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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奴 章节_10

延。

加长型礼车在马路上急驰,不一会便停在一栋豪华宅子前头。

「顾妈呢?」一下车,严正欢迎面见到人便问。

「顾妈?她不是退休了吗?」家里仆人不解的说着。

「退休?她根本还不到那年龄啊。」他蹙紧眉头。

「是还没到,可她坚持要辞职,所以夫人就让她退休了,」

闻言,他往门外走,再次坐进礼车。「小刘,开到这个地址。」他递了张纸条给司机。

司机于是循着地址驰去。

一到目的地,所有的恐惧瞬间化为真。

严正欢难以置信地瞪着眼前这一扇门板,只见上头贴着出租启事。

搬走了?顾妈居然一声不响地搬走了?他不过两三天不在家,为什么事情发生得这么突然?

赶忙走出公寓,驱使小刘再转往某大学,打探之下,得知顾晓希早办了休学。

走出大学校门,天空飘着毛毛细雨,微微沾湿他笔挺的西装,他却浑然不觉。

心头空洞洞的,有种难喻的怅然若失,伴随着恼意和怒火,夹杂着不安和无助。

「少爷,下雨了。」小刘见他漫步在雨中,赶忙撑着雨伞走到他身旁。

严正欢涣散的魅眸探去,蓦然勾起怅然的笑。

「少爷?」

「我没事。」他依旧勾着笑,眸底却是一片冰冷。

哼,他一手调教的奴隶,居然趁他忙乱之际逃跑了,走得如此潇洒,就连半点痕迹都不留下,是存心要和他断得干净?

为什么?

更荒唐的是,她的离开竟带给他如此巨大的震撼,让他感到惶惶不安,让他尝到无可名状的失落。

她何德何能啊?竟能左右他到这种地步!

唯一一个数他瞧得顺眼的女孩,激起他想要掳掠的绮思,于是他着手栽培她,要她的心打从最纯真之时便向着他,岂料她竟是如此的桀骜不驯,冥顽不灵!

逃吧,有本事就逃吧,不过,一旦被他逮回来,他现在所感受到的滋味全都要加倍请她品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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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他真的是这么想的。

但是现在,蛰伏在体内的恼意和怒火早在看见她的瞬间升华,反倒是催化着他一直不肯表露在外的心思。

再见到她,他只想将她紧紧地拥在怀里,让她哪里也去不了。

正思忖着,办公室的门板突地被人推开来,他抬眼探去,毫不客气地露出不耐的神色。

「喂,你那是什么眼神?」严品颖没好气地抱怨。

「妳为什么没有敲门?」他慵懒地窝进办公椅里。

「我为什么要敲门?你的秘书说里头又没有客人。」踩着高跟鞋,她大剌剌地走到他面前,将企画案搁在桌上。「我不是来讨白眼的,只是来送企画案,顺便问问你,找到人选没有。」

「找到了。」他顺手拿起企画案翻阅着。

「找到了?谁?」

「妳不认识。」

严品颖闻言,微瞇起眼直瞅着他。「对方到底是谁?居然要你这个总经理亲自洽谈?」

「关妳什么事?」语气是有些不耐,但唇角却抹着笑意。

她不禁瞪大眼,盯着他好半晌,不发一语。

「妳见鬼了?」察觉她的异状,他收敛笑意。

「你心情很好?」她退后两步。

「那又怎样?」

「你知不知道你刚才笑起来的模样很诡异?」打从十多年前知道有他的存在至今,这是她头一回见到他脸上出现自然的笑容。

真是太诡异了,教她不自觉地打起寒颤。

「哼。」

「喂,我听孙耀尹说,你到公关公司包了一个公关,是真的吗?」难道他唇角浮起自然笑意和这件事有关?

