己能像你父亲当年那样平步登天吧?杀了副君你就是副君?当时米迦勒殿下杀掉路西法能获神赐之位,是因为路西法的叛变!撞倒南墙的事也就你做得出来!”

哈尼雅忙道:“当时是因为父亲他和路西法……”

“哈尼雅!你居然还能把责任推托到他身上!”加百列提高音量道,“你父亲已经死了!”

哈尼雅睁大眼,半晌,突然像漏气的皮球一样叹一口气:“我太激动了,对不起。”

似乎还有人想继续说,加百列拦住他们:“罢了,不要再浪费时间在他身上。”

哈尼雅深吸一口气,展翅飞离了圣殿。

乌列轻声道:“米迦勒当年是有错,但是我怎麽也想不到,申请带头杀他的人竟是他的儿子。当时是我和然德基尔糊涂……哎。”

然後其他人一起安慰乌列。

加百列看了乌列一眼,相当犀利,转身就走。

不知道为什麽,我突然有把乌列另一只眼也捅穿的冲动。

没过多久,哈尼雅就停在梅丹佐的住宅门口。

守卫全当眼前的人是空气。

我怀疑哈尼雅已经练出了“站功”,一直立在那里不动。没过多久,我都受不了了,直接往里面看看。

结果刚跳到三楼,我就被里面的场面shock了。

我晕!自己儿子在门外站著等,梅丹佐在里面嘿休嘿休得爽呢!

厚重的窗帘垂在地上,一片暗红。墙壁上挂著女天使的l体画,肌理还都变成了暗红色。

床头上放了一个眼镜,大床吱嘎吱嘎摇得厉害。

“哈尼雅来了。”柔情似水的声音。

“不用管他。”冷酷无情的声音。

玫瑰色的发垂在床沿,於半空晃荡,拉斐尔酥骨的风s迷得人离不开眼。抱住梅丹佐的脖子,他扬著头,轻蹙眉:“再用力一点,再深一点……”

“这样?”

床已都成了特快火车,轰隆轰隆,呜呜呜呜。

“嗯,嗯,我喜欢你进入我……好舒服……”

汗……

大汗……

瀑布汗……

成吉思汗……

为什麽,为什麽我跟他就从来没有过这麽情色的对话?

“嗯,嗯,我喜欢进入你,好舒服”。干脆下一次试试这麽说,看看他是什麽反应。

……算了,他肯定要说我犯神经病的。

慢,我在说什麽呢?

“他”是谁啊?

第23章

哈尼雅能进门,是托了一个信使的福。当守卫给信使开门的时候,估计哈尼雅脑子一热,就跟着冲进去。后面的人还没来得及捉,他就已经蹿房越脊,冲到二楼。

梅丹佐已经在厅堂里坐着,衣衫半敞,手里端着一杯浓咖啡,一幅大老爷们的模样。

茶几上摆了一张泛黄的图纸,他看那图纸看得正专注,余光扫到有人进来,随口说:“说吧。”

哈尼雅说:“天父,我特地去魔界查过,父亲的尸体在潘地曼尼南的卡德殿。”

梅丹佐猛地抬头,看到眼前的人,砰的一声把杯往桌上一砸,咖啡溅得满图都是:“出去!”

哈尼雅那脑子比一休转得还快,几乎没有思考时间,直接就扑腾往地上一跪,头一低,跟拜神似的虔诚:“天父,我错了。我对不起父亲,对不起你,对不起父亲所有的追随者,对不起……”

梅丹佐面无表情地重复:“出去。”

“求你。”

哈尼雅眼睛红了。

唉,我最受不了三种人哭,一是叛逆期的少年,一是白发苍苍的老人,一是雄霸天下的王者。

就在这个时候,信使进来,看到哈尼雅竟也当没看到,直接报告:“梅丹佐殿下。”

梅丹佐环抱着双手,继续面无表情:“说。”

“魔族军队已经攻破第二天边境。”

梅丹佐的身板一下就直了:“你说什么?”

