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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枪破胡尘 第186章 不测之变

戈小飞他们这段日子的活动富有成效,秘密寻找失散的教众,把当年护炉炼药的八对音男女全找了,除了金童玉女和霍小刚,其他十三人也都有了下落,便计议着怎样去营救教主。邱桃也收到公孙婉容的传信从下江赶到夷陵,己方的力量不算弱了。得到断魂离开黄牛山到码头避蛇的消息,便有心要活捉阴山三煞的这员干净。

再说阴山三煞在黄牛山中一心想得到袁云裳的秘药,四处收取,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地方,便把销魂福地翻了个底朝天。嬮云裳的秘药那是花费多大工夫炼成的?以前失手过一次,被快刀门盗了原药,泄了秘底,袁云裳还因此失去了有情人李镇东。自此后把药看得紧了,除了她自己,教中再无人知晓藏于何处,如何能让阴山三煞寻得?任阴山三煞如何折腾,就是没有找到销魂秘籍和固本培元膏,对袁云裳和众长老的拷问也没有结果,三兄弟苦闷至极。

他们霸占黄牛山,主要目的就是想获得销魂秘籍和秘药,对销魂秘籍他们倒不十分在意,但是对于那固本培元高和迷魂散却是志在必得。

“会不会就在密室之中?”元秋提出自己的猜想。

元夏点头赞同说:“我想也应该在密室中,别的地方都搜过了。”

元春很简切的说:“那就再认真搜一搜密室。”

三兄弟来到地底密室中,袁云长微闭双眼,连看都不愿多看他们一眼。几个长老中有脾气暴烈的,破口大骂说:“阴山三煞,无耻下流。”

元春偏不为已甚,笑眯眯地说:“多写谬赞,等我找到密药,再真正让你见识什么叫下流。”

他们在密室中反复搜查,依然一无所获。

这时元春一不小心碰到了一个烛台,那烛台产生偏移。密室的石壁上突然扎扎有声,开启了一个小门,显出一个小洞口。他打亮火折子照了照,见里面有个檀木箱子,便取了出来。可这个箱子与寻常的木箱有点不一样,箱盖和箱体浑然一体,相扣甚紧,严丝合缝,一时之间竟然打不开。

这个箱子藏得如此隐秘,里边一定装着宝贝。到底是什么东西呢?会不会是秘籍或者秘药?元春望向袁云裳,想观察她的神色变化。

可是袁云裳依然微闭双目,不予理睬,看不出什么异样。

元夏有点不耐,掏出匕首,准备强行撬开。

“你敢动一动,那个箱子就会自爆。”说话的是袁云裳,她依然微闭双目,但这话明显是说给元夏听的,为了阻止他用匕首撬开箱子。

元夏顿住了,似有不信:“这般精巧?还能自爆?”

袁云裳又说:“我安装的,只要你用刀一撬,它就会化为灰烬。”

江湖传说,神霄派和霹雳门都善用火药,会做炸弹,难道袁云裳也掌握了其中机窍?阴山三煞似有不信,以为她是恐吓,元夏的匕首还是循着箱盖的缝隙开始撬动。

箱子被打开了,并没有出现自爆。

“什么自爆?根本就没那么回事嘛。”一直神经高度紧张的元春松了口气。

袁云裳却满不在乎说:“爆不爆都差不多,是我装错了东西。”

阴山三煞赶紧盯着药箱,看到箱盖打开以后有一股淡白透着微黄的液体,迅速地从箱盖注入箱中。再看箱子里边,居然是一箱药丸,可是这一箱药丸已经被那淡黄的液体浸透。

“怎么东西?”元春急问。元夏看着那些液体浸入箱中,对眼前的事到底是何缘故却茫然不知,干瞪眼。

袁云裳却说:“那是毒药!”

元春慌了,怒道:“你怎么把毒药置于宝药之上?”

袁云裳平淡地说:“我的东西,要怎么放置必须符合你的心意吗”

元春心中依然愤怒,但知道再怎么恼怒也是无济于事的,转换语气说道:“我的意思是不要毁了宝药,应该如何处理才好?”

袁云裳说:“我这药被人偷过,为防止落入他人之手才增加这道机关。强行打开箱子,毒药就会毁了里边的药丸,你们算是白忙了,一颗也拿不走。这秘药染了毒,无论给谁吃,都会要了他的命。唉!好好的一箱药,费了我无数心血才炼成的,被一群傻子给毁了。”

元春闻言,怒不可遏,从元夏手里夺过药箱,抓起一把药丸。往袁云裳和几位长老嘴里各塞的一颗,逼问袁云裳:“你和你的长老都中毒了,告诉我这种毒药的解药在哪里,我好帮你们解毒。”

袁云裳和众长老大惊失色,但袁云裳终归是销魂教教主,一代宗师,岂会受人威胁?她睁开眼来看了众位长老一眼,说:“几位长老,对不住了,本想带着你们打天下,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说完又把眼睑合上,一付等死的样子。

元春有点沉不住气了,问:“你真不怕死吗?解药在哪里?”

袁云裳说:“这是我新炼的毒药,还来不及配制解药。”

元春怒道:“不肯说是吧?那你就和你的长老等死吧!”

袁云裳说:“人总是要死的,但需死得有气节。”

元春又说:“就算你不怕死,难道也不顾及这些长老们的性命吗?”

袁云裳面不改色地说:“生不能纵横江湖,今天能够同死,也不枉人生结识一场。”

几位长老中虽然也有惜生的,但知道自从销魂教被破的那一天,袁云裳就心如死灰,有人想求她说出解药的下落,话到嘴边又说不出口。

元春见这般情形,知道用强不会有满意的结果。语气温和了下来,说:“袁教主,我不想要你的销魂教,我们兄弟来黄牛山的目的就是为了这固本培元膏,只要你告诉我解药在哪里?我就放了你和长老们,把销魂教还给你。”

袁云裳一声冷笑,说:“都已经这样了,销魂教都已经被你破了,你就是再还给我,那也不是我的销魂教了。不知道在这些教众里,你会安插多少奸细?”

