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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门小王妃 第八百四十八章 不愿意撮合我跟丰亲王

平阳侯老夫人回到平阳侯府的时候,已是夕阳西斜。

舒雅婵早早就候在了琳琅院,见平阳侯老夫人回来,殷勤的上前,帮着平阳侯老夫人解着外头的披风,笑道:“祖母今儿出去可有大半日了,累吗?”

平阳侯老夫人微微一笑,任由舒雅婵帮她解下身上的披风,淡淡道:“还好,不累。”

舒雅婵把披风搭在臂弯中,看着平阳侯老夫人这副精神奕奕的模样,知道平阳侯老夫人这句“不累”并非虚言。

她心里有些惊疑不定,但面上依旧是笑吟吟的:“可见祖母是有佛祖保佑的,福泽深厚。”顿了顿,她又笑道,“祖母,我嘱咐人在小厨房那给您温着了银耳莲子羹,祖母要不要喝一碗润润喉?”

平阳侯老夫人以往都不会拒绝舒雅婵这种殷勤小意的行为。然而今天,她想起那个在寺院厢房中,捧着茶碗小口小口抿着的少女,突然道:“……婵儿,我去康平院一趟。”

舒雅婵那温柔殷勤的笑差点僵在了脸上。

然而她调整心态调整的极快,很快便露出一个好似毫无芥蒂的笑来:“那好,婵儿就先回去了。祖母去平儿姑姑那,替我问声好。”

平阳侯老夫人点了点头,舒雅婵端淑有礼的向平阳侯老夫人屈了屈身,离开了琳琅院。

舒雅婵径直去找了她娘。

她娘苗氏这会儿正跪在小佛堂的蒲团上念着经,檀香袅袅浮动着,人的脸在飘渺烟气中,都显得有些模糊了。

舒雅婵这会儿脸上全无方才在平阳侯老夫人面前的淑雅端庄,她带着几分委屈,唤了一声“娘”。

苗氏睁开眼,将口中最后几句经书念完,这才从蒲团上起了身,看向舒雅婵:“我儿,你祖母回来了?”

舒雅婵有些憋屈的咬着下唇:“回来了!”

“看你这模样,你祖母是没答应?”苗氏拈着手里的佛珠,慢悠悠的问着舒雅婵。

舒雅婵的嘴便不大高兴的撅了起来:“没!我还没来得及说,祖母就说她要去康平院那边。我也就只能回来了。”

苗氏若有所思,拈着佛珠的手指微微一顿,半晌才道:“那你气个什么劲?今儿没说,明儿再说不就行了?”

舒雅婵有些憋屈道:“不管怎么说,女儿在那等了祖母小半个下午了。结果她礼佛回来,没说两句话就说要去看我那个病秧子姑姑……我在祖母心里,是半点都比不过那个姑姑。”

苗氏哼了一声,指上稍稍用力的拈着佛珠,那面如菩萨的圆脸上,露出一分十分违和的讥讽之色:“你那好祖母,最是个凉薄的。我刚嫁进来的时候,也想好好侍奉过她。可不管我如何尽孝,你那祖母呀,总是用那种淡淡的眼神看着我……她心里,怕是只有那个不知道还有几年好活的病秧子。”

舒雅婵虽然没吭声,但她心里也是这般想的。

“不过你也别想太多。”苗氏话音一转,“那病秧子指不定明儿就死了。你祖母膝下又没有旁的女儿孙女,只你一个。到时候她那些富可敌国的嫁妆,不都是你的?”

舒雅婵撅了撅嘴,有些心烦意乱:“再说吧……我就是担心,祖母不愿意撮合我跟丰亲王……”

提到丰亲王,舒雅婵眼中波光流转,双颊飞起红晕,一副小女儿情窦初开的模样。

苗氏怜惜的抬手摸了摸女儿的头发:“好婵儿,丰亲王比咱们平阳侯府还简在帝心,又是大兴朝唯一一个亲王,地位崇高的很……这桩亲事对平阳侯府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你祖母断断没有拒绝的理由。你就等着吧。”

舒雅婵听得这话,心里甜滋滋的,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凤冠霞帔十里红妆嫁到丰亲王府的场面。

母女俩窃窃私聊了许久,舒雅婵紧锁的眉头这才全都舒开了。

临走的时候,她又想起一桩事,那方舒开不久的眉头又拧了起来:“对了,娘,我听说,那个阮明姿的店铺,明儿就要开张了。”

苗氏冷笑一声:“我让下头的丫鬟打听了,是开在储凤街是么?……所以说,这就是个乡下来的土包子,储凤街那种地方,她都敢开店。就等着血本无归吧。”

舒雅婵一听苗氏这般说,想想也是,便把阮明姿的事给抛到了脑后,一心只筹谋起等平阳侯老夫人答应了给她介绍丰亲王,到时候该如何在丰亲王面前表现自己来。

……

康平院。

这是个极为精致的小院子。

然而就是过于安静沉闷了。

安静到立夏替平阳侯老夫人轻轻打起入门的帘子,那声音都惊的人吓了一跳。

这会儿的床榻上,半倚着一个唇色极淡,气色十分苍白的女子。

她的头发散垂在肩上,皮肤白得像雪一样,越发衬得她的头发黑如夜色。

女子微微抬起头,看向内室与外室连接的那处。

果不其然,便看到了平阳侯老夫人从外屋过来的身影。

女子瞳色极浅,看着犹如琉璃一般。她脸上露出个有些虚弱的笑来,轻声唤了一声:“娘。”

平阳侯老夫人是在外屋待了一段时间,让屋子里的热气把身上寒气都熏跑了,这才敢进的内屋。

听到女子唤她娘的时候,平阳侯老夫人心底一片柔软,快走几步,坐到了女子塌边,握住了女子冰冰凉凉的手:“平儿。”

她轻轻唤了一声,忍不住又心疼的喃喃了一句:“手怎么还是这么凉?”

舒康平露出个浅淡却虚弱的笑来:“娘,三十多年,我一直如此。您也莫要太挂心了。”

平阳侯老夫人心下酸涩无比。

但她不想在舒康平面前表现出来,她竭力露出个欢喜的笑来:“平儿,我同你说一桩好事。”

舒康平虽说病痛缠身,但她心性却也豁达。她见母亲这般,便也竭力配合她,露出好奇的神色来:“什么好事?”

平阳侯老夫人摩挲着舒康平那冰凉得有些过分的手,轻声道:“平儿,你还记不记得,我先前同你说过,我见到一个生得同我年轻时特别相像的女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