“魔族军队已经攻破第二天边境。就在一小时前。”

梅丹佐惊道:“不可能!这几天是魔界的堕天日,他们没时间进攻!”

“他们也料到我们会在这几天放松防备,所以就趁机攻上来。”

“具体说一下军队状况。”

“主将是默菲斯托菲里斯,副将是茵陈,邪恶法师五十,奴役者四百,牛头人五百,鬼魂两千,骷髅兵两千,地狱犬两千五,都是估量数据。”

“只有这么点?”

“是的。然德基尔殿下叫我来通知您,一会儿所有大天使在锺楼附近会面。”

梅丹佐咬紧牙,站起来:“邪恶法师才五十,路西法真会放烟雾弹。如果有必要,我会考虑出战。”

“不行的,你不能去。”幽幽的声音在楼梯口处响起。

拉斐尔一身素衣站在那里,脸颊微带潮红,皮肤上竟有睡皱的痕迹。

梅丹佐有些愤怒:“难道要把第二天也拿给魔族当游乐场耍?”

拉斐尔慢慢走过来,指尖转了转,茶几上小篮子里的咖啡豆像给风卷了,飞一颗出来,在图纸上打转儿。

“他们只能攻到这个位置。”

咖啡豆停留的位置,是第二天和第三天半空的三分之二处。

“这里布了初级结界,骷髅兵和地狱犬不能再上去,鬼魂和牛头人战斗力会明显下降,奴役者没了鬼魂和骷髅兵,也就等于没用,那剩下的只有邪恶法师。失去r搏战士的保护,它们根本没法进攻。”拉斐尔说得慢条斯理。

梅丹佐笑:“那神族是乌龟,缩到壳里,等别人破壳。”

拉斐尔也在微笑:“神说,不到关键时刻,大天使不可以出战。”

哈尼雅说:“我不是大天使,我可以去!”

梅丹佐根本就当他是二氧化碳,一人在那里踱步。拉斐尔的脑袋就跟着梅丹佐的步子转,左晃晃,右晃晃,最后终于晃出了个东西让哈尼雅看到。

软丝制的衣领一滑,颈项处的小瓣桃红露出来。

哈尼雅瞪大了眼,三步并作两步冲到拉斐尔身边,拉开他的领口。拉斐尔猝不及防,给他轻轻一带就露了点,还是满身的星星点点。

哈尼雅的脸剎那间就白了:“你们……”

梅丹佐回头,抓住拉斐尔的手就往自己身后拖。

“天父……你……你跟他……”哈尼雅指着拉斐尔,半晌不能言语,“你们,你们……你们两个……”

梅丹佐和拉斐尔都没说话。

“天父,你喜欢他……你喜欢他?”

梅丹佐说:“爱是爱,做a是做a。”

拉斐尔脸上的笑容似乎有些撑不住。

哈尼雅提高音量:“你这么想,和那些可恶的魔族又有什么区别?!”

拉斐尔轻轻说:“哈尼雅,你父亲爱的可是魔族。”

“路西法不是魔族!他们相爱是在堕天前!”显然哈尼雅这孩子的eq不咋地,这么容易就兴奋。

“米迦勒爱路西法?他要真的只爱路西法,为什么会因我和拉斐尔上床愤怒?”

此话一出,都默。

哈尼雅的声音发抖:“你……你才是最先背叛父亲的人!!”

汗,显然梅丹佐的eq也好不到哪去,一个不小心,漏嘴了吧。

第24章

“有人说真正爱父亲的人只有路西法,我当时还和他吵了一架,天父,你真的……”哈尼雅按住额心,再说不下去。

这孩子这些年成长不少,却始终没明白,没有人有责任一直爱另一个人,没有义务该对另一个人好。梅丹佐会把上拉斐尔,只能怪米迦勒没魅力。

米迦勒太锋芒毕露,爆发出钻石的精光,把周围的人眼睛统统刺瞎。相对来说,温柔而又有情调,在任何方面都收放自如的拉斐尔可能更适合当恋人。让我选,我也选拉斐尔。

没有人回答哈尼雅,他的处境蛮难堪。

我之所以不喜欢看少年哭,就是因为他们脆弱敏感又好强,很容易就被伤了心,但又不想在别人面前掉泪,然后就拼命忍啊忍,又忍得不好,除了没流眼泪,表情就是在哭……就像哈尼雅现在这样。

“我从来没有哪天这么后悔过,后悔没祝福父亲和路西法!”

