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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姐黄 第20章 狭路相逢

走到卧室门口,门虚掩。

他藏起脸上的得意,换上冷面,威风凛凛推开门。

推开门,有些傻眼。

卧室空荡荡、极安静,根本没有人!

顾不上摆谱,薛正平快步退出,前往另一间改做小书房的房间。那个,她不会被他逼急,去他书房干什么傻事吧?比如偷盗、撕毁、焚烧什么的。

推开书房,亦是空荡荡、静悄悄。

人呢?

薛正平脑门上升起大问号。

同时升起的,还有似有若无的失落。

其实,黄彩虹早就趁装保险门的人来时溜了。

一切太魔幻了!

她傻傻分不清,那个凶神恶煞暴跳着指责她的人,究竟是想掐死她,还是想吻她?!

黄彩虹一边奔跑,一边捂上嘴巴。

她是疯了吗?居然想到他想吻她……他们也就恋爱的第一年会接吻吧。自从同居后,薛正平闯入了新天地,就再也没有吻过她。

所以,他应该是想掐死她!

得出这个结论,黄彩虹瑟瑟发抖。

第三次,她站在陈丽娟家门口大口喘息。

陈丽娟婆婆早就盯上了她,眼看她进进出出,决定守株待兔。她站在门内,一直通过猫眼往外观望,终于等到黄彩虹。

猫眼外,黄彩虹昂脖向天,手搭胸前。

劣质起球的红色浅领薄毛衣下,露出一段粉颈,纤细精巧的下颌之上,白牙咬在红唇上。

彩虹妹妹每回跑回来都妖冶异常,眼睛冒光,唇色红艳……她到底出门干什么去了?!

猫眼内,陈丽娟婆婆倒吸一口凉气。此等妖惑,不宜留在家中啊!

打了这样的心思,再看黄彩虹的眼神,就多了一层警惕的底色。

黄彩虹稳过心神之后,再次敲响陈丽娟家的房门。

陈丽娟婆婆还想继续透过猫眼观察,借机多窥视点彩虹妹妹的秘密。她的狂想曲里,彩虹妹妹甚至能像画皮一样揭下一张脸。

“妈,你怎么不开门?”杨群路过,诧异询问。

“就开就开。我先看看是谁。”陈丽娟婆婆换上笑脸。

黄彩虹并不知道陈丽娟婆婆暗中观察自己良久,她感激地朝陈丽娟婆婆半鞠了个躬,急急朝陈丽娟卧室走去。

“哎,哎,小黄!”陈丽娟婆婆叫住她。

“嗯?”黄彩虹转头。

“洗手!”

“哦哦。”

黄彩虹折身进洗手间。

巧得很,杨群刚进去。

黄彩虹在家没有敲卫生间门的习惯,这会儿怀着劫后余生的惊魂回到家,也没有多余精力想到敲门,手握门把手用力一拧就闯了进去。

“啊——”冷不丁看到卫生间立了个人,她自己反倒吓得先叫出声。

陈丽娟婆婆眉头不禁皱了皱。再看黄彩虹的眼神,已是多了几丝嫌弃。

杨群一时收不住,又不方便在方便的时候说话,只得由着黄彩虹不住道歉。

黄彩虹退到卫生间门外,难为情地低下头。

陈丽娟婆婆更看不上眼了,她情愿黄彩虹大大咧咧哈哈一笑。这种欲语还羞的娇俏模样,演给谁看呢!

杨群从卫生间走出来,客气又礼貌道:“不好意思,下回我记得锁门。”

黄彩虹抬不起头,含混地“嗯”了一声,闪身进去洗手。

杨群本意是回卧室看妻子、女儿,又怕丽娟问刚才怎么回事,转而去了客厅。

黄彩虹洗过手之后,理所当然去陈丽娟的卧室。

“刚才我好像听见谁叫了一声,怎么回事?”

人所处的环境越安静,五感越敏锐。陈丽娟现在的耳朵,简直能听清隔壁的动静。

“那个……我刚才去卫生间洗手……不留神里面有个人……”

“嗐。我还当什么事儿呢!”陈丽娟不以为意。

月子里的娃娃多是睡个不停。陈丽娟的小宝贝也是如此,小粉猪一样嘟着嘴巴酣睡,即使饿了,也多是小嘴左边寻寻,右边寻寻,舍不得睁眼的样子。

黄彩虹进来的时候,小宝贝正闭着眼睛喝nai。

陈丽娟侧躺着。

“宝宝一吸nai,我侧身就像针扎一样疼。感觉她就是在吸我的命啊。”

黄彩虹探头去看,眼睛里流露着羡慕。

“我情愿用一半的命,换个小宝宝。”

陈丽娟微微一笑,抬手冷不丁摸了一把黄彩虹的脸:“你会有自己的孩子的。”

“可我连自己的男人都要失去了。”

“福祸相依。别气馁!”

小粉宝贝发出“嗯,嗯”的用力声,脸色也涨成深红。

陈丽娟和黄彩虹不约而同噗笑出声,异口同声道:“肯定是拉粑粑了!”

“这是正儿八经的吃货吧,一边吃,一边拉,哈哈哈哈。”陈丽娟笑得很开怀。

黄彩虹撸起袖子,熟门熟路地准备起小盆子、温水、小手巾、干纸巾、护臀膏、纸尿裤等,半跪在床上帮小宝贝换拉过的纸尿裤。

黄彩虹动作很温柔,比她动作更温柔的,是她的表情。

单手拎起小宝贝的双脚,她用沾过温水的湿毛巾一点点擦拭小宝贝臀上的污垢。擦得那么小心仔细,仿佛面对的世上最无价的珍宝。

陈丽娟注视着忙碌的黄彩虹,由衷道:“彩虹,你一定是个好妈妈!”

黄彩虹并不回答,她已经沉醉在对小宝贝的护理中。

将换下的纸尿裤折叠、包好,黄彩虹抄起脏了的小盆子和湿毛巾,去卫生间。

这一次,她当然有记得敲门。

“笃,笃,笃。”

三下后没有人回应她,她才开门。

客厅里与儿子并排而坐的陈丽娟婆婆心中有气,这丫头学得也太快了,让她平白又少了一个藉口!

黄彩虹收拾完小宝贝便后的事宜,重回到陈丽娟身边。

“衣服拿到了吗?”陈丽娟问她。

“还说呢。你说巧不巧?推门正好碰到姓薛的。”

“呀!后来呢?”

“话不投机,差点打起来。”

“他动手了?”

“算我命大。脖子都被他掐住了,恰巧门外来了人。是他之前打电话叫来的换保险门的人。”

“嚯!”

陈丽娟半晌说不出其他的。

“你俩这是真的要离了?”沉默片刻后,陈丽娟沮丧地问道。

躺在床上的这些天,她设身处地、将心比心地思考过黄彩虹的处境。作为朋友,她支持她离婚,可若换作自己,又觉得还是不离的稳妥。