「什么包?」用词难道就不能文雅一点吗?「我是去竞标,标到了一位公关两星期的租约。」

「哦?这么说来,你所谓的人选就是指那位公关?--

「嗯哼。」目前是这么打算。

「何必这么麻烦,干脆找模特儿经纪公司就好了,而且价钱也比较低一点。」若她没记错,标价似乎高达五百万呢。

「我的事情什么时候由得妳置喙了?」他随手将企画案丢回桌面。

「问问而已嘛。」啐,小气。

「妳可以出去了。」

「喂,态度非要这么差不可吗?」

严正欢不置可否,正要下达逐客令时,桌上电话响起,传来秘书制式化的平稳声音,「总经理,艳群公关的顾晓希小姐要见你。」

「请她进来。」切断电话,抬眼,见严品颖一脸兴趣地站在一旁,他微挑起眉。「还不走?」

「不走。」她笑得很贼。嘿嘿,人都来了,至少也要看上一眼她才肯走。

他岂会不懂她的心思。「还记得惹我生气的下场吗?。」

严品颖戒备地瞪着他。他要对付她,绝对不会针对她而来,而是欺负老妈,藉此伤她,其行径简直是卑鄙得令人发指。

「嗯?」他微挑起眉,唇角有抹狡赔笑意。

「算了。」她可不想因此惹事端。

严品颖冷哼了声,扮了个鬼脸,转身欲走,却见到门已打开,一位打扮轻便的小姐迎面走来。

就她啊,是不差,但也不是什么绝世美人,究竟她是凭什么获得他的青睐?虽然想要再进一步打量,一旁的严正欢已经略微不悦地咳了声,她只好悻悻然走到门外。

顾晓希回头探了阖上的门板一眼,有些意外他的办公室里居然出现了个特别的女人。

因为她刚才竟然对严正欢扮鬼脸。

这是怎么回事?记忆中,严正欢的身旁虽没有女伴,但却有不少女人觊觎他,无所不用其极地想要接近他,遗憾的是,并没有任何一个女人能够获得他的青睐。

而刚才那个女人真是奇怪了,严正欢在外的形象好到没话说,不可能有女人会对他做出这么挑衅的动作。

「过来,发什么呆?」

正思忖着,耳边传来一贯的戏谑声调,她没好气地瞪去。

顾晓希一头长发随意地绑成马尾,身上穿着棉质衫和牛仔裤,脸上戴着太阳眼镜,掩去她一夜难眠造成的黑眼圈。

早上十点钟,通常还是她的睡眠时间,但是现在,她却站在他的面前。

「满准时的嘛。」严正欢瞧了眼腕表。

「我能不准时吗?」

要不是他威胁她迟到一分钟就要罚钱,她怎么可能这么准时?

尤其,昨晚教他一闹,害得她整夜都睡不着,直到天快亮才睡去,没多久又被老妈叫醒。天,她的头好痛。

「我们要谈的是公事,原本就该准时。」

「是啊、是啊。」公事嘛。

最好真的是公事,别再乱七八糟的说什么要娶她,或者是她会爱上他之类的怪话。

「过来,我先告诉妳这次珠宝展的档期。」他拿起搁在一旁的dm和内部流程表,起身走往一旁待客专用的沙发坐下。

「珠宝展?」真的是公事?

察觉她的讶异,他抬眼,笑得戏谑。「不然妳以为我找妳来,只是为了跟妳算帐吗?」

「算什么帐啊?我又没有……」话到最后,已经自动消音。

啐,他一直没提起,她以为他不会太计较,现在他倒是主动提起了,怎样,决定要在今天总结算吗?

「妳该要庆幸,要不是我有太多事情缠身,妳不会等到现在才回到这里。」瞧她依旧站在原地,他好笑地招招手。「过来,我要是真要算帐,妳就算想逃也逃不了。」

顾晓希蹙紧眉头,挑了个离他较远的位子坐下。

「妳坐那么远,我要怎么跟妳讲流程?」

闻言,她心不甘情不愿地坐到他身旁的位子。

「妳该记得,本公司每年都会举办一档珠宝展。」

「嗯。」记忆犹新呢。

想去年的这个时候,就是她连夜逃出他家之时。近几年的珠宝展,他每每都忙得不可开交,要不是这样,她还没机会逃哩。

「这一档期,从后天开始,展览期十五天,所以妳所有前置的作业,必须从今天开始准备。」严正欢翻开手上的流程表。「彩妆和造型方面,一切由我们安排,妳只需要负责展示珠宝,而至于……」

「等等,不对吧。」她连忙制止他继续说下去。

「哪里不对?」他微抬眼。

「当然不对啊,我的租期只有两个星期,从昨天开始计算,扣掉今天,就只剩下十二天耶,可是你说展览是从后天开始,那我顶多只能替你展览十一天而已,你不用把所有细节都告诉我。」顾晓希很认真地计算着日子,不打算占他便宜,但也绝对不让自己吃亏。

「妳是不是哪里搞错了?」他蓦地大笑。

「我?是你搞错了吧,租约……」

「妳不会天真地以为租约期满,就可以逍遥地过妳的日子吧?」他支手托腮,好整以暇地睇着她瞠圆的眼。「妳知不知道妳不在我身边,我很困扰,少了个伺候我的人,凡事都要自己来,很不方便的。算了算,这一年来,妳欠我的可多了。」

她低头不语,没料到他还是没放弃逮她回去。

「从今天开始,没有所谓的租约不租约,妳还是我的奴隶,和以前一样,配合我的状况,随传随到。」他不容置喙地道。

「可、可是我要工作,怎么可能随传随到?」哪有办法像以前一样,当个可怜的小奴隶,伺候他的生活起居、承受他的恶意欺负?

记得那时,每逢寒暑假,便是她最痛苦的时候,她永远不懂何谓放假的滋味。

「妳要工作关我什么事?」

「没有工作,我怎么还你钱?」她又不是豪门千金,可以随随便便拿出一大笔钱赔她当年弄破的瓶子。

「我说过我不要妳还钱。」

「但就算我不还钱,还是要工作养活自己啊。」拜托,她年纪不小了,除了养活自己,还要养老妈耶。

「我可以养妳,甚至接顾妈一道来都无所谓。」他说得理所当然。

顾晓希闻言,无力地闭上眼,咬了咬牙道:「我们继续谈工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