扔下这句话,哈尼雅就百里狂奔了。

我说我的运气怎么这么差,到哪都是看到小孩哭?真是看得我特没劲。

到了光耀殿,哈尼雅一边揉眼睛一边往里面飞。

他停在偌大的寝宫,听到自己翅膀扑动的回声,看见贴了满墙的素描画。因为主人的离去,画像失去了魔法的保护,一百多年远远超过了几千年的破损程度。

画上,被褥枕头的花纹已经看不见,只能看到同一个少年,不同的睡脸。

寝宫的缥缈浮云依然,窗外的千里金光依然,光明的帝都神圣依然。

甚至,连透到地面的光影都与最初时一模一样。

一片光,几道影,迷迷荡荡,恍如隔世。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我一看到这个地方就觉得特别不爽。

哈尼雅在寂静的寝宫中走动,脚步声回响了数次,哭红的眼却一直没有焦点。

片刻过后,他忽然飞起来,想要去拆浮雕上的素描,动作却在半空停了。然后他慢慢回头,看着地面,空无一人的地方,疑惑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他说什么呢?

他慢慢飞下来,停在寝宫中央:“为什么不能拿?”

还是没人。

“我不打算投靠他。只是想告诉他,我父亲一直爱他。”哈尼雅的神色憔悴。

“现在没人站在我这一边,我无所谓别人怎么想。”

哈尼雅愕然:“我只是把这些东西拿给路西法,他们就会杀我?”

“好吧。”哈尼雅抬头看着某处,似乎在比他高出一到半个头的地方,“但是你能告诉我你是谁吗?为什么你的头发会是银色?为什么你没有翅膀?为什么你能随意在天界走动?”

“对,对不起。”哈尼雅忙道,“我不再问。”

“不知道,不是乌列他们吗?”

“什么,是拉斐尔?拉斐尔杀了我父亲?!”

“等等,你不要走,我还有话要问,请等等,哎──”

到此结束。哈尼雅四处看了看,垂下头。

汗,我已经搞不清楚他在做什么了……他在和谁讲话?难道因为过度伤心出现幻觉了?

突然觉得少了点什么,也就是在这一瞬间,我又切了。

魔界正在开庆功会。据说八狱都在狂欢,尤其是罗德欧加,欢呼声比原子弹爆炸还要猛烈。默菲斯托菲里斯和茵陈赚了大笔战功,魔族们高喊翻身的日子到了。与此同时,乱七八糟的消息也跟着传出来。

例如说,玛门做a不戴套。

例如说,路西法瞧上了一个很像米迦勒的小孩,送他去学校,并且给他付全额学费。

那个小孩现在正走在第七狱,帝都附近黑暗的山谷中。

身后是罗德欧加密密麻麻的城楼,前方是山中漆黑的堡垒。一架拱桥横跨山间,下方是古老的所罗河。瀑布从山崖间直泻而下,在拱桥旁撒开繁复的水花。

巫师们披着黑斗篷,帽檐压得很低,一个个提着银色灯盏,从桥上走过。

远远看去,就像点点珠星玉沙,排成弯弯的形状,在夜幕中煌荧。

桥的一端立着指路牌,上面刻着奇形怪状的魔语,以及特殊的符号──飞鹰爪勾魔杖,在六芒星中奋翅。

贝利尔提着灯,不时看看左右的人,轻吐一口气。随着队伍,他看到远处宏盛的城堡,在黑森森的夜中拔地而起。窗口有无数个,每个的边缘都有红烛飞煽,倒映在所罗河面,万顷琉璃。

