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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风万里尽汉歌 第一百九十一章 利益面前可没文武之别

却说当日高俅在紫宸殿上捅破了梁山泊这一事端,领了赵佶之命,于殿帅府着枢密院拨一员军官,赍擎圣旨,星夜前往京西汝宁前去宣取。当日起行,限时定日,要呼延灼赴京听命。

而呼延灼在汝宁州统军司坐衙,听得门人报道:“有圣旨特来宣取将军赴京,须委有重用。”当即与本州官员出郭迎接到统军司。开读已罢,设筵管待使臣。就火急收拾头盔衣甲,鞍马器械,带引三四十从人,一同使命,离了汝宁州,星夜赴京。这于路无话。早到京师城内殿司府前下马,来见高俅。

呼延灼见了高俅之后是毕恭毕敬,口称恩相,低眉顺眼,半点无有强骨,分毫不见桀骜。

高俅喜见呼延灼知趣,一表非凡,又是开国功臣后裔,先朝良将玄孙。心中好不欢喜,更得了呼延灼一份厚礼,次日早朝上,便就将之引见给道君皇帝。而赵佶赵大艺术家更是一个外貌党了,看呼延灼一表非俗,当场喜动天颜,就赐踢下了雪乌骓一匹。那马浑身墨锭似黑,四蹄雪练价白,因此名为踢雪乌骓马,能日行千里。圣旨赐与呼延灼骑坐。呼延灼就谢恩已罢,随高俅再到殿帅府时,彼此关系就更加亲近了三分。

高俅面前呼延灼依旧恭敬,可却少了先前的生分和战战兢兢,盖因为有了赵佶的认可,此次征讨梁山的主将之选就尘埃落定矣,呼延灼与高俅也彻彻底底的绑在了一起。

二人在殿帅府坐定,商议起军剿捕梁山泊一事。呼延灼不忘提携自己的两个好基友,那一是陈州团练使,姓韩名滔,俗称百胜将;二是颍州团练使,姓彭名玘,人称天目将。呼延灼保此二人为正副先锋,高俅听了自然应允。此乃人之常情,他高二在西军里虽然只是遥领,却也知道军阵杀伐令出一人的重要。

但这领兵主将是确定了,精锐兵马则一时间难以筹备。

呼延灼不愿在高俅面前丢了颜面,只说自家属下与陈州、颍州兵马合具,将有五千精锐军马,连步军数及一万。却是那汝宁为拱护河洛的南大门,呼延灼手下马军营头甚多,陈州、颍州亦是京畿大州。

可高俅何许人也?身为殿帅府都太尉怎可能不晓得底下禁军的情况?

休说是五千军马,呼延灼合三地之力能凑出一千军马就是难能可贵。倒是万人精锐还有点谱,因为只呼延灼帐下就有过万人多。而陈州、颍州又尽是京畿大州,本处不设兵马都监,为知州本人亲领。是以韩滔、彭玘才以团练使一职,领全州兵马。三路军合一,挑拣出上万精锐也不困难。

只是高俅并不点破,回说道:“你等亲自回州去,拣选精锐马军三千,步军五千,约会起程,收剿梁山泊。本官再禀枢密院官调拨京师精锐步骑军兵,于尔辈凑上一万五千的军马。”梁山泊屡胜官军的经过,赵佶是不知道,高俅可是清楚。虽也觉得那京东地方官军难比京畿路的精锐,按照老赵家的传统,京畿禁军的确都是雄兵,但也不认为八千兵马就能荡平梁山泊。

呼延灼心里松一口气,便就再禀道:“此三路马步军兵,都是训练精熟之士,人强马壮,不必殿帅忧虑。但恐衣甲未全,只怕误了日期,取罪不便,乞恩相宽限。”

这个高俅也心知肚明,大宋腹地的禁军几辈人都不闻刀剑喊杀声了,那兵甲不休,器械不备,是再正常不过。“既是如此说时,你三人可就京师甲仗库内,不拘数目,任意选拣衣甲盔刀,关领前去,务要军马整齐,好与对敌。出师之日,我自差官来点视。”

慷他人之慨也好,亦或是人高二就是这般豪爽,呼延灼所求是一概应允。后者领了钧旨,汇合了星夜前来东京的俩基友,带人往甲仗库关支。选讫铁马铠三千副,熟皮马甲三千副,步人甲两千副,铜铁头盔三千,这‘政治’意义更直白地说就是功劳的划分。想本土的一应文武官员被水泊贼寇侵扰至此,焦头烂额,苦不堪言,发配被贬者有,丢官回家者有,劳心劳力者有,现下贼寇要被剿灭了,一分儿功劳都未得手,这叫他们如何心甘?

在呼延灼与梁山泊的大战开启之前,他们彼此间的战事已经先一步打响了。

呼延灼太小瞧他们的‘肚量’了。以为叫三府的人马进到郓城,分他们一口羹就算完事儿了?呵呵,这个想的太简单了。后者想的可至少是分一杯羹!

这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但非是甚文武斗,亦或者是坐地虎与过江龙之间的斗争。事情的本质就是利益之争。利益面前是没有文武之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