这时有个长老终于开口哀求道:“教主,我不想死,家中亲人都没来得及告个别,不想就这样不明不白地死去。”

另一个长老叱道:“软骨头!人谁想死?但是既然已经被人置之死地,那就非死不可。就算教主帮你解除了毒,那固本培元膏也成了索命的无常,后半生都要被迫为这几个卑鄙的家伙卖命。”

先前哀求的那位长老不再坚持了,他心里清楚,无论如何阴山三煞都不会就此罢手,固本培元膏会继续控制住他们的未来。但他的哀求却有几分打动袁云裳,她叹息一声,对元春说:“好吧,你去寻一些车前子,星星草和红蓼花一起煎水喝,就可以解了这固本培元膏上的毒。”

元春闻言,迅速组织人手寻得这几味草药、煎成水,给关押在密室中的袁云裳和长老们每人喝了一碗,果然见效。掌握了这个方子,那一箱固本培元膏就依然是有用之药,他们一边制那外毒的解药,一边对固本培元膏重新烘制干燥,然后储存起来。

最痛苦的是袁云裳,当初炼制固本培元膏的时候,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为这药所害。现在依然锁在密室中,固本培元膏上的毒物虽然已解,而其本身需要每三年重服一次方能抑制毒性,只要活着就受制于人。她到这时才后悔不该炼制固本培元膏,然而事已至此,悔之晚矣,好在这固本培元膏也有些正面的作用,有助于增强功力。她看了众长老一眼,说:“事已至此,是我对不起大家,倘若不死,日后我一定为你们解除此药之毒。”

众人听袁云裳如此一说,心头大定,不再多想多说,都赶紧调息,利用固本培元膏的功效,练起功来。

自从被锁进密室,袁云裳就一直在想着如何利用固本培元膏的神奇作用摆脱困境,只是有阴山三煞在此,她不敢暴露藏药的位置。后来阴山三煞把药找到,又给她们每人服食一粒,趁阴山三煞的注意力都在收拾保存丹药上,不再关注密室中的动静,她便定下心神,练习她的销魂大法。

黄牛山中变幻不定,夷陵城里也风起云涌。戈小飞等在销魂福地长大的八对童男女,都念着袁云裳的养育之恩,一心要救她出来。又有公孙婉容、邱桃和南宫杰三位强援,主意更加坚定。但他们又投鼠忌器,怕动静大了,反而对袁云裳不利,因此决定暗中下手,逐步蚕食阴山三煞的势力。

他们联系了许多教众,准备里应外合。又侦得断魂为避蛇袭住在码头,就想先解决断魂,去掉阴山三煞的一条臂膀。他们集中强手,对断魂的住处来了一个突袭。断魂猝不及防,又有伤毒没有完全痊愈,抵敌不住,跳江而逃。这家伙求生的本领不小,居然能在公孙婉容她们的追踪下得以脱身。戈小飞他们也不想赶尽杀绝,便任由他逃跑或藏匿,只把注意力转向黄牛山。

黄牛山里却在发生他们意想不到的变化,袁云裳有心要挣脱锁链,把所有的药效都用在凝冰掌上。只见她的两手迅速地被一层雾气所笼罩,那雾气又沿着锁铐她的铁链蔓延开去。她把功力运到极致,那铁链上结出厚厚的一层冰霜,冻住了。她再用力一扭,咔嚓嚓一连串响声,那铁链就一节节粉碎。没有了锁链的桎梏,袁云裳就算脱困了。过了这许多日子,阴山三煞的软筋散早失去了作用,而有了固本培元膏的催动,她的功力发挥出空前的威力。

袁云裳一脱困,立见掌影重重,其他长老身上的锁链镣铐都被她的凝冰掌冻断,销魂教密室之内,一时杀气涌动。这股强烈的杀气使在密室外的阴山三煞猛然惊觉,他们正在为获得固本培元膏而沾沾自喜,元春突然心生警惕,感觉到这股突出重围的煞气,问:“怎么回事?”

元夏元秋也有所感应,元夏说:“怕是地底下有了变故。”

元秋说:“我下去看看。”他打开机关,走进密道,在进入密室的那一刻,自觉一股凛冽的寒风扑面而来,人就迅速被冻住了。袁云裳走上前来,一手抓住他的脉门。一抓之下,冰霜尽解,然而元秋却又穴道被制,动弹不得。

袁云裳冲上边喊道:“元春,你兄弟的命在我手里,赶紧退出销魂窟,饶他不死。”

元春这时深悔不该让元秋一人下去,但兄弟受制于人,不得不作出回应道:“别伤我兄弟,我们这就退出去。”

还没等元春和元夏退出去,就有一个属下来报:“断魂大人遭到袭击,现在下落不明。”

元春闻报,长叹一声,拉着元夏,抱着固本培元膏,很不甘心地退出了销魂窟。

密室中袁云裳让长老们分批走出了出来,查看阴山三煞的动静,确定元春元夏退到了销魂窟外,才提着元秋跃离密室。

断命迅速组织起一帮人手,拱卫在元春元夏周围,而袁云裳挟持着元秋留驻在销魂窟里,双方僵持不下。那些被裹胁的老教众见到教主和长老,自是不再听元春他们使唤,销魂福地内的气氛一下子变得很微妙。

公孙婉容她们本想逐个设计阴山三煞,发现黄牛山警戒和巡查都不见了,大感惊奇,一帮人便悄悄掩近销魂福地,想看个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