大约走了半个小时,队伍进入城堡,我终于看懂牌上挂的字。

帝都巫师学院原来是这副德性,鬼火狐鸣的比史米尔还闹心,果然是培养“黑”巫师的好地方。

到了学院里最大的城堡前,最前头的导师一人发一个木牌,一个挂了两把钥匙的铁圈,说:“这是学院的主楼,是高级导师的办公处和大魔法的学习场所,这栋楼后面有一个地下室,你们可以到里面去买一切用具。卖东西的最近换了个才堕落的天使,天界口音很浓,估计不是很好交流,如果听不懂可以找我。你们主修暗系魔法,可以带上风火水雷任意一种副属性,不同魔法在不同的楼层学习。先回自己的房间,想好要走的方向,填好床头上的表,交给罗弗寇殿下,三天后就可以正式开学。现在可以自由活动了。”

第25章

队伍风流云散,贝利尔匆匆赶到主城堡后面。荆棘旁的空地上,突兀地多了一块大木板。贝利尔走过去,费了很大力才将它揭开。一道暗黄色的光透出来,里面是蜿蜒而下的楼梯。

贝利尔跳进去,慢慢顺着楼梯走下去。

刚走到一半,就被长长的队伍卡得走不下去。从前排人的头顶看去,可以看到里面的大致景象:房顶倒挂着各式各样的骨头,四面墙上挂着头像浮雕。浮雕都是睁大眼的秃头恶魔,都伸出手,不过一个遮眼,一个遮口,一个遮鼻,一个遮耳。

屋子不大,东西倒装得很满,到处都是希奇古怪的魔法用具:手杖,手套,戒指,金环,药剂,各式各样的毒虫,长矛,钉枪,符咒,黑猫,甚至还有长了骨翼的黑鼠。每个道具下都贴有标签和价格,也是老远的,我就能看到后面的零蛮多的。

一有人进去,其中一个恶魔就会张开嘴巴,发出沙哑的怪叫声,吐出黑水,落在墙脚的水池中。而大部分人进去,都是遮耳的恶魔张嘴。

一个将人包得死死的柜台里,老板掏出一张破抹布擦拭手杖,然后笑容满面地把手杖递到顾客手里,除了“谢谢惠顾”一句有魔族特色,他说别的话时,确实都带着一股明显的天界腔。

隔了很久才到贝利尔。他进去的时候,那个遮眼的恶魔吐了黑水。

然后,很多人都诧异地看向他。

贝利尔居然没看到,自己选手杖选得特开心,但都在看到价钱的时候垮脸。最便宜的一个手杖都要一千九百九十九安拉,再来就要四千五。他数数钱,三千七是他的全部积蓄。

他现在肯定超后悔以前吃这么多东西。

记得有一次他跟穆林去买大出血,掏到过一个手杖才十安拉,结果那个手杖被穆林抢了。

他现在肯定超后悔以前没有杀人越货。

他取下那个两千的魔杖,杖头弯曲,就像古树藤。咖啡色的纹路,雕刻得还很好看。传说要买魔杖就该到帝都巫师,在这里卖最便宜,在外面可能就算最好的了。

他浑然没发现身后的人在唧唧喳喳。

忽然那个老板从他身边走过去,捏了捏恶魔塑像的嘴巴,蹙眉说:“啧,这个坏了吗?”

老板拍拍他的肩:“你叫什么名字,可以告诉我么。”

“贝利尔。”

老板说:“不该啊。”

“怎么了?”

老板说:“这四个恶魔塑像是测试地位的道具,它对魔族贵族的敏感度很高。你父母不是什么王族高官吧?”

贝利尔说:“我不知道。”

老板说:“那可能它真坏了。”

一个半堕天使半恶魔的小妞儿忽然笑道:“他父母不是高官,可他和路西法陛下有什么,当然就飞升啦。”

老板回头看看贝利尔,顿了顿道:“啊,我知道了,你就是那个路西法陛下的新欢?”

贝利尔忙道:“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