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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宵半(娱乐圈1v1) 61. 柳扶风

一直以来,渡边奈奈都将自己视作苏佑的百科全书,脑子里的资料数据随时更新,永不过时。她相当为此自豪,却苦于找不到同好分享。全因为卓静言是个冷静寡言的工作狂,除了画图就是看书发呆,对艺人明星这类事物总是漠不关心的模样。

连《词话》里的纳兰都无法吸引的人,可见这方面天生愚钝,奈奈也就再没试过拉她下水。

但冥冥之中自有缘分,五月回国以来,卓静言和苏佑接二连三地各处邂逅,马上还要合作影视版《王城》。奈奈知道他们比邻而居,工作场合的相处也丝毫不见生分,于是便自动默认两人已混得熟稔。

这情形下分享苏佑的消息,差不多等同于汇报工作,她总不会再回馈一个单调无味的“哦”。奈奈就这么想着,攥着手机满怀激动地拨了串数字。

“早啊。”卓静言已经一趟晨跑回来,正站在桌边拿着玻璃杯慢慢喝水。

“言言,”电话里奈奈的声音似兴奋又似愤怒,几乎语无伦次,“你看新闻了吗!左左左晴回国了!左晴啊!左晴!”

卓静言放下水杯,皱着眉清清喉咙:“你慢点说。”

那头安静了片刻,自言自语咕哝起来:“难道以前的传闻都是真的?还以为那会儿是为了炒《词话》呢。真够讨厌的,一定是看中我们苏总要拍《王城》,挑这时候回来贴着蹭个热度吧,当年的事儿至今都没有证据,倒方便她瞎编乱造了……”

卓静言这头听着,那个陌生的名字并不陌生,前不久还被人以一种极为轻蔑的语气提起。

左晴。

“奈奈,”她打断滔滔不绝的话唠小姐,“她是谁?”

“呀,对了,你不知道,”奈奈狠狠一拍大腿,十分痛心疾首,“让你看《词话》你不看,左晴在里边演纳兰挚爱的卢雨婵,前面十来集都是有她的……这都不算事儿,可就是这些年,老有人说她和苏总有过一段儿,你信不信?反正我不信!”

卓静言已经走到书房里,边听电话边翻起笔记本电脑,单手敲出那两个字,然后回车。

“……前些年自己要退出娱乐圈,跟那什么老板出国去深造学习,走就走呗,这会儿又趁苏总正火的时候跑回来,居心叵测,大大的居心叵测!”

“她跟苏佑,有什么特殊关系?”

卓静言望着屏幕上的一组采访照片。

“那还不都是绯闻么,很早很早的帖子了。说是《词话》拍摄期间有人见苏总和她牵着手去吃饭,陆续也有消息说撞上他们约会之类……可全都没有证据的事儿,谁能说得清楚?依我看,一定是左晴自己炒作。过了这么久早没人提了,她一回来都还没出机场,就主动开口跟记者聊苏总,害得那老古董帖子又被翻出来往头条上放。啊,真是让人火大得很……”

屏幕上的内容慢慢往下滚动,高清的采访截图,每一帧都能做成一幅美人画卷。左晴跟她想象中不太一样,长发,纤瘦,皮肤苍白,低头的时候会流露出一种弱柳扶风的盈盈温柔。

奈奈仍在不停抱怨:“你说她是不是故意的,记者问她是不是和圈外男友分手然后才计划复出,她却说‘不接受感情方面提问’,偏偏自己又要主动提起,‘是回来探望几个老朋友’。当谁不懂啊,她混这圈子就拍过《词话》,能拿到媒体嘴里说的可不就是苏佑么……”

这边卓静言已经点开了那段采访视频,画面上的左晴微微侧着头听记者提问,笑容恬淡,语声轻柔,连谈吐也很得体。仿佛画上的美人飘下来,仍旧是赏心悦目的,挑不出一丁点毛病。

她轻轻合上电脑,对手机里那位已经狂躁宣泄了许久的苏家粉丝道:“那也没什么呀……最多不过是他曾经喜欢的人而已。”

奈奈哑了片刻,勃然大怒道:“你不懂!我苏总现在空窗期,要是真和她有过什么,万一旧情复燃可怎么办!”

卓静言笑了笑,顺手从砚台边捏起一杆毛笔,很淡定地蘸墨习字:“不用担心,苏佑他现在有我呢。”

那头瞬间寂静无声,好半晌才终于传来一阵尖叫:“我的妈呀——”

柔软的紫毫笔尖一抖,宣纸上蓦然多出个黑点。

“……又染脏了。”卓静言无奈地摇摇头,顺手先挂了电话。

《王城》剧本完成之后,周末终于又恢复成为正常的休息时间。没有会议,没有画稿,赖在家里浇花养草也能消磨一整天。只是没想到,白天几乎没有个人时间的劳模苏先生会在下午一点摁响她的门铃。

她拎着洒水的小壶跑去玄关,开门一见是他便有点懵:“你打哪儿来的?”

苏佑的电影刚杀青,回来一路上都在翻微博。左晴早在几天前就到了北京,因为销声匿迹太久,并没那么惹人注意,可采访的内容却一水儿在今早挂着他的名字一起上了热搜头条。

若不是视频中她还在笑着提起他的名字,他几乎已经忘了那段过去。

她对记者说,苏佑啊,他是一位很好的朋友。

苏佑看照片里的她,仍然是袅娜娉婷的美,只是那张面孔透着奇异的陌生感,就像回忆一样模糊难辨。大概是三年前伦敦那场细雨淋湿了一切,与左晴相关的片段都被微凉的风吹成齑粉散落。唯有榉木相框中定格的瞬间,二十岁的卓静言坐在教堂门前,悄无声息地闯入他的生命里。

他退了微博,忽然很想去看看她,潜意识里惴惴不安,总疑心她已经知道了左晴回来的消息。虽然事情过去很久,他也自认干净磊落,但媒体的报道虚虚实实,真假掺半,她会是什么反应实在很难预料。如果要因为这闹起别扭,他还不如趁早上门坦白从宽。

现在看来,忙着浇灌植物的小花匠情绪尚可,虽然对他提早工有些意外,好歹没给他沉默冷脸的待遇。

苏佑悄悄舒了口气:“杀青了,刚回。”

“哟,”卓静言靠在鞋柜边歪头打量他,“跟周小姐吻戏还顺利吧。”

他没吭声,长腿一迈进了屋,顺手把她往怀里一揽,抵着她额头道:“顺利,可是很乏味。”

卓静言被牢牢圈住动弹不得,眼看苏佑慢慢俯近,急忙道:“门,门没关呐门……”

苏佑一顿,左手仍勾着她的腰,右手把门带上,重又低头。

“水壶,沉死了,我去放水壶……”她脸上发烫,一手拎着个水壶僵硬地支棱着。

苏佑沉着镇定地把只有半臂高的玲珑小壶接过来,顺手又放到旁边柜子上,笑眯眯地望她:“还有别的理由吗?”

他离得近,声音温软,眼神也温软。卓静言一头跌进去,昏昏沉沉,话也说不清楚:“没,没啦……”

苏佑轻笑了声,寻到她手臂牵缠上自己肩头,贴着她的唇呢喃:“那我就不客气了。”

草木的气息变得浓烈,像酒一样令人微醺。卓静言抓紧他的外套,闭上眼便只剩下一片混沌黑暗,黑暗里浮起一张清丽婉然的脸。

这颗细小的美人刺,到底还